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在唐朝谈生意
事情说到这里，似乎有了转机，接下来便该谈谈具体的事宜了。
“高掌柜，苏某有个建议，便是粢饭的价格还依着裴记的价格来，若是高了低了，对裴记来说，都不是好事。至于苏某方才说的寿司……倒是可以卖的贵些。”
“苏郎君的意思，高某大概明白了。”
高掌柜想了想，说道：“好吧，粢饭的价格便依苏郎君方才说的，至于寿司……福来酒肆里的吃食向来不便宜，寿司我倒还未见过尝过，不知定个什么价格才合适？”
说着说着，他抬头望了望苏仪，“还是苏郎君来定吧。”
苏仪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便卖二十文钱一份吧……”
“二十文钱？”
高掌柜明显怔了一下，“听说裴记的粢饭最便宜才卖两文钱，最贵的也不超过五文钱。这寿司便卖二十文钱，会不会……”
福来酒肆与望江楼皆是扬州城里最好的酒楼，东西卖的自然也贵。
上次苏仪与郑信去望江楼，点了一份鱼汤面与一份馄饨，其中鱼汤面便要三十几文钱。
苏仪当时心里便腹诽了一句，真他娘的贵……
后来想想，苏仪倒也释然了，望江楼本来便是富商显贵的去处，卖的贵点，反倒彰显了他们的身份。
既然决定在福来酒肆的柜台摆卖寿司，价格自然也要定得高些，高掌柜的言下之意，苏仪也明白，他认为贵了。
苏仪笑着摇摇头，说道：“不会的，粢饭与寿司瞧着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见高掌柜还是不明白，苏仪接着说道：“一份寿司皆是切成若干小份的，到时候若是客人点了，便用精致的小碗碟放着，拿给客人，看着也精美，卖给他们二十文钱自然不算贵的。”
郑信对于生意倒不是太懂，苏仪与高掌柜商谈的时候，他也不是太在意，此时见高掌柜正望着他，目光中似乎在征得他的意见，便轻轻笑着，说道：“四叔觉得苏兄说的不对？”
高掌柜挥挥手，说道：“二十文钱一份，其实在福来酒肆倒不算贵的，只是听说粢饭价格卖得不贵，这才担心寿司若是卖二十文钱，会不会卖不出去……方才听苏郎君一番讲解，四叔心里便有底了。”
随后，他又对苏仪说道：“好，那便按苏郎君说的。”
商议好价格之后，问题又来了。
“高掌柜，既然价格已经说好，咱们也该谈谈卖出去后的相关事宜。”
苏仪顿了顿，望望高炯：“不知福来酒肆想分多少？”
高炯也没有想到苏仪会这么直白，此时商人的本性便出现了，望向苏仪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狡黠。
“哦？那不如先听听苏郎君有何看法……”
高掌柜话中的意思，苏仪自然听出了，他倒没急着回应，而是反问道：“高掌柜又有什么想法？”
高炯想了半晌，将一只手张开，伸了出去：“卖出去的钱，福来酒肆要分五成。”
五成，便是一家一半，有点黑心了。
苏仪自然不答应，摇了摇头：“高掌柜是在说笑吧，货源是裴记提供的，福来酒肆只是提供一个场所，便要分走一半，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吧。”
高炯此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余光偷偷望向郑信。
苏仪发现后，眉梢微微挑了挑。
他其实心里明白，这福来酒肆最后做主的，还是郑信的父亲。
如今随着唐朝的日益强盛，自然离不开商人的商业经济活动，扬州尤其如此，行商坐贾往来云集，且富商大贾层出云涌。
在这些富商大贾的引诱下，后来有许多官员也在偷偷地经商，到了中唐之后，官员经商之风愈演愈烈，唐初的“食禄之人不得夺天下人之利”后来竟成了一纸空文。
即便如此，朝廷对商人还是有所限制，社会的主流思想还是读书做官论，便连有的百姓家的门楣上还写着“耕读传家”四个大字，也就是当时拥有土地和学习儒家经典是人们向往和引以为荣的。
在这种大环境下，许多官员与地主乡绅即便想要开酒楼之类的产业，也是偷偷摸摸地，找些不怎么相关却值得信任的人经营。
这福来酒肆估摸着也是这么回事。
苏仪知道却不点破。
那边一直未曾出声的郑信今日将苏仪与四叔高炯喊着围坐一起，原本也是想帮苏仪的忙，却没想事先没有与四叔商量好，四叔一开口便要分走人家五成利润，确实有些高了，便轻轻咳了一声。
高炯抬头望向郑信，二人对望片刻后，高炯似乎领会了他的用意，微微皱眉，随后苦笑一声，问道：“那裴记想要拿走几成啊？”
苏仪微微笑了笑，伸出了一根手指。
高炯张大了嘴巴，惊讶道：“裴记只要一成！”
苏仪摇摇头：“不，是福来酒肆只能分走一成！”
只分一成，高炯当下便拒绝了，虽说福来酒肆是郑府的买卖，可一直打理酒肆的是他高炯，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即便苏仪是侄儿郑信的朋友，他也不能答应。
对于高炯拒绝此事，苏仪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轻轻笑了笑，说道：“高掌柜是商人，自然明白商人做生意，利益是摆在最面前的，裴记自当也不例外。”
他看看高掌柜，接着说道：“裴记之所以想在福来酒肆卖粢饭，也是为了扩大销路，提高销量罢了，方才高掌柜说要分走五成，确实是强人所难了，在下说分福来酒肆一成，高掌柜也觉得在下是在故意刁难，其实说到底，不过是各自力争罢了，当然事情到了最后，总归还是要谈到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地步。”
“高掌柜，在下说的对与不对？”
苏仪这一番话，令得高炯大为吃惊。
对于苏仪的来历，他确实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侄儿郑信提过几句，说是一个朋友，其他倒是并未说起，今日初次见面，也只是觉得对方是一个书生罢了。
后来闲叙几句，他听说裴记的当家乃是苏仪的婶婶，心里便大概清楚了郑信的用意。
原本放些粢饭在福来酒肆卖，也不是什么大事，谁知后来谈着谈着，反倒让他对苏仪愈加好奇起来……
“高掌柜，苏某有个建议，便是粢饭的价格还依着裴记的价格来，若是高了低了，对裴记来说，都不是好事。至于苏某方才说的寿司……倒是可以卖的贵些。”
“苏郎君的意思，高某大概明白了。”
高掌柜想了想，说道：“好吧，粢饭的价格便依苏郎君方才说的，至于寿司……福来酒肆里的吃食向来不便宜，寿司我倒还未见过尝过，不知定个什么价格才合适？”
说着说着，他抬头望了望苏仪，“还是苏郎君来定吧。”
苏仪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便卖二十文钱一份吧……”
“二十文钱？”
高掌柜明显怔了一下，“听说裴记的粢饭最便宜才卖两文钱，最贵的也不超过五文钱。这寿司便卖二十文钱，会不会……”
福来酒肆与望江楼皆是扬州城里最好的酒楼，东西卖的自然也贵。
上次苏仪与郑信去望江楼，点了一份鱼汤面与一份馄饨，其中鱼汤面便要三十几文钱。
苏仪当时心里便腹诽了一句，真他娘的贵……
后来想想，苏仪倒也释然了，望江楼本来便是富商显贵的去处，卖的贵点，反倒彰显了他们的身份。
既然决定在福来酒肆的柜台摆卖寿司，价格自然也要定得高些，高掌柜的言下之意，苏仪也明白，他认为贵了。
苏仪笑着摇摇头，说道：“不会的，粢饭与寿司瞧着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见高掌柜还是不明白，苏仪接着说道：“一份寿司皆是切成若干小份的，到时候若是客人点了，便用精致的小碗碟放着，拿给客人，看着也精美，卖给他们二十文钱自然不算贵的。”
郑信对于生意倒不是太懂，苏仪与高掌柜商谈的时候，他也不是太在意，此时见高掌柜正望着他，目光中似乎在征得他的意见，便轻轻笑着，说道：“四叔觉得苏兄说的不对？”
高掌柜挥挥手，说道：“二十文钱一份，其实在福来酒肆倒不算贵的，只是听说粢饭价格卖得不贵，这才担心寿司若是卖二十文钱，会不会卖不出去……方才听苏郎君一番讲解，四叔心里便有底了。”
随后，他又对苏仪说道：“好，那便按苏郎君说的。”
商议好价格之后，问题又来了。
“高掌柜，既然价格已经说好，咱们也该谈谈卖出去后的相关事宜。”
苏仪顿了顿，望望高炯：“不知福来酒肆想分多少？”
高炯也没有想到苏仪会这么直白，此时商人的本性便出现了，望向苏仪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狡黠。
“哦？那不如先听听苏郎君有何看法……”
高掌柜话中的意思，苏仪自然听出了，他倒没急着回应，而是反问道：“高掌柜又有什么想法？”
高炯想了半晌，将一只手张开，伸了出去：“卖出去的钱，福来酒肆要分五成。”
五成，便是一家一半，有点黑心了。
苏仪自然不答应，摇了摇头：“高掌柜是在说笑吧，货源是裴记提供的，福来酒肆只是提供一个场所，便要分走一半，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吧。”
高炯此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余光偷偷望向郑信。
苏仪发现后，眉梢微微挑了挑。
他其实心里明白，这福来酒肆最后做主的，还是郑信的父亲。
如今随着唐朝的日益强盛，自然离不开商人的商业经济活动，扬州尤其如此，行商坐贾往来云集，且富商大贾层出云涌。
在这些富商大贾的引诱下，后来有许多官员也在偷偷地经商，到了中唐之后，官员经商之风愈演愈烈，唐初的“食禄之人不得夺天下人之利”后来竟成了一纸空文。
即便如此，朝廷对商人还是有所限制，社会的主流思想还是读书做官论，便连有的百姓家的门楣上还写着“耕读传家”四个大字，也就是当时拥有土地和学习儒家经典是人们向往和引以为荣的。
在这种大环境下，许多官员与地主乡绅即便想要开酒楼之类的产业，也是偷偷摸摸地，找些不怎么相关却值得信任的人经营。
这福来酒肆估摸着也是这么回事。
苏仪知道却不点破。
那边一直未曾出声的郑信今日将苏仪与四叔高炯喊着围坐一起，原本也是想帮苏仪的忙，却没想事先没有与四叔商量好，四叔一开口便要分走人家五成利润，确实有些高了，便轻轻咳了一声。
高炯抬头望向郑信，二人对望片刻后，高炯似乎领会了他的用意，微微皱眉，随后苦笑一声，问道：“那裴记想要拿走几成啊？”
苏仪微微笑了笑，伸出了一根手指。
高炯张大了嘴巴，惊讶道：“裴记只要一成！”
苏仪摇摇头：“不，是福来酒肆只能分走一成！”
只分一成，高炯当下便拒绝了，虽说福来酒肆是郑府的买卖，可一直打理酒肆的是他高炯，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即便苏仪是侄儿郑信的朋友，他也不能答应。
对于高炯拒绝此事，苏仪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轻轻笑了笑，说道：“高掌柜是商人，自然明白商人做生意，利益是摆在最面前的，裴记自当也不例外。”
他看看高掌柜，接着说道：“裴记之所以想在福来酒肆卖粢饭，也是为了扩大销路，提高销量罢了，方才高掌柜说要分走五成，确实是强人所难了，在下说分福来酒肆一成，高掌柜也觉得在下是在故意刁难，其实说到底，不过是各自力争罢了，当然事情到了最后，总归还是要谈到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地步。”
“高掌柜，在下说的对与不对？”
苏仪这一番话，令得高炯大为吃惊。
对于苏仪的来历，他确实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侄儿郑信提过几句，说是一个朋友，其他倒是并未说起，今日初次见面，也只是觉得对方是一个书生罢了。
后来闲叙几句，他听说裴记的当家乃是苏仪的婶婶，心里便大概清楚了郑信的用意。
原本放些粢饭在福来酒肆卖，也不是什么大事，谁知后来谈着谈着，反倒让他对苏仪愈加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