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暗夜追逐
老人一愣，呵呵笑道：“不错！就凭你有这心思，老夫便很乐意收你为徒。老夫年过半百，一身医术自然也是想要有人继承的，若你能够学了去，又有何不可？不过，在老夫门下，一切须得从最简单的做起。”
崔少侠点点头，正准备磕头拜师，老人阻住了他。他站了起来，脸色严肃，“且慢，老夫虽说准备收你为徒，但还是有一样要叮嘱你一句。医术毕竟与其它学问不同，学问不到便是庸医，轻者贻误病情，重者致人于死命，拜师之前你要答应老夫，若是没有老夫允许，不能私自出去行医。”
崔少侠一愣，秉手一礼，肃颜道：“自当遵从！”
“好，既然如此，你拜师吧！”
崔少侠依言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师徒关系便算成立了。
“起来吧！”
老者将他扶了起来，又恢复了和蔼的颜色。
“老夫门下现有四人，迟些再给你介绍。阿修入门最早，已有几分火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崔少侠！”
老人一愣，点点头，喃喃道：“崔少侠，倒是个好名字，以后你便跟着阿修吧，他会教你一些入门功夫。”
“是，师傅！”
老者略一摆手，“阿侠，不必如此拘谨！你既入老夫门下，老夫希望你能够用心，也希望你会记住今日初衷！”
崔少侠心头一凛，“阿侠不敢有忘！”
“好，吃饭去吧！”
自此，崔少侠便留在了百草堂。
学医主要分有三段，辨、诊、治。所谓辨便是辨药，既是辨识药草，也要辨识药性；诊，自然是诊断病情了；治，便是对症下药，后期护理。这三者均复杂无比，既须常识常记，也须亲力亲为，还要有相当的悟性，半点马虎不得，非一日可能就。
崔少侠初入医门，自然是从辨开始，平日里帮着打下手，主要是干的晒药、捣药、切药、煲药及端茶递水的粗活，偶尔跟着阿修上山采药。原本也是要煮饭的，但他久疏庖厨，煮出来的东西竟不能入口，到底是给免了。
那药草成千上万种，药性各异，也只能暗自留心。好在，店内藏有不少医书，有专述药草的，有空他便拿来细细翻看。以他炼神境的能力，识记是极易的，不到两月，竟将所有基础医书记得清清楚楚。当中自然也包括一些医学手札与穴位专述。这对他以后的修炼竟间接提供了帮助。
日子便在这种忙碌而又操爹中过去。
夜已深，开阳城一片宁静。天香楼作为开阳城的第一销金窟，也耐不住夜色，渐渐安静下来。
琴香作为天香楼里的双魁之一，在侍女的侍候下洗去脂粉，拆了钗环，正准备更衣就寝。这时，房内突窜起一股邪风，灯灭了。
丫环一惊，“哪来的这股子贼风，害得奴婢好生害怕！”
“莫要乱言，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是，小姐！”
那丫环行了一礼，放下纱帐，退到外间也正要躺下，突然后颈一疼，晕了过去。黑暗中一道人影悄无声息摸进来，走到帐前一掀，那帐内却空空如也。人影长眉微皱，回过身来，正要离开，外面亮起许多火把，直如白昼一般。
“在下东南道总捕头凌飞，在此等候多时矣，阁下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凌飞？
人影皱着眉头，悄悄瞄了一眼外面，但见人影绰绰，早围了个水泄不通，原来却是个陷阱。
这凌飞倒真有能耐！
他四处瞧了一眼，思量着退身之策。花魁居处是独栋小楼，在天香楼内算是独一无二荣宠，但此时却对他反而更加不利。
“慕雨风，本官知道是你，你若还是个人物便出来。”
喊了一阵，里面毫无动静，凌飞皱起眉头，与旁人对视了一眼。那人点点头，右手一挥点了二十几个人出来，又指指点点，二十几人分成四个小队分赴左右、屋顶各处，他自己带了三人直扑大门。
这一番安排自然是周到，几人步步为营，各守一方，轻轻撬开门窗，但见里面黑灯瞎火，黑漆漆一片，也不知贼人藏在哪里。
出人意料的是摸进里面，转了一圈，竟然也不见人影。二十几人一路走过，哪里会漏掉什么地方，不由面面相觑。为首之人轻声喝道：“掌灯！”
便有手下摸出火折，或点灯盏，或点火把，刚闪出一点亮光，但听“嗤嗤”几声，有利器射来，那火应声而灭。
“在上面！”
有人纵身一跃当先跳起，但听“当”的一声，又掉了下来。紧接着又跳上去四五个人，黑暗中只觉人影一晃，却又不知到了哪里。下面的人抬头看着，有些莫名所以。
不一时，灯火点了许多，只照得人影绰绰，那上面竟然没有贼人踪影。余人面面相觑，四处瞧着，突然有人喝道：“在这里！”
原来那人却在众人中间，众人猝不及防之下，纷纷中招。但听惨叫声不断，只是眨眼间便倒下五六个。那人身法极快，只是在人群里一闪，完全捉摸不到，这里许多人反而碍手碍脚，并不成事。
“快退开！”
话声落时，又已倒下四五个，立时阵脚大乱。上面几人看得最清楚，纷纷跳下，但那人武功极高，反被震得踉跄后退。为首之人早已抢上，拦住那人，但那人身法极妙，竟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长刀，反欺近身来。
为首之人大惊，不及回刀，左手一架，但听“嗤”的一声，一条手臂应声而落，那短匕竟锋利如斯！为首之人一声惨叫，向后一滚避开短匕断首之祸，余人回过神来，纷纷叫道：“快救余大人！”架过短匕。那人也不去追，短匕横削将两人逼开，纵身一跃已经上了房梁。
“快追！贼子要逃了！”
但听“啪啦”一声，屋瓦已经被撞破一个大洞，一条人影高高飞了起来。埋伏在屋顶上的人纷纷接住，却见“嗤嗤”几声，寒光闪过，纷纷中身倒地。
凌飞脸色冰寒，几步奔了过去，往那旁边红柱上借力蹬了两蹬，上得屋顶。那人见他来却不与他斗，转身便走。
慕雨风急急于黑夜里奔走，速度极快，眨眼间已出了天香楼，刚到街上，突然心中一突，向旁腾起身子。
一道剑影犹如鬼魅一般贴面刺来，剑光耀人双眼，慕雨风双眼微眯，短匕急架，“叮”的一声架过，闪过一丝火花，身子落下地来。那人“咦”了一声，却是一个青年男子声音，显是有些意外。
“有意思，你果然变强了！难怪公子这么重视你！”
慕雨风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后面破风声起，又落下一道人影，正是凌飞。那人看也不看凌飞，淡淡道：“凌总捕头，辛苦了，此间再没有你的事，你可以退了！”
凌飞脸色一寒，“你是何人？”
“你惹不起的人！”
“陈家的人？陈通？”
“你倒有自知之明，还不退下！”
“不行，此人罪恶滔天，本官一定要将他抓拿归案，明正典刑！”
“那可由不得你！”
“你莫要拦我，要不然本官连你也抓！”
“哦，是么？有两把骨头，你试试！”
“慕雨寒，你作恶多端，还想要逃？”纵身扑来。慕雨风持匕接住，两人斗在一起。那人瞟着凌飞，眼光寒冷，眉头微皱，似有不喜之色，不过倒也没有掺和，只是抱着长剑在旁边看着。
“嘻嘻，没想到老子也这么抢手！”
“慕雨风，公子早便猜到你会回来，没想到你还真这么蠢！”
慕雨风并不理他，专心与凌飞斗了一阵，竟似谁也奈何不了谁。就在这时，轻微脚步声响，黑暗中竟又有一人过来，却是位高挑女子。这女子走得极慢，像是黑暗里的灯光一般显眼。白衣飘飘，白发飞舞，与夜色格格不入。
慕雨风百忙中瞟了一眼，认得是陈府三大高手中的白雪，心中一寒，手下略滞了滞，险些被那长刀划到，忙收敛心神。
“剑寒，为何不动手？”女子声音很清冷，没有一丝感情。
剑寒挑了下浓眉，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我若出手，还有你的份么？”
女子哼了一声，“哐”一声利声响起拔出剑来，“公子说了，尽管出手，生死不论！”抢上去便是一顿猛攻。
慕雨风压力瞬间大增，几次被削头，差点就挂了。那白雪剑势极凌厉，剑出无风，偏有一股寒意随剑激发，刺人肌肤。
凌飞长刀大开大阖，有如壮汉劈山，竟多有互补之势，但可惜，两人却不是一路的，竟暗中较上了劲。慕雨风虽有压力，虽惊无险。
凌飞大怒，“你这是何意？”
“退开！若不然，连你也杀！”女子娇斥一声，轻身扑上前去，剑光森寒，罩住慕雨风全身。慕雨风持短剑“叮叮当当”如弹古琴，架了不知多少记，旁边一道人影掠过，也加了进来。女子剑势一缓，冷冷瞟了他一眼，“混账，你找死！”
慕雨风笑道：“不如你们先行打过如何？”
凌飞正要抢上，旁边早有一剑削了上来，凌飞大怒，低头避过，“你这是何意？”
“此人是我的！”
“想要抢人？须得过得了我这一关！”
“好，先把你杀了！”竟斗在了一起。
慕雨风大喜，抽身急退，旁边又闪过一人，却是剑寒。
“你走得了么？”
慕雨风咧嘴一笑，转身便走。剑寒嘴角微翘，眼神冰冷，“哐”一声拔出长剑，追了上去。
“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两人的距离原本便短，剑寒身法又快，脚步急蹬两下跨过两丈距离，已到了慕雨风身后。
剑尖闪着寒光，眼看便要透背而过，慕雨风后背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右手短剑急架，“叮”的一声，竟挡了个正着。
剑寒“咦”了一声，略感意外。慕雨风被那股力气一击，脱离了剑尖，转眼间又奔出十几步。
剑寒再追。但听“嗤嗤”急响，眼前不知闪过多少道寒光，剑寒勒住身子，长剑急架，“叮叮当当”将镖架过。最后一枚却不知使了什么手法，剑尖挑住铁镖微微一绕又反射回来。
慕雨寒脚步不停，微微侧身避过，又奔出十几步，已去到四十几丈之远。剑寒大怒，厉啸一声急急追上去。
两人一逃一追，渐渐便远了。
“疯子！”凌飞见目标去远，心中大急，大骂一声，用力架开白雪，撒手追了上去。
黑夜里，一前一后，四道人影彼此追逐。时而飞檐走壁，时而穿街走巷，时斗时走，也不知到了哪里。那慕雨风渐渐慢了下来，剑寒大喝一声，“哪里走？”奋力急纵，身在半空，长剑急颤，挽起七八朵剑花，罩住对方头脸、脖子等要害。
慕雨风见来势劲急，突然顿子势子，整个人像是有外力拉扯一般急急向后掠过，手中短剑鬼魁般脱离手掌急急向前急刺。
剑寒哪里见过如此诡异身法，整个人空门大开，反暴露在对方眼前。他长剑刺空，眼见那短剑自下刺向小腹，长剑于地上一荡，借力腾转，短剑“哧”的一声贴肤而过。
剑寒刚落地，那短剑于身后轻轻一转又盘旋回来。剑寒大惊，方才忆起公子叮嘱，这厮果然学了那路剑法，连忙收敛心神。
慕雨风右手于袖下捏了个剑诀，不动声色，剑指轻引。短剑如臂使指，脱离了手掌的束缚，上下飞纵，变得更加诡异莫测，几乎可以从任何一个角度进攻，况且又是黑夜，更难捉摸。
人影翻飞，寒光神出鬼没，剑寒越斗越是心惊。此时的慕雨风不仅剑法变了，连身法也变了，自己的长剑竟剑剑落空，无论如何也刺他不着。
但听“嗤嗤”几声，饶是剑寒身手灵敏，依旧是有躲避不及之处，手臂、大腿几处纷纷中招。
“可恶！”
又撑了一会，竟已经伤痕累累，再不见之前的潇洒恣意。
世间怎会有如此剑法！
(本章完)
崔少侠点点头，正准备磕头拜师，老人阻住了他。他站了起来，脸色严肃，“且慢，老夫虽说准备收你为徒，但还是有一样要叮嘱你一句。医术毕竟与其它学问不同，学问不到便是庸医，轻者贻误病情，重者致人于死命，拜师之前你要答应老夫，若是没有老夫允许，不能私自出去行医。”
崔少侠一愣，秉手一礼，肃颜道：“自当遵从！”
“好，既然如此，你拜师吧！”
崔少侠依言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师徒关系便算成立了。
“起来吧！”
老者将他扶了起来，又恢复了和蔼的颜色。
“老夫门下现有四人，迟些再给你介绍。阿修入门最早，已有几分火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崔少侠！”
老人一愣，点点头，喃喃道：“崔少侠，倒是个好名字，以后你便跟着阿修吧，他会教你一些入门功夫。”
“是，师傅！”
老者略一摆手，“阿侠，不必如此拘谨！你既入老夫门下，老夫希望你能够用心，也希望你会记住今日初衷！”
崔少侠心头一凛，“阿侠不敢有忘！”
“好，吃饭去吧！”
自此，崔少侠便留在了百草堂。
学医主要分有三段，辨、诊、治。所谓辨便是辨药，既是辨识药草，也要辨识药性；诊，自然是诊断病情了；治，便是对症下药，后期护理。这三者均复杂无比，既须常识常记，也须亲力亲为，还要有相当的悟性，半点马虎不得，非一日可能就。
崔少侠初入医门，自然是从辨开始，平日里帮着打下手，主要是干的晒药、捣药、切药、煲药及端茶递水的粗活，偶尔跟着阿修上山采药。原本也是要煮饭的，但他久疏庖厨，煮出来的东西竟不能入口，到底是给免了。
那药草成千上万种，药性各异，也只能暗自留心。好在，店内藏有不少医书，有专述药草的，有空他便拿来细细翻看。以他炼神境的能力，识记是极易的，不到两月，竟将所有基础医书记得清清楚楚。当中自然也包括一些医学手札与穴位专述。这对他以后的修炼竟间接提供了帮助。
日子便在这种忙碌而又操爹中过去。
夜已深，开阳城一片宁静。天香楼作为开阳城的第一销金窟，也耐不住夜色，渐渐安静下来。
琴香作为天香楼里的双魁之一，在侍女的侍候下洗去脂粉，拆了钗环，正准备更衣就寝。这时，房内突窜起一股邪风，灯灭了。
丫环一惊，“哪来的这股子贼风，害得奴婢好生害怕！”
“莫要乱言，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是，小姐！”
那丫环行了一礼，放下纱帐，退到外间也正要躺下，突然后颈一疼，晕了过去。黑暗中一道人影悄无声息摸进来，走到帐前一掀，那帐内却空空如也。人影长眉微皱，回过身来，正要离开，外面亮起许多火把，直如白昼一般。
“在下东南道总捕头凌飞，在此等候多时矣，阁下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凌飞？
人影皱着眉头，悄悄瞄了一眼外面，但见人影绰绰，早围了个水泄不通，原来却是个陷阱。
这凌飞倒真有能耐！
他四处瞧了一眼，思量着退身之策。花魁居处是独栋小楼，在天香楼内算是独一无二荣宠，但此时却对他反而更加不利。
“慕雨风，本官知道是你，你若还是个人物便出来。”
喊了一阵，里面毫无动静，凌飞皱起眉头，与旁人对视了一眼。那人点点头，右手一挥点了二十几个人出来，又指指点点，二十几人分成四个小队分赴左右、屋顶各处，他自己带了三人直扑大门。
这一番安排自然是周到，几人步步为营，各守一方，轻轻撬开门窗，但见里面黑灯瞎火，黑漆漆一片，也不知贼人藏在哪里。
出人意料的是摸进里面，转了一圈，竟然也不见人影。二十几人一路走过，哪里会漏掉什么地方，不由面面相觑。为首之人轻声喝道：“掌灯！”
便有手下摸出火折，或点灯盏，或点火把，刚闪出一点亮光，但听“嗤嗤”几声，有利器射来，那火应声而灭。
“在上面！”
有人纵身一跃当先跳起，但听“当”的一声，又掉了下来。紧接着又跳上去四五个人，黑暗中只觉人影一晃，却又不知到了哪里。下面的人抬头看着，有些莫名所以。
不一时，灯火点了许多，只照得人影绰绰，那上面竟然没有贼人踪影。余人面面相觑，四处瞧着，突然有人喝道：“在这里！”
原来那人却在众人中间，众人猝不及防之下，纷纷中招。但听惨叫声不断，只是眨眼间便倒下五六个。那人身法极快，只是在人群里一闪，完全捉摸不到，这里许多人反而碍手碍脚，并不成事。
“快退开！”
话声落时，又已倒下四五个，立时阵脚大乱。上面几人看得最清楚，纷纷跳下，但那人武功极高，反被震得踉跄后退。为首之人早已抢上，拦住那人，但那人身法极妙，竟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长刀，反欺近身来。
为首之人大惊，不及回刀，左手一架，但听“嗤”的一声，一条手臂应声而落，那短匕竟锋利如斯！为首之人一声惨叫，向后一滚避开短匕断首之祸，余人回过神来，纷纷叫道：“快救余大人！”架过短匕。那人也不去追，短匕横削将两人逼开，纵身一跃已经上了房梁。
“快追！贼子要逃了！”
但听“啪啦”一声，屋瓦已经被撞破一个大洞，一条人影高高飞了起来。埋伏在屋顶上的人纷纷接住，却见“嗤嗤”几声，寒光闪过，纷纷中身倒地。
凌飞脸色冰寒，几步奔了过去，往那旁边红柱上借力蹬了两蹬，上得屋顶。那人见他来却不与他斗，转身便走。
慕雨风急急于黑夜里奔走，速度极快，眨眼间已出了天香楼，刚到街上，突然心中一突，向旁腾起身子。
一道剑影犹如鬼魅一般贴面刺来，剑光耀人双眼，慕雨风双眼微眯，短匕急架，“叮”的一声架过，闪过一丝火花，身子落下地来。那人“咦”了一声，却是一个青年男子声音，显是有些意外。
“有意思，你果然变强了！难怪公子这么重视你！”
慕雨风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后面破风声起，又落下一道人影，正是凌飞。那人看也不看凌飞，淡淡道：“凌总捕头，辛苦了，此间再没有你的事，你可以退了！”
凌飞脸色一寒，“你是何人？”
“你惹不起的人！”
“陈家的人？陈通？”
“你倒有自知之明，还不退下！”
“不行，此人罪恶滔天，本官一定要将他抓拿归案，明正典刑！”
“那可由不得你！”
“你莫要拦我，要不然本官连你也抓！”
“哦，是么？有两把骨头，你试试！”
“慕雨寒，你作恶多端，还想要逃？”纵身扑来。慕雨风持匕接住，两人斗在一起。那人瞟着凌飞，眼光寒冷，眉头微皱，似有不喜之色，不过倒也没有掺和，只是抱着长剑在旁边看着。
“嘻嘻，没想到老子也这么抢手！”
“慕雨风，公子早便猜到你会回来，没想到你还真这么蠢！”
慕雨风并不理他，专心与凌飞斗了一阵，竟似谁也奈何不了谁。就在这时，轻微脚步声响，黑暗中竟又有一人过来，却是位高挑女子。这女子走得极慢，像是黑暗里的灯光一般显眼。白衣飘飘，白发飞舞，与夜色格格不入。
慕雨风百忙中瞟了一眼，认得是陈府三大高手中的白雪，心中一寒，手下略滞了滞，险些被那长刀划到，忙收敛心神。
“剑寒，为何不动手？”女子声音很清冷，没有一丝感情。
剑寒挑了下浓眉，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我若出手，还有你的份么？”
女子哼了一声，“哐”一声利声响起拔出剑来，“公子说了，尽管出手，生死不论！”抢上去便是一顿猛攻。
慕雨风压力瞬间大增，几次被削头，差点就挂了。那白雪剑势极凌厉，剑出无风，偏有一股寒意随剑激发，刺人肌肤。
凌飞长刀大开大阖，有如壮汉劈山，竟多有互补之势，但可惜，两人却不是一路的，竟暗中较上了劲。慕雨风虽有压力，虽惊无险。
凌飞大怒，“你这是何意？”
“退开！若不然，连你也杀！”女子娇斥一声，轻身扑上前去，剑光森寒，罩住慕雨风全身。慕雨风持短剑“叮叮当当”如弹古琴，架了不知多少记，旁边一道人影掠过，也加了进来。女子剑势一缓，冷冷瞟了他一眼，“混账，你找死！”
慕雨风笑道：“不如你们先行打过如何？”
凌飞正要抢上，旁边早有一剑削了上来，凌飞大怒，低头避过，“你这是何意？”
“此人是我的！”
“想要抢人？须得过得了我这一关！”
“好，先把你杀了！”竟斗在了一起。
慕雨风大喜，抽身急退，旁边又闪过一人，却是剑寒。
“你走得了么？”
慕雨风咧嘴一笑，转身便走。剑寒嘴角微翘，眼神冰冷，“哐”一声拔出长剑，追了上去。
“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两人的距离原本便短，剑寒身法又快，脚步急蹬两下跨过两丈距离，已到了慕雨风身后。
剑尖闪着寒光，眼看便要透背而过，慕雨风后背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右手短剑急架，“叮”的一声，竟挡了个正着。
剑寒“咦”了一声，略感意外。慕雨风被那股力气一击，脱离了剑尖，转眼间又奔出十几步。
剑寒再追。但听“嗤嗤”急响，眼前不知闪过多少道寒光，剑寒勒住身子，长剑急架，“叮叮当当”将镖架过。最后一枚却不知使了什么手法，剑尖挑住铁镖微微一绕又反射回来。
慕雨寒脚步不停，微微侧身避过，又奔出十几步，已去到四十几丈之远。剑寒大怒，厉啸一声急急追上去。
两人一逃一追，渐渐便远了。
“疯子！”凌飞见目标去远，心中大急，大骂一声，用力架开白雪，撒手追了上去。
黑夜里，一前一后，四道人影彼此追逐。时而飞檐走壁，时而穿街走巷，时斗时走，也不知到了哪里。那慕雨风渐渐慢了下来，剑寒大喝一声，“哪里走？”奋力急纵，身在半空，长剑急颤，挽起七八朵剑花，罩住对方头脸、脖子等要害。
慕雨风见来势劲急，突然顿子势子，整个人像是有外力拉扯一般急急向后掠过，手中短剑鬼魁般脱离手掌急急向前急刺。
剑寒哪里见过如此诡异身法，整个人空门大开，反暴露在对方眼前。他长剑刺空，眼见那短剑自下刺向小腹，长剑于地上一荡，借力腾转，短剑“哧”的一声贴肤而过。
剑寒刚落地，那短剑于身后轻轻一转又盘旋回来。剑寒大惊，方才忆起公子叮嘱，这厮果然学了那路剑法，连忙收敛心神。
慕雨风右手于袖下捏了个剑诀，不动声色，剑指轻引。短剑如臂使指，脱离了手掌的束缚，上下飞纵，变得更加诡异莫测，几乎可以从任何一个角度进攻，况且又是黑夜，更难捉摸。
人影翻飞，寒光神出鬼没，剑寒越斗越是心惊。此时的慕雨风不仅剑法变了，连身法也变了，自己的长剑竟剑剑落空，无论如何也刺他不着。
但听“嗤嗤”几声，饶是剑寒身手灵敏，依旧是有躲避不及之处，手臂、大腿几处纷纷中招。
“可恶！”
又撑了一会，竟已经伤痕累累，再不见之前的潇洒恣意。
世间怎会有如此剑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