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最后的结果
钟楼外面，喧哗声一片，围观者热烈地讨论着雪白纸张上龙飞凤舞，才气逼人的诗作。
随着这些年大渝的转变，即便是寻常家人，屠夫野汉，乃至江湖侠客们都开始关注诗文。
尤其是一些话本小说，更是在大渝兴起。毕竟，这样的偏白话一些的故事，比之那些讲究才气的诗词，更让他们感兴趣，也有能力去插上那么一嘴。
因此，市民津津乐道，小孩夜间啼哭的民间神鬼异志，每个走江湖的都人手一本，闺中小姐夜思梦寐的江湖侠客故事，甚至戍边军中，据说也开始兴起一些战争小说，铁血军史。
大有全民皆文的趋势。
正是如此，这一次的钟楼大会，才是真正的全民盛事，连周边他国，甚至夜秦都派出一些才子过来，足显重视。
……
钟楼一层，却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顶层王上的最后决定，中间几层坐着的王侯贵族们，虽然闭目静息坐着，但是也掩饰不了背后双手的颤抖。
表面的钟楼盛世，最后面见王上和云凰公主的名额，暗底里却是暗潮涌动，利益交织。
这个时候，顶层的王上和云凰公主反倒是不急的样子，半天都没有传讯的太监下来。
“都已经半个多小时候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怕是王上有些难以决断？”
“田玉珏的肯定能上，我看那萧律言的也不错，应该是没问题，不知道第三个名额会是谁？”
……
考官们也在窃窃私语。
学子们更是心急如焚。
毕竟，今天这一决，说不定会是改变他们一生的机会！
终于，楼层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众人忙是看去，只见一个老太监，在几个小太监的忽悠下，颤颤巍巍地走了下来。
老太监有些肥胖，满脸褶皱，看上去怕是得有七十多岁，一双微微敛着的眼睛显得有些浑浊无神。
“福公公！”
看到那老太监，即便是众国士考官，都神色一束，点头恭敬。
福贤德福公公，司礼监掌印太监，曾侍奉过上代渝王，这代渝王即位后，更是常年跟随左右，甚至据说拥有决定国事的权力。
这样一位人物，就是王上的眼睛，口耳。即便是这些平时眼高于顶的国士们，都需要谨慎对待。
他下来，自然是要传最后的名额。
“福公公，怎么劳烦你下来传旨……”
整个一楼大厅，也就老太傅的神色还算是平静。
“老太傅。”
福贤德朝他点点头，“钟楼择婿最后的三个候选人名额，至关重要，决定哪三位贵子有机会面见王上和云凰公主，自然是要由老奴过来宣布了。”
那浑浊的眼睛在场中一扫，似乎并没有视线焦点一般，缓缓说道：“王上有令，以下三位贵子前往顶层：田玉珏，萧律言，还有……萧学雍。”
“萧学雍？”
一楼大厅顿时哗然一片。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坐在那里一动不萧学雍的身上，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萧学雍？
其他两位，田玉珏，萧律言被选上，其他人自然没有多大的异议，但是萧学雍被选上却是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萧学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原本紧绷的身体，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的一刹那，瞬间松了口气。
成了！
侯府有救了！
……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萧学雍？”
“错了吧，他就是在乱写的，怎么可能被选上……”
有两个学子忽然神情激动地叫了起来。
他们两个原本是除了田玉珏和萧律言之外，最有希望被选上的。之前国士们在闲暇时间评奖的时候，也觉得他们两个最有希望竞逐那第三个名额。
但是去没想到，第三个名额，竟然落到了最不可能被选上的萧学雍的身上。
两个学子自然是难以接受，一时间没有控制住，竟然当场大声叫嚷。
福贤德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一个资历较老的考官瞪着他们：“吼什么吼，这里是钟楼，以为是你家啊！”
两个学子还有些不服气的样子，还想要说，忙是被旁边的同伴捂住嘴：“禁言！”
他们才脸色一变，反应过来，脸色有些惨白，身体颤抖。
众国士考官不禁摇摇头，暗道这两个学子真是不知好歹。
王上的决定，就算是错的，那也对的！
反对王上的决定，你嫌自己小命太长，还是嫌你们老子的乌纱帽戴得稳啊！
“三位学子跟我上来吧！”
待到大厅沉寂几秒，福贤德开口说道。
田玉珏，萧律言，萧学雍三人皆是欣喜地走了出来。
老太傅的目光落到萧学雍的身上，皱了皱眉头：“福公公，这其中是否有……”
老太傅一直重教，慎学，在教授学问，文章评选之上，抵死讲求一个公平，甚至曾经还曾为一份国考头名卷，和朝臣在勤政殿上争吵一番，连王上都没有劝住。
因此，在这个时候，虽然不适宜，但是他还是出头了。
在他的眼中，萧学雍固然让他心怀期待，但是也不能亏待了其他的学子。
这一下三人上去，就算是结果真的有误，也无济于事了。
对于本应该真正选上的学子来说，就是天大的不公平，毕竟这很可能是决定这些贵子一生命运的事，丝毫不亚于州试国考！
看他要说话，福贤德微微一笑，抬手一个请的手势：“老太傅，王上有旨，请您也上去，共同品鉴三位学子的佳文鸿篇！”
“好。”
老太傅自然是不推辞。
随即，两位重量级人物，还有三位学子，在一众小太监的簇拥下，往顶层而去。
“好了，有老太傅亲自上去把关，不会亏了你们的！”
一个国士冷冷扫了一眼之前失声叫喊的那两个学子。
两个学子满脸通红，心中却是万分期待。
其实不光是他们，一众国士考官，心中也是有些疑惑。毕竟，他们可都是看过那萧学雍的文论，简直是狗屁不通，用词标点一点都不讲究，这样都能被选上。
还是，王上那边有什么深意？
又或者，是那云凰公主对那萧学雍有意思？
想到最近镇国侯府的事情，一切中，都似乎透露着古怪。
王上大殿大发雷霆，完后，却没有任何针对国侯府的动作。甚至，就连城中盛传的，侯府大夫人趁机分家，甚至要卖掉国侯府这样的听上去荒唐消息，都没有被制止。
而现在国侯府中，大夫人的亲儿子萧律言，还有似乎和大夫人合不来的萧学雍都上去了顶层，最后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国侯府的命运到底是如何？
就在一众国士心中八卦一般地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直在后面当透明人的贾道忽然走到萧学雍的位置，拿起桌上的纸张，眉目中忽然有几分玩味：“这萧学雍，真是有意思的人……”
“怎么了？”
其他国士看过来。
“那小子在那里浪费了我们那么多的时间，状若疯魔地在那里写了这么多，却没有把写得这些交上去！你们说有意思不？”
贾道翻着手中那几张上面有着龙飞凤舞潦草字迹的稿纸。
“什么……”
场中众人顿时一愣。
有心思灵活之辈，已经想到了关键处。
……
拾级而上，田玉珏他们三个跟随着颤颤悠悠似乎随时可能倒下的福贤德，以及老太傅往顶层而去。
田玉珏神色平静，眼中却是难掩的激动。
萧律言则是带着忧色，不时瞥向旁边的萧学雍。
他实在是想不通，王上怎么会选了萧学雍，他也明白，在云凰公主面前，萧学雍的机会要远远大过他和田玉珏的。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自己冒头的时候。
很快，众人来到了顶上第二层。
一道道目光看过来，都是大渝顶尖王侯，重臣朝贵。
萧学雍忽然感应到了一道异样的目光，扭头过，正好对上一双画着重重的眼影，隐约可以看到一些皱纹的眼睛。
“大夫人……”
只对视了一眼，萧学雍就挪开目光，深深吸了口气，迈向顶层的楼梯。
装饰华贵，又有一些暖香味道的顶层，铺着深红色的地毯。
地毯延伸到最里面的上座，一个穿着黑金龙袍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里。
没人敢直视他的目光，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而在右下座，坐卧着一个穿着粉红色宮装的少女，瞬间就吸引了萧学雍他们三个的目光。
仙气！
这就是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云凰公主，给人的第一印象！
随着这些年大渝的转变，即便是寻常家人，屠夫野汉，乃至江湖侠客们都开始关注诗文。
尤其是一些话本小说，更是在大渝兴起。毕竟，这样的偏白话一些的故事，比之那些讲究才气的诗词，更让他们感兴趣，也有能力去插上那么一嘴。
因此，市民津津乐道，小孩夜间啼哭的民间神鬼异志，每个走江湖的都人手一本，闺中小姐夜思梦寐的江湖侠客故事，甚至戍边军中，据说也开始兴起一些战争小说，铁血军史。
大有全民皆文的趋势。
正是如此，这一次的钟楼大会，才是真正的全民盛事，连周边他国，甚至夜秦都派出一些才子过来，足显重视。
……
钟楼一层，却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顶层王上的最后决定，中间几层坐着的王侯贵族们，虽然闭目静息坐着，但是也掩饰不了背后双手的颤抖。
表面的钟楼盛世，最后面见王上和云凰公主的名额，暗底里却是暗潮涌动，利益交织。
这个时候，顶层的王上和云凰公主反倒是不急的样子，半天都没有传讯的太监下来。
“都已经半个多小时候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怕是王上有些难以决断？”
“田玉珏的肯定能上，我看那萧律言的也不错，应该是没问题，不知道第三个名额会是谁？”
……
考官们也在窃窃私语。
学子们更是心急如焚。
毕竟，今天这一决，说不定会是改变他们一生的机会！
终于，楼层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众人忙是看去，只见一个老太监，在几个小太监的忽悠下，颤颤巍巍地走了下来。
老太监有些肥胖，满脸褶皱，看上去怕是得有七十多岁，一双微微敛着的眼睛显得有些浑浊无神。
“福公公！”
看到那老太监，即便是众国士考官，都神色一束，点头恭敬。
福贤德福公公，司礼监掌印太监，曾侍奉过上代渝王，这代渝王即位后，更是常年跟随左右，甚至据说拥有决定国事的权力。
这样一位人物，就是王上的眼睛，口耳。即便是这些平时眼高于顶的国士们，都需要谨慎对待。
他下来，自然是要传最后的名额。
“福公公，怎么劳烦你下来传旨……”
整个一楼大厅，也就老太傅的神色还算是平静。
“老太傅。”
福贤德朝他点点头，“钟楼择婿最后的三个候选人名额，至关重要，决定哪三位贵子有机会面见王上和云凰公主，自然是要由老奴过来宣布了。”
那浑浊的眼睛在场中一扫，似乎并没有视线焦点一般，缓缓说道：“王上有令，以下三位贵子前往顶层：田玉珏，萧律言，还有……萧学雍。”
“萧学雍？”
一楼大厅顿时哗然一片。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坐在那里一动不萧学雍的身上，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萧学雍？
其他两位，田玉珏，萧律言被选上，其他人自然没有多大的异议，但是萧学雍被选上却是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萧学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原本紧绷的身体，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的一刹那，瞬间松了口气。
成了！
侯府有救了！
……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萧学雍？”
“错了吧，他就是在乱写的，怎么可能被选上……”
有两个学子忽然神情激动地叫了起来。
他们两个原本是除了田玉珏和萧律言之外，最有希望被选上的。之前国士们在闲暇时间评奖的时候，也觉得他们两个最有希望竞逐那第三个名额。
但是去没想到，第三个名额，竟然落到了最不可能被选上的萧学雍的身上。
两个学子自然是难以接受，一时间没有控制住，竟然当场大声叫嚷。
福贤德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一个资历较老的考官瞪着他们：“吼什么吼，这里是钟楼，以为是你家啊！”
两个学子还有些不服气的样子，还想要说，忙是被旁边的同伴捂住嘴：“禁言！”
他们才脸色一变，反应过来，脸色有些惨白，身体颤抖。
众国士考官不禁摇摇头，暗道这两个学子真是不知好歹。
王上的决定，就算是错的，那也对的！
反对王上的决定，你嫌自己小命太长，还是嫌你们老子的乌纱帽戴得稳啊！
“三位学子跟我上来吧！”
待到大厅沉寂几秒，福贤德开口说道。
田玉珏，萧律言，萧学雍三人皆是欣喜地走了出来。
老太傅的目光落到萧学雍的身上，皱了皱眉头：“福公公，这其中是否有……”
老太傅一直重教，慎学，在教授学问，文章评选之上，抵死讲求一个公平，甚至曾经还曾为一份国考头名卷，和朝臣在勤政殿上争吵一番，连王上都没有劝住。
因此，在这个时候，虽然不适宜，但是他还是出头了。
在他的眼中，萧学雍固然让他心怀期待，但是也不能亏待了其他的学子。
这一下三人上去，就算是结果真的有误，也无济于事了。
对于本应该真正选上的学子来说，就是天大的不公平，毕竟这很可能是决定这些贵子一生命运的事，丝毫不亚于州试国考！
看他要说话，福贤德微微一笑，抬手一个请的手势：“老太傅，王上有旨，请您也上去，共同品鉴三位学子的佳文鸿篇！”
“好。”
老太傅自然是不推辞。
随即，两位重量级人物，还有三位学子，在一众小太监的簇拥下，往顶层而去。
“好了，有老太傅亲自上去把关，不会亏了你们的！”
一个国士冷冷扫了一眼之前失声叫喊的那两个学子。
两个学子满脸通红，心中却是万分期待。
其实不光是他们，一众国士考官，心中也是有些疑惑。毕竟，他们可都是看过那萧学雍的文论，简直是狗屁不通，用词标点一点都不讲究，这样都能被选上。
还是，王上那边有什么深意？
又或者，是那云凰公主对那萧学雍有意思？
想到最近镇国侯府的事情，一切中，都似乎透露着古怪。
王上大殿大发雷霆，完后，却没有任何针对国侯府的动作。甚至，就连城中盛传的，侯府大夫人趁机分家，甚至要卖掉国侯府这样的听上去荒唐消息，都没有被制止。
而现在国侯府中，大夫人的亲儿子萧律言，还有似乎和大夫人合不来的萧学雍都上去了顶层，最后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国侯府的命运到底是如何？
就在一众国士心中八卦一般地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直在后面当透明人的贾道忽然走到萧学雍的位置，拿起桌上的纸张，眉目中忽然有几分玩味：“这萧学雍，真是有意思的人……”
“怎么了？”
其他国士看过来。
“那小子在那里浪费了我们那么多的时间，状若疯魔地在那里写了这么多，却没有把写得这些交上去！你们说有意思不？”
贾道翻着手中那几张上面有着龙飞凤舞潦草字迹的稿纸。
“什么……”
场中众人顿时一愣。
有心思灵活之辈，已经想到了关键处。
……
拾级而上，田玉珏他们三个跟随着颤颤悠悠似乎随时可能倒下的福贤德，以及老太傅往顶层而去。
田玉珏神色平静，眼中却是难掩的激动。
萧律言则是带着忧色，不时瞥向旁边的萧学雍。
他实在是想不通，王上怎么会选了萧学雍，他也明白，在云凰公主面前，萧学雍的机会要远远大过他和田玉珏的。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自己冒头的时候。
很快，众人来到了顶上第二层。
一道道目光看过来，都是大渝顶尖王侯，重臣朝贵。
萧学雍忽然感应到了一道异样的目光，扭头过，正好对上一双画着重重的眼影，隐约可以看到一些皱纹的眼睛。
“大夫人……”
只对视了一眼，萧学雍就挪开目光，深深吸了口气，迈向顶层的楼梯。
装饰华贵，又有一些暖香味道的顶层，铺着深红色的地毯。
地毯延伸到最里面的上座，一个穿着黑金龙袍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里。
没人敢直视他的目光，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而在右下座，坐卧着一个穿着粉红色宮装的少女，瞬间就吸引了萧学雍他们三个的目光。
仙气！
这就是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云凰公主，给人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