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是时候
室内，陈夫人倒在软枕上，皇后挨着坐着，陈掌榻旁垂手站立。
“本宫听卫青说姐姐病了，本宫顺道就过来看看姐姐。不想，姐姐倒出屋接妹妹了，是本宫虑事不周，让姐姐又伤了风，姐姐躺好，不用起来。”卫皇后握着陈夫人的手叹息地说话。
“皇后……皇后不用忧心，我……我……我也就老毛病，躺两日就好了。”陈夫人半躺在枕上，她咳喘着说话，她还抹了抹姊妹间感动的泪水。
“今日的药喝了吗？”皇后低头问陈夫人。
“喝了……喝了。”陈夫人咳了一声，赶紧应声。
皇后点头，她宽慰道：“那就好。”
皇后细细地端详陈夫人的气色，她微微点了点头，“如今已是冬日，最是病痛之时，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要好好顾惜自己身子，不可操劳过度伤了身。”
这话说得陈夫人呜呜哭，她点头，“皇后，您说得极是，我知道。”
陈掌接了婢女送的茶盏，他双手敬了过去，皇后抬手就接了。
看看垂手而立的陈掌，皇后说道：“都是亲戚，请姐夫不必如此。”
陈掌慌忙抬手躬身推辞：“掌不敢，此乃掌敬待之礼。”
皇后不再纠结，她看向陈夫人。
陈夫人试泪说道：“皇后，您要保重，不要像我……您病倒了，我们都会担忧。”
皇后微微颔首，她笑了：“本宫很好，姐姐不用忧心。”她轻轻捏着陈夫人的手，说道：“姐姐要好好养病，也要关怀去病。”
皇后洞若观火的眼看了过来。陈夫人的眼看了过去，陈夫人的眼里有了不安：“皇后……皇后，我担心去病，我是不是……”
皇后按住了陈夫人不安的手，她叹息：“你好好喝药吧！”
陈夫人更不安了，她偷偷地瞧了瞧陈掌，陈掌却低着头在看地。
“本宫见了去病，去病也见了本宫，本宫放心了。”皇后微微叹气。
“皇后见了去病？”陈夫人惊讶道，她有了担心，“卫青说了啥？去病说话了？”
“去病虽醒了，可他的精神实在不济，他看了本宫两眼，张了张嘴就又眯了眼。”皇后试帕擦泪说话。
陈夫人也掉泪：“我的儿……”
轻轻地沾了沾脸上的泪，皇后放了手，她的眼深深地看着陈夫人，看得陈夫人的心又有了异样的感觉。
“本宫放心了，陛下也放心了。”皇后轻轻抚着陈夫人的手说道。
“陛下也去了？”
陈夫人又吃一惊，她的眼看向不动声色的陈掌，陈掌抬头也看了看她，还微微摇了摇头。
“听
卫青说去病已醒，陛下甚是高兴，今日一早就说了看去病。本宫跟着陛下一起到的府，陛下见到了醒着的去病，他甚是高兴，他骂去病不知好歹竟然着了歹人的道！”皇后微带喜色的眼看着陈夫人说道。
陈夫人的心可在抖，她的眼里才飘过一丝喜，转眼全是忧，这皇帝喜去病，她既高兴也忧愁。
皇后淡淡一笑：“陛下说，去病是冠军，怎如此不堪，还被人刺了一刀？他高兴之余，他要去病好好养伤！”
皇后放了陈夫人的手，她看着陈夫人说话：“去病要起来谢恩，他如何动得了身？陛下倒心疼了，要他免礼。陛下还说了，等他的伤好了，他仍是大汉的冠军。”
皇后点头，她深邃的眼看陈夫人，“一个卫青，本宫就很放心，如今，有了去病，本宫更心安。”
陈夫人当然知道皇后的意思，可此刻她担忧，她的脸上有了不寻常的犹犹豫豫。
“皇后，卫青说了什么吗？”陈夫人吞吞吐吐地问道。
皇后意味深长的眼看向陈夫人，她慢慢说道：“卫青？卫青只说去病躺一两个月就会下地。”
陈夫人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她长舒一口气。
洞察一切的皇后将此看在眼里，她移移眼，她看了看陈掌，陈掌赶紧躬身听皇后的吩咐：
“姐夫是丞相之后，失爵太久，谋爵日深。今去病将出征，如有大功，姐夫当如卫伉般，承爵有望，姐夫倚重去病，本宫知道。如今，去病身子有恙，当以去病为重。”
这话说得陈掌的脸上有了很深的痛悔，那厚厚的渴望也在痛悔中交替更迭，渐渐的，他夫妻二人的脸上都有了惭愧之色。
陈掌慌忙说话：“皇后所说句句在理，掌不才，掌惭愧，少儿的病好点就过去。”他汗颜，试了试额头之汗，他差点感动得擦眼，试汗之时，他抬眼悄悄地望了望端庄的皇后。
陈掌瞧皇后，陈夫人看陈掌。
陈夫人的眼迟疑了，她咳吐一声，见陈掌瞧了瞧她，没说话，她吞了吞口水。
皇后又摸着陈夫人的手了，她缓缓说道：“姐姐忧虑去病的伤，熬夜忧心终于病倒，姐姐要惜身。”
陈夫人咳喘两声，她哭了。
皇后抽了她的绢帕，她好好地擦了陈夫人脸上的泪痕，她沉沉地说道：“本宫知道姐姐心思，姐姐放心，本宫的心和姐姐是一样的。”
这话如电光火石，瞬间照亮陈夫人感动的心，她又忆起了那夜皇后的手。此刻，皇后的手也捏了捏陈夫人的手，陈夫人的心瞬间敞开了。
“皇后……我……”陈夫人声泪俱下，她要说话了。
话
还未出口，却听皇后叹道：“姐姐不要伤心，那女子发咒语，乃不良之人，她不能为去病妻室。”
“皇后……”陈夫人一直憋着的气终于不顾陈掌的嘱咐发泄了，“皇后……为何咱家的人都被她人咒……”
陈夫人的泪汩汩流：“你如此，去病亦如此……姐姐……姐姐我心口疼……”
皇后一直稳妥妥地说话，此刻，她也掉了泪。
“皇后，这陛下就是心软，免了那人的罪，如今……如今……也免了贱人的死，姐姐……姐姐我伤心……”陈夫人捶胸低泣。
“姐姐不可如此说话。”皇后严肃的眼看向陈夫人，她摇头责备道，“此乃旧事，不可再提！”
她皇后庄严肃穆般的眼色看着陈夫人，陈夫人哭泣的嘴唇有了哆嗦。
“陛下自有陛下的主张，他的话就是天理，是旨意，姐姐要体谅，姐姐以后不可再说如此不合礼制的话。”
这可是死罪了！
陈夫人的眼里有了惊慌色，她抬头看陈掌，却见陈掌也抬着气急败坏的眼在看她，显然他也被陈夫人的胡言乱语给气着了。
“陛下大度，他才如此宽宏不追究，陛下自有陛下的宏图大志，非你我所能猜度。”皇后继续说着理解宽怀的话。
陈夫人咧咧惊恐的嘴，她抬眼瞅瞅陈掌，陈掌却在落寞地看地。不过，抬眼的陈掌看到了陈夫人不安的眼色，他微微摇头，他的眼里是担忧，显然，他担忧陈夫人又会说错话。
陈夫人明白，她的眼转了两转，她终于紧紧地闭着唇，听皇后说话了。
皇后不见夫妻二人的眼里变化，她抿唇一笑：“芷若是好姑娘，她能是去病妻是去病的福气，也是她的福气。”
陈夫人才还恨气的心此刻心花怒放，她的眼里是感激和认同。
皇后的眼明明白白地看着陈夫人，她深深叹息：“芷若知道处事的分寸，她疼去病，她一嫡女，本该为妻室，却隐忍至此，吃得亏，还不计较，这到哪里去寻如此好的女子？”
她一言一句徐徐道：“如若不是芷若安排，去病会被救，会醒来？”
“皇后！”陈夫人服气地掉泪了，陈掌也抬眼细细品味皇后的话，他的脸上有了非常敬重的满意之色。
“芷若的好，你我都明白，不过，眼前不是说此事的时候。”
皇后的眼冷静了，她的话更慢了：“那乐伎唤醒了去病，功劳不小。”
陈夫人的心在下坠，她的眼底有了惊慌色，她气虚，她头疼，她急促喘气。
皇后抬手就捶了捶陈夫人的后背，她的话如寒冷的风字字吹向陈夫人胆颤心惊的耳内：
“说得不好，陛下一个心疼，他会答应去病，让她成为去病之妻……”
“咳……”
陈夫人一声急迫的咳嗽声打破了皇后的话，皇后心疼的眼看着陈夫人，她继续说：
“好在，今日去病老实，他没提这个话，姐姐可以安心养病。”
这句话说得陈夫人一身冷汗，她的心落了地，她的头疼病瞬间也好了大半。
“本宫知道姐姐心思，陛下随时会上府中看去病，当务之急是不要让去病在此时说出这个话！”皇后的眼色很冷，她的声音冷如朔风，“姐姐这病病得不是时候，姐姐的病不能耽搁太久。”
皇后的话，陈掌已然明白，陈夫人也知道皇后在责备她不该此时病了，不该离了去病的身边。
陈掌说话了：“掌明白，少儿的病一好，掌就让她过去，守着去病。”
皇后点头，她徐徐说道：“卫青给本宫说，那女子唤醒去病后，就回坊去了，姐姐想想，如果她在府中继续照看去病会如何？如果陛下见了又会如何？去病当着陛下面请旨为妻会如何？”
这几个如何说得陈夫人眼皮跳！她的冷汗哗哗淌！
皇后的话句句都是实情，夫妻俩互相望望，俩人脸上都有了叹服的眼色。
“皇后所说极是，我……”陈夫人悔意深深，“我明日就过去，好好看着去病！”
这皇后的话一说，陈夫人的咳喘也被吓跑了，她低低地喘了两声，居然忍了咳声。
“姐姐放心，本宫也会适时提醒陛下，那女子妇德不好，不堪为去病妻室。”
皇后停了话，她不甘的眼看向陈夫人，她长长地叹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叹得陈夫人的眼皮儿开始跳，她惶惶的眼看着皇后，她等着皇后说话，她有预感，皇后的话不妙。
皇后吞了一口唾沫，说道：“不过，按去病个性，他肯定爱惜那女子，如不想想法子，你无法赶她走。”
皇后的眼明显地暗了下来，不过，瞬间，她果断道：“她最多为妾，不能是妻！”
这句话说得陈夫人心酸酸，她张张嘴，她哭了。不甘的眼看了看皇后，她又看了看没有说话的陈掌，陈掌摇头，她闭嘴了，她呜呜咽咽地哭。
皇后爱惜的眼看了过来，她抚抚陈夫人的手，她叹：“本宫也是无法，只能如此。”
陈夫人的泪哗哗淌，她不甘地哽咽道：“皇后……”
“好了，本宫出来已多时，也累了，姐姐好好养病，病好了，去看看去病，还有芷若，让他俩好好聚聚，姐姐也可安心。”
（本章完）
“本宫听卫青说姐姐病了，本宫顺道就过来看看姐姐。不想，姐姐倒出屋接妹妹了，是本宫虑事不周，让姐姐又伤了风，姐姐躺好，不用起来。”卫皇后握着陈夫人的手叹息地说话。
“皇后……皇后不用忧心，我……我……我也就老毛病，躺两日就好了。”陈夫人半躺在枕上，她咳喘着说话，她还抹了抹姊妹间感动的泪水。
“今日的药喝了吗？”皇后低头问陈夫人。
“喝了……喝了。”陈夫人咳了一声，赶紧应声。
皇后点头，她宽慰道：“那就好。”
皇后细细地端详陈夫人的气色，她微微点了点头，“如今已是冬日，最是病痛之时，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要好好顾惜自己身子，不可操劳过度伤了身。”
这话说得陈夫人呜呜哭，她点头，“皇后，您说得极是，我知道。”
陈掌接了婢女送的茶盏，他双手敬了过去，皇后抬手就接了。
看看垂手而立的陈掌，皇后说道：“都是亲戚，请姐夫不必如此。”
陈掌慌忙抬手躬身推辞：“掌不敢，此乃掌敬待之礼。”
皇后不再纠结，她看向陈夫人。
陈夫人试泪说道：“皇后，您要保重，不要像我……您病倒了，我们都会担忧。”
皇后微微颔首，她笑了：“本宫很好，姐姐不用忧心。”她轻轻捏着陈夫人的手，说道：“姐姐要好好养病，也要关怀去病。”
皇后洞若观火的眼看了过来。陈夫人的眼看了过去，陈夫人的眼里有了不安：“皇后……皇后，我担心去病，我是不是……”
皇后按住了陈夫人不安的手，她叹息：“你好好喝药吧！”
陈夫人更不安了，她偷偷地瞧了瞧陈掌，陈掌却低着头在看地。
“本宫见了去病，去病也见了本宫，本宫放心了。”皇后微微叹气。
“皇后见了去病？”陈夫人惊讶道，她有了担心，“卫青说了啥？去病说话了？”
“去病虽醒了，可他的精神实在不济，他看了本宫两眼，张了张嘴就又眯了眼。”皇后试帕擦泪说话。
陈夫人也掉泪：“我的儿……”
轻轻地沾了沾脸上的泪，皇后放了手，她的眼深深地看着陈夫人，看得陈夫人的心又有了异样的感觉。
“本宫放心了，陛下也放心了。”皇后轻轻抚着陈夫人的手说道。
“陛下也去了？”
陈夫人又吃一惊，她的眼看向不动声色的陈掌，陈掌抬头也看了看她，还微微摇了摇头。
“听
卫青说去病已醒，陛下甚是高兴，今日一早就说了看去病。本宫跟着陛下一起到的府，陛下见到了醒着的去病，他甚是高兴，他骂去病不知好歹竟然着了歹人的道！”皇后微带喜色的眼看着陈夫人说道。
陈夫人的心可在抖，她的眼里才飘过一丝喜，转眼全是忧，这皇帝喜去病，她既高兴也忧愁。
皇后淡淡一笑：“陛下说，去病是冠军，怎如此不堪，还被人刺了一刀？他高兴之余，他要去病好好养伤！”
皇后放了陈夫人的手，她看着陈夫人说话：“去病要起来谢恩，他如何动得了身？陛下倒心疼了，要他免礼。陛下还说了，等他的伤好了，他仍是大汉的冠军。”
皇后点头，她深邃的眼看陈夫人，“一个卫青，本宫就很放心，如今，有了去病，本宫更心安。”
陈夫人当然知道皇后的意思，可此刻她担忧，她的脸上有了不寻常的犹犹豫豫。
“皇后，卫青说了什么吗？”陈夫人吞吞吐吐地问道。
皇后意味深长的眼看向陈夫人，她慢慢说道：“卫青？卫青只说去病躺一两个月就会下地。”
陈夫人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她长舒一口气。
洞察一切的皇后将此看在眼里，她移移眼，她看了看陈掌，陈掌赶紧躬身听皇后的吩咐：
“姐夫是丞相之后，失爵太久，谋爵日深。今去病将出征，如有大功，姐夫当如卫伉般，承爵有望，姐夫倚重去病，本宫知道。如今，去病身子有恙，当以去病为重。”
这话说得陈掌的脸上有了很深的痛悔，那厚厚的渴望也在痛悔中交替更迭，渐渐的，他夫妻二人的脸上都有了惭愧之色。
陈掌慌忙说话：“皇后所说句句在理，掌不才，掌惭愧，少儿的病好点就过去。”他汗颜，试了试额头之汗，他差点感动得擦眼，试汗之时，他抬眼悄悄地望了望端庄的皇后。
陈掌瞧皇后，陈夫人看陈掌。
陈夫人的眼迟疑了，她咳吐一声，见陈掌瞧了瞧她，没说话，她吞了吞口水。
皇后又摸着陈夫人的手了，她缓缓说道：“姐姐忧虑去病的伤，熬夜忧心终于病倒，姐姐要惜身。”
陈夫人咳喘两声，她哭了。
皇后抽了她的绢帕，她好好地擦了陈夫人脸上的泪痕，她沉沉地说道：“本宫知道姐姐心思，姐姐放心，本宫的心和姐姐是一样的。”
这话如电光火石，瞬间照亮陈夫人感动的心，她又忆起了那夜皇后的手。此刻，皇后的手也捏了捏陈夫人的手，陈夫人的心瞬间敞开了。
“皇后……我……”陈夫人声泪俱下，她要说话了。
话
还未出口，却听皇后叹道：“姐姐不要伤心，那女子发咒语，乃不良之人，她不能为去病妻室。”
“皇后……”陈夫人一直憋着的气终于不顾陈掌的嘱咐发泄了，“皇后……为何咱家的人都被她人咒……”
陈夫人的泪汩汩流：“你如此，去病亦如此……姐姐……姐姐我心口疼……”
皇后一直稳妥妥地说话，此刻，她也掉了泪。
“皇后，这陛下就是心软，免了那人的罪，如今……如今……也免了贱人的死，姐姐……姐姐我伤心……”陈夫人捶胸低泣。
“姐姐不可如此说话。”皇后严肃的眼看向陈夫人，她摇头责备道，“此乃旧事，不可再提！”
她皇后庄严肃穆般的眼色看着陈夫人，陈夫人哭泣的嘴唇有了哆嗦。
“陛下自有陛下的主张，他的话就是天理，是旨意，姐姐要体谅，姐姐以后不可再说如此不合礼制的话。”
这可是死罪了！
陈夫人的眼里有了惊慌色，她抬头看陈掌，却见陈掌也抬着气急败坏的眼在看她，显然他也被陈夫人的胡言乱语给气着了。
“陛下大度，他才如此宽宏不追究，陛下自有陛下的宏图大志，非你我所能猜度。”皇后继续说着理解宽怀的话。
陈夫人咧咧惊恐的嘴，她抬眼瞅瞅陈掌，陈掌却在落寞地看地。不过，抬眼的陈掌看到了陈夫人不安的眼色，他微微摇头，他的眼里是担忧，显然，他担忧陈夫人又会说错话。
陈夫人明白，她的眼转了两转，她终于紧紧地闭着唇，听皇后说话了。
皇后不见夫妻二人的眼里变化，她抿唇一笑：“芷若是好姑娘，她能是去病妻是去病的福气，也是她的福气。”
陈夫人才还恨气的心此刻心花怒放，她的眼里是感激和认同。
皇后的眼明明白白地看着陈夫人，她深深叹息：“芷若知道处事的分寸，她疼去病，她一嫡女，本该为妻室，却隐忍至此，吃得亏，还不计较，这到哪里去寻如此好的女子？”
她一言一句徐徐道：“如若不是芷若安排，去病会被救，会醒来？”
“皇后！”陈夫人服气地掉泪了，陈掌也抬眼细细品味皇后的话，他的脸上有了非常敬重的满意之色。
“芷若的好，你我都明白，不过，眼前不是说此事的时候。”
皇后的眼冷静了，她的话更慢了：“那乐伎唤醒了去病，功劳不小。”
陈夫人的心在下坠，她的眼底有了惊慌色，她气虚，她头疼，她急促喘气。
皇后抬手就捶了捶陈夫人的后背，她的话如寒冷的风字字吹向陈夫人胆颤心惊的耳内：
“说得不好，陛下一个心疼，他会答应去病，让她成为去病之妻……”
“咳……”
陈夫人一声急迫的咳嗽声打破了皇后的话，皇后心疼的眼看着陈夫人，她继续说：
“好在，今日去病老实，他没提这个话，姐姐可以安心养病。”
这句话说得陈夫人一身冷汗，她的心落了地，她的头疼病瞬间也好了大半。
“本宫知道姐姐心思，陛下随时会上府中看去病，当务之急是不要让去病在此时说出这个话！”皇后的眼色很冷，她的声音冷如朔风，“姐姐这病病得不是时候，姐姐的病不能耽搁太久。”
皇后的话，陈掌已然明白，陈夫人也知道皇后在责备她不该此时病了，不该离了去病的身边。
陈掌说话了：“掌明白，少儿的病一好，掌就让她过去，守着去病。”
皇后点头，她徐徐说道：“卫青给本宫说，那女子唤醒去病后，就回坊去了，姐姐想想，如果她在府中继续照看去病会如何？如果陛下见了又会如何？去病当着陛下面请旨为妻会如何？”
这几个如何说得陈夫人眼皮跳！她的冷汗哗哗淌！
皇后的话句句都是实情，夫妻俩互相望望，俩人脸上都有了叹服的眼色。
“皇后所说极是，我……”陈夫人悔意深深，“我明日就过去，好好看着去病！”
这皇后的话一说，陈夫人的咳喘也被吓跑了，她低低地喘了两声，居然忍了咳声。
“姐姐放心，本宫也会适时提醒陛下，那女子妇德不好，不堪为去病妻室。”
皇后停了话，她不甘的眼看向陈夫人，她长长地叹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叹得陈夫人的眼皮儿开始跳，她惶惶的眼看着皇后，她等着皇后说话，她有预感，皇后的话不妙。
皇后吞了一口唾沫，说道：“不过，按去病个性，他肯定爱惜那女子，如不想想法子，你无法赶她走。”
皇后的眼明显地暗了下来，不过，瞬间，她果断道：“她最多为妾，不能是妻！”
这句话说得陈夫人心酸酸，她张张嘴，她哭了。不甘的眼看了看皇后，她又看了看没有说话的陈掌，陈掌摇头，她闭嘴了，她呜呜咽咽地哭。
皇后爱惜的眼看了过来，她抚抚陈夫人的手，她叹：“本宫也是无法，只能如此。”
陈夫人的泪哗哗淌，她不甘地哽咽道：“皇后……”
“好了，本宫出来已多时，也累了，姐姐好好养病，病好了，去看看去病，还有芷若，让他俩好好聚聚，姐姐也可安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