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王氏改嫁
“明珠姑娘，还记得在下吗？之前在雨前居后台，你我曾有一面之缘，彼时我去后台找郭德光，而你刚好离开，我还依稀记得，当时你两眼红肿，似乎哭过，而且后台内的地上还有一碟散落的桂花糕，不知你可否解释一下？”
包拯一面问，一面蹲下身，打量起明珠惹人怜爱的小脸，郭明珠生的确实花容月貌，连包拯都不愿相信她是凶手，因此，明明郭明珠要比曹飞云的嫌疑更大，但包拯还是选择先审曹飞云，在确认曹飞云并非凶手之后，才开始审讯明珠。
“我，我唱罢了曲儿，便去给爹爹送桂花糕，然后爹爹发脾气，骂了我一顿，还把盛桂花糕的碟子打碎了。”
明珠栖身跪地，俏脸蛋梨花带雨，让人看的心疼，回话时有气无力，浑若游丝。
闻听明珠此言，包拯与金知县道：“金知县，还请派人去雨前居后台，搜出桂花糕验毒。”
金知县点头应允，两班衙役便分出三人去处理此事，不多时便带着一包细碎的桂花糕回来，刚好郎中贺珍在场，便请他当堂验毒，一番试验之后，果然证实，桂花糕有毒，且能致死。
“大胆明珠，莫不是怨恨你父亲将你卖人，故而下毒弑父？当真气煞本县，来人……”
金知县登时大怒，取出红头签子要扔，包拯却并未上前阻止，动机、作案时间、杀人凶器全有，可谓铁证如山，若非系统还未提示，便是连包拯也会出面问罪。
“大人，小女儿冤枉，我将那桂花糕端给爹爹之后，他未曾吃过一口，便将碟子打碎，因此，爹爹绝非桂花糕毒死……”
堂下明珠虚弱地喊冤，忽地突生异变，高长卿从后堂冲将出来，至堂前跪下，正色道：“回禀知县，明珠并非犯人，真正的凶手，实乃在下。”
高长卿这么一闹，只弄得大伙措手不及，各有反应。
高天昌、明珠见状吓了一跳，而后接连呼喊高长卿的名字，“卿儿”、“长卿哥”。
金知县并未吭声，他乃主审，一旦开口，怕会给高长卿此事定性，黄县丞则厉声斥道：“胡闹，高长卿，你不日便要参加乡饮酒礼，可知你现在所言，影响甚广吗？”黄县丞此言，基本也代表金知县的态度。
包拯则是距离高长卿最近的一个，他慢慢挪到高长卿身旁，轻轻用腿碰了他下，低声道：“你脑子被驴踢了，来趟这浑水。”
高长卿并未理包拯，而是与金知县道：“禀知县，曹飞云口中那个买下明珠的富家公子哥，却不是别人，而正是在下。但曹飞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两百贯钱并非是明珠的卖身钱，而是我高长卿向郭德光下的聘礼。雨前居乃是我家产业，堂上的老者高天昌正是家父，明珠原是我家茶楼养的歌姬，我正是在雨前居与她相识相爱的。原本，郭德光答应以两百贯聘礼，将明珠许配给我，我便将钱如数给了他，谁知昨日他忽然反悔，拒不承认收钱的事实。我气不过，便在今日与朋友喝茶之际，以出恭为借口离开小雅厅，实则偷偷溜进后台毒害郭德光，因此，此事的确与明珠无关。”
堂上诸人闻听此言，无不震惊，高天昌更是直接气晕过去，急的高长卿哭喊道：“爹，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幸好，金知县乃通情达理之人，恰逢郎中贺珍在场，便暂停审案，让贺珍当堂替高天昌瞧病，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贺珍替高天昌轻轻揉了揉几处穴位，高天昌才缓缓转醒，但身子还是发虚，双脚无力，金知县便赐座给高天昌，准他坐下旁听。
瞧着眼前，因为高长卿认罪、高天昌晕倒而乱成一锅粥的衙门大堂，包拯不禁暗道，这哪是什么雨落梅花案，这应该叫一个明珠引发的血案，或者叫全世界都爱郭明珠案，眼下只要不是个蠢货，全能瞧出高长卿是在替明珠顶罪。
但是，高长卿所说的借口出恭，偷偷溜进后台的情况，似乎确有其事，毕竟包拯的确没在茅房找到他。
高长卿有嫌疑，但郭明珠的嫌疑依然最大，可根据她的口供，郭德光并没有吃过有毒的桂花糕，包拯现在真是头大，倘若最后证实郭明珠所言非虚，包拯便只能另想个法子，怂恿金知县把卢春杜满二人抓回来审审了。
包拯正思考着，另两人忽然闯入他的视线，包拯发现，在大伙都把注意力放在昏倒的高天昌身上时，何三彩、郭王氏偷偷对视了一眼。
哟哟哟，我好像闻到了奸情的味道，包拯偷笑着，忽然回忆起曹飞云的一句口供，郭王氏好像并非郭明珠的生母，而是上月才嫁给郭德光做续弦的，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先探探也无妨。
待高天昌状态有所好转，金知县继续升堂，包拯站出来道：“金知县，还请学生再问两个问题。”
“抓紧问，尽快替本县将案情理情。”金知县言罢，浑身力气一松，瘫软在官椅上。
本县心累呀，为官大半辈子，也没遇到过这么乱的案子。
包拯领命，却不问郭明珠、高长卿，万一真审出二人是真凶，包拯也闹心，故而他先避开二人，径直到郭王氏身旁，问道：“听闻你是上月才嫁给郭德光的，却不知是出嫁，还是改嫁呢？”
包拯之所以有此怀疑，是因为郭王氏最初做介绍时，高长卿在他耳边嘀咕过一句，郭德光的老婆死了很多年，高长卿身为雨前居的少东家，知道郭德光的前妻已死，很是正常，但他却不知郭德光续弦，这便有些古怪了。
古人极重礼节，婚丧嫁娶无不大操大办，郭德光上月续弦，高长卿却不知道，那便只有一种可能，郭王氏乃是改嫁，因此依照旧礼，郭王氏在婚礼前期，独自来到郭德光府外，脱下旧衣鞋，换上新装，再由郭德光亲手领进门，不带嫁妆，不举行仪式，所以高长卿才会不知情。
郭王氏被包拯一问，登时呆若木鸡，彼时妇人改嫁是极丢脸的事情，她结结巴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过半晌才从牙缝里生挤出三字：“是改嫁。”
“既是改嫁，那你前夫是何时、何地、何因而死的？还是说他其实未死，此刻正在堂前。”
包拯质问道，当包拯发现何三彩与郭王氏眉来眼去之后，他便觉着事情或许有另外一种可能。
比如，何三彩与郭王氏实为原配夫妻，却故意装作不认识，郭王氏以寡妇身份勾引郭德光，待郭德光迎娶她后，再由何三彩出面，与郭王氏二人合力将郭德光毒死，图财害命。
哈哈哈，我包拯果然是个天才！
包拯一面问，一面蹲下身，打量起明珠惹人怜爱的小脸，郭明珠生的确实花容月貌，连包拯都不愿相信她是凶手，因此，明明郭明珠要比曹飞云的嫌疑更大，但包拯还是选择先审曹飞云，在确认曹飞云并非凶手之后，才开始审讯明珠。
“我，我唱罢了曲儿，便去给爹爹送桂花糕，然后爹爹发脾气，骂了我一顿，还把盛桂花糕的碟子打碎了。”
明珠栖身跪地，俏脸蛋梨花带雨，让人看的心疼，回话时有气无力，浑若游丝。
闻听明珠此言，包拯与金知县道：“金知县，还请派人去雨前居后台，搜出桂花糕验毒。”
金知县点头应允，两班衙役便分出三人去处理此事，不多时便带着一包细碎的桂花糕回来，刚好郎中贺珍在场，便请他当堂验毒，一番试验之后，果然证实，桂花糕有毒，且能致死。
“大胆明珠，莫不是怨恨你父亲将你卖人，故而下毒弑父？当真气煞本县，来人……”
金知县登时大怒，取出红头签子要扔，包拯却并未上前阻止，动机、作案时间、杀人凶器全有，可谓铁证如山，若非系统还未提示，便是连包拯也会出面问罪。
“大人，小女儿冤枉，我将那桂花糕端给爹爹之后，他未曾吃过一口，便将碟子打碎，因此，爹爹绝非桂花糕毒死……”
堂下明珠虚弱地喊冤，忽地突生异变，高长卿从后堂冲将出来，至堂前跪下，正色道：“回禀知县，明珠并非犯人，真正的凶手，实乃在下。”
高长卿这么一闹，只弄得大伙措手不及，各有反应。
高天昌、明珠见状吓了一跳，而后接连呼喊高长卿的名字，“卿儿”、“长卿哥”。
金知县并未吭声，他乃主审，一旦开口，怕会给高长卿此事定性，黄县丞则厉声斥道：“胡闹，高长卿，你不日便要参加乡饮酒礼，可知你现在所言，影响甚广吗？”黄县丞此言，基本也代表金知县的态度。
包拯则是距离高长卿最近的一个，他慢慢挪到高长卿身旁，轻轻用腿碰了他下，低声道：“你脑子被驴踢了，来趟这浑水。”
高长卿并未理包拯，而是与金知县道：“禀知县，曹飞云口中那个买下明珠的富家公子哥，却不是别人，而正是在下。但曹飞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两百贯钱并非是明珠的卖身钱，而是我高长卿向郭德光下的聘礼。雨前居乃是我家产业，堂上的老者高天昌正是家父，明珠原是我家茶楼养的歌姬，我正是在雨前居与她相识相爱的。原本，郭德光答应以两百贯聘礼，将明珠许配给我，我便将钱如数给了他，谁知昨日他忽然反悔，拒不承认收钱的事实。我气不过，便在今日与朋友喝茶之际，以出恭为借口离开小雅厅，实则偷偷溜进后台毒害郭德光，因此，此事的确与明珠无关。”
堂上诸人闻听此言，无不震惊，高天昌更是直接气晕过去，急的高长卿哭喊道：“爹，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幸好，金知县乃通情达理之人，恰逢郎中贺珍在场，便暂停审案，让贺珍当堂替高天昌瞧病，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贺珍替高天昌轻轻揉了揉几处穴位，高天昌才缓缓转醒，但身子还是发虚，双脚无力，金知县便赐座给高天昌，准他坐下旁听。
瞧着眼前，因为高长卿认罪、高天昌晕倒而乱成一锅粥的衙门大堂，包拯不禁暗道，这哪是什么雨落梅花案，这应该叫一个明珠引发的血案，或者叫全世界都爱郭明珠案，眼下只要不是个蠢货，全能瞧出高长卿是在替明珠顶罪。
但是，高长卿所说的借口出恭，偷偷溜进后台的情况，似乎确有其事，毕竟包拯的确没在茅房找到他。
高长卿有嫌疑，但郭明珠的嫌疑依然最大，可根据她的口供，郭德光并没有吃过有毒的桂花糕，包拯现在真是头大，倘若最后证实郭明珠所言非虚，包拯便只能另想个法子，怂恿金知县把卢春杜满二人抓回来审审了。
包拯正思考着，另两人忽然闯入他的视线，包拯发现，在大伙都把注意力放在昏倒的高天昌身上时，何三彩、郭王氏偷偷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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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高天昌状态有所好转，金知县继续升堂，包拯站出来道：“金知县，还请学生再问两个问题。”
“抓紧问，尽快替本县将案情理情。”金知县言罢，浑身力气一松，瘫软在官椅上。
本县心累呀，为官大半辈子，也没遇到过这么乱的案子。
包拯领命，却不问郭明珠、高长卿，万一真审出二人是真凶，包拯也闹心，故而他先避开二人，径直到郭王氏身旁，问道：“听闻你是上月才嫁给郭德光的，却不知是出嫁，还是改嫁呢？”
包拯之所以有此怀疑，是因为郭王氏最初做介绍时，高长卿在他耳边嘀咕过一句，郭德光的老婆死了很多年，高长卿身为雨前居的少东家，知道郭德光的前妻已死，很是正常，但他却不知郭德光续弦，这便有些古怪了。
古人极重礼节，婚丧嫁娶无不大操大办，郭德光上月续弦，高长卿却不知道，那便只有一种可能，郭王氏乃是改嫁，因此依照旧礼，郭王氏在婚礼前期，独自来到郭德光府外，脱下旧衣鞋，换上新装，再由郭德光亲手领进门，不带嫁妆，不举行仪式，所以高长卿才会不知情。
郭王氏被包拯一问，登时呆若木鸡，彼时妇人改嫁是极丢脸的事情，她结结巴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过半晌才从牙缝里生挤出三字：“是改嫁。”
“既是改嫁，那你前夫是何时、何地、何因而死的？还是说他其实未死，此刻正在堂前。”
包拯质问道，当包拯发现何三彩与郭王氏眉来眼去之后，他便觉着事情或许有另外一种可能。
比如，何三彩与郭王氏实为原配夫妻，却故意装作不认识，郭王氏以寡妇身份勾引郭德光，待郭德光迎娶她后，再由何三彩出面，与郭王氏二人合力将郭德光毒死，图财害命。
哈哈哈，我包拯果然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