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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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斩杀头颅

    大军顺河而下,暂没遇见第二只草原部族。

    不见杀人场景,子瑜心中的伤痛渐渐好点,大军休息时,她终于去河里洗了洗,洗掉了一身的秽,也淡了忧。

    去病也过来看了看,见到一身干净的子瑜,他严肃的眼也柔了柔。

    去病过来,子瑜的心暖了暖,忧愁难过多日的她认真地看了看去病。

    这大战才过去几日,去病硬朗黒黝的脸已变老气横秋,一下子,子瑜又心疼,眼巴巴地看去病,她可怜地说:“我……不想大汉兵士死,我更不想你有意外……”

    搂搂子瑜腰,去病疼爱道:“我知道。”

    这一句体贴的话让子瑜又哭了。夜里,星空下,子瑜紧紧挨着去病而眠,就怕丢了。

    “此行,我们会去居延泽,还有我们初识的地方,你出都出来了,我无法陪你,你就好好看看吧!”

    夜色中,去病的话很清晰,清晰得子瑜的心紧绷绷。

    搂着子瑜,坚定的去病毫不含糊地说道:“你去的地方,我的马蹄都会踏至,我要让它们都成为大汉疆域,不再有杀伐!”

    这话会成真,不见一丝喜悦的子瑜心中如翻五味瓶,悲喜交加的她不知如何答话。

    很快,熟悉的居延泽又相见。看到那漾漾的碧波水,子瑜眼框发热,这是她苦难的居住之地。

    踏马站在湖边,心纠结的子瑜回忆:

    初次到居延泽,见的是无边的苦寒冰面,自己天天痛苦,差点死去;离开的时候正是夏日,冰雪已经融化,草泽泛绿,远去的候鸟成群回归。湖边驻扎的部族都是自己和莫纳曾经去过的驻地,有无数的熟识朋友,曾经还围着篝火欢唱过,还和巴彦儿一起喝过酒,巴彦儿还救了莫纳……

    凝眸湖水,子瑜揪心疼:如今,大军却要征服他们!想到巴彦儿豪放的脸,又如历经地狱火炼般苦痛的子瑜无助喃喃:“他肯定战死……”

    子瑜的心滴着浓浓的鲜血,不知是对是错。伤感的她默默祈祷,希望他们如鸟儿般飞远,不要碰到汉军……

    几十里外的远方,湖边的狐奴族接到了稽沮族送来的信,狐奴王已经知道汉军的到来。为了躲避战事,他早令一族的人沿湖而行,欲去湖的另一地。可是,拖儿带母的他们如何走得快?还有,以为湖边芦蒿深的他们有上天保佑,汉军不会沿湖行动,可他们判断错误,终究,在湖的边缘地即将面对随牛羊粪堆而来的汉军。

    看着眼皮子下还在缓缓移动的部族队伍,狐奴王黝黑的脸上是焦虑的色,他不得不焦愁,绵延几里的部族正在跋涉,一边放牧一边搬家,这一族的人都需要保护,如何办?

    他也是无奈,再次遭遇汉军,他心里很没底,可要他主动降服,他咽不下男人傲慢之气,更低不下这王者高傲的头。

    狐奴王的身后是巴彦儿,如今的巴彦儿一身彪悍惹人眼,眼色巨冷,显然是不怕死的力战之人。

    “王爷!我们主动应战!”巴彦儿郎朗说话,“好让部族的人有时间躲躲!”

    叹口气,狐奴王开始布置战事:全族弱小人员丢弃家当,上马向西北方向躲灾!同时,他不得不分兵,派一队男人保护这一席妇女、老人和小子姑娘们。

    王令一传,部族牛车驻了步,呼号声,马蹄声紧促促而来,场面又是一片忙而乱的景,一族的人都绷紧了神经听安排。

    看到一族的人踏马扬尘而去,眼前的空地上只余高大健壮的汉子们,狐奴王的眼变冷酷。

    “今汉军又侵我草原,本王誓死保家力战!”狐奴王在已集结的大军前做大战动员,想想春日如一阵风的汉军,他的眼里是急迫的坚毅,可坚毅后,也有忧虑:探子说,汉军骑兵数达几万!

    看看手下兵力,马上面临的对抗令他不得不思虑。四周巡看,全是深深的草,没有任何可依赖的天堑可以阻挡汉军铁蹄的到来。

    “出发,东北方!”马儿嘶鸣,马蹄腾空,狐奴王下了令。

    大军如一阵风般,杂沓而去……

    远方,晴朗多云的天下,迎着飒飒的风儿,去病大军腾腾而来。

    数骑探报飞奔到去病马前,一一回禀:

    “西北方有一只匈奴军已集结,估计上万骑,正向我军移动。”

    “西边无动静。”

    “北边没动静。”

    ……

    探子快速禀军情,去病的眼看着茫茫野草地在细思虑,不时,他也看看天空中的云,还有身后的汉军旗。

    “破虏,仆多,领两万骑西北方向行进,不紧不慢,迎战匈奴军!”

    仆多圆眼一瞪,急道:“将军,敌军在西北方向,一但不敌我军,他们会北逃!”

    “本将军的事少插嘴!”去病一吼,仆多静音。

    “其余兵士,跟着我快速北进,绕过敌军,从他们的后方压他们过来!”去病再布置,仆多明白了,他嘿嘿笑:“他们压我们,反过来,我们压他们!”

    喊了破虏过来,去病又细细地嘱咐了几句,破虏脸色凝重了,他劝道:“他们人多,要不,将军领这两万骑,破虏北进?”

    “你按令行事即可!”

    不断摇头的破虏握拳应声,领军令行事。

    很快,大军兵马开始调动,跟着骑兵行走的子瑜正遮头上的好日头,不想,她看到了一队人马急

    速跑了,不明白且担忧的她问霍连:“这是怎么了?”

    霍连一看,紧张了:“这要打围歼战了!”

    “啥?”紧张的子瑜磕磕碰碰问道,“这……这……这又遇到了部族?”

    看大军动向的霍连摆手,“这是遇到匈奴大军了!”

    这下子,担忧部族的子瑜全身心地忧虑去病,还有汉军了,她恐慌:“那咋办?我们会败吗?”居然,她还怯怯说话:“我要和去病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这话听过来,霍连头疼,不过,耐心的他安慰道:“夫人不必如此,公子战敌忒有办法,他不会输。”见子瑜满脸满眼的忧愁加担心,他继续说宽心话:“夫人,你看看霍祁,他一点都不慌,肯定没事!”

    四处寻寻,子瑜看边上不疾不徐踏马的霍祁,霍祁虽一脸的警惕样,可他的脸上没一丝大战前的紧迫意,子瑜紧张的心有了一点点松动,稍稍安稳的她继续跟着大军跑。

    西北方向,原野宽阔,马蹄急促,草原上的动物快速躲,狐奴王带着大军朝东南方向来。眼前是恣意疯长的草地,马儿半个身子都没在了草林里。喊停了大军,狐奴王喊了巴彦儿过来,低头嘱咐几声,巴彦儿带着一队人马跑了。

    这里,狐奴王继续带队前进。很快,他眺远的眼看到了黑压压的东方有黑云在移动,他明白,两军即将遭遇。那边,眼皮下,打头的破虏也看到了西方匈奴大军黑煞煞的铁蹄影。

    双方战鼓齐擂动,万马狂奔冲阵前。

    湖中水鸟被群群惊动,都高高飞翔盘旋,惊恐地瞧着湖边这地动山摇般的杀伐战事……

    两军对峙火拼处,旗鼓相当无输赢。

    王者的狐奴王亲自擂鼓,队队人马向破虏阵营杀了过来。毫不犹疑的破虏也挥手督战鼓,汉字大旗频频被挥舞,哪里弱,指哪里,兵士们知道方向,都凶猛地拼杀,仆多更是一马当先,带着他的人战狐奴。

    两军正胶着,杀红了眼的仆多已占优势,他的弩队离敌军还远,弩箭就箭箭飞,虽然,匈奴人举了芦苇盾牌躲避,可弩箭威力大,箭箭穿靶心,迎面而来的匈奴人开始躲闪,很快,对方鼓声弱了下来,匈奴汉子们,个个都调转了马头,向西方溃逃。

    “想逃?”飞奔的仆多嘿嘿冷笑,正扬鞭驱马追敌人,他却听到了莫名其妙的声音:

    “哐哐哐!”

    一阵金石锣鼓声急急地响在耳边,仆多拉住了疾跑的马,马儿收身不足,半个马身子腾在了半空中,连带仆多也犟了头,跃空中的他怒看后方的破虏,怒火冒的他差不多要吃了破虏!

    汉军全部回撤,跑

    马回来的仆多一见破虏就朝他来个大吼:“你他娘的!如此大胜,为何收兵!”

    稳稳的眼看怒火三丈高的仆多,破虏不慌不忙道:“穷寇莫追!”

    扬了眉,双手挥汗,汗水如水洒的仆多继续怒怒吼:“你他娘的不是赵破虏了?成怂蛋了?!”

    “此乃将军令!”破虏不温不火道,脸上也是好看的白色盐巴花渍。

    仆多泄了气:“这仗如何打?就这样?”

    冷冷一笑,破虏说话:“将军让我们守住东方,他们会回来!”

    远方,狐奴王爷驻了马蹄,回头一看,他没看到紧追过来的汉军。

    “坏了!”高声一喊,他的眉眼倒竖了,抬头就喊身边的人:“去,通知巴彦儿,撤!”

    很快,眺远的破虏就收到了探报,右前方的芦苇荡里,一队隐伏的匈奴兵跑了,快速北逃了。

    破虏笑,仆多吃惊:“他们还准备打老子的埋伏?”

    “看到没有,他们准备火攻我军!”

    “你怎知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破虏得意洋洋道,“高不识,领八百人,左前方蒹葭地,隐稳当!”

    “是!”高不识上了前,猛猛回话。

    “将军令,听到战鼓声,点火!”

    “司马,这没助燃的家伙,如何点火?”高不识不明白。

    微微一笑,破虏点了睛:“蒹葭地有,你好好寻!”

    不识也笑了:“不识愚钝,不知,勿怪!”扬手打马,不识自是带着人马走了。

    这里,破虏扬鞭,感叹道:“如此之地,我们一旦进入他们的伏击圈,他必然赢!”回头看看一军的兵士,破虏又叹息:“我汉军死无葬身之地!”

    仆多一脸的赫然,无比佩服:“将军谋略高!”

    “是呀!这将军打仗,最爱探天文和地理,不熟悉这些,迷途不说,当败绩!”挥鞭一指,望湖看的破虏再说,“如此草丛繁茂之地,最怕伏兵加火攻!”

    无聊待敌的仆多又扯了新话题:“将军说,他在北边压他们,他们西逃若何?”

    “你呀!只能是校尉,不能是将军!”难得破虏踏仆多,居然蔑视他,“这一路西去,他们都带有牛羊和马群,难道让我们杀他们的宝?还有,夺他们的女人?他们必然北去!待时机再袭我们!”破虏冷笑:“一旦北去,将军必然两面夹击,他想西逃,晚了!”

    “嘿嘿嘿”一笑,仆多打哈哈:“你他娘的,倒糗老子,老子也就逗逗你!”

    正说着互相扯皮打趣的话,远处,又有探马过来报信:有零星的匈奴人跑了回来。

    “来了,来了,将

    军带着大军压他们过来了!”破虏喊,正喊话,他如狼般的眼已看到越来越多的匈奴人又压了过来。

    这里,听到大军收兵的鸣锣响,下马的子瑜跑到了山坡顶,慌得霍连跟了过来。放眼看西方,子瑜看到了西撤的匈奴人逐渐远去。

    知道匈奴人后撤了,霍连没强制劝子瑜回去。眺远的子瑜却在焦虑,大军为何不前进?躲过了匈奴人的攻击?看看没动静的兵士,她郁闷,等啥?难道,等北去的那只军队回来?

    看热闹的霍祁也看见了子瑜,看得他摇头,一天到晚瞎操心,既操心草原人,也担忧汉军,如此难过,为何要来?

    霍连和子瑜一样,都看远方,不过,他不急,和边上的三儿他们打着哈哈,扯着乱七八糟的话题,耐心的他等着大战来。果真,没多久,他们都看到了又回来的匈奴人,子瑜奇了怪,紧张的她问霍连:“他们咋回来了?又要攻击我们?”

    “嘘——”

    一声口哨出了口,轻松的霍连说道:“好了,他们死定了!”

    放眼瞧过去,子瑜看到了更多的匈奴人在奔跑。

    “咚咚咚!”

    耳边的战鼓声猛然震响,子瑜居然捂了耳朵,她问:“这又要开战了?”

    霍连点头,“这下,他们惨了!不知多少人头会落地。”也是一句叹息意。

    一股焦灼味道被风儿送过来,左前方的芦蒿地燃起了高高的火苗子,子瑜眼前的汉军一动不动,子瑜放眼看,她的心提在了嗓子眼儿上。夏风迫,风助火苗子,火向北旺旺过!逃窜的匈奴兵死命东跑还北奔,这里,举弩的汉军开始放箭!如雨的箭稳稳射出,慌忙间,来不及举盾牌的匈奴兵都中了箭!这场景看得子瑜目眩,正颤栗惊悚,她看到了熟悉的旗帜。

    “天!这是狐奴族!”子瑜凄厉声音高高呼。

    这一声凄惨之音吹过来,霍连愁眉,他赶紧拖子瑜,往后面走。

    一下子,哭泣的子瑜望天呼:“天哪!巴彦儿会死……”

    此刻,霍祁也跑了过来,他骂霍连:“你他娘的!不知死活了?如此惨烈,你让夫人看?”手一挥,他拳击霍连,还吼:“老子抽死你!”

    霍连暗了眼色,不明白的他无端端地接了霍祁这一拳。

    不管子瑜的哭泣,霍祁大手一动,子瑜又如小鸡般,被他给拎走了。

    战事惨烈,许多的匈奴人不是被烧死就是被射杀而死,好在,夏风急,湖边天气也怪,天上吹来一朵云,“噼里啪啦”洒点水,地还没湿透,雨就飞了。不过,这雨点子一浇,火灭了,离湖近的部分狐奴人趁机淌水跑了。

    顽强抵抗的

    狐奴王没如此好运气,紧追不舍的兵士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逮个王爷,奖励又不同,汉军兵士个个紧紧追,被汉军兵士逼迫的狐奴王退到了湖边,还没跳入湖水,他就被汉军活捉。

    金锣之音一响,早就等这音的子瑜跳了起来,她又飞跑,找人。才动步子,唉声叹气的霍连拦住了她。

    可怜兮兮的子瑜哭:“我找巴彦儿。”呜呜咽咽掉泪的她可怜巴巴地说:“我不能看着他死。”见霍连不动,她求情:“我去看看,兴许,他不会死……”这话很无力,她问她自己:他会吗?

    今儿,从来心软的霍连仍不让步,子瑜声泪俱下说实在话:“他是我朋友,他死了,你们不能割他的头……”

    这话太悲,以至于,动了动眉头,霍连让了步。

    飞身过去,一堆浓烟中,被押送的狐奴王闯入子瑜眼,子瑜淌灰泥跑马。终于,在去病马前,她看到了被捆的狐奴王,下马的她扑了上去,急切地问:“王爷,巴彦儿在哪?”

    一见子瑜,惊叹的狐奴王扬声问:“木朵?”

    “他在哪儿?”掉泪的子瑜挥泪哭。

    “他死了!”狐奴王悲怆道。

    “在哪儿?”子瑜痛心,她摸住了她自己的胸口,那里是撕裂般的疼。

    努努嘴,狐奴王漠然回应:“他替本王挡了一箭,死了。”最后一句也悲凉。

    一个晃头就转身,子瑜差点倒地,好在,霍连扶住了她。去病也下了马,他伸手过来,子瑜却推了去病手。

    知道子瑜心思,去病和霍连都看脸惨白的子瑜。

    看看去病,他完好无损,摇头无法说话的子瑜翻身上马快速跑,霍连紧紧跟了去,眼眺子瑜远去,移眼打量狐奴王的去病开始问他想知道的事。

    河边,兵士们在割头,子瑜尖利声音吼:

    “住手!”

    心欲死的她看到一兵士正举了刀,刀下就是巴彦儿惨白的死灰脸。

    这一句话出了口,子瑜闭了眼,晕了……

    月儿爬上来,晕晕乎乎的子瑜醒了,躺地上的她身上盖着一毯子,猛然爬起来,头还晃的她看四周。

    霍连走了过来,“夫人醒了。”

    “巴彦儿呢?”子瑜恐慌地问。

    “在那边。”霍连的手指了指,子瑜看了过去,那边地上,躺着一人。

    子瑜想爬起来,可她无力,动动身子,掉泪的她欲再动。摇头的霍连动了手,扶她站了起来,又扶她走了过去。

    惨淡的青色月光下,巴彦儿已经睡熟,他的脸上干干净净,紧闭的眼很安详,子瑜的泪颗颗落。

    “霍连,我要送送他。”跪

    地的子瑜轻声说,话语异常轻柔,仿佛怕惊醒梦中的人。

    “夫人放心,霍祁他们已经选了地,也挖了坑,就等夫人醒了好动手。”

    颤抖的手抚巴彦儿冰凉的脸,子瑜的泪滴在了他的脸上,很快,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巴彦儿被埋在了昔日鼓琴的湖边。

    捧了最后一抔土,泪水模糊的子瑜问霍祁:“我们还不回去吗?”她苦痛的心无法再看大军厮杀场面,她无法再忍受亲人和朋友的死去。

    霍祁无法回答这问题,他只有摇头。

    看着巴彦儿安息的墓,子瑜的泪水不知道流了多少。月儿悲哀,它怜惜死去的人,清灰之光照墓土,新冢之魂是源泉,仿佛一湖的水都聚在了子瑜的眼里,她的泪长长流。

    霍连劝了多回,不舍的子瑜终究抚了一汉琴给地下的人听音。

    汉琴依依,如泣如诉;旧日之地,篝火通明;热情洋溢,兄弟憨直;你来我往,豪爽结交;今日重逢,却是战地;箭如雨来,刀似凶器;相盼再见,却变仇敌;故人远去,天人相隔;吾心悲戚,思君念情;月儿荡波,琴弦鸣音;芦苇飘摇,故人在此!天地悠悠,何时安宁……

    洒泪挥琴的子瑜伏琴一大哭,一步三回头,离别故人的她终于送走了巴彦儿……

    夜里,犹豫多时,吞了多口唾沫水儿,想回家的子瑜也没问去病何时回去的问题,去病倒心疼她,居然,给她捏了捏背,子瑜更无法开口了。

    清晨,休憩一晚的兵士们又恢复了力气,吵吵嚷嚷间,大军即将开拔。

    不等红日东出,兵士们都站好了位,马上的子瑜立马望湖哭泣,告别了,巴彦儿,子瑜问她自己:你还会看到他吗?问这些话的同时,她不敢去看那些马上的头颅,也许,那些头颅里就有许多熟识的朋友……

    无力改变现实的子瑜泪眼看着大军撵上狐奴驻地,又见大军摧毁部族王旗帐篷,看到狐奴族剩下的人都跪在了汉军大旗下,她的心无比哀伤,这些姐妹们死了男人,还有父亲,儿子,她们无比悲痛……

    泪水落的子瑜没办法骄傲,她曾经欢快的脸和甜美的音已经跟着远去的鸟飞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