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投医
陈月儿浑没想到崔少侠会向自己划来，略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那道慢慢靠近的身影，心里既感惊喜，又有些意外。像是心里所有秘密都被人发现似的，既?又羞，不敢抬起头来。心脏又像藏了只鼓儿一直在敲着，咚咚作响，既兴奋又忐忑。
她原是一个大方的女子，不料，此时竟也有了羞态。直到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才受惊似的抬起头来。
“月儿姑娘！好久不见！”
“啊？”陈月儿如梦初醒，抬起头来瞟了他一眼迅即又低了下去，脸红过耳。她捻着衣衫下摆，声音呢喃，“是好久了呢！崔大哥！月儿…月儿…”
崔少侠竖着竹竿淡淡地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她比以前消瘦了许多，脸膛也更黑了，但那双月儿似的眼睛依旧是极明亮有神的。
两人间，有些沉默。陈月儿得了这个间隔，终于缓了一缓，镇静了许多。她勇敢地抬起头，忍着羞意与他对视，细细地打量着他，看着他的长眉与眼睛，嘴唇还有鼻子，他的神情，他身上的一切。河风轻轻吹过，拂动崔少侠的长发与他的长袍，还有空空荡荡的左袖。
陈月儿视线落在左臂那处，脸色大变，扑了过来，“崔大哥，你怎么了？”但那处地方竟真的是空空如也。
“崔大哥！”姑娘家瞬间泪如雨下，扑进了他的怀里，右手却紧紧攥住那截袖子。“你怎么会这样？”
崔少侠心头一暖，却唯有苦笑相对。
“月儿，崔大哥没事！”
“崔大哥—”
“……”
崔少侠浑没想到这姑娘家如此激烈，一时反不知所措。
陈月儿伏在他胸口，良久，才好了些，崔少侠胸前早湿了一大片。感受着姑娘家的真情实意，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崔少侠心下也是一悲。
姑娘家愣愣抬起头来，轻轻抚着断袖，一脸关切，“崔大哥，还疼吗？”
崔少侠摇摇头。
“是谁害得你这样？”
崔少侠内心暗暗叹了口气，挤出一丝笑脸，“一不小心，摔的！”
陈月儿哪里肯信，嗔了他一眼，不过却也不去追问，默默地伏在他胸口，看着空荡荡的左袖出神。
两人彼此问起别后之事，崔少侠捡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说了，不过三言两语，倒显得无味。陈月儿家里却比以往好了许多，她哥也已病愈，但身子仍旧虚弱，是以一直在家里休养。
相比崔少侠的“平淡空洞”，陈月儿倒是说的事无巨细，就如细水长流一般将自以为有趣的事儿说了出来。但她却忽略了一件事—这几天来她一直守在码头。
崔少侠点点头，大感欣慰。
“月儿，你能帮大哥一个忙么？”
“嗯，崔大哥，你说！”陈月儿点点头，神情踊跃。
“你先退开一些！”
陈月儿脸儿一红，别过头去，退开了两步。
崔少侠从怀里摸出三颗精石，又摸出一个钱袋子，拣了几块零碎金子出来，将剩下大半连着钱袋子递了过去。
那精石黄澄澄，品相极佳，又坚硬异常，与寻常宝石无异，算上那小袋金银，价值不匪。陈月儿瞟着他手上的那些东西，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崔大哥，你这是？”
“我以前曾受过他们大恩…”
听着崔少侠慢慢说起原委，原来那一家子竟全是崔大哥的恩人。陈月儿恍过神来，难怪他会来此。自是千万个愿意。
“这袋子里面有点资财，还有这三样东西，也算不得什么，你去帮我送给那户人家！”
陈月儿瞟了河斜对岸一眼，点点头，嫣然一笑。“崔大哥，你真是一个好人！你放心，月儿一定会帮你办到的。”
她正要回到自己的竹排上，崔少侠却又摸出一颗精石来，递了给她。
“这颗是送给你的。”
陈月儿以为是宝石，哪里敢接过，惊道：“崔大哥，这东西贵重，月儿不敢要！”
“此物名唤精石，并非寻常宝石，佩戴于身当是于人有益！”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陈月儿将那东西推了回来，笑道：“崔大哥，月儿身体很好，不需要，你自己留着吧，你比月儿更需要它！”
“我身上还有！”
陈月儿愣愣接过精石，细细地抚摸了两下。精石仅有鸽蛋大小，呈不规则形态，并没经打磨，表面很是粗糙，手感并不好。陈月儿抿着嘴唇，良久，抬起头来，紧紧地看着他，“崔大哥，你为何要送这么宝贵的东西给我？”
崔少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挥手道：“去吧！”
陈月儿眼眸一黯，旋即又绽出笑脸，“崔大哥先帮月儿保管，等月儿回来你再送给月儿！”将精石又推了回来，撑着竹排去了。
因着这句话，他便不能不告而别。崔少侠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道倩影暗暗叹了口气。
陈月儿很快便回来了，但以她的细腻与善解人意，崔少侠相信她绝对会把事情办得很好，至少不会泄漏自己的身份。
阳光下的陈月儿洋溢着微笑与满足，竹笠阴影下的双眼眯成弯弯月芽状。竹排在她手上是如此轻巧，如行云流水一般匀速流来。
“崔大哥！”她娇怯怯地叫了一声。
崔少侠点点头，递过精石。陈月儿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愣愣接过。“崔大哥，去我家吧？月儿给你做好吃的！”
姑娘家捋着胸前的辫子，歪着脑袋紧紧地看着他，那双大眼像是会说话似的，黑白分明。那股女儿家的娇态看得他微微一愣，未及拒绝，姑娘家“噗哧”一笑，早拦住了他的话头，“崔大哥发什么愣呢，走吧，月儿给你引路！”
竹竿一撑，当先划了过去。
崔少侠暗暗叹了口气，跟了过去。
两天后！
黄昏，百草堂！
小城里是很安宁的，炊烟四起，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烟火味。
当崔少侠走进药铺时，里面是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伙计守在柜台后，手里噼噼啪啪在打着算盘，似是在算着帐目。
见到崔少侠进来，伙计抬起头来看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讶色，愣愣道：“你是…”
崔少侠点点头，摸出一小块金子递了过去。伙计回过神来，心里似乎轻快了许多，笑道：“我就说嘛！你稍等，给你找钱！”
“老人家在吗？”
“在呢，在后面!”随即恍过神来，讶道：“你找我师傅？”
崔少侠步进后进，依旧是见了一番忙碌景象。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阿修与另一个伙计在收着草药，老人拿了把剪刀在修剪着海棠花枝，只很偶尔会下一剪刀。
这一幕，让人心里很宁静，不忍打破。崔少侠静静看着。烟火突然大炝，如雾一般从厨房里弥漫了出来。所有人目光都转了过去。
“阿良，你干嘛呢？你要放火烧屋啊？”阿天叫着，嘴角噙着笑意。话声未落，一道人影踉跄跑出，不断地挥着右手，咳声连连，现出一个黑头黑脸。“哇，呛死我了！”猛吸两口，又跑了进去。
“阿良那小子！”阿天哈哈大笑，摇着脑袋，“看来今晚这一餐有点悬了！”
但那烟火气很快便消了许多，看来是控制住了。这时，后面脚步声响，伙计阿英找了零钞走过来，“这是找回的，给你！”
崔少侠点点头，接过，放于怀里。
这个时间点并不好，人家还没吃饭，但过得一会，百草堂便会关门，迟些也进不来。阿英回到前铺去了，阿天抬起头来看见崔少侠，略愣了愣。阿修见状，也转过头来，微微点头，脸上却带着疑惑之色。他在崔少侠脸上逡巡了两下，顺着后者的目光看向了老人。
崔少侠淡淡地走了过去。
“坐吧，年轻人！”
老人将剪刀递给了阿修，在饭桌边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指着旁边的凳子。
崔少侠依言坐下，却没有说话。两人默默地看着两个青年忙碌的身影。
草药被端了下来，有的收回屋里，有的被捆成一小束，有的被铡成一截截零碎小段，有的被磨成粉末，装在一个个小瓶子里。草药也是各种各样，有草木，花卉果实，有爬虫，还有各色石头。
空气中除了一股药香之外，还有一股米饭香气。四方院子上空，天空极澄明，几缕晚霞被映成了橙色。老者回过头来，看着崔少侠，大有深意地问道：“年轻人，找老夫应该是有事的吧？不妨直言！”
崔少侠点点头，在老人脸上看了一会，突然往地上一跪，“老人家，小子仰慕您的医术为人，想拜你为师！还请老人家成全！”
“哦？拜我为师。”老人脸上闪过一丝讶色。“你想学医？”
崔少侠点点头，一脸认真。老人呵呵一笑，捋着长须上下审视着他，淡淡道：“学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小子并不怕苦！”
“苦倒不算什么，学医可是一门慢活，须得长年累月地积累，慢慢摸索方能有所成就，可不是一两年的功夫便可以成的，你若想学医，可要想清楚了！”
“小子有的是时间！”
老人点点头，“嗯，既然如此，老夫暂且相信你，但你要告诉老夫你想学医的理由，否则，老夫是不会答应你的！”
“理由？”崔少侠讶道：“学医不就是济世救人吗？”
老人一愣，呵呵笑道：“不错！就凭你有这心思，老夫便很乐意收你为徒。老夫年过半百，一身医术自然也是想要有人继承的，若你能够学了去，又有何不可？不过，在老夫门下，一切须得从最简单的做起。”
(本章完)
她原是一个大方的女子，不料，此时竟也有了羞态。直到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才受惊似的抬起头来。
“月儿姑娘！好久不见！”
“啊？”陈月儿如梦初醒，抬起头来瞟了他一眼迅即又低了下去，脸红过耳。她捻着衣衫下摆，声音呢喃，“是好久了呢！崔大哥！月儿…月儿…”
崔少侠竖着竹竿淡淡地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她比以前消瘦了许多，脸膛也更黑了，但那双月儿似的眼睛依旧是极明亮有神的。
两人间，有些沉默。陈月儿得了这个间隔，终于缓了一缓，镇静了许多。她勇敢地抬起头，忍着羞意与他对视，细细地打量着他，看着他的长眉与眼睛，嘴唇还有鼻子，他的神情，他身上的一切。河风轻轻吹过，拂动崔少侠的长发与他的长袍，还有空空荡荡的左袖。
陈月儿视线落在左臂那处，脸色大变，扑了过来，“崔大哥，你怎么了？”但那处地方竟真的是空空如也。
“崔大哥！”姑娘家瞬间泪如雨下，扑进了他的怀里，右手却紧紧攥住那截袖子。“你怎么会这样？”
崔少侠心头一暖，却唯有苦笑相对。
“月儿，崔大哥没事！”
“崔大哥—”
“……”
崔少侠浑没想到这姑娘家如此激烈，一时反不知所措。
陈月儿伏在他胸口，良久，才好了些，崔少侠胸前早湿了一大片。感受着姑娘家的真情实意，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崔少侠心下也是一悲。
姑娘家愣愣抬起头来，轻轻抚着断袖，一脸关切，“崔大哥，还疼吗？”
崔少侠摇摇头。
“是谁害得你这样？”
崔少侠内心暗暗叹了口气，挤出一丝笑脸，“一不小心，摔的！”
陈月儿哪里肯信，嗔了他一眼，不过却也不去追问，默默地伏在他胸口，看着空荡荡的左袖出神。
两人彼此问起别后之事，崔少侠捡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说了，不过三言两语，倒显得无味。陈月儿家里却比以往好了许多，她哥也已病愈，但身子仍旧虚弱，是以一直在家里休养。
相比崔少侠的“平淡空洞”，陈月儿倒是说的事无巨细，就如细水长流一般将自以为有趣的事儿说了出来。但她却忽略了一件事—这几天来她一直守在码头。
崔少侠点点头，大感欣慰。
“月儿，你能帮大哥一个忙么？”
“嗯，崔大哥，你说！”陈月儿点点头，神情踊跃。
“你先退开一些！”
陈月儿脸儿一红，别过头去，退开了两步。
崔少侠从怀里摸出三颗精石，又摸出一个钱袋子，拣了几块零碎金子出来，将剩下大半连着钱袋子递了过去。
那精石黄澄澄，品相极佳，又坚硬异常，与寻常宝石无异，算上那小袋金银，价值不匪。陈月儿瞟着他手上的那些东西，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崔大哥，你这是？”
“我以前曾受过他们大恩…”
听着崔少侠慢慢说起原委，原来那一家子竟全是崔大哥的恩人。陈月儿恍过神来，难怪他会来此。自是千万个愿意。
“这袋子里面有点资财，还有这三样东西，也算不得什么，你去帮我送给那户人家！”
陈月儿瞟了河斜对岸一眼，点点头，嫣然一笑。“崔大哥，你真是一个好人！你放心，月儿一定会帮你办到的。”
她正要回到自己的竹排上，崔少侠却又摸出一颗精石来，递了给她。
“这颗是送给你的。”
陈月儿以为是宝石，哪里敢接过，惊道：“崔大哥，这东西贵重，月儿不敢要！”
“此物名唤精石，并非寻常宝石，佩戴于身当是于人有益！”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陈月儿将那东西推了回来，笑道：“崔大哥，月儿身体很好，不需要，你自己留着吧，你比月儿更需要它！”
“我身上还有！”
陈月儿愣愣接过精石，细细地抚摸了两下。精石仅有鸽蛋大小，呈不规则形态，并没经打磨，表面很是粗糙，手感并不好。陈月儿抿着嘴唇，良久，抬起头来，紧紧地看着他，“崔大哥，你为何要送这么宝贵的东西给我？”
崔少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挥手道：“去吧！”
陈月儿眼眸一黯，旋即又绽出笑脸，“崔大哥先帮月儿保管，等月儿回来你再送给月儿！”将精石又推了回来，撑着竹排去了。
因着这句话，他便不能不告而别。崔少侠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道倩影暗暗叹了口气。
陈月儿很快便回来了，但以她的细腻与善解人意，崔少侠相信她绝对会把事情办得很好，至少不会泄漏自己的身份。
阳光下的陈月儿洋溢着微笑与满足，竹笠阴影下的双眼眯成弯弯月芽状。竹排在她手上是如此轻巧，如行云流水一般匀速流来。
“崔大哥！”她娇怯怯地叫了一声。
崔少侠点点头，递过精石。陈月儿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愣愣接过。“崔大哥，去我家吧？月儿给你做好吃的！”
姑娘家捋着胸前的辫子，歪着脑袋紧紧地看着他，那双大眼像是会说话似的，黑白分明。那股女儿家的娇态看得他微微一愣，未及拒绝，姑娘家“噗哧”一笑，早拦住了他的话头，“崔大哥发什么愣呢，走吧，月儿给你引路！”
竹竿一撑，当先划了过去。
崔少侠暗暗叹了口气，跟了过去。
两天后！
黄昏，百草堂！
小城里是很安宁的，炊烟四起，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烟火味。
当崔少侠走进药铺时，里面是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伙计守在柜台后，手里噼噼啪啪在打着算盘，似是在算着帐目。
见到崔少侠进来，伙计抬起头来看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讶色，愣愣道：“你是…”
崔少侠点点头，摸出一小块金子递了过去。伙计回过神来，心里似乎轻快了许多，笑道：“我就说嘛！你稍等，给你找钱！”
“老人家在吗？”
“在呢，在后面!”随即恍过神来，讶道：“你找我师傅？”
崔少侠步进后进，依旧是见了一番忙碌景象。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阿修与另一个伙计在收着草药，老人拿了把剪刀在修剪着海棠花枝，只很偶尔会下一剪刀。
这一幕，让人心里很宁静，不忍打破。崔少侠静静看着。烟火突然大炝，如雾一般从厨房里弥漫了出来。所有人目光都转了过去。
“阿良，你干嘛呢？你要放火烧屋啊？”阿天叫着，嘴角噙着笑意。话声未落，一道人影踉跄跑出，不断地挥着右手，咳声连连，现出一个黑头黑脸。“哇，呛死我了！”猛吸两口，又跑了进去。
“阿良那小子！”阿天哈哈大笑，摇着脑袋，“看来今晚这一餐有点悬了！”
但那烟火气很快便消了许多，看来是控制住了。这时，后面脚步声响，伙计阿英找了零钞走过来，“这是找回的，给你！”
崔少侠点点头，接过，放于怀里。
这个时间点并不好，人家还没吃饭，但过得一会，百草堂便会关门，迟些也进不来。阿英回到前铺去了，阿天抬起头来看见崔少侠，略愣了愣。阿修见状，也转过头来，微微点头，脸上却带着疑惑之色。他在崔少侠脸上逡巡了两下，顺着后者的目光看向了老人。
崔少侠淡淡地走了过去。
“坐吧，年轻人！”
老人将剪刀递给了阿修，在饭桌边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指着旁边的凳子。
崔少侠依言坐下，却没有说话。两人默默地看着两个青年忙碌的身影。
草药被端了下来，有的收回屋里，有的被捆成一小束，有的被铡成一截截零碎小段，有的被磨成粉末，装在一个个小瓶子里。草药也是各种各样，有草木，花卉果实，有爬虫，还有各色石头。
空气中除了一股药香之外，还有一股米饭香气。四方院子上空，天空极澄明，几缕晚霞被映成了橙色。老者回过头来，看着崔少侠，大有深意地问道：“年轻人，找老夫应该是有事的吧？不妨直言！”
崔少侠点点头，在老人脸上看了一会，突然往地上一跪，“老人家，小子仰慕您的医术为人，想拜你为师！还请老人家成全！”
“哦？拜我为师。”老人脸上闪过一丝讶色。“你想学医？”
崔少侠点点头，一脸认真。老人呵呵一笑，捋着长须上下审视着他，淡淡道：“学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小子并不怕苦！”
“苦倒不算什么，学医可是一门慢活，须得长年累月地积累，慢慢摸索方能有所成就，可不是一两年的功夫便可以成的，你若想学医，可要想清楚了！”
“小子有的是时间！”
老人点点头，“嗯，既然如此，老夫暂且相信你，但你要告诉老夫你想学医的理由，否则，老夫是不会答应你的！”
“理由？”崔少侠讶道：“学医不就是济世救人吗？”
老人一愣，呵呵笑道：“不错！就凭你有这心思，老夫便很乐意收你为徒。老夫年过半百，一身医术自然也是想要有人继承的，若你能够学了去，又有何不可？不过，在老夫门下，一切须得从最简单的做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