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边露出了曙光，东方天空的色彩变得奇幻瑰丽，预示着今天是晴朗的一天。
船已驶入大河，正顺流而下直奔大海。艄工测了测风向，见是顺风，就让几名船工升起了船舤，顺风加上顺流而下，船的速度快了许多。
“大哥，醒醒，艄工让你过去一下。”当侍卫唤醒渂时，他正梦见自己与无妄军队奋战，他虽然奋力拼杀，无妄的士兵在他剑下一个个倒下去，可是还有无尽的人向他涌过来，怎么也杀不完，他渐渐觉得力不从心。
从梦中醒来的渂连忙起身来到甲板，太阳已升得老高了，暧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觉得很舒服。
渂用手擦了擦脸让自己清醒，然后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另一艘船正紧紧的跟着他们，两船间只有几丈的距离。
他做了几个动作让身体舒展开来，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就下意识的转过头。只见月蔓正在上面的船舱口看着他，见他回头，她赶紧后退躲了起来。
他自嘲的笑了笑，不知她看到他刚才的样子做何感想。
想起艄工在找自己，就穿过船舱往船尾走去。
“船老大，有什么事吗？”他问艄工。
“渂统领，再走两个多时辰就到大海了，要是遇上退潮或者平潮还好，要是遇上涨潮，船就难走了。”艄工对他说。
“你知道什么时候涨潮吗？”渂问艄工，他对海上的事所知甚少。
“我刚才测了测水流，明显比前面慢多了，估计现在正在涨潮，到中午会涨到最高。我们最好在午时赶到河口，趁着平潮和退潮的时候出海。”艄工对渂说。
渂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估计现在已是巳时，距离午时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加快速度，是不是需要我们兄弟的帮助。”
“大人，船工们划了这么长时间，早就累了，如果你们肯帮忙，那是最好了。”艄工见渂主动说帮忙，心里很是高兴，他正愁怎么向渂开口。
“我让兄弟们这就去划船，让船工们休息一下。”渂痛快的答应了。
然后站在高处，向后面的船示意让他们靠近一些，他要让后面船上的侍卫也去帮忙划船。
这艘船两侧各有十把大浆，每把浆需要两人同时操作。本来应该有八十名船工轮班划行，但由于增加了二十名侍卫，船上坐不下这么多人，只能减少船工的数量。这样船工每次只有二十个人可以休息，另外二十人要连续划行，自然疲惫不堪。有了侍卫们这些生力军的加入，大船划行的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艄工见渂这么仗义帮忙，心情大好，对他也亲近了许多。
渂没有去过鹿野，也正想向艄工了解一些情况，于是问艄工，“大爷经常去鹿野吗？”
“年轻的时候每年要去几次，后来建新城，忙得很，就很少去了。”
“那大爷对鹿野很熟了。”
“对水路还算熟，但我们很少上岸，鹿野城里就不熟了。”艄工回答。
“那大爷估计要多久才能到鹿野？”
“这个要看老天了，要是顺风，十几天就到了，要是逆风，就要二十多天了。”
“这路上有危险的地方吗？”渂终于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这艘船这么大，坚固得很，只要海上风浪不大，就没啥子危险。还有就是过了无妄，要经过蛮夷的地盘时，他们要是打劫，还是挺危险的，以前我就被他们劫过两次。”艄工饱经沧桑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对这些危险早已习惯了。
“那些蛮夷是怎么打劫你的？”渂自然对打劫的事感兴趣。
“这些蛮夷鬼得很，他们把木头扎成木排，人就站在木排上，劫船时会用出动好多木排来撞船，等到了船边，他们会像猴子一样爬上船。你要是不让他们上船，木排上的人就用弓箭射你，他们到了船上，就把船上的东西扔到木筏上，抢完东西，这些木筏就都走了。”
“他们杀人吗？”
“要是不反抗，他们好像也不杀人，要是遇到反抗，他们就会杀人，我亲眼看见有艘船的人不让他们上船，结果就被他们的弓箭射死了。”
听了艄工的话，渂皱着眉头想应该怎么对付这些蛮夷。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艄工见他的样子，知道他在担心遇到蛮夷，就对他说：“大人不用担心，这些蛮夷只在白天出动，晚上他们看不见，不会出来的。我们可以在晚上划过他们所在那段水路。”
“一晚上就可以过去吗？”
“可以过去，他们坐木筏只能靠水流较急的地方，船上去慢，他们下来快。要是水流平缓，木筏追不上船，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渂没想到他无法解决的问题，艄工这么轻易就解决了，真是隔行如隔山，水上的事情还是要水上的人来解决。
“那就好，到了那段水路，如果天色尚早就找个地方休息，等太阳下山了再走。”渂对艄工说。
“我也是这个意思，等快到那段水路，先让船工们好好休息，等晚上过去就好。”
艄工见渂采纳了他的建议，心里有些得意。以前坐船的那些官员根本不会听他的话，自以为是的瞎指挥，弄得他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统领倒是个明白人，有心多教他点东西，“大人到了鹿野，千万别说自己是月支人，鹿野人欺生，见你是外地人，什么东西都卖得贵。”
“怎么做才不会让他们认出来？”渂问他。
“大人穿的衣服像鹿野的，坐的船也像鹿野的，只是长相不太像，好在鹿野什么人都有，只要你不说话，没人知道你是月支人。”
“大爷，那你说说鹿野人和月支人有什么区别？”渂好奇的问。
“嘿嘿，这个也不好说。人吗，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可站在一起，就是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好，只是鹿野人不实在，总想占人便宜，说话不算数。”
“那鹿野国和月支国有什么区别？”渂继续问。
“那区别可大咧，月支山多平地少，多是小河小湖。那鹿野可大咧，都是大江大湖，那个云泽湖，大得望不到边。你看连这船都不一样，我们月支哪有这么大的船。”说起这船，老艄工非常自豪，这两艘船的建造没少听他的建议，于是又兴致勃勃的给渂讲起两国船只的不同。
月支船多在湖泊和小河中行进，为了便于行舟，船体狭长，船头和船尾都是尖的，，行舟拐弯很方便，一人划浆就可以操纵，但是不能走远路。
鹿野地处平原，湖泊众多，为在大江大湖中平稳行舟，所以船体又宽又平，船头和船尾都是方形的，他们最大的船有十丈余长，二丈宽，能装很多东西。但大船行船不便，需要几十位桨手一起划船才能行进。为了借助风力，就在船上立起桅杆，用厚麻布作成帆，顺风时拉起风帆，逆风时则放下风帆，遇到风大时，浆手就不需要怎么用力了。
两人东拉西扯的说着话，时间很快的过去，快到午时了，渂还没看到入海口，于是问老艄工，“还要多久到海边？”
艄工仔细打量四周，辩别着自己的方位，这条水路他走过多次，知道快到海边了。
“快到了，不用半个时辰就能到海上了。到了海上浪就大了，不知公主吃不吃得消。”老艄工知道这些女子青定要晕船，于是对渂说，“大人，你去对她们说，少吃点东西，难受时到甲板上站一会。那里有几个木盆，你拿给她们，想吐就吐在盆里。”
“好，我去拿给她们。”渂答应着拿了三个木盆向上面的船舱走去。
船已驶入大河，正顺流而下直奔大海。艄工测了测风向，见是顺风，就让几名船工升起了船舤，顺风加上顺流而下，船的速度快了许多。
“大哥，醒醒，艄工让你过去一下。”当侍卫唤醒渂时，他正梦见自己与无妄军队奋战，他虽然奋力拼杀，无妄的士兵在他剑下一个个倒下去，可是还有无尽的人向他涌过来，怎么也杀不完，他渐渐觉得力不从心。
从梦中醒来的渂连忙起身来到甲板，太阳已升得老高了，暧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觉得很舒服。
渂用手擦了擦脸让自己清醒，然后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另一艘船正紧紧的跟着他们，两船间只有几丈的距离。
他做了几个动作让身体舒展开来，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就下意识的转过头。只见月蔓正在上面的船舱口看着他，见他回头，她赶紧后退躲了起来。
他自嘲的笑了笑，不知她看到他刚才的样子做何感想。
想起艄工在找自己，就穿过船舱往船尾走去。
“船老大，有什么事吗？”他问艄工。
“渂统领，再走两个多时辰就到大海了，要是遇上退潮或者平潮还好，要是遇上涨潮，船就难走了。”艄工对他说。
“你知道什么时候涨潮吗？”渂问艄工，他对海上的事所知甚少。
“我刚才测了测水流，明显比前面慢多了，估计现在正在涨潮，到中午会涨到最高。我们最好在午时赶到河口，趁着平潮和退潮的时候出海。”艄工对渂说。
渂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估计现在已是巳时，距离午时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加快速度，是不是需要我们兄弟的帮助。”
“大人，船工们划了这么长时间，早就累了，如果你们肯帮忙，那是最好了。”艄工见渂主动说帮忙，心里很是高兴，他正愁怎么向渂开口。
“我让兄弟们这就去划船，让船工们休息一下。”渂痛快的答应了。
然后站在高处，向后面的船示意让他们靠近一些，他要让后面船上的侍卫也去帮忙划船。
这艘船两侧各有十把大浆，每把浆需要两人同时操作。本来应该有八十名船工轮班划行，但由于增加了二十名侍卫，船上坐不下这么多人，只能减少船工的数量。这样船工每次只有二十个人可以休息，另外二十人要连续划行，自然疲惫不堪。有了侍卫们这些生力军的加入，大船划行的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艄工见渂这么仗义帮忙，心情大好，对他也亲近了许多。
渂没有去过鹿野，也正想向艄工了解一些情况，于是问艄工，“大爷经常去鹿野吗？”
“年轻的时候每年要去几次，后来建新城，忙得很，就很少去了。”
“那大爷对鹿野很熟了。”
“对水路还算熟，但我们很少上岸，鹿野城里就不熟了。”艄工回答。
“那大爷估计要多久才能到鹿野？”
“这个要看老天了，要是顺风，十几天就到了，要是逆风，就要二十多天了。”
“这路上有危险的地方吗？”渂终于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这艘船这么大，坚固得很，只要海上风浪不大，就没啥子危险。还有就是过了无妄，要经过蛮夷的地盘时，他们要是打劫，还是挺危险的，以前我就被他们劫过两次。”艄工饱经沧桑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对这些危险早已习惯了。
“那些蛮夷是怎么打劫你的？”渂自然对打劫的事感兴趣。
“这些蛮夷鬼得很，他们把木头扎成木排，人就站在木排上，劫船时会用出动好多木排来撞船，等到了船边，他们会像猴子一样爬上船。你要是不让他们上船，木排上的人就用弓箭射你，他们到了船上，就把船上的东西扔到木筏上，抢完东西，这些木筏就都走了。”
“他们杀人吗？”
“要是不反抗，他们好像也不杀人，要是遇到反抗，他们就会杀人，我亲眼看见有艘船的人不让他们上船，结果就被他们的弓箭射死了。”
听了艄工的话，渂皱着眉头想应该怎么对付这些蛮夷。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艄工见他的样子，知道他在担心遇到蛮夷，就对他说：“大人不用担心，这些蛮夷只在白天出动，晚上他们看不见，不会出来的。我们可以在晚上划过他们所在那段水路。”
“一晚上就可以过去吗？”
“可以过去，他们坐木筏只能靠水流较急的地方，船上去慢，他们下来快。要是水流平缓，木筏追不上船，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渂没想到他无法解决的问题，艄工这么轻易就解决了，真是隔行如隔山，水上的事情还是要水上的人来解决。
“那就好，到了那段水路，如果天色尚早就找个地方休息，等太阳下山了再走。”渂对艄工说。
“我也是这个意思，等快到那段水路，先让船工们好好休息，等晚上过去就好。”
艄工见渂采纳了他的建议，心里有些得意。以前坐船的那些官员根本不会听他的话，自以为是的瞎指挥，弄得他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统领倒是个明白人，有心多教他点东西，“大人到了鹿野，千万别说自己是月支人，鹿野人欺生，见你是外地人，什么东西都卖得贵。”
“怎么做才不会让他们认出来？”渂问他。
“大人穿的衣服像鹿野的，坐的船也像鹿野的，只是长相不太像，好在鹿野什么人都有，只要你不说话，没人知道你是月支人。”
“大爷，那你说说鹿野人和月支人有什么区别？”渂好奇的问。
“嘿嘿，这个也不好说。人吗，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可站在一起，就是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好，只是鹿野人不实在，总想占人便宜，说话不算数。”
“那鹿野国和月支国有什么区别？”渂继续问。
“那区别可大咧，月支山多平地少，多是小河小湖。那鹿野可大咧，都是大江大湖，那个云泽湖，大得望不到边。你看连这船都不一样，我们月支哪有这么大的船。”说起这船，老艄工非常自豪，这两艘船的建造没少听他的建议，于是又兴致勃勃的给渂讲起两国船只的不同。
月支船多在湖泊和小河中行进，为了便于行舟，船体狭长，船头和船尾都是尖的，，行舟拐弯很方便，一人划浆就可以操纵，但是不能走远路。
鹿野地处平原，湖泊众多，为在大江大湖中平稳行舟，所以船体又宽又平，船头和船尾都是方形的，他们最大的船有十丈余长，二丈宽，能装很多东西。但大船行船不便，需要几十位桨手一起划船才能行进。为了借助风力，就在船上立起桅杆，用厚麻布作成帆，顺风时拉起风帆，逆风时则放下风帆，遇到风大时，浆手就不需要怎么用力了。
两人东拉西扯的说着话，时间很快的过去，快到午时了，渂还没看到入海口，于是问老艄工，“还要多久到海边？”
艄工仔细打量四周，辩别着自己的方位，这条水路他走过多次，知道快到海边了。
“快到了，不用半个时辰就能到海上了。到了海上浪就大了，不知公主吃不吃得消。”老艄工知道这些女子青定要晕船，于是对渂说，“大人，你去对她们说，少吃点东西，难受时到甲板上站一会。那里有几个木盆，你拿给她们，想吐就吐在盆里。”
“好，我去拿给她们。”渂答应着拿了三个木盆向上面的船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