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舔舔犬，欲作死
韩延寿被人叫了十几年的韩员外，内心最深的执念就是能得授职官，十几年来他这个执念逐渐转移到子嗣身上，他纳了一堆小妾奋力耕耘，生下了十一个儿子，最小的还在牙牙学语。
其中才学最优的当属七子韩才章，在县学里最受博士看中，听说有望取得今年的解送名额。
不过自从在一次聚宴中，韩才章得见瑶觞的玉容，就再也无法静下心来读书了，几乎每日都会在他曾经居住的家宅，也就是如今瑶觞居住的北苑徘徊许久。
今日午后，韩才章又一次来到了北苑外，依旧如往常一样，彬彬有礼的向护院家奴递上一封名刺。
“学生韩才章，前来拜访瑶觞娘子。”
“郎君稍候，我去通报一声。”
护院的家奴喜上眉梢，从韩才章的手中接过名刺，转身关上门将名刺打开，将里面的几枚铜钱抖落出来，乐滋滋的将钱放入自己的钱袋，随后来到偏院的茅房，将名刺往粪坑里一扔。
再次回到韩才章面前，面带歉意：“名刺我以呈到娘子手中，只是娘子今日不想见客，郎君还是请回吧。”
韩才章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但却并不感到气馁，坚定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以我一片真心，总有一天会打动瑶觞娘子，瑶觞娘子不愿见我，必是我还不够真心，我愿在此等候。”
家奴对此见怪不怪，摇头正欲关上院门，却见街上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想起瑶觞娘子的交代，连忙小跑着迎了出来。
“绿娘回来啦，这位就是陆县尉吧。”
家奴朝陆易低腰拱手：“见过陆县尉，娘子令我在此恭迎陆县尉，陆县尉请。”
“等等！”
韩才章走了过来，脸色很是难看：“你不是说瑶觞娘子今日不见客吗，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他可以进去。”
“这位是……”
陆易打量了韩才章一眼，年龄与陈彦玉相仿，一身干净得体的靛蓝圆领长衫，仪表堂堂，脸上皮肤白净，看上去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弟。
“陆县尉，这位是韩员外家的韩七郎。”
家奴谄笑着对陆易说，一转脸对韩才章立马换了一副脸色，“韩郎君，你怎可对陆县尉无理，再说了，陆县尉是我家娘子请来的客人，你对陆县尉不敬，就是对我家娘子不敬。”
“原来是陆县尉，陆县尉是受瑶觞娘子所邀而来？”
韩才章脸色稍缓，但也并没有对陆易有多少恭敬，妒火中烧的他对陆易有些仇视。
陆易点头，反问道：“你也是？”
“我……”
韩才章顿觉胸口一窒，仿佛承受了万钧伤害，脸色瞬息数变，强笑道：“我也是前来拜访瑶觞娘子，不知可否与陆县尉一同进去？”
护院的家奴连忙道：“陆县尉，我家娘子只请你一人。”
陆易看了韩才章一眼，这好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跟随这位家奴进入宅院后，陆易顺便问了一句，紧接着这家奴就把韩才章的事情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关于韩员外的事情陆易有所耳闻，心想这韩员外怕是要被这韩才章气出心脏病来。
被拒之门外的韩才章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带来的家奴站得远远的，害怕一不小心就要承受无端的怒火。
韩才章此时感到从未有过的心痛，他可以忍受瑶觞的屡次拒绝，但无法忍受瑶觞对别人亲近，这让他的心几乎要痛死过去。
一路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让婢女取过来一坛酒，大口大口的往胸口灌着。
“没用的东西，你在做什么。”
门口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一位鬓角斑白的老翁走了进来，抬腿一脚将酒案踹翻在地。
“父亲，我想喝酒，我的心好痛啊父亲。”
韩才章抱着老翁的小腿大声哭了起来，鼻涕混着泪水将老翁的长衫弄得一片狼藉。
韩延寿脸色阴晴不定，努力把韩才章给提了起来：“你是不是又去了北苑，你平常不也经常去吗，为什么今天变成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瑶觞没有见我，但他却主动邀请了别的男人，是那个新来的县尉。”
韩才章勉强抓着韩延寿的胳膊：“父亲，你不是说即便是张县令，也不是北苑的入幕之宾么，为什么他只是一个县尉，却能够受到瑶觞的亲近。”
“为什么，因为他是进士，是有才学的人。”
韩延寿恨其不争道：“试问当今世上，有哪个女子不爱慕这类才学出众的青年俊才，你若是也能金榜题名，别说区区一个官妓，就是那五姓女也会对你另眼相看。”
“进士……”
韩才章喃喃，恍惚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闪过一道厉色，“父亲，我决定了，从今日起我要更加认真的读书，我一定要考得功名，我要让瑶觞对我另眼相看。”
韩延寿重重一拍韩才章肩膀，郑重道：“这才是男儿要做的事情，只要你有朝一日考得功名，不只是瑶觞，这世上所有的女子都会任你挑选。”
韩才章脸色阴沉道：“但是在我考得功名之前，我不想让别人接近瑶觞，尤其是那个陆县尉，父亲，你能有办法做到吗。”
“七郎……”
韩延寿忍不住叹了声气，语重心长道：“你要知道那瑶觞是王刺史的禁脔，她在虹县呆不了多久，等到王刺史一解任，她终究是要随王刺史一起离开的。”
“我知道，这些我心里都清楚。”韩才章神色痛苦，“但是我就是不愿看见瑶觞与别人近亲，甚至只要随意一想，我心里就像针扎一样难受，父亲你帮帮我吧，你不是说虹县真正当家的人是杜姊夫吗，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县尉，难道杜姊夫还对付不了他吗。”
“你……”
韩延寿有些失望的看着韩才章，杜言是他的女婿不假，但女儿嫁过去也不过是个妾，并没有什么身份地位，而且张令则与那陆易两人邀陈仁礼在临江阁聚宴，无疑是向外人昭示二人站在了一个阵营。
且不说杜言愿不愿意出手，他是否能斗得过这县令和县尉联手都未可知。
“如果杜姊夫不愿帮忙，我便亲自与他斗上一斗，他不是进士吗，我便与他斗文章诗赋。”韩才章不甘道。
“荒唐。”韩延寿怒斥一声，“不许你胡来。”
韩才章冷哼一声，显然没将韩延寿的话听进去。
其中才学最优的当属七子韩才章，在县学里最受博士看中，听说有望取得今年的解送名额。
不过自从在一次聚宴中，韩才章得见瑶觞的玉容，就再也无法静下心来读书了，几乎每日都会在他曾经居住的家宅，也就是如今瑶觞居住的北苑徘徊许久。
今日午后，韩才章又一次来到了北苑外，依旧如往常一样，彬彬有礼的向护院家奴递上一封名刺。
“学生韩才章，前来拜访瑶觞娘子。”
“郎君稍候，我去通报一声。”
护院的家奴喜上眉梢，从韩才章的手中接过名刺，转身关上门将名刺打开，将里面的几枚铜钱抖落出来，乐滋滋的将钱放入自己的钱袋，随后来到偏院的茅房，将名刺往粪坑里一扔。
再次回到韩才章面前，面带歉意：“名刺我以呈到娘子手中，只是娘子今日不想见客，郎君还是请回吧。”
韩才章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但却并不感到气馁，坚定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以我一片真心，总有一天会打动瑶觞娘子，瑶觞娘子不愿见我，必是我还不够真心，我愿在此等候。”
家奴对此见怪不怪，摇头正欲关上院门，却见街上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想起瑶觞娘子的交代，连忙小跑着迎了出来。
“绿娘回来啦，这位就是陆县尉吧。”
家奴朝陆易低腰拱手：“见过陆县尉，娘子令我在此恭迎陆县尉，陆县尉请。”
“等等！”
韩才章走了过来，脸色很是难看：“你不是说瑶觞娘子今日不见客吗，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他可以进去。”
“这位是……”
陆易打量了韩才章一眼，年龄与陈彦玉相仿，一身干净得体的靛蓝圆领长衫，仪表堂堂，脸上皮肤白净，看上去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弟。
“陆县尉，这位是韩员外家的韩七郎。”
家奴谄笑着对陆易说，一转脸对韩才章立马换了一副脸色，“韩郎君，你怎可对陆县尉无理，再说了，陆县尉是我家娘子请来的客人，你对陆县尉不敬，就是对我家娘子不敬。”
“原来是陆县尉，陆县尉是受瑶觞娘子所邀而来？”
韩才章脸色稍缓，但也并没有对陆易有多少恭敬，妒火中烧的他对陆易有些仇视。
陆易点头，反问道：“你也是？”
“我……”
韩才章顿觉胸口一窒，仿佛承受了万钧伤害，脸色瞬息数变，强笑道：“我也是前来拜访瑶觞娘子，不知可否与陆县尉一同进去？”
护院的家奴连忙道：“陆县尉，我家娘子只请你一人。”
陆易看了韩才章一眼，这好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跟随这位家奴进入宅院后，陆易顺便问了一句，紧接着这家奴就把韩才章的事情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关于韩员外的事情陆易有所耳闻，心想这韩员外怕是要被这韩才章气出心脏病来。
被拒之门外的韩才章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带来的家奴站得远远的，害怕一不小心就要承受无端的怒火。
韩才章此时感到从未有过的心痛，他可以忍受瑶觞的屡次拒绝，但无法忍受瑶觞对别人亲近，这让他的心几乎要痛死过去。
一路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让婢女取过来一坛酒，大口大口的往胸口灌着。
“没用的东西，你在做什么。”
门口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一位鬓角斑白的老翁走了进来，抬腿一脚将酒案踹翻在地。
“父亲，我想喝酒，我的心好痛啊父亲。”
韩才章抱着老翁的小腿大声哭了起来，鼻涕混着泪水将老翁的长衫弄得一片狼藉。
韩延寿脸色阴晴不定，努力把韩才章给提了起来：“你是不是又去了北苑，你平常不也经常去吗，为什么今天变成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瑶觞没有见我，但他却主动邀请了别的男人，是那个新来的县尉。”
韩才章勉强抓着韩延寿的胳膊：“父亲，你不是说即便是张县令，也不是北苑的入幕之宾么，为什么他只是一个县尉，却能够受到瑶觞的亲近。”
“为什么，因为他是进士，是有才学的人。”
韩延寿恨其不争道：“试问当今世上，有哪个女子不爱慕这类才学出众的青年俊才，你若是也能金榜题名，别说区区一个官妓，就是那五姓女也会对你另眼相看。”
“进士……”
韩才章喃喃，恍惚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闪过一道厉色，“父亲，我决定了，从今日起我要更加认真的读书，我一定要考得功名，我要让瑶觞对我另眼相看。”
韩延寿重重一拍韩才章肩膀，郑重道：“这才是男儿要做的事情，只要你有朝一日考得功名，不只是瑶觞，这世上所有的女子都会任你挑选。”
韩才章脸色阴沉道：“但是在我考得功名之前，我不想让别人接近瑶觞，尤其是那个陆县尉，父亲，你能有办法做到吗。”
“七郎……”
韩延寿忍不住叹了声气，语重心长道：“你要知道那瑶觞是王刺史的禁脔，她在虹县呆不了多久，等到王刺史一解任，她终究是要随王刺史一起离开的。”
“我知道，这些我心里都清楚。”韩才章神色痛苦，“但是我就是不愿看见瑶觞与别人近亲，甚至只要随意一想，我心里就像针扎一样难受，父亲你帮帮我吧，你不是说虹县真正当家的人是杜姊夫吗，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县尉，难道杜姊夫还对付不了他吗。”
“你……”
韩延寿有些失望的看着韩才章，杜言是他的女婿不假，但女儿嫁过去也不过是个妾，并没有什么身份地位，而且张令则与那陆易两人邀陈仁礼在临江阁聚宴，无疑是向外人昭示二人站在了一个阵营。
且不说杜言愿不愿意出手，他是否能斗得过这县令和县尉联手都未可知。
“如果杜姊夫不愿帮忙，我便亲自与他斗上一斗，他不是进士吗，我便与他斗文章诗赋。”韩才章不甘道。
“荒唐。”韩延寿怒斥一声，“不许你胡来。”
韩才章冷哼一声，显然没将韩延寿的话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