北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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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和和睦睦

    夏历正月即将到来,子瑜拜访亲友也还高兴,可拜访去病亲人却遇到不少的软钉子。

    一路出行,人人看芷若和大小子都乐呵,看了她就少了笑。连公主都给了大小子赏赐,但看芷若的她正眼都不瞧子瑜,彷若无此人,子瑜也只有忍气吞声不言语。

    拜见陈夫人,她更是称病不见,唯有芷若带了大小子进屋见到了她。去病忍了气,可母亲病,他终究要尽孝道。他独自去看了几回,陈夫人也见了,可她不停地数落去病,说,他不该有了媳妇忘了娘。听音的去病咬牙忍受,不和她争辩,却也坚持不向武帝请封。

    渐渐的,陈夫人也不再提此事,可母子关系毕竟生分了。

    每次,去病过来,陈掌都找了理由回避,免得两人碰面尴尬,还不好说话,躲躲,两人都好。

    好在,面对这些冷遇,子瑜有心里准备,她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也就淡了心思。不受冷遇影响的她继续看姑娘小子,还有怀孕的莫措;隔几日也还进宫见见王夫人,说说话,看看她的儿子;她也还安排时间练舞,她的日子安排得满满的,过得也如流水般快。

    寒冬腊月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民间除夕夜。府中,天未黑就关了门,仍旧在正房大厅内点了通明的火烛,早早摆下了几桌家宴,一边喝酒,一边观歌舞。

    眼前,兴致很高的莫纳带了一帮女子乐班,很上心地演奏着、舞蹈着。做事一向认真的他也不喝酒,专心鼓捣各色乐器,什么乐器到了他手,他都能吹拉弹奏一翻,确是痴音的大家。

    大厅内只有去病、子瑜一桌,芷若、大小子一桌,今儿过节,难得,霍仲夫妇也上了桌,座上的人细细品酒观舞。

    如今,珠儿有小子,小子也小,既是宝贝,也是累赘。今夜,她和霍祁都没过来;卫二带着媳妇回老家了;赵勇也去李木子家过节去了;当然,其他人还没资格上桌。

    这么几桌摆在空空的厅内,厅内甚空阔,歌舞格外醒目。

    去病放眼看过去,就见,一帮女乐在眼皮下循规蹈矩地奏乐转身子,红颜堆里,独独就莫纳一男子,倒显得鹤立鸡群了,却也衬得莫纳不同凡响,本事超群。

    “你备好了?”去病心情大好,端酒碗的他眼观舞池中的舞娘,手肘碰了碰子瑜,问道,“甚时候开始?”

    “还早呢!”子瑜也端了酒杯,妩媚地笑道,转头看了去病一眼,摇头的她故意暧昧道:“等我酒喝好了就可以了。”

    “姑娘可是练了许久才行的。”边上执壶的兰儿心疼道,说完,又得意地晃了晃头,笑道:“公子别急,兰儿看过,好看呢!”

    去病笑起来,甚舒畅:“好!我敬夫人一碗,谢夫人满足了为夫的愿望!”

    眼前,如花妙龄女子轻歌曼舞;身旁,艳丽夫人陪伴,去病的心甚欢腾。一个高兴,他手里的大碗酒更加下喉。眼不时瞅瞅身边的子瑜,极度渴望的他期待子瑜不同凡响的出场。渐渐的,他又自个儿乐起来,脸上露了神秘的笑。

    歌舞舒心,美酒下喉,人人观舞,没人在意。趁去病仰脖喝酒,子瑜悄然起身而去。

    等到乐曲声调一变,西域的欢快鼓点敲响,一带着面纱的女子疾步踏波而来,她脑后轻如蝉翼的妙曼薄纱,根本无法遮盖凝脂如雪的臂膀,还有起伏如峰的胸线,当纱巾跟着舞动的手被臂膀一甩,她勾人的线条靓丽整个大厅。

    “啊……”

    看见艳妆的子瑜如此出场,瞬间就红脸的芷若居然张嘴轻轻地喊了一声,她的身子也变绵软,娇软地后靠在了同样陶醉的腿上。

    此模样如何见人?芷若赶紧用袖覆了脸,转眼,不甘心的她又放了袖。飞红着一张脸,她继续看舞蹈。

    她身后的荷花在给大小子喂饭,眼角瞟了瞟,她翘嘴的脸上露出了极度轻蔑之意。

    看到盛装的子瑜,莫纳的眼分外明,醇厚的男音一亮,他唱了起来:

    美丽的姑娘

    你爱着谁

    你的大眼看着我

    我的脸上笑开了颜!

    ……

    跟着莫纳的节奏蹈,畅快流利的子瑜扭动腰上的舞裙。裙儿一荡一旋,踏着轻柔步子的她激情地向去病扭了去;遮脸的面纱上,一双仿似在递话的美瞳一直热情奔放地看着去病。

    一阵急急的乐声过来,莫纳继续歌:

    美丽的姑娘

    你爱着谁

    你的舞裙围着我

    我的心儿跟着你转!

    ……

    随着莫纳唱词一变,子瑜双臂如水波般舞动,腰身一摆,屁股一翘,手臂一露,她的身子扭在了去病周围。手儿轻扯,她顺顺当当地就拉了去病起身。

    离席的去病跟着热情洋溢的子瑜走,他被旋转的子瑜围在了舞池中央。

    只见,彷如草原初遇般,牵去病手的子瑜围着去病开始扭腰旋转,旋转……

    不转睛的莫纳看着这美丽的景,他的歌声高了调,高潮迭起,音更美:

    美丽的姑娘

    你爱着谁

    你久久不愿离去

    我伸出手来拉入怀

    拉入怀!

    哎,哎,哎

    我美丽的姑娘哟

    我也爱着你

    我愿牵着你的手

    跟你去远方

    去远方哟,去远方!

    ……

    音在高处收了调,可人的心却在激情高峰端回不来。

    众人眼皮子下,不由自主的去病跟着节奏走,子瑜眼底的渴望甚浓。握子瑜手的他使了一股子劲,美丽的纱巾一挥舞,众人眼皮才跳跳,却见,子瑜激情澎湃的旋转停在了去病怀里,大胆的两人抱在了一起。

    “好个不知廉耻的女子!”不知何时,门帘子一掀,屋外暗夜之地吹进一股寒风,陈夫人冰冷的话响遍了空空的大厅,她的人也踏脚进了厅。

    此时,陈夫人的一张脸已涨成了紫色,指向子瑜的手气得不停地颤,“你还不承认,不是你迷惑去病?不是你挑唆?呸!你还真是优人,惯会迷惑男人,难怪去病被你迷惑至此!”

    酒已醒,如雷劈的子瑜惊呆在去病怀里!眩晕羞愧让她闭目,泪水滚滚下。

    陈夫人厌恶至极:“瞧瞧,鲜廉寡耻!难怪,迷得去病没了魂!一味纵欲,连我这娘都不顾了!”

    陈夫人践踏的话一过来,酒醒的去病搂子瑜的手更紧,耳边宽慰:“无妨。”

    那边,看着伏地的霍仲,陈夫人痛心疾首:“霍仲,你……你也看了你家主母的淫荡之舞?”一转身,怒火的眼扫大厅,在一众女子中,她发现了已经坐下却没低头的莫纳。挥指如箭,箭射莫纳,紧扯眉头的她大声质问去病:“他是谁?为何在此?”

    伏地不起的霍仲不等去病说话,他赶紧请罪,语气甚慌乱:“老仆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他的夫人也伏地哆嗦,不敢回话。

    室内的火药味道甚浓,浓得即将爆炸。

    “哇……”

    大小子哭了起来,儿童之稚音去了陈夫人的耳边,她的眼色柔和下来,快步过去的她抬手就拉芷若起来,还哄了哄大小子。芷若也赶紧出声哄小子,瘪嘴的大小子低了哭音调。

    只见,莫纳缓缓站了起来,脸色平静的他眉间又绕了一层淡淡的傲气,傲气下的他眼底有了一抹痛。躬身一礼,他不卑不亢道:“在下乃子瑜弟弟,名莫纳,晚辈见过陈夫人。”

    此刻,去病怀里的子瑜颤栗磕牙,后悔不已。

    低头看了看子瑜,不见她的脸色,去病粗手摸了摸她的脸,滚烫的脸上全是冰冷的泪水儿,去病的眼动了动,异常冷静的他看了看场景。

    芷若在哄大小子,荷花依然伏地上。芷若一脸的母亲心疼样,哄大小子的她一点不见愧意;她身旁,伏地的荷花低着头,去病看不见荷花的脸色变化。

    去病眼再扫扫,厅内他人,除了莫纳,全部伏地请罪。

    眼底虑了虑,抱抱子瑜,极度沉稳的去病很平静地喊道:“兰儿

    ,扶夫人回房。”眼见爬起来的兰儿脸色也慌乱,人也惶惶,去病又喊了春儿。

    去病怀里的子瑜掉泪后悔间,她极想离开此时的是非地,此刻的她恨死了这个大厅。

    同兰儿一样,傻眼恐慌的春儿一点都不敢看陈夫人,可有了历练的她知道此时该干嘛。赶紧上前,摊开衣裙的她默默伸手接住了踉踉跄跄的单薄子瑜。

    这里,莫纳的话才递过来,陈夫人斜睨的眼就瞧了瞧玉树般的他,腹中哼一哼,陈夫人转了眼眸继续看她不喜的人。

    看到子瑜离开了去病怀,子瑜一张通红的泪脸映在陈夫人眼底,气恨恨的她骂去病:“她也知脸红!?呸!还知羞耻!?我都替你难过!”看着被迷惑的去病,陈夫人咬牙切齿,她的腹中是滔天的怒火,她恨恨:难怪!

    整个身子已瘫软的子瑜不顾她自己的身子多半晾在外,裹了春儿递过来的衣裙,半掩了身上的美,跌跌撞撞的她就往外窜,慌的春儿和兰儿快快扶着她出了门。

    厌弃子瑜的陈夫人,眼见子瑜穿成这样,极度厌烦的她也巴望子瑜快点离开,免得丢人现眼。

    见子瑜仓皇而去,脸上甩恨和冷,还有不耻的陈夫人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厅内,火药味道散了散,可依然紧绷和沉闷。

    “母亲息怒,请母亲入座。”抬手,去病就礼让陈夫人,过去的他还攀了母亲手臂,请她老人家落坐,顺便,他洞悉一切的眼眸又扫了扫芷若。

    此时的芷若正低了头,喂大小子吃饭。不见芷若的眼,大小子泪盈盈的眼晶亮亮地看着他这个父亲,还有陈夫人,不时,大小子还抽噎两声。

    去病收了如刀的眼光,看向母亲的他笑道:“宫中见了这个舞蹈,儿子心中很喜欢,就让子瑜学了,跳给我看,这也没什么。”

    “你让她学?谁会让自己的妻室来学这淫荡之舞,专门用来勾引男人?不是她勾引你,还会是甚?你看看你,好好一将军,竟然也被迷惑!难怪,娘的话不听!”

    恨恨地呸地,她继续教训:“你惯她!你以为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我就信了?”

    去病稳稳喉咙,终究没有高音调,依然解释:“母亲,这的确是儿子要子瑜学了跳给我看。”

    诚恳的他拱手道:“母亲应该相信儿子,也应该相信子瑜。况且,我们是在自己家中欢宴,无人知晓。”

    嘴角一扯,他坦白:“我就是想看看子瑜蹈舞的迷人样,母亲不要责怪子瑜,都是我要求的,她不得不如此。有错也是儿子的错,请母亲不要责怪子瑜。”

    陈夫人气得喉头梗阻,说不出话来。

    良久,看着她这个胆大妄为,不知迷途而归的儿子,她痛心疾首:“她如今是夫人,就应该有个夫人样!怎还像倡优似的乱来?”正说话,她看到了莫纳,“他虽是兄弟,可看见自己的姐姐穿成那样蹈舞,应该避讳才对,怎也跟着乱瞧,还帮着奏乐高歌?”

    她咽了后面欲质疑的话:他是祝官的人?

    “陈夫人错了,高洁之人就是着粗衣也如月亮般明亮干净,更不需要衣饰来装点;那龌蹉之人就是华丽服侍装扮全身,扑了再多的脂粉,也无法改变她低俗的本质。”

    说话的莫纳站了起来,挺直了俊朗身材,清瘦的脸上是淡淡的傲骨。看着陈夫人,他继续说道:“我姐姐就如月亮般高洁,无论她穿成什么样,都无法掩盖她圣洁的气质,”瞟一眼芷若,他的话更干脆:“无论什么人都无法和她比。”

    向去病一个躬身,他就道:“莫纳叨扰了,就此别过!”说完,也不看其他人,径直就走了。

    边上伏地的明珠,偷偷的眼抬了抬。跳跳眼皮儿,转转眼眸,狠狠心,悄悄的,她爬了起来,跟了出去。

    屋内,陈夫人一个不注意,她倒被莫纳说了一番,憋气的她气更大。才抬手指向门口,她就看了看大小子。大小子已经不再哭,只一双眼滴溜溜地看人看稀奇。

    陈夫人又吞了吞口水,忍了一口怒火,嘴却忍不住,怨道:“你瞧瞧,她的兄弟竟然也这样不懂礼!”

    瞪一眼去病,强压制的她依然怒:“你也不说说他,有他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你……”看看大小子,指责去病的话又咽下了肚。

    “他们都是匈奴人,从来直言直语,母亲说他姐姐,他肯定帮忙。况且,儿子也觉得子瑜高洁,跳只曲子也没甚。”没觉不妥,去病终于咧嘴,微笑的他看自己的母亲,说道。

    他俩一个腔调,居然还笑!气噎的陈夫人仿佛看陌生人般看去病。

    停了好一会儿,她才咬牙说道:“都是你惯的!惯得没章法!瞧瞧你,你如今已是万户侯,直逼你舅父了,封地比有些王爷还多,你也应该收敛收敛,不要一味地我行我素!”这话说得喷火,还苦涩,可不得不说,毕竟是她自己的儿子,当母亲的她依然爱管闲事。

    火气大的她端了座上的一杯酒,仰头就干了。压低了火,愤愤不平的她指责:“我听说,你从军都带着……你那……夫人去,直去了几月,你这治家就不严!你治军也是这样随随便便?你的军士吃不饱,你倒带着夫人豪华奢侈从军?!”

    实在话,她说夫人很不习惯,结结巴巴说了过去,后面倒很顺,一口气顺下来,意思说得清清楚楚

    。

    眼里有了苦,还有忧,她苦口数落:“天子就是再宠你,你自己也应该有个将军样!”

    自迎子瑜回府,这多时,母子俩都没如此说话。今儿,母亲的关心话让去病沉吟了好一会儿,逐渐凌厉的眼光在母亲和芷若之间扫了扫,去病又拱手,缓缓道:

    “今日,母亲不再计较昔日之事,去病心领了,也谢母亲。只是,军中之事,去病自有主张,母亲不必忧心。不过,子瑜为我吃了不少苦头,去病希望她幸福,带她到大营,也是不想她受委屈的缘由。”

    又气又恨的陈夫人看看芷若,抬袖的她又灌了才满上的酒,放了酒杯,她的脸色已趋安稳,语气也变低声:“我听说,上次,芷若生产,她受了委屈,你回来,不是把荷花给惩治了,让荷花罚了跪,还施了掌刑?”

    瞟一眼低头的荷花,陈夫人眼里有了很深的疼爱,转了眼眸,看向芷若的她继续和去病说话:“上次,你去河西,芷若每日都去请安,是你回来后,不让芷若过去。芷若一直过来,不是好好待她,没亏待她?她何来委屈?”

    眼光滑到去病脸上,她的语气又有了隐隐的火:“你从军,带着夫人出行,你让当家的芷若如何做人?你如果带着一小妾,别人会说,芷若治家有方,有气度;带着夫人出行,别人不看低芷若?难道,不是芷若受委屈?她何时受了委屈?”后面的质问意思又冲向子瑜了。

    看看芷若,还有陈夫人,母亲的话句句都让去病眼底的凌厉之色点点矮,去病宽慰道:“只要母亲以后将子瑜当儿子媳妇待,儿子也就放了心。”

    明白母亲已经接纳子瑜的去病不再计较今夜之事,已笑的他说了实在话:“其实,儿子也不愿带子瑜出塞,让她吃苦。”遂举了手中酒,豪气道:“儿子敬母亲,也敬芷若,大家都是一家人,去病祝愿一家人和和睦睦,团团圆圆!”

    放了怀里的大小子,芷若期期艾艾地举了杯,眼眸冷静地瞧了瞧同样看过来的陈夫人,三人畅快地喝了手中酒……

    那边,子瑜离了去病怀抱,泪水覆面的她忍了哭声,朝后院而去。

    冬春时节,夜极寒,不见冷的她在春儿和兰儿帮助下,已经穿上了衣裙。唯恐子瑜生病的春儿还给她裹了一件大氅。

    终于,子瑜呜呜哭了起来,哭声凄惨惨而飞,不见墨黑夜的她心落湖底,含恨而悲,冰面踏步,她踉跄行。

    边走边哭的她气去病,却也孤独迷茫。

    最不想如此场景见的人偏闯进了门,谁的错?想到此,她的哭声止都止不住,泪水滚滚下。哭泣的她并不是因为跳了艳舞而哭,而是深深被

    骗的委屈和凌辱让她哭个不止。

    “姑娘,别伤心,不是你的错,公子会好好解释的。”和子瑜同心的兰儿也委屈,掉泪的她没双手挥泪,居然,说了安慰的宽心话。

    “夫人宽心,这都是公子求的,夫人已尽了妇德,夫人没错。”春儿柔声道,脸上也是泪水。

    ……

    夜里,子瑜扭了身子在一边,朝里侧脸,不理去病。可在一床上,她避不开他。

    吸吸冷冷的空气,她的心如冰般冷,哽咽道:“你说的关了门,不让他人……进,可你母亲在没有任何通报下……就进了正房……你故意……你……你就想看我的笑话……”最后这笑话两字说得忒伤心,她继续呜呜咽咽哭。

    这场景被说出去,不知道又会有啥样的流言?哭泣的子瑜不敢想象。

    扳了子瑜身子,低头的去病看着子瑜亮亮的眼皮儿,疼爱道:“瞧瞧,眼都哭肿了!”

    好好抚抚子瑜额头,吐酒气的他正色道:“你不必在意母亲的话,母亲再怎么说都没用,只要我喜欢就行。你是陛下正名的夫人,没有谁能改变这个事实!今日,母亲来也是好事,我都没想到她老人家今夜会过来。如此也好,了了旧日的恩怨。”

    捧捧子瑜脸,他认真道:“她认了你,她老人家就怨我不该让身为夫人的你跳这西域之舞,她没怪你,怪的是我。看看,你听夫君的话没错。”

    是这样?停了哭声,一脸泪水的子瑜仰脸望去病,极度不信地问道:“你没骗我?”

    “我为何骗你?嗯?”去病反问,语末又带了一点点其他的味道。

    子瑜生了疑,疑惑的眼看去病,她气道:“就你骗我!我左右都是死!”

    “此话怎讲?”

    “我跳了,母亲不爱;不跳,你又说我不尽妇德。”

    “你嫁我,还是嫁母亲?”去病又是打趣的话。

    嘴一撅,依然生气的子瑜伸手就在去病胸前捶了一拳。

    “当然,听夫君的话才对!”去病的傲意又在话里张扬,已变张狂的他居然回味:“今夜被母亲打断,你的舞我还没好好看呢!你重来一回,我仔细看看。”

    呸!他居然还要看,子瑜又生了气,直接拒绝:“不跳!”

    “你又不尽妇德!”

    “你那妇德不好,不跳!”子瑜干干脆脆回绝,不拖泥带水。

    “有何不好?你夫君就觉得好。”去病依然腆着一张脸,说道。

    “不好就是不好!”子瑜回绝的话还是很爽快。

    “那,这好不好——”说着,去病身子就如山般压了过来,大嘴跟着也从脸上奔向子瑜的唇,还喊道:

    “春——”儿字还没出口,子瑜就慌忙伸手捂嘴:“好,好,好,我跳!”

    “这才是妇德的表率!”腰一摆,去病又躺在了榻上。

    躺着的子瑜没动,骨碌转的眼一眨,她狡黠道:“没乐曲,无法跳!”

    “你可以边唱边跳,我知道,你行!”

    子瑜傻眼了:不按呆子意思办,自己今夜根本就无法安身!

    “那你陪我?”子瑜的话有了撒娇味道,眼神也暧昧了。

    “好!”

    “春儿——来,你敲鼓,我们在屋里舞。”子瑜终于露了笑,喊道。

    很快,手忙脚乱的春儿在子瑜指点下,敲了鼓。

    这里,看着子瑜的舞蹈,渐渐的,去病眼底就带了一抹邪笑:“你穿着这衣裙,更是另一种美丽,我都把持不住了!”说毕,不管春儿一脸的尴尬,扯子瑜入了怀,他就狠狠地亲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