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吃饭
周二的上午最后一节课是历史课。一天的课程里我最关注的就是上午最后一节，因为上完这节课就该吃午饭了。但如果碰见一个喜欢压堂的老师，这顿饭注定不会吃的那么顺利。立春就属于这种喜欢压堂的老师，不过今天，我还是非常期待这节课的。
因为昨天立春说他要请我吃饭。
这可能是历史老师的共同特点吧，能和学生处的特别好，之前波哥也请我吃过好几回饭，其他老师就再没有了。当然，李浩说如果我考年级第一，他就请我去凯悦吃饭，凯悦是学校附近的一家大酒店，饭菜的价格可以想象，不过年级第一……还是算了吧。
历史课依然是讲学案，立春尖锐而响亮的嗓音将学案上的知识点讲出，旁边的一班和六班都把门窗紧紧的关上。说实话，我连这节课都没怎么听进去，光想着吃饭了。
“走啊，春儿？”一下课我就跑到立春旁边。
“走！”立春二话没说前面带路。
刚出校门口，碰见十班的老张，舞舞喳喳的能力只比我强不比我弱，而且也和各位老师混的很熟，之前波哥请我吃饭他总能跟着一块去。
“立春！干啥去啊？！”老张看见立春迎上来问。
“跟他吃顿饭去！要不一起来？”立春也笑呵呵的。
“走呗！”老张马上答应，我们俩一起跟着立春往前走。立春领着我们一直走进一条小巷子，那里有一家黄焖鸡米饭，以前我还真没注意。
“他家菜好吃。”立春跟我俩说。此时正是饭点儿，但小店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估计是因为位置太偏了吧。
“来了？今天来点啥？”老板看上去和立春认识，大概立春经常在这里吃饭吧。
“我们三个人，来三个米饭！我看看……来个牛肉，来个黄焖鸡，再来个豆腐？咱仨吃够了吧？”
我和老张点头，找地方坐下，立春坐我俩对面，我们三个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上菜。
“你们上次期末考试题是我出的，感觉咋样？”立春首先问。
“88分，还可以吧，选择错了一个，那个英国权利法案的错了。”我努力的回想之前的考试，毕竟时间过去有点久，好多都忘了。
“那你大题错的有点多。高考的时候大题满分52分，咱们校的学生起码要48分啊，像你俩这样的，必须50分以上！老张，你多少分？”立春每次说到必须两个字，总会带上一个重音。
“我？我大题比他分高，但是选择错好几个。”老张说。
“那不行。我上次出题不难啊？我听李波说咱年级好几个满分呢？真到了高考，一个选择就是四分啊！绝对不能错！”说到成绩，立春显然有些焦虑，这时老板端上来一份黄焖鸡，我们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菜上。
“哈，这玩意有点辣啊！”我吃了一口说。
“嗯，要的微辣的，你一点辣也不吃？”
“稍稍能吃一点，再辣就不行了。”
说到考试有关的话题，立春显然有点刹不住车：“我去年教的那一届学生，好几个考的都不错。我们班唐伟，最后上的水木，他历史选择就一个也没错，大题扣分也很少。虽然地理错了，但是也没影响整体啊？”
“考得那么好！”我相当诧异。
“上一届那个婧雯去的燕大、你们班唐伟去的水木，还有谁来着？”老张问。
“我也没打听，当时都庆祝状元，反正我是真不知道人家考状元和咱有啥关系。”我耸耸肩说。
“都能考好，都能考好！”立春摆摆手，“其实咱校出题你们要是能答明白，高考那题没有咱校出题难。”
“我还是喜欢聂老师出的大题。”我瞅了瞅老张，老张马上附和：“对对对，他出大题直接抄材料就行！”
聂老师是我们学校的另外一个历史老师，但是不在我们年级，有时候跨年级出题就会给我们出。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文理分科之前的最后一次考试，历史卷子他出的，大题只需要把材料抄上就行，后来又有一次考试，大题还是抄材料，也是他出的，因此聂老师出的题赢得了所有同学的普遍欢迎。
“老头子啊，他比较体谅学生。”立春笑了笑说，“其实他也不是一出题就抄材料，就是不想把题整太难了，照顾照顾学生。那么出题确实好出还不挨骂，但是你总照顾学生，学生高考咋办？所以我从来不那么出题。”
提到高考，就难免说到毕业的事情。立春刚带完一届毕业班，自然是深有感触，说了一些他们班的秘事，我和老张也是畅所欲言。
“我不是咱新大附中初中部上来的，我是从四十五中考到新大附中的。咱新大附中各科老师都挺好，特别是历史老师，像波哥还有你都能混的相当熟。我们初中的时候，那历史老师老凶了！”我开始说起以前。
“对！我们也是。当时历史老师一天天嗷嗷的，男老师这样女老师也这样，就像这样！”老张说完就开始学他们初中老师，引得我俩阵阵发笑。
“我们初中时候有一次，一个学生没带历史书。初中历史那点玩意儿，不也就画画书嘛！我们历史老师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他肩膀子上，然后大吼‘你脑瓜子让驴给踢了？！’”我说。这件事当时发生后，全班人都听出来老师的口误，但是老师太凶，谁也没敢笑。
“哈哈哈……”立春和老张都笑得不行。
“我要是那学生，我就说，不是驴踢的，你踢的！”立春还没缓过来，一边笑一边说。
“我们初中那时候，还罚钱。”我继续说。
“罚钱，咋罚？”老张问，立春显然也很好奇。
“就是谁表现不好犯错误了就罚钱，上课溜号也罚，不交作业也罚，说话也罚，吃东西也罚，最恶心的，英语考单词，错一个罚一块！”我愤愤的说。
“这什么老师，简直胡闹！”立春一咧嘴，“你凭什么罚人家钱？再说人家交的钱，不都是人家父母挣的？我们班当初唯一说罚钱就是你要是不值日交五块钱，我觉得这个挺公平，你让别人给你服务自然要报酬，但是你们这个罚钱真是胡闹！”
“是啊，我当初闹了好几次，最后才勉强同意我个人退出，不罚我的。”说到初中这个罚钱，我就有生不完的气。
“反正初中给我的感觉，真是和新大附中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我那时候和班里老师同学处的也都不好，毕业之后把班级群啥的都退了，聚餐就去过一次，再也不去了。”
“你们啊，还是太年轻。等以后你们就知道，其实同学一起是比老师更亲的。”立春俨然一口教诲的语气。
聊着聊着，剩下的菜也端了上来，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的吃饭速度，很快把食物清理干净。
“光盘！”我看着空空如也有饭碗说，里面的菜啊肉啊全都吃完了，只剩下一点菜汤。
“咱这顿吃的干净，啥也没浪费，还是这么吃饭舒服！”老张也跟着说。
“你俩倒是挺能吃！”立春说，“我平时一个菜足够了，有时候还吃不了。”
“走！”我一起身，立春去把饭钱付了，然后三个人一起往学校返。一点钟开始午睡，我们要在五十之前返回去。
“哎立春，你说政史地，哪科老师最厉害？”我一边走一边讲段子。
“我猜是政治。”老张说，然后等我说下去。
“怎么说？”立春也有点好奇。
“当然是政治老师最厉害。你看，地理老师说的全是真话。”
“嗯。”两人点头表示同意。
“历史老师呢，尽量在说真话。”我说完，两个人也没有异议，“但是政治老师就不一样了，全是假话，还说的一套一套的！”
“哈哈哈……”我们一边走一边笑。
因为昨天立春说他要请我吃饭。
这可能是历史老师的共同特点吧，能和学生处的特别好，之前波哥也请我吃过好几回饭，其他老师就再没有了。当然，李浩说如果我考年级第一，他就请我去凯悦吃饭，凯悦是学校附近的一家大酒店，饭菜的价格可以想象，不过年级第一……还是算了吧。
历史课依然是讲学案，立春尖锐而响亮的嗓音将学案上的知识点讲出，旁边的一班和六班都把门窗紧紧的关上。说实话，我连这节课都没怎么听进去，光想着吃饭了。
“走啊，春儿？”一下课我就跑到立春旁边。
“走！”立春二话没说前面带路。
刚出校门口，碰见十班的老张，舞舞喳喳的能力只比我强不比我弱，而且也和各位老师混的很熟，之前波哥请我吃饭他总能跟着一块去。
“立春！干啥去啊？！”老张看见立春迎上来问。
“跟他吃顿饭去！要不一起来？”立春也笑呵呵的。
“走呗！”老张马上答应，我们俩一起跟着立春往前走。立春领着我们一直走进一条小巷子，那里有一家黄焖鸡米饭，以前我还真没注意。
“他家菜好吃。”立春跟我俩说。此时正是饭点儿，但小店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估计是因为位置太偏了吧。
“来了？今天来点啥？”老板看上去和立春认识，大概立春经常在这里吃饭吧。
“我们三个人，来三个米饭！我看看……来个牛肉，来个黄焖鸡，再来个豆腐？咱仨吃够了吧？”
我和老张点头，找地方坐下，立春坐我俩对面，我们三个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上菜。
“你们上次期末考试题是我出的，感觉咋样？”立春首先问。
“88分，还可以吧，选择错了一个，那个英国权利法案的错了。”我努力的回想之前的考试，毕竟时间过去有点久，好多都忘了。
“那你大题错的有点多。高考的时候大题满分52分，咱们校的学生起码要48分啊，像你俩这样的，必须50分以上！老张，你多少分？”立春每次说到必须两个字，总会带上一个重音。
“我？我大题比他分高，但是选择错好几个。”老张说。
“那不行。我上次出题不难啊？我听李波说咱年级好几个满分呢？真到了高考，一个选择就是四分啊！绝对不能错！”说到成绩，立春显然有些焦虑，这时老板端上来一份黄焖鸡，我们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菜上。
“哈，这玩意有点辣啊！”我吃了一口说。
“嗯，要的微辣的，你一点辣也不吃？”
“稍稍能吃一点，再辣就不行了。”
说到考试有关的话题，立春显然有点刹不住车：“我去年教的那一届学生，好几个考的都不错。我们班唐伟，最后上的水木，他历史选择就一个也没错，大题扣分也很少。虽然地理错了，但是也没影响整体啊？”
“考得那么好！”我相当诧异。
“上一届那个婧雯去的燕大、你们班唐伟去的水木，还有谁来着？”老张问。
“我也没打听，当时都庆祝状元，反正我是真不知道人家考状元和咱有啥关系。”我耸耸肩说。
“都能考好，都能考好！”立春摆摆手，“其实咱校出题你们要是能答明白，高考那题没有咱校出题难。”
“我还是喜欢聂老师出的大题。”我瞅了瞅老张，老张马上附和：“对对对，他出大题直接抄材料就行！”
聂老师是我们学校的另外一个历史老师，但是不在我们年级，有时候跨年级出题就会给我们出。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文理分科之前的最后一次考试，历史卷子他出的，大题只需要把材料抄上就行，后来又有一次考试，大题还是抄材料，也是他出的，因此聂老师出的题赢得了所有同学的普遍欢迎。
“老头子啊，他比较体谅学生。”立春笑了笑说，“其实他也不是一出题就抄材料，就是不想把题整太难了，照顾照顾学生。那么出题确实好出还不挨骂，但是你总照顾学生，学生高考咋办？所以我从来不那么出题。”
提到高考，就难免说到毕业的事情。立春刚带完一届毕业班，自然是深有感触，说了一些他们班的秘事，我和老张也是畅所欲言。
“我不是咱新大附中初中部上来的，我是从四十五中考到新大附中的。咱新大附中各科老师都挺好，特别是历史老师，像波哥还有你都能混的相当熟。我们初中的时候，那历史老师老凶了！”我开始说起以前。
“对！我们也是。当时历史老师一天天嗷嗷的，男老师这样女老师也这样，就像这样！”老张说完就开始学他们初中老师，引得我俩阵阵发笑。
“我们初中时候有一次，一个学生没带历史书。初中历史那点玩意儿，不也就画画书嘛！我们历史老师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他肩膀子上，然后大吼‘你脑瓜子让驴给踢了？！’”我说。这件事当时发生后，全班人都听出来老师的口误，但是老师太凶，谁也没敢笑。
“哈哈哈……”立春和老张都笑得不行。
“我要是那学生，我就说，不是驴踢的，你踢的！”立春还没缓过来，一边笑一边说。
“我们初中那时候，还罚钱。”我继续说。
“罚钱，咋罚？”老张问，立春显然也很好奇。
“就是谁表现不好犯错误了就罚钱，上课溜号也罚，不交作业也罚，说话也罚，吃东西也罚，最恶心的，英语考单词，错一个罚一块！”我愤愤的说。
“这什么老师，简直胡闹！”立春一咧嘴，“你凭什么罚人家钱？再说人家交的钱，不都是人家父母挣的？我们班当初唯一说罚钱就是你要是不值日交五块钱，我觉得这个挺公平，你让别人给你服务自然要报酬，但是你们这个罚钱真是胡闹！”
“是啊，我当初闹了好几次，最后才勉强同意我个人退出，不罚我的。”说到初中这个罚钱，我就有生不完的气。
“反正初中给我的感觉，真是和新大附中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我那时候和班里老师同学处的也都不好，毕业之后把班级群啥的都退了，聚餐就去过一次，再也不去了。”
“你们啊，还是太年轻。等以后你们就知道，其实同学一起是比老师更亲的。”立春俨然一口教诲的语气。
聊着聊着，剩下的菜也端了上来，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的吃饭速度，很快把食物清理干净。
“光盘！”我看着空空如也有饭碗说，里面的菜啊肉啊全都吃完了，只剩下一点菜汤。
“咱这顿吃的干净，啥也没浪费，还是这么吃饭舒服！”老张也跟着说。
“你俩倒是挺能吃！”立春说，“我平时一个菜足够了，有时候还吃不了。”
“走！”我一起身，立春去把饭钱付了，然后三个人一起往学校返。一点钟开始午睡，我们要在五十之前返回去。
“哎立春，你说政史地，哪科老师最厉害？”我一边走一边讲段子。
“我猜是政治。”老张说，然后等我说下去。
“怎么说？”立春也有点好奇。
“当然是政治老师最厉害。你看，地理老师说的全是真话。”
“嗯。”两人点头表示同意。
“历史老师呢，尽量在说真话。”我说完，两个人也没有异议，“但是政治老师就不一样了，全是假话，还说的一套一套的！”
“哈哈哈……”我们一边走一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