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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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依然被敬

    荷花急急忙忙地回去,她仍然错过了皇后派人过来看芷若的好事。

    听到门口的丫头说,皇后的人已经回了宫,满腔热情的荷花瞬间就冒了火,瞧瞧身后,一切平安,立在庭院中的她更恨子瑜,骂道:“丧门星!晦气!”

    一手横腰上的她望天指指点点,好像子瑜在空中。指着天空,荷花不解气,她还看地吐唾沫,这气随着掉地的唾沫星子乱飞。

    正吐唾沫星子,她却听屋内有人说话,侧耳细辫,有人在逗孩儿,这一听,她笑了,赶紧进屋看人。

    屋内,笑得合不拢嘴的陈王氏正抱着久盼的外孙子喜喜地看,她越看越爱,越看越乐,乐得她的眉眼都在笑,让整个屋子都融在这喜乐乐的氛围内。

    “荷花,你去哪儿了?”抬首,陈王氏看到了满头大汗的荷花,打量打量荷花,她的眼里有了一点点厌弃,问道,“你怎如此模样?”手中的小人动了动,她慌忙低头哄道:“哎呀呀,是我的不对了,声音大了点,吓着我这外孙了。”抬头,她小声问道:“你在外说什么呢?”

    抬了手,荷花抚了抚胸,稳了稳她自己不再慌乱乱的心。眼前飘过汤圆昂头吼人样,荷花身子摆了摆,这怕汤圆的毛病,她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为何跑?她能说吗?这长她人志气的话当然不能说出口。

    看看芷若,荷花不明白了,她为何摇头?这惩治贱人的事,难道姐姐没说?讪讪地笑笑,蹲身一礼,荷花陪笑道:“荷花没说甚,荷花想到人人都熬了一晚上,怕大家打瞌睡忘了侧夫人的食,荷花就去了厨房,又怕宫中来人,无人接待,荷花就跑了回来,因此,就失礼了,请母亲谅宥。”

    外室已归位的莺儿瞬间抬了头,白着一张脸,她愣了愣。不过,偷偷瞅瞅芷若,跪地的她低头看地。

    紧俏俏的眼看看荷花,陈王氏吩咐:“你这陪嫁的妹妹就该这样,芷若生了小子,想来身子弱,月子里当好好补补,你就应该多尽心。”

    荷花弯腰低眉道:“母亲教诲的是,荷花明白。”

    陈王氏笑眯眯地说道:“来,看看,你瞧瞧小子像谁?”

    荷花挨身站了过来,擦擦手,再摸摸小子的脸,她的眼柔柔地看着小子笑,一脸红的小人打着瞌睡,鼻头、轮廓很清晰,荷花美美地笑道:“当然像公子。”

    陈王氏伸出手指点点小人嫩如水的下巴,笑道:“像,确实像。”她的脸笑得蜜蜜甜。

    榻上,气虚的芷若一脸的倦意,才眯了一会儿的她此刻睁了眼,她的眼有些暗淡。抬眼的荷花瞟了瞟,不明白的荷花有了些许诧异。

    陈王氏继续问荷花,乳

    母如何,芷若饭食如何等等,移了眼的荷花详尽地答话,俩人碎碎叨叨说着温暖的话。

    她二人碎碎的话进了芷若的耳里,脸色苍白的她嘴角一翘,脸上带了点点笑,可,旋即,她的笑飞了,她的脸上有了愁,此刻,已经冷静下来的她在烦忧,今日,自己盛怒之下责罚了贱人,让她下跪被罚,公子回来会如何?

    暗脸色的芷若拧着眉头思虑,此事是不是有点过了?霍仲的话在耳边飘了飘,她的眼色慌了慌,拿捏不定的她想起了去病走时的话,一贯玲珑处事的她咬了唇,手开始搓衣袖,今日是喜事,你为何如此气大?仅仅因为贱人不尊礼制?牙齿一使力,她暗暗赌气:这妾室犯了错,身为侧夫人的自己就不能管管她……

    陈王氏看外孙子的眼不经意间瞟到了芷若的手,眉眼跳了跳,陈王氏意味深长的眼看芷若了。

    “你今日好像有事?”陈王氏问道。

    停了搓衣袖的手,芷若抬了头,勉强露了一笑,回道:“没有,”随即,掩饰道:“芷若就是有些累,也还担忧……公子,母亲。”

    “喔!”陈王氏再看看芷若,还有笑嘻嘻看小人的荷花,缓缓点头道,“确实令人担心,不过,姑爷乃吉人,他会好好的。芷若,你应该顾惜你自己,不要忧愁过度,伤了你自己。”

    这话说得芷若的眼里起了水雾,摸摸眼的她应声:“芷若明白。”

    “这样就好,就好。”说着宽心的话,陈王氏看了看外面跪地的莺儿她们,动动眉眼,陈王氏扬眉,“咦,荷花,那乐伎不是进了府吗?怎没见她过来请安道喜?”

    “母亲……”芷若低低地唤了一声,正张口欲回话的荷花闭了嘴。荷花赶紧走了过来,施个礼,问道:“侧夫人想说何事?”

    “请母亲过来坐会儿,”靠在软枕上的芷若嘘嘘地说道,“母亲一早就过来,抱着小公子也多会儿了,想来早累了,荷花,你抱抱小公子,我和母亲说说话。”

    看看芷若,抱着人的陈王氏小心地挪步子说话:“好,说说话。”抬头,她宽慰:“芷若,别担心,母亲不累。”靠在床榻边坐下,看着怀里的小子,她笑道:“芷若呀,你不知道,今儿一早,你婆婆唤人过来报喜,知道你生了小子,你父亲那个欢喜就不说了,他催我快点过来,我当然想了,立马就出了门。”

    轻轻摇摇睡觉的小子,陈王氏更得意:“没想到宫中的赏赐如此快,这宫里的人比我还到得早,看来,皇后是真喜你呢!”说这话,她有味道的眼看芷若。

    这是事实,芷若如雪般白净的脸皮上有了一抹笑。芷若正笑,一转眼,她却看到陈

    王氏脸上飘过一丝疑惑,芷若的笑又飞了。

    产后的芷若一脸的惨白,她斜躺在枕上,气色很差,忧虑至始至终都绕着她的眉头。

    看着芷若这虚弱忧愁样,陈王氏当然有疑惑,生了小子是吉事,当高兴,为何一直忧?瞟瞟芷若雪白的脸,她心疼道:“芷若,你要放心,不能太担忧,你还睡睡,这宫里的人才走,你也累了一夜,这月子才开头,身子要紧,不要坏了,误了以后,母亲也就问问,想来,你当家,有安排,母亲放心。”

    芷若放了手中一直捏着的衣袖,咬咬牙,说道:“芷若知道母亲的意思,一早,那乐伎就过来见了芷若,芷若让她回去了。”她的脸上又新增一抹不一样的忧,这忧很淡,淡到陈王氏没发现,荷花更是没在意。

    芷若这说得平平常常的话惹来荷花一脸的不乐,撅着嘴,看看芷若,荷花吞了口水。

    “你怎可让她回去?她应该在这里服侍。”陈王氏放了心,正色道,“你就是心好,替她考虑,这小妾就需要时不时地调教,以免不知好歹上了头。”说这话,她瞟了瞟荷花,荷花怔怔的低着头,一脸黯然。

    舍不得放下小人的陈王氏抱着人,小声说道:“你不知道,我听人说,这姑爷很在意这乐伎。”看看手中的小人,摇头的她叹息:“姑爷在坊间住了大半年,他终究将这乐伎娶回了府。”

    瞅瞅一脸晦涩的芷若,陈王氏高傲地说道:“你今日不高兴是不是在想这乐伎的事?”

    面对自己的母亲,芷若掉了委屈的泪,她默默点头。

    “唉!”陈王氏心疼道,“没想到你年轻轻就遇到了这姑爷娶小妾的事。”

    芷若更是掉泪,荷花的脸也晦涩难看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这娶小妾,哪个侯府不如此?你是侧夫人,当然不同。”傲然上了额头,陈王氏傲气道,“你今日让这乐伎回去了,当然是顾虑姑爷的爱惜,不过,芷若你应该想想,你教导的责任很重,她是匈奴人,还出言不逊,显然不懂礼制,你更要好好教导了。她已是大汉人,是姑爷的人,更要注重身份,这礼制更该遵守,她是小妾,你是夫人,你生了姑爷长子,她理应在此好好服侍你,礼待你。”这最后的话,她说得毫不迟疑,理所当然,芷若听了苦着的脸更苦,荷花倒是扬了扬眉。

    “我听说,这皇后最重礼制,事事都按规矩行事。你也是最懂规矩的人,那乐伎被姑爷宠,想来会娇惯,她本就不知规矩,你该教导的也要教导,不能让她坏了礼制。”陈王氏有条有理地说道,细心的她看到芷若的手又动了。陈王氏的眉头紧了紧,荷花的眉头倒是展

    了展,干脆,荷花还扬了扬舒气的眉。

    荷花舒心,芷若却拧眉头搓衣袖。

    见芷若的眼里犹豫焦虑越来越甚,一直吞口水的荷花终究没忍住,她甚是不耻地说道:“那女子今晨来了,不知好歹,不施礼不恭贺,当着侧夫人的面就直呼公子名讳……侧夫人听了,甚是不忍就责罚了她。”想想贱人蔷薇花般的身影,荷花一肚子的嫉恨,吞吞唾沫,后面不好听的话,她留了心,不说了。

    芷若的心泡在了苦海里,自己如此深爱的人,贱人不礼敬,居然直呼其名!想到此,芷若心疼,可疼惜的她却想起了去病的话,她气得掉泪,掉泪的她此刻很忧虑,公子如此顾惜贱人,他回来会不会发脾气?

    “甚?”陈王氏的眼吓得跳了起来,“唤名讳?此乃不尊妇道,姑爷喜?”

    芷若幽幽道:“公子连咒语都能忍受,何况这个?”她彻底担忧了,生小子带来的喜悦彻底飞散,她忧郁的泪眼看陈王氏。

    “看来,姑爷甚是爱了!”陈王氏摇头,叹道,转眼,她问道:“如何责罚?”

    芷若闭了眼,荷花瞧了瞧,畅气道:“掌抻十次!”

    陈王氏的脸色重了,阴郁的眼看芷若,还有荷花,“姑爷没在家,你如此?”这话有明显的责备意,叹息的她说道:“好像重了点儿。”

    这话令屋内气氛瞬息而变,芷若的手死死地扯衣袖,不服气的荷花却翘了嘴,“难道,侧夫人不该责罚她?难道,任由她猖狂?”

    “胡说!”陈王氏喝问一声,正房之身份瞬间就映在她的额头,荷花赶紧低了眉闭了嘴。

    看看芷若暗垂的眼,抚抚手中的人,陈王氏得意道:“不管姑爷如何喜,你这夫人……天子亲封的侧夫人天经地义就要教导小妾。”

    芷若抬了眼看陈王氏,荷花也侧耳听话。

    看着芷若,陈王氏甚是语重心长地说道:“她没进府前,如何说话是长辈的事,与你无关;如今,她进了府,你为大,她如何说话,你有责,进了府,她还乱说话,一旦传出去,别人会说你教导无方,皇后知道了,也会埋怨你。”

    苦涩的芷若有了安慰,脸色回暖,放了衣袖,她说道:“可是,她唤名讳,公子……公子乐意。”这话可是万般委屈加无奈。

    “唉!这男人!看来,姑爷实在是喜这乐伎!”陈王氏暗了暗眼,继续说话,“这乐伎说不吉的话,全长安均知道,当是不尊礼制的人,还唤姑爷名讳,显然,礼数不够,可她是姑爷所喜之人,你教导当不同。好好想想,芷若,你最聪明,你自然有教导的法子。”

    礼数不够?荷花暗暗点头,她

    的嘴翘得更高。芷若又开始扯衣袖,动动眼色,陈王氏也看到了。

    “可话又说回来,姑爷喜个妾也是很正常的事,你不能有埋怨,你如今有了小子,更要大方,”陈王氏露了一笑,“这姑爷是天子所喜的人,你瞧瞧,天子居然给小子赐了一金锁,你想想,当今朝堂,何人有如此礼遇?芷若,你该好好珍惜。”最后这话有一点点埋怨调,芷若的眼色剧烈变幻。

    陈王氏继续说话:“她不尊礼制,你教导她应该,可如果因为姑爷喜爱,你为难她,你就不对了。”这最后的话就是指责了。芷若,还有荷花都低了头。

    “如今姑爷在外,你当家,家里应该和和睦睦,切记鸡飞狗跳!”陈王氏仔细看芷若,说道。

    芷若抬了脸,陈王氏的心一沉,她看到芷若本就白的脸此刻更白,不安的她顿了顿,还是继续教导:“芷若,你想想,你这生了小子乃是喜事,那乐伎不懂规矩,你要大大方方地教导,以礼待之,让她收敛娇宠之心,你让府上平平安安,这就是你的本事。姑爷回来,看到府上一切皆好,他会更看重你,更爱惜你。”这最后的话说得芷若吸冷气,她悔恨重重。

    看看芷若白如灰的脸,陈王氏叹息:“这妻室和妾室相争,妻室争的是利,妾室争的是宠。”瞟一眼荷花,陈王氏说:“日日陪伴又如何?天地下多少小妾没伴君左右,可小妾就是小妾,她不能和妻室比。”

    芷若深深的眼看陈王氏,荷花也抬了眼看着这不是亲生的母亲,陈王氏的话有了践踏:“一旦肌弛颜暮,何人爱惜?天地下,那个男人会喜迟暮之人?放心,男人又会寻新人替了她,可这妻室不同,只要不是淫荡之人,不犯大错,这妻室永远是妻室,新人变旧人,她依然被尊敬。”

    不屑的眼瞅瞅荷花,陈王氏教导的话开了闸:“芷若,你好好琢磨,我是担心你,我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你最是心高气傲,我是怕你生气,在不合适的时间处置了不该处置的人,会坏了夫妻感情,伤了我这外孙子,你父亲指着小子呢!”

    这话说得很明白,一切当以小子为重,芷若的脸有了一丝明亮色,可这明亮色让她的苦只能咽腹中。

    转眼,陈王氏的眼色严厉了,“即使你要处置妾室,也要等姑爷在家的时候才行事,你想,姑爷是何人?他可是侯爷,还是将军,他爱的人,你趁她不在家就处置,他会怎样?”这说得芷若眼色掉地了。

    顿顿,陈王氏又教导:“你要抓住她的把柄,等姑爷回来,你一一说给姑爷听,你占理,姑爷自然赞同,那时候,你再处置也不迟,这样一来,你处置当不一样,乐伎

    自当服你。”

    这些话一说,荷花已放了翘着的嘴,心高的她黯然。

    “今儿,你生了小子,府上当是喜庆事,你应好好祷告,谢天上神明护佑你,遂了一家子的愿,你顺利,姑爷出塞当平安,是不是?”陈王氏又递了一言,这话当有另一层浅浅的责备意。

    芷若动动手,荷花见了,扶着她,芷若榻上弯腰,万般感恩:“谢母亲教诲,芷若明白。”

    这里,陈王氏很快就高高兴兴地回去了,等她前脚一走,躺榻上的芷若看着帐顶,她好好思了思,侧着头,她凝眉看身旁的小子,抬头,她柔声喊道:“莺儿。”

    “哎!”外面的莺儿急急应声,裙福一动,她走了过来。

    “你……去东向院子看看。”芷若的眼色很安详,可她的话有些忧。

    莺儿的眼暗了暗,不经意间,她瞅了瞅荷花,“是,侧夫人。”莺儿弯腰答了话,轻轻后退两步,转身,她走了。

    这里,喊了荷花,芷若问道:“那乐伎的责罚办了?”

    荷花点着头,她一五一十讲了整个过程。

    听到荷花说扭了贱人,贱人跪了地,芷若的眼实实在在地动了动,忧虑上了她的眉梢。不过,听到荷花说她后来走了,由大管家执罚,芷若反而松了一口气。

    正低眉思虑间,莺儿居然跑进了屋,芷若眉头跳了。

    “侧夫人,大管家叫回一声,子瑜姑娘搬回坊间去了。”好像知道坏了规矩,莺儿停了急急而动的脚步,喘气的她弯腰施礼说道,“我一过去,就见东向的院子人进人出的,就问春儿她们出了何事,结果,大管家就说,子瑜姑娘想她的妹妹,她想搬石院去住些时日。”

    回坊间住?荷花轻蔑地笑了。芷若的脸色却更白了,忧郁的眼看荷花,还有莺儿,抬着仿似很重的手,芷若挥了挥,莺儿退下了。

    低着眉头,看着身边的小子,苦脸的芷若好好思了思。瞧了瞧荷花,她柔声道:“今儿,当着母亲面,你说了实情,母亲教导了芷若。”

    荷花一下子就俯首低了头,“荷花不顾侧夫人的阻止,说了实情,荷花犯了错,请侧夫人责罚。”

    芷若淡淡的眼中绕着一缕忧,说道:“不必如此,今日,你说得没错,你说了实情,也隐了一些尴尬的话,不过,这已经很好了,母亲教导了芷若,唉!这些话胜读十年书呀!”抬头,看着空中,她喃喃道:“这些话,为何没早听到呢?”抹抹悲哀的眼,她低了头,“如今,我既当家,一府的人都看着我,我也必须如此,只是,以后你我行事当小心,不能惹到公子。”

    荷花又气又不甘,扬着眉,问

    道:“母亲教导很对,不过,惹着公子?她今日如此猖獗,当面羞辱,难道,姐姐要忍?”

    芷若摇了头,沉思好一会儿,她黯然:“公子出塞,我就在府中处置人,公子知道会如何?还有,那乐伎回坊间住,这是不妥的事,于你我,还有公子也不利。”

    荷花的眼里飘来一抹不屑,“难道,我们告矮,请她回来?”

    咬着唇,芷若低了高傲的头,这是万般为难事。沉吟好一会儿,芷若摇头,“这样更不妥。”叹口气,她幽幽道:“先就这样吧!”转眼,她黯然:“我担忧他,你明日去郊外祭祭神明,保佑公子平安而归,望他宽恕我。”

    旁边,小子开始动,芷若的眼被吸引了,抬手,她抱住了小子,被芷若抱着,小子开始哼哼,眯眼的他动了动小嘴,左右找吃的。

    “荷花,小公子饿了,快唤乳母。”

    室外,丫头们开始忙活,跪坐的年轻妇人站了起来,弯腰的她进了屋。

    将小子递给荷花,芷若细细嘱咐道:“你让乳母好好喂喂食。”

    等到荷花将小人抱给了地上跪坐的乳母,床榻上,不顾气虚眩晕,脸色惨白的芷若双手合十坐了起来。荷花一瞧,慌得她快步过来扶住了芷若。

    勉强跪在了榻上,芷若虔诚祈祷:“公子,芷若犯了一错,公子您在远方,请您一定原宥芷若,保重身子,芷若盼你凯旋而归。”放了手,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