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船终于到了海上，虽然正是平潮期，但船的晃动明显大于在河上航行的时候。渂在船上很难站稳，就坐在了艄工边上。
海上看不到其他船支，船工们调整着船舤的方向，借风力向大海的东北方驶去。
艄工告诉渂，海的对岸就是无妄的国土，从海上划船到无妄大概需要两个时辰。现在趁着平潮时先向北行驶，等到了退潮，就降下舤，顺着潮水向东行驶。
朝北行了一刻钟左右，远远的看见西北方向出现了几十般船，正朝月支的方向而来。
渂顿时紧张起来，他觉得那应该是无妄的战船，难道他们要去攻打月支吗？
“不要靠近那些船，快往那边走。”他指着东面的方向告诉艄工。
往东边走风向就变成了逆风，艄工赶紧让船工降下船舤，调转船头往东前行。
渂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一边招呼着弟兄们做好戒备。一边让船工加快划浆的速度。
他往后看了看，瑨公子所乘的另一艘船也跟着他们转变了方向。
他转头盯着无妄的船，显然无妄船上的人也发现了他们，正转向他们的方向驶来。
渂知道战船的速度一定比他们的船快，看样子，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追上来。
他把船上的侍卫们叫到一起，对他们说，“兄弟们，那些船很可能是无妄的战船，他们正在冲我们而来。只要他们一靠近，我们先用弓箭射，如果两艘船靠太近时，我们直接跳到他们的船上杀了他们。千万不能让无妄的人登上我们的船。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侍卫们齐声答道。
渂心里清楚，如果无妄的几十艘船都追过来，他根本无法同时对付这么多人。他只能寄希望于弓箭手尽量地射杀无妄士兵。
无妄的船只离他们越来越近，渂已经确认这些船就是无妄的战船了。
渂来到船工们的船舱，大声说道：“各位兄弟，不要睡觉了，赶紧起来。无妄的战舰发现了我们，现正在追我们，我们只有划得比他们快，才不会被追上，大家都不要睡了，所有的人一起划船，每把浆加一人，大家都加快动作。”
听了他的话，正在休息的船工纷纷起来，和正在划船的船工一起加快划浆的节奏。
渂又把侍卫们召集在一起，让十几名弓箭好手分别安排在船的前后甲板，只要进入射程，立刻放箭，他不想给对方放箭的机会。
他看了看上面的船舱，让两名侍卫各守住前后舱的舷梯。
然后他来到上面的船舱，见几个侍女正依偎在一起，看上去有些紧张，也有些憔悴，昨晚没休息好，再加上晕船让她们花容失色。
月蔓和他说过话，见他正看着自己，便壮着胆问他：“大人，那些是无妄的船吗？是不是在追我们？”
渂知道她们心中害怕，很想宽慰她们几句，但他一向不会撤谎，再说也瞒不过她们，于是实话说道，“那些是无妄的战舰，看样子是朝我们而来，你们放心，有我们在，一定不会让他们上船的。”
“可他们有这么多船，你们打得过他们吗？”一位侍女说道。
渂知道她说的是实情，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月蔓看着渂为难的样子，知道在劫难逃，把心一横，对他说，“你要是打不过他们，就先杀了我，我宁可死在你剑下，也不愿被无妄人杀死。”
月秀和他侍女听月蔓这么一说，也纷纷说道，“对，你先杀了我们，我们不能被无妄人欺负。”
瑶姬，琀姬和琪公主虽然正晕船难受，听到外面的动静，还是都走出船舱，侍女们赶紧挣扎着起来扶住她们。
渂见大家都看着他，知道她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豪气，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无妄人伤害她们。他冲他们一笑，平静的说道，“你们放心，无妄人上不了这艘船，就是上来了，也让他们有来无回。你们大家都回来船舱里，千万不要出来，我们会保护大家的。”
听他说得这么淡定，女子们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搀扶着主人走进各自的船舱里，月蔓关切的看了她一眼，才扶着琪公主进入舱里。
渂见她们都进了船舱，就回到甲板，然后他自己和几个侍卫，握着剑守在前后甲板上。他看了看瑨公子所在的船，也明显加快了速度。
无妄的船依然在跟着他们，但相距还比较远。
“退潮了，退潮了。”老艄工有些激动的叫起来。
渂感觉船的晃动更厉害了，艄工调整着舵，使船的航行方向正对着潮水。
过了一会，渂发现只有三艘无妄的战舰继续向他们的方向追来，但不再是刚才那样斜插过来，而是顺着潮水的方向前进。其余的船则升起了船帆，住月支的河口方向而去，离他们越来越远。
渂松了一口气，对付几十艘战舰他毫无胜算，但对付三艘船，就不用太担心了。无妄只派三艘战船来追他们至少说明两件事，一是无妄船队显然另有军务，比追击他们重要的多，十有八九是到月支都城去的；二是只把他们看作是普通的商船，因为是从月支出来的，所以才只派了三艘船来追他们。还是昶大人老谋深算，不但仿造了鹿野的商船，还让他们连夜就出发。如果是今天早上才出发，一定会在河中就被无妄的战舰截住。那样的话他们必死无疑，想到这里，渂不由得感到后怕，同时更担心月支的安危。
虽然船工们加快了划船的节奏，但毕竟船体庞大，加上载了那么多货物，速度仍然无法和战船相比。无妄的船在他们的北面渐渐追了上来，好在除了这三艘，其他的船已远的看不清了。
渂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对会付他们。如果让瑨公子的船先走，他独自对付这三艘船，虽然冒险，但至少能保瑨公子无恙，但鸿的船始终离他们十几丈远，丝毫没有先走一步的意思。
他明白鸿是决心和他一起对付这三艘船，生死与共是他们的誓言。既然如此，他要考虑的是如何减少自己这方的伤亡，到鹿野的路还很漫长，如果减员太多，路上会很辛苦，再遇上什么事就难以对付了。
最好是用弓箭射杀他们，但海上风浪大，距离太远弓箭很难瞄准，距离太近对方的弓箭手远远多于自己。他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好办法。
这时看到老艄工在向他招手，于是赶紧走过去。
“看样子无妄的船尽早要追上我们，统领打算怎么办？”老艄工问他。
“等他们靠近了，先用箭射，他们要是上船就杀了他们。”渂回答，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我倒想把他们撞沉。”老艄工不急不慢的说。
“你是说撞沉他们，那我们的船会不会有事。”渂有些担心，如果自己的船受损，还是到不了鹿野。
“统领放心，这船我清楚，用的都是上等的楠木，船身特别坚固。无妄的战船也就是船头坚固一些，我们要是拦腰撞过去，他们必沉无疑。”老艄工说得很肯定。
渂听了心里一动，如果能先撞沉他们一艘，剩下的两艘船就更容易对付了。他所担心的就是无妄两船夹击，让他左右不能相顾。
“好，那就这么办。”他对老艄工说。
艄工调整方向，慢慢往北面驶近无妄的战舰。
海上看不到其他船支，船工们调整着船舤的方向，借风力向大海的东北方驶去。
艄工告诉渂，海的对岸就是无妄的国土，从海上划船到无妄大概需要两个时辰。现在趁着平潮时先向北行驶，等到了退潮，就降下舤，顺着潮水向东行驶。
朝北行了一刻钟左右，远远的看见西北方向出现了几十般船，正朝月支的方向而来。
渂顿时紧张起来，他觉得那应该是无妄的战船，难道他们要去攻打月支吗？
“不要靠近那些船，快往那边走。”他指着东面的方向告诉艄工。
往东边走风向就变成了逆风，艄工赶紧让船工降下船舤，调转船头往东前行。
渂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一边招呼着弟兄们做好戒备。一边让船工加快划浆的速度。
他往后看了看，瑨公子所乘的另一艘船也跟着他们转变了方向。
他转头盯着无妄的船，显然无妄船上的人也发现了他们，正转向他们的方向驶来。
渂知道战船的速度一定比他们的船快，看样子，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追上来。
他把船上的侍卫们叫到一起，对他们说，“兄弟们，那些船很可能是无妄的战船，他们正在冲我们而来。只要他们一靠近，我们先用弓箭射，如果两艘船靠太近时，我们直接跳到他们的船上杀了他们。千万不能让无妄的人登上我们的船。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侍卫们齐声答道。
渂心里清楚，如果无妄的几十艘船都追过来，他根本无法同时对付这么多人。他只能寄希望于弓箭手尽量地射杀无妄士兵。
无妄的船只离他们越来越近，渂已经确认这些船就是无妄的战船了。
渂来到船工们的船舱，大声说道：“各位兄弟，不要睡觉了，赶紧起来。无妄的战舰发现了我们，现正在追我们，我们只有划得比他们快，才不会被追上，大家都不要睡了，所有的人一起划船，每把浆加一人，大家都加快动作。”
听了他的话，正在休息的船工纷纷起来，和正在划船的船工一起加快划浆的节奏。
渂又把侍卫们召集在一起，让十几名弓箭好手分别安排在船的前后甲板，只要进入射程，立刻放箭，他不想给对方放箭的机会。
他看了看上面的船舱，让两名侍卫各守住前后舱的舷梯。
然后他来到上面的船舱，见几个侍女正依偎在一起，看上去有些紧张，也有些憔悴，昨晚没休息好，再加上晕船让她们花容失色。
月蔓和他说过话，见他正看着自己，便壮着胆问他：“大人，那些是无妄的船吗？是不是在追我们？”
渂知道她们心中害怕，很想宽慰她们几句，但他一向不会撤谎，再说也瞒不过她们，于是实话说道，“那些是无妄的战舰，看样子是朝我们而来，你们放心，有我们在，一定不会让他们上船的。”
“可他们有这么多船，你们打得过他们吗？”一位侍女说道。
渂知道她说的是实情，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月蔓看着渂为难的样子，知道在劫难逃，把心一横，对他说，“你要是打不过他们，就先杀了我，我宁可死在你剑下，也不愿被无妄人杀死。”
月秀和他侍女听月蔓这么一说，也纷纷说道，“对，你先杀了我们，我们不能被无妄人欺负。”
瑶姬，琀姬和琪公主虽然正晕船难受，听到外面的动静，还是都走出船舱，侍女们赶紧挣扎着起来扶住她们。
渂见大家都看着他，知道她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豪气，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无妄人伤害她们。他冲他们一笑，平静的说道，“你们放心，无妄人上不了这艘船，就是上来了，也让他们有来无回。你们大家都回来船舱里，千万不要出来，我们会保护大家的。”
听他说得这么淡定，女子们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搀扶着主人走进各自的船舱里，月蔓关切的看了她一眼，才扶着琪公主进入舱里。
渂见她们都进了船舱，就回到甲板，然后他自己和几个侍卫，握着剑守在前后甲板上。他看了看瑨公子所在的船，也明显加快了速度。
无妄的船依然在跟着他们，但相距还比较远。
“退潮了，退潮了。”老艄工有些激动的叫起来。
渂感觉船的晃动更厉害了，艄工调整着舵，使船的航行方向正对着潮水。
过了一会，渂发现只有三艘无妄的战舰继续向他们的方向追来，但不再是刚才那样斜插过来，而是顺着潮水的方向前进。其余的船则升起了船帆，住月支的河口方向而去，离他们越来越远。
渂松了一口气，对付几十艘战舰他毫无胜算，但对付三艘船，就不用太担心了。无妄只派三艘战船来追他们至少说明两件事，一是无妄船队显然另有军务，比追击他们重要的多，十有八九是到月支都城去的；二是只把他们看作是普通的商船，因为是从月支出来的，所以才只派了三艘船来追他们。还是昶大人老谋深算，不但仿造了鹿野的商船，还让他们连夜就出发。如果是今天早上才出发，一定会在河中就被无妄的战舰截住。那样的话他们必死无疑，想到这里，渂不由得感到后怕，同时更担心月支的安危。
虽然船工们加快了划船的节奏，但毕竟船体庞大，加上载了那么多货物，速度仍然无法和战船相比。无妄的船在他们的北面渐渐追了上来，好在除了这三艘，其他的船已远的看不清了。
渂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对会付他们。如果让瑨公子的船先走，他独自对付这三艘船，虽然冒险，但至少能保瑨公子无恙，但鸿的船始终离他们十几丈远，丝毫没有先走一步的意思。
他明白鸿是决心和他一起对付这三艘船，生死与共是他们的誓言。既然如此，他要考虑的是如何减少自己这方的伤亡，到鹿野的路还很漫长，如果减员太多，路上会很辛苦，再遇上什么事就难以对付了。
最好是用弓箭射杀他们，但海上风浪大，距离太远弓箭很难瞄准，距离太近对方的弓箭手远远多于自己。他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好办法。
这时看到老艄工在向他招手，于是赶紧走过去。
“看样子无妄的船尽早要追上我们，统领打算怎么办？”老艄工问他。
“等他们靠近了，先用箭射，他们要是上船就杀了他们。”渂回答，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我倒想把他们撞沉。”老艄工不急不慢的说。
“你是说撞沉他们，那我们的船会不会有事。”渂有些担心，如果自己的船受损，还是到不了鹿野。
“统领放心，这船我清楚，用的都是上等的楠木，船身特别坚固。无妄的战船也就是船头坚固一些，我们要是拦腰撞过去，他们必沉无疑。”老艄工说得很肯定。
渂听了心里一动，如果能先撞沉他们一艘，剩下的两艘船就更容易对付了。他所担心的就是无妄两船夹击，让他左右不能相顾。
“好，那就这么办。”他对老艄工说。
艄工调整方向，慢慢往北面驶近无妄的战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