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事成
“贤侄，此人到底是何来历？”
郑信侧过头，望着表叔高炯笑了笑：“四叔说呢……”
“瞧着像是个读书人，可今日相处下来，倒觉得此人实在……‘狡诈’的很啊。”
郑信挑了挑眉，打趣道：“四叔还在记着那事呢……”
高炯不说话了。
郑信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哈哈，想必四叔经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书生给说的哑口无言吧？”
高炯瞪了他一眼：“你这小子，取笑四叔，好不厚道啊……”
随后他摇头笑了笑，“不过这位苏郎君方才说的什么组合促销，提成之类的说法，倒是让四叔我耳目一新啊……贤侄，你老实与四叔说，这位苏郎君到底是何人？”
郑信微微愣住，随后呐呐说道：“其实……侄儿也不清楚苏兄的真正来历。”
“嗯？”
高炯听说后，满脸惊愕。
郑信回过神，便将如何与苏仪相识的过程，以及他在望江楼遇见沈户王子山时，苏仪的一些表现，事无巨细，皆说给了四叔高炯听。
高炯听后，怔了半晌，嘴里还不停喃喃自语着：“怪不得贤侄如此看重他了……”
一旁的郑信见他愣在原地，便拱手说道：“侄儿乏了，先行告辞，四叔请便。”
随后便不再管他，正欲转身回房。
这时婢女莲儿从石拱门那边走进来，郑信便笑着将她喊了过来。
方才还愣住的高炯听到笑声，回过头望了望，见郑信与那婢女走入了屋内，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便离开了小院。
随后不久，屋内不时传出莺莺燕燕之声。
一片春色在深秋之季的别院里悄然而出……
从小院离开后的苏仪，一路上还在想着福来酒肆作为新渠道的事情，倒也顾不得郑府后花园的美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便到了郑府的偏堂。
也在同一时刻，袁管事将三百文钱送了过来，并对他说，府上的主子们很喜欢吃粢饭，让他明日派人再送一百份过来。
苏仪心里明白定是郑信的吩咐，便记住了这份情谊。
与袁管事告辞后，他便与三郎离开了郑府。
路上，三郎听苏仪说了方才郑府里的事情，嘟囔道：“什么破石头啊，收了五十文钱，这五十文钱可够三郎买好多好吃的哩……”
苏仪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拉开，望着三郎那张可爱的小脸，不由笑了出来：“贪吃鬼……”
“我……我……”三郎被苏仪掐着脸颊，话都说不清楚。
苏仪见此，便松开了手，随即跑了出去。
三郎怔了一下，便追苏仪去了，一边追着，一边喊着：“苏哥哥，你别跑，三郎要回去告诉阿娘与阿姐，说你欺负我……”
苏仪往前跑了好远，回过头喊着：“臭小子，敢告诉婶子与清儿，回去我揍死你……”笑着跑开了。
三郎气得撅着小嘴，见追不上了，索性不追了。
恰好此时来到了大街上，路边有个卖蜜饯的。
三郎从怀里偷偷掏出一文钱，跑去买了一份蜜饯，一边吃着，一边往家里走去。
苏仪站在不远处，望着三郎，嘴角微微扬起。
……
时间便这般又过去了两天。
扬州庆年坊的裴家小院里突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待到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二人原来是郑府的奴仆，他们遵从府上郎君的命令，带着十贯钱与苏仪要的一些碱石贸然来到了裴家。
当时在家的裴婶听说之后，热情地将他们迎了进来，端上一些茶水与果脯给他们。
那两个郑府的奴仆连连推辞，将十贯钱与碱石交给了裴婶后，便离开了。
等到苏仪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裴婶笑着与他说起了此事。
苏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婶子，既然郑府已经将十贯钱送了过来，择日不如撞日，待会儿，我与婶子便去王家将钱还给王员外吧，也省的夜长梦多。”
裴婶想了想，回道：“也好，离着一月限期也没有几日了，提前还给王员外，婶子心里也便没什么心思了。”
随后，苏仪便与裴婶径直去了王家。
此时正是下午的时候，一路上行人匆匆。
苏仪与裴婶穿过人流，走到王家所在的坊里，又往里走了许久，这才到了王家。
裴婶前去敲门，等了许久，府内才有一道懒散地声音传了出来：“谁啊……”
声音落下的时候，那人打开半扇门，将脑袋伸了出来，望了望裴婶：“有什么事吗？”
这人是王府的门房，年纪大约五十多岁，一身灰衫，说话的时候，还不时打量裴婶身后的苏仪。
“妾身是来找王员外的。”
裴婶客气回道，随后将前来还钱的事情与那门房说了。
门房听后，倒觉得有些稀奇，欠王员外钱的人家有许多，倒是极少见到有欠债的自行上门还钱的，不由有些疑惑地多看了他们几眼，最后想了想，还是让他们进来了。
“听你们方才所说，那借契如今应该在刘痦子手上，倒也不必去找我家阿郎（老爷），这样吧，刘痦子如今便在府上的偏堂，我带你们去找他。”
裴婶与门房说了声“劳烦了”，便与苏仪随着他去了王家前院的偏堂。
偏堂内，刘痦子此时正站在那里，不时伸着脖子往里面瞧瞧，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脸上不由浮现出些许失望之色。
今日他来王家，主要是为了找府上的郎君王子山。
当初能有这门差事，也是因为王子山的赏识，所以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汇报这些日子收账的情况。
只是等了许久，还是没有见到王子山的身影，他有些无聊地四处望了望。
脑海里想起方才进府的事情。
王家是扬州城的大户人家，规矩自然也是挺多的，他只是一个替王家要债的泼皮，便连那个门房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对他也是直呼其名。
方才随着引路的婢女走到偏堂时，还被嘱咐，只能站着等候，当时他便目光不善地望了望那女婢，心里想着，倘若有一天富贵了，必然要将你这小婢子压在身下……当然这只是想想罢了，之后还不是陪着笑脸地点了点头。
他站的腿酸，又想起这些，心里不禁有些烦躁。
这个时候，门房带着苏仪与裴婶走进了偏堂。
刘痦子一见到他们，虽说有些困惑，但还是顾不得这些，想将方才受得气撒在他们身上，还未等他开口说话，那个门房便走上前去，与刘痦子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刘痦子顿时愣住了，不敢相信地望望苏仪与裴王氏。
“你们当真是来还钱的？”
郑信侧过头，望着表叔高炯笑了笑：“四叔说呢……”
“瞧着像是个读书人，可今日相处下来，倒觉得此人实在……‘狡诈’的很啊。”
郑信挑了挑眉，打趣道：“四叔还在记着那事呢……”
高炯不说话了。
郑信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哈哈，想必四叔经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书生给说的哑口无言吧？”
高炯瞪了他一眼：“你这小子，取笑四叔，好不厚道啊……”
随后他摇头笑了笑，“不过这位苏郎君方才说的什么组合促销，提成之类的说法，倒是让四叔我耳目一新啊……贤侄，你老实与四叔说，这位苏郎君到底是何人？”
郑信微微愣住，随后呐呐说道：“其实……侄儿也不清楚苏兄的真正来历。”
“嗯？”
高炯听说后，满脸惊愕。
郑信回过神，便将如何与苏仪相识的过程，以及他在望江楼遇见沈户王子山时，苏仪的一些表现，事无巨细，皆说给了四叔高炯听。
高炯听后，怔了半晌，嘴里还不停喃喃自语着：“怪不得贤侄如此看重他了……”
一旁的郑信见他愣在原地，便拱手说道：“侄儿乏了，先行告辞，四叔请便。”
随后便不再管他，正欲转身回房。
这时婢女莲儿从石拱门那边走进来，郑信便笑着将她喊了过来。
方才还愣住的高炯听到笑声，回过头望了望，见郑信与那婢女走入了屋内，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便离开了小院。
随后不久，屋内不时传出莺莺燕燕之声。
一片春色在深秋之季的别院里悄然而出……
从小院离开后的苏仪，一路上还在想着福来酒肆作为新渠道的事情，倒也顾不得郑府后花园的美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便到了郑府的偏堂。
也在同一时刻，袁管事将三百文钱送了过来，并对他说，府上的主子们很喜欢吃粢饭，让他明日派人再送一百份过来。
苏仪心里明白定是郑信的吩咐，便记住了这份情谊。
与袁管事告辞后，他便与三郎离开了郑府。
路上，三郎听苏仪说了方才郑府里的事情，嘟囔道：“什么破石头啊，收了五十文钱，这五十文钱可够三郎买好多好吃的哩……”
苏仪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拉开，望着三郎那张可爱的小脸，不由笑了出来：“贪吃鬼……”
“我……我……”三郎被苏仪掐着脸颊，话都说不清楚。
苏仪见此，便松开了手，随即跑了出去。
三郎怔了一下，便追苏仪去了，一边追着，一边喊着：“苏哥哥，你别跑，三郎要回去告诉阿娘与阿姐，说你欺负我……”
苏仪往前跑了好远，回过头喊着：“臭小子，敢告诉婶子与清儿，回去我揍死你……”笑着跑开了。
三郎气得撅着小嘴，见追不上了，索性不追了。
恰好此时来到了大街上，路边有个卖蜜饯的。
三郎从怀里偷偷掏出一文钱，跑去买了一份蜜饯，一边吃着，一边往家里走去。
苏仪站在不远处，望着三郎，嘴角微微扬起。
……
时间便这般又过去了两天。
扬州庆年坊的裴家小院里突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待到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二人原来是郑府的奴仆，他们遵从府上郎君的命令，带着十贯钱与苏仪要的一些碱石贸然来到了裴家。
当时在家的裴婶听说之后，热情地将他们迎了进来，端上一些茶水与果脯给他们。
那两个郑府的奴仆连连推辞，将十贯钱与碱石交给了裴婶后，便离开了。
等到苏仪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裴婶笑着与他说起了此事。
苏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婶子，既然郑府已经将十贯钱送了过来，择日不如撞日，待会儿，我与婶子便去王家将钱还给王员外吧，也省的夜长梦多。”
裴婶想了想，回道：“也好，离着一月限期也没有几日了，提前还给王员外，婶子心里也便没什么心思了。”
随后，苏仪便与裴婶径直去了王家。
此时正是下午的时候，一路上行人匆匆。
苏仪与裴婶穿过人流，走到王家所在的坊里，又往里走了许久，这才到了王家。
裴婶前去敲门，等了许久，府内才有一道懒散地声音传了出来：“谁啊……”
声音落下的时候，那人打开半扇门，将脑袋伸了出来，望了望裴婶：“有什么事吗？”
这人是王府的门房，年纪大约五十多岁，一身灰衫，说话的时候，还不时打量裴婶身后的苏仪。
“妾身是来找王员外的。”
裴婶客气回道，随后将前来还钱的事情与那门房说了。
门房听后，倒觉得有些稀奇，欠王员外钱的人家有许多，倒是极少见到有欠债的自行上门还钱的，不由有些疑惑地多看了他们几眼，最后想了想，还是让他们进来了。
“听你们方才所说，那借契如今应该在刘痦子手上，倒也不必去找我家阿郎（老爷），这样吧，刘痦子如今便在府上的偏堂，我带你们去找他。”
裴婶与门房说了声“劳烦了”，便与苏仪随着他去了王家前院的偏堂。
偏堂内，刘痦子此时正站在那里，不时伸着脖子往里面瞧瞧，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脸上不由浮现出些许失望之色。
今日他来王家，主要是为了找府上的郎君王子山。
当初能有这门差事，也是因为王子山的赏识，所以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汇报这些日子收账的情况。
只是等了许久，还是没有见到王子山的身影，他有些无聊地四处望了望。
脑海里想起方才进府的事情。
王家是扬州城的大户人家，规矩自然也是挺多的，他只是一个替王家要债的泼皮，便连那个门房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对他也是直呼其名。
方才随着引路的婢女走到偏堂时，还被嘱咐，只能站着等候，当时他便目光不善地望了望那女婢，心里想着，倘若有一天富贵了，必然要将你这小婢子压在身下……当然这只是想想罢了，之后还不是陪着笑脸地点了点头。
他站的腿酸，又想起这些，心里不禁有些烦躁。
这个时候，门房带着苏仪与裴婶走进了偏堂。
刘痦子一见到他们，虽说有些困惑，但还是顾不得这些，想将方才受得气撒在他们身上，还未等他开口说话，那个门房便走上前去，与刘痦子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刘痦子顿时愣住了，不敢相信地望望苏仪与裴王氏。
“你们当真是来还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