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教不了他
叶小帅被书里故事和道理所迷住，正沉浸在深度的思考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了人，突然被张玲这么一声问话，身体不由自主地震颤了一下，立即转过头来“啊”了一声。
一发现是张玲站在身后，虽然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主动来和我说话，是什么意思啊？”还是恭敬地说道“啊，是奶呀，您散步回来了？”
张玲有些不耐烦，还略带有不屑和不满的神情，语气更显得有些凶蛮地说道：“我问你这书是谁给你的！”
“哦，这是我的一位恩师给我的。”叶小帅回答道。
张玲一听脸上立即有些微妙的变化，是一种震惊又似乎是一种希望，更多的是一种不相信，不过这一切都在一瞬间被掩饰过去了，冷冷地问道：“哦，恩师！什么样的恩师？”
叶小帅说：“是一个救过我的人。”张玲的脸上有了些温暖的感觉，叶小帅心里暗想：“看来奶奶认识恩师，我与恩师再见面的希望有了，但是她不说我还是不能提出的好吧？”
张玲又问道：“你说是救过你？那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
叶小帅回答：“不长，也就二十天左右。”
“哦，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样子的人。”
“我没有见到过。”叶小帅回答道。
张玲语气有些急促地说：“你，你刚才说什么？”看着张玲的样子，叶小帅也是吃惊不小，也不无遗憾地说：“奶奶，我真的没有和恩师见过面，我也好想看到恩师啊！”
张玲看着叶小帅的眼睛，那清纯透底的眼神，满含着遗憾、无奈和期待，那是非常真切的没有一丝丝掺假，张玲是从心里相信叶小帅的话，就丢下叶小帅，自顾自的没有任何声响的走进门去。
叶小帅看着张玲的背影，心里默默的思索着：“这个奶奶肯定是知道恩师的一些情况的，要想帮助恩师解除心结，走出大山结束野人一般的生活，必须从奶奶身上寻找办法。”
叶小帅又是不由自主地“唉”地一声叹口气：“问题是这个奶奶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很难与她沟通交流啊，必须想个办法与奶奶拉近距离，如果能更亲近一些就是最好的了。”
“对，先试探一下。”叶小帅立即行动，在张玲进门不久也就跟着进门了，看张玲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似乎也是在思索着什么。
叶小帅从茶几上拿起茶壶，看看里面没有茶水了，拿起开水瓶向茶壶里灌满水，而后拿着茶壶晃了晃，摇了摇，再倒在一个白色的小茶碗里，双手端着向张玲说：“奶奶，散步回来，喝口茶吧。”
张玲微微张开眼睛瞄了叶小帅一眼，点点头：“恩，放那吧。”
叶小帅心中暗喜：“恩，不错！开端良好。”
这是三个多月来张玲对叶小帅的第一次回应。
叶小帅心里一动不如趁火打铁，跟张玲重提恩师的事试试情况，刚刚准备张口吐出一个“恩……”字，又转念一想：“不行，现在提如果奶妈反感不愿意谈，那以后就无法进行了，不如先从爹爹那里探探情况再说。既然奶奶与恩师认识，爹爹肯定也知道一些。”
好在这一个“恩”字与张玲的“恩，放那吧。”相呼应，不会显得突兀而让人心生怀疑。
叶小帅直接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看书去了。
星期一早上吃过早饭，叶小帅背起书包和平常一样和军区大院的孩子们一道，到军区机关的子弟小学上课，好在子弟小学与军区大院并不远，就中间隔一条马路，但这是省城里唯一的一条比较宽敞的马路，车辆行人都很多，所以下课时是不准孩子们出学校大门的。
孩子们上学放学的时候，都是在路中间拦腰设置两排路障，等孩子们通过后才放行车辆。
这个军区子弟小学是大四合院，四周都是土红色的砖砌起来的平房，上面盖着黑灰色的水泥瓦，全都是三开门的大玻璃窗，教室里亮堂得很，院子中间是正四方形的操场，东西方向各有一个篮球架子，下课后孩子们就在这里打打篮球，活动活动身体，有做游戏的，有跳绳的，有踢毽子的，也有互相追逐打闹着玩的，热热闹闹，活跃非凡。
叶小帅就经常想，这是叶家凹小学没法比的，什么时候，叶家凹也有这样的学校就好了，自己长大了一定要让叶家凹有这样的学校，叶小帅时时暗暗地下着决心。
叶小帅是直接插班，读小学三年级的，当时学校老师怎么也不同意，刘炳辉再三与学校的老师、领导解释都不行，最后都弄得刘炳辉很生气，只得强行下命令说：“不行，你们可以考考他嘛，他如果考的不通过，就随你们安排，如果考得你们没话说，就至少是读三年级，这是命令必须执行。”
结果，学校只得单独对叶小帅进行二年级、三年级语文、算术的四场考试，而叶小帅竟然全是满分，学校无话说了，但认为叶小帅的年龄毕竟摆在那里，还不到六岁也只能读三年级了。
三年级在东边的一个长方形的大教室里，一共有五十六个学生，叶小帅在里面年龄最小，但个头却不是最小，属于中等偏上的大约在一米五多一点的样子，所以位子安排在中间靠西的位置。
前面的黑板上，往往被窗外的光线射在上面形成反光，特别是上午上课的时候，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字，经常让叶小帅看不到，就造成叶小帅老实举手提问，他的提问又总是没玩没了的，特别是经常问得老师回答不下去，使得老师很是郁闷。
今天上午又是班主任老师谢瑾蓉的语文课。
谢瑾蓉老师，是一个大约十八、九岁左右的小姑娘，身穿红黑白相间的大方格上衣，内衬米黄色衬衣，衣领也是像叶小帅的二妈一样的向外翻着，覆盖在外衣领上，下穿海军蓝的军裤，腮红很重，眼睛很黑很亮，鼻子高高瘦瘦的，嘴唇很薄嘴巴也不大，头发很黑很亮，不厚也不薄很适中的样子，脑后扎起两个大扫把，随着人的走动也是非常活跃的跳着舞，很是生动。
谢瑾蓉走进教室眼睛首先扫向叶小帅，似乎有些警惕的样子。她走上讲台说了一声：“同学们，现在上课。”
这时班长喊道：“起立！”
谢瑾蓉伸手向下按按说：“坐下。”又说道：“请大家把课本翻到第页，我们今天讲读《叶公好龙》”然后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了“叶公好龙”几个字。
等谢瑾蓉老师再次转过身来，又见叶小帅高高地举起了手，脸上有些冷地问道：“叶小帅，干什么？”
叶小帅说：“黑板上的字看不清楚，叶公后面什么啊？”
谢瑾蓉说：“看不清楚就不要看，书上有，就是叶公好龙。”
叶小帅又说：“老师，不是好不好的好，应该读作好吃的好。”
因为已经领教过好几次的叶小帅的正确，谢瑾蓉老师脸有些火热地说道：“知道。”
谢瑾蓉老师说真心的，是宁愿不要当什么班主任，也不要到叶小帅所在的三年级来上课，时刻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哪里又错了，而叶小帅又从来不给面子，这叫老师怎么当啊？
但是，没有办法啊，在校长没有同意调整之前，课还是要来上的，课还是要讲要教的，怎么办？谁叫你是老师呢？
谢瑾蓉停顿了好一会，才又开始读起来：“叶公子高好龙，钩以写龙，凿以写龙，屋室雕文以写龙。于是天龙闻而下之，窥头于牖，施尾于堂。叶公见之，弃而还走，失其魂魄，五色无主。是叶公非好龙也，好夫似龙而非龙者也。”
也可能是越认真越容易乱，越害怕出错就越容易出错的原因，谢瑾蓉开始讲解时，一出口就错了，她说道：“这篇课文是什么意思呢？是说这个叶公子和高好龙是一对地主资本家的纨绔子弟，整日里好高骛远，不切实际……”
叶小帅实际也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插嘴不要插嘴，此刻也是忍着忍着，可是听着听着他，实在忍不住了，又举起了手高声道：“老师！”
谢瑾蓉不得不停住讲解，实在是很恼火地问道：“又怎么啦？”
叶小帅说：“叶公，不是纨绔子弟，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个县令，叶公不是姓叶，叫沈诸梁，名子高，被楚昭王封为叶邑尹，所以人们称他叶公，也就是叶邑的县令，地理位置就是现在的河南省叶县。”
谢瑾蓉的那个恨啊，简直就想冲上去用自己的银牙，将叶小帅撕个粉碎，可是自己是个老师，没有办法只得忍着，她也非常地恨自己，实际上为了今天到叶小帅这个班上课，她比在其他班上课要花上了十二分力气，昨天晚上就没有好好地睡觉，认真地备课就是为了争取今天不要出错，结果还是这样。
硬是坚持着一直熬到下课铃终于响了起来，谢瑾蓉好像解脱了似的呼出一口气。
军区子弟小学的校长沈启才，在谢瑾蓉的纠缠下，不得不向其缴械投降，带着她忐忑不安地到军区办公室找刘炳辉报告。
沈启才是一个四十来往岁的中年男人，有点秃顶，四围不多的头发，也被他梳理着有些无奈地横榙在头顶上，脸盘比较大，鼻孔也比较大，嘴唇厚厚的，衣着很得体，干净利落。
青年时代也算是一个追求进步的积极分子，一九四六年，在大别山区就参加了当地的进步活动，一面在组织的领导下开办小学，为贫苦农民子弟提供读书识字的机会，而且借此宣传革命道理，传播革命思想。
战争时期就一直随着刘炳辉所在的部队行动，就地开办学校教育当地和部队的孩子们，解放后在这里设立军区子弟小学后，他就被任命为校长。
到了刘炳辉的办公室，沈启才就站得笔直笔直的恭恭敬敬地说道：“报告首长，叶小帅的班主任谢瑾蓉老师有事报告。”
刘炳辉看向谢瑾蓉微微一笑：“哦，说吧！”
谢瑾蓉嘴鼓鼓的，眼睛里甚至还含着泪水，鼻子抽着气说道：“叶小帅，我教不了他。”
一发现是张玲站在身后，虽然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主动来和我说话，是什么意思啊？”还是恭敬地说道“啊，是奶呀，您散步回来了？”
张玲有些不耐烦，还略带有不屑和不满的神情，语气更显得有些凶蛮地说道：“我问你这书是谁给你的！”
“哦，这是我的一位恩师给我的。”叶小帅回答道。
张玲一听脸上立即有些微妙的变化，是一种震惊又似乎是一种希望，更多的是一种不相信，不过这一切都在一瞬间被掩饰过去了，冷冷地问道：“哦，恩师！什么样的恩师？”
叶小帅说：“是一个救过我的人。”张玲的脸上有了些温暖的感觉，叶小帅心里暗想：“看来奶奶认识恩师，我与恩师再见面的希望有了，但是她不说我还是不能提出的好吧？”
张玲又问道：“你说是救过你？那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
叶小帅回答：“不长，也就二十天左右。”
“哦，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样子的人。”
“我没有见到过。”叶小帅回答道。
张玲语气有些急促地说：“你，你刚才说什么？”看着张玲的样子，叶小帅也是吃惊不小，也不无遗憾地说：“奶奶，我真的没有和恩师见过面，我也好想看到恩师啊！”
张玲看着叶小帅的眼睛，那清纯透底的眼神，满含着遗憾、无奈和期待，那是非常真切的没有一丝丝掺假，张玲是从心里相信叶小帅的话，就丢下叶小帅，自顾自的没有任何声响的走进门去。
叶小帅看着张玲的背影，心里默默的思索着：“这个奶奶肯定是知道恩师的一些情况的，要想帮助恩师解除心结，走出大山结束野人一般的生活，必须从奶奶身上寻找办法。”
叶小帅又是不由自主地“唉”地一声叹口气：“问题是这个奶奶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很难与她沟通交流啊，必须想个办法与奶奶拉近距离，如果能更亲近一些就是最好的了。”
“对，先试探一下。”叶小帅立即行动，在张玲进门不久也就跟着进门了，看张玲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似乎也是在思索着什么。
叶小帅从茶几上拿起茶壶，看看里面没有茶水了，拿起开水瓶向茶壶里灌满水，而后拿着茶壶晃了晃，摇了摇，再倒在一个白色的小茶碗里，双手端着向张玲说：“奶奶，散步回来，喝口茶吧。”
张玲微微张开眼睛瞄了叶小帅一眼，点点头：“恩，放那吧。”
叶小帅心中暗喜：“恩，不错！开端良好。”
这是三个多月来张玲对叶小帅的第一次回应。
叶小帅心里一动不如趁火打铁，跟张玲重提恩师的事试试情况，刚刚准备张口吐出一个“恩……”字，又转念一想：“不行，现在提如果奶妈反感不愿意谈，那以后就无法进行了，不如先从爹爹那里探探情况再说。既然奶奶与恩师认识，爹爹肯定也知道一些。”
好在这一个“恩”字与张玲的“恩，放那吧。”相呼应，不会显得突兀而让人心生怀疑。
叶小帅直接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看书去了。
星期一早上吃过早饭，叶小帅背起书包和平常一样和军区大院的孩子们一道，到军区机关的子弟小学上课，好在子弟小学与军区大院并不远，就中间隔一条马路，但这是省城里唯一的一条比较宽敞的马路，车辆行人都很多，所以下课时是不准孩子们出学校大门的。
孩子们上学放学的时候，都是在路中间拦腰设置两排路障，等孩子们通过后才放行车辆。
这个军区子弟小学是大四合院，四周都是土红色的砖砌起来的平房，上面盖着黑灰色的水泥瓦，全都是三开门的大玻璃窗，教室里亮堂得很，院子中间是正四方形的操场，东西方向各有一个篮球架子，下课后孩子们就在这里打打篮球，活动活动身体，有做游戏的，有跳绳的，有踢毽子的，也有互相追逐打闹着玩的，热热闹闹，活跃非凡。
叶小帅就经常想，这是叶家凹小学没法比的，什么时候，叶家凹也有这样的学校就好了，自己长大了一定要让叶家凹有这样的学校，叶小帅时时暗暗地下着决心。
叶小帅是直接插班，读小学三年级的，当时学校老师怎么也不同意，刘炳辉再三与学校的老师、领导解释都不行，最后都弄得刘炳辉很生气，只得强行下命令说：“不行，你们可以考考他嘛，他如果考的不通过，就随你们安排，如果考得你们没话说，就至少是读三年级，这是命令必须执行。”
结果，学校只得单独对叶小帅进行二年级、三年级语文、算术的四场考试，而叶小帅竟然全是满分，学校无话说了，但认为叶小帅的年龄毕竟摆在那里，还不到六岁也只能读三年级了。
三年级在东边的一个长方形的大教室里，一共有五十六个学生，叶小帅在里面年龄最小，但个头却不是最小，属于中等偏上的大约在一米五多一点的样子，所以位子安排在中间靠西的位置。
前面的黑板上，往往被窗外的光线射在上面形成反光，特别是上午上课的时候，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字，经常让叶小帅看不到，就造成叶小帅老实举手提问，他的提问又总是没玩没了的，特别是经常问得老师回答不下去，使得老师很是郁闷。
今天上午又是班主任老师谢瑾蓉的语文课。
谢瑾蓉老师，是一个大约十八、九岁左右的小姑娘，身穿红黑白相间的大方格上衣，内衬米黄色衬衣，衣领也是像叶小帅的二妈一样的向外翻着，覆盖在外衣领上，下穿海军蓝的军裤，腮红很重，眼睛很黑很亮，鼻子高高瘦瘦的，嘴唇很薄嘴巴也不大，头发很黑很亮，不厚也不薄很适中的样子，脑后扎起两个大扫把，随着人的走动也是非常活跃的跳着舞，很是生动。
谢瑾蓉走进教室眼睛首先扫向叶小帅，似乎有些警惕的样子。她走上讲台说了一声：“同学们，现在上课。”
这时班长喊道：“起立！”
谢瑾蓉伸手向下按按说：“坐下。”又说道：“请大家把课本翻到第页，我们今天讲读《叶公好龙》”然后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了“叶公好龙”几个字。
等谢瑾蓉老师再次转过身来，又见叶小帅高高地举起了手，脸上有些冷地问道：“叶小帅，干什么？”
叶小帅说：“黑板上的字看不清楚，叶公后面什么啊？”
谢瑾蓉说：“看不清楚就不要看，书上有，就是叶公好龙。”
叶小帅又说：“老师，不是好不好的好，应该读作好吃的好。”
因为已经领教过好几次的叶小帅的正确，谢瑾蓉老师脸有些火热地说道：“知道。”
谢瑾蓉老师说真心的，是宁愿不要当什么班主任，也不要到叶小帅所在的三年级来上课，时刻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哪里又错了，而叶小帅又从来不给面子，这叫老师怎么当啊？
但是，没有办法啊，在校长没有同意调整之前，课还是要来上的，课还是要讲要教的，怎么办？谁叫你是老师呢？
谢瑾蓉停顿了好一会，才又开始读起来：“叶公子高好龙，钩以写龙，凿以写龙，屋室雕文以写龙。于是天龙闻而下之，窥头于牖，施尾于堂。叶公见之，弃而还走，失其魂魄，五色无主。是叶公非好龙也，好夫似龙而非龙者也。”
也可能是越认真越容易乱，越害怕出错就越容易出错的原因，谢瑾蓉开始讲解时，一出口就错了，她说道：“这篇课文是什么意思呢？是说这个叶公子和高好龙是一对地主资本家的纨绔子弟，整日里好高骛远，不切实际……”
叶小帅实际也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插嘴不要插嘴，此刻也是忍着忍着，可是听着听着他，实在忍不住了，又举起了手高声道：“老师！”
谢瑾蓉不得不停住讲解，实在是很恼火地问道：“又怎么啦？”
叶小帅说：“叶公，不是纨绔子弟，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个县令，叶公不是姓叶，叫沈诸梁，名子高，被楚昭王封为叶邑尹，所以人们称他叶公，也就是叶邑的县令，地理位置就是现在的河南省叶县。”
谢瑾蓉的那个恨啊，简直就想冲上去用自己的银牙，将叶小帅撕个粉碎，可是自己是个老师，没有办法只得忍着，她也非常地恨自己，实际上为了今天到叶小帅这个班上课，她比在其他班上课要花上了十二分力气，昨天晚上就没有好好地睡觉，认真地备课就是为了争取今天不要出错，结果还是这样。
硬是坚持着一直熬到下课铃终于响了起来，谢瑾蓉好像解脱了似的呼出一口气。
军区子弟小学的校长沈启才，在谢瑾蓉的纠缠下，不得不向其缴械投降，带着她忐忑不安地到军区办公室找刘炳辉报告。
沈启才是一个四十来往岁的中年男人，有点秃顶，四围不多的头发，也被他梳理着有些无奈地横榙在头顶上，脸盘比较大，鼻孔也比较大，嘴唇厚厚的，衣着很得体，干净利落。
青年时代也算是一个追求进步的积极分子，一九四六年，在大别山区就参加了当地的进步活动，一面在组织的领导下开办小学，为贫苦农民子弟提供读书识字的机会，而且借此宣传革命道理，传播革命思想。
战争时期就一直随着刘炳辉所在的部队行动，就地开办学校教育当地和部队的孩子们，解放后在这里设立军区子弟小学后，他就被任命为校长。
到了刘炳辉的办公室，沈启才就站得笔直笔直的恭恭敬敬地说道：“报告首长，叶小帅的班主任谢瑾蓉老师有事报告。”
刘炳辉看向谢瑾蓉微微一笑：“哦，说吧！”
谢瑾蓉嘴鼓鼓的，眼睛里甚至还含着泪水，鼻子抽着气说道：“叶小帅，我教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