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谷中日常
清晨，十余只麻雀站在屋顶上整理羽毛，偶尔叽叽叫几声，忽然就飞进了竹林里，一个少年鬼鬼祟祟地溜钟离的房间。钟离经过昨天的艰难的三关测试，连记名弟子也没能成功。若不是遇上了极高医术韩大夫，现在应该在回家的路上了。有奇遇必有美梦，钟离梦到自己学医大成，在连城开了间搞定的药铺，把父母都接到连城安度晚年，正兴奋着突然来牛头人身的东西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钟离惊醒起身，撞到了一个脸“嘣”，右手已经抓住了匕首，“嗯……”两人对视了一下，都觉得恶心。
“哎呦，呸呸。”
“哎呦，呸呸。”
“靠，老子的一世英明被你毁了，”张铁牛捂着额头边恶心地吐口水边气愤道。
钟离松了口气又顿时无语了。师徒三人在老杏树下吃着早饭，一人一盘糕点一碗新茶；清甜美味的糕点是铁牛一早取来的，两人也是一次吃这么美味的点心；新茶是从后院药园中的老茶树上摘得，入口清新微苦涩，入胃口又感甘甜。泡茶取点心是二人必须轮流做的第一件事，经过昨天私地商讨第一天谁做，结果铁牛猜拳输了早上才想调戏钟离。
“虽然你们叫我师父，但是今日起你们二人只是我韩某的记名弟子。”韩大夫双手靠背冷冷低看着两人严道。“弟子知道！师父！”二人不敢怠慢齐道。韩大夫点了点头，“咳……咳……你们也知道我是为大夫略医术，做我的药童自然需要会些种药、采药、炼药等常识，这我以后会慢慢教你们。”
“师父，医术高明，妙手回春。”二人齐道，既然拍起马屁了。这些屁话韩大夫早已经听到耳朵都起老茧了，“行了，你们就别学这套了。做得不好我照样踢出妙春谷。做得好我自然会有奖赏，另外我会教你们些药性医术，能学多少看你们的造化。咳咳，”韩大夫喝了口茶润喉接着道：“至于功夫，我不会教你高深武功，倒是功夫底子你们必须练，另外我还会教你们一套太极入门拳法。练这太极拳法对敌作用不大，但是可以强身健体。你们若想学其他武功我个人是不会反对的，但是我交代下的事必须给我完成，否则门规（是韩大夫定下的规矩）处置”
“全凭师父吩咐。”二人又齐道。“嗯，现在起随我扎马步，每天必须做半个时辰。”韩大夫说完就起扎马步，二人紧跟随着扎起马步。“这扎马步是连功夫的基础，若被我提出谷外，以后你们有机会炼其他功夫自然知道。”
“弟子定然努力学习，细心伺候师父。”二人又齐道。“行了，收神宁心，松静自然。唇齿轻合，神吸忙吐。慢慢坚持住。”韩大夫边说边做，钟离与铁牛也学着做起来了。
半个时辰后……“你们之前动了多少下自己清楚，自己点香计算。半个时辰后再找我叫你们太极拳。”韩大夫收功坐在逍遥椅上静静地看书。扎马步动一下加一炷香，今天做不完明天继续做，明天做不完后天一次类推。
一个时辰后，二人已经脚酸如麻，汗如雨下，双腿不停地颤抖地站在韩大夫面前。“嗯，以后每天都这样练，该干嘛就干嘛去一刻钟之后回来我教你们二十四式太极拳法。”二人跑到水池旁狂喝泉水。
“第一式：起式。两脚开立，两臂前举，曲膝按掌。”韩大夫边慢慢地打着拳边慢慢地说着，“第二式：野马分鬓。手脚抱球，左转出步，弓步分脚。后坐分脚……”
二人跟随着师父炼了一遍又一遍，后来被铁牛改成了：“我有一个瓜，分四份，你一份，他一份，剩下归我，你要抢，我不给……”好在动作没有出错，不然被韩大夫踢出妙春谷。后来两人在聚玄门认识了位年长的师兄，才听了一个年长的师兄说，韩大夫以前收过不少记名弟子，有的第二天就被踢走了，有些半个月，也有几个半年甚至最长的就有一年。后来听说坚持半年的回到家乡成为当地的名医，甚至学了一年那位直接考进京城当了御医。
练习了半个小时的太极，二人觉得惊奇，原本酸麻的腿脚越练越舒服了，变得全身酸痛了。韩大夫并没有翻过过他们，叫他们认字写字，背医术。直到响午吃饭休息了半个时辰，就被叫去接着干昨天剩下的活。
傍晚时分，差点没把他们两累死，师徒三人吃饭时，钟离与铁牛狼吞虎咽被狠狠地数了一顿。心惊胆战地横扫光所有饭菜之后，二人齐齐长大打嗝，二人突然感觉要到寒光闪过，顿时心经胆颤。钟离灵光一闪道：“铁牛，快点把碗碟收一下，今天的衣服还没洗，晚上师父可能还有任务交给我们。”二人灰溜溜地逃走了。
“好累，但是很实在，我估计整座上头也没我门两这么幸运了。哪有这么好的师父，肯教我们这么多东西，以后我们机灵点别被师父提出山外了。”铁牛把皂子（一种植物种子，洗衣服会留清香，又能驱蚊）搞碎边搓衣边说，“我也觉得！今天要不是我机灵我们两都倒霉。”钟离边说边手把中的水弹到铁牛的脸上。“行，以后都得注意。”
一炷香后，二人恭恭敬敬地来到韩大夫面前，韩大夫并没说什么，留下句口诀，并告诉他们修炼这口诀是与太极拳法配套可以强身壮体，甚至可以延年益寿秘法不可外传。并要求每天必须修炼两个时辰以上，又详细解析修炼方法。虽然白天累得要命，晚上两个时辰的修炼也不敢怠慢。韩大夫告诉他们，教给他们的所有东西都要后全部会进行考核，至于怎么考核什么时候考没说。钟离修炼玩后，一顿昏睡到天亮倒也舒坦。
期初二人大感不适应，但是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扎马步和打太极拳越来越稳定了直到成为习惯，由不识字到能大概看懂医书，背的医书换了两本。做的活倒没少反而多了，除了打理药园，还要处理草药，炼药，制药。偶尔有些病人求医，韩大夫也会顺便使用现成的教材指导二人。好在两人从来未惹过韩大夫发火生气，韩大夫也好像对二人挺满意的。
期满三个月后，钟离和铁牛在门派账房领了足足十两银子，二人狠狠地咬了口差点没把牙齿咬崩。欢天喜地的向韩大夫道囍，韩大夫一脸无所谓地一人丢给他们五两银子，并让他们两写封信回家，就静静看书了。书信出十余天就有回信了，二人看完信后都边哭边抱了起来，然后又是一顿呕吐。钟离家里人告诉他家里现在已经不愁吃喝了，还准备用这些钱把小妹送去书塾，还和三叔在村里搞了小酒坊，收购“娘子”做娘子酒和娘子酒，然后送到了城里买，换了粮食和钱回来，知道有人几乎把莲塘沟所有的孩子都动员起来了。而铁牛的老娘也请人回了信，先是顿家乡话臭骂这倒把写书先生给为难死了，然后又说了家里的情况，其中说到他娘并没有把妹妹送人。然后又是乱七八糟的家乡话。这无意中透露了铁牛家里的外号：牛蛋，后来钟离就改铁牛叫牛蛋了。
有一天响午，师徒在老杏树下看书，钟离和铁牛在摇头晃闹地背着针灸大全，外面来了两位紫衣师兄而被人扶住的求医的师兄，钟离和铁牛一眼认出他了。当初来聚玄门的时候，仗着是亲传弟子把他们十个人又是骂又是踢的。韩大夫只是瞄了眼，想了想说道：“正好今天做个测试，由你们两个处理吧！”
钟离和铁牛对视了眼，大喜道：“是师父，二位师兄这边请。”两人学着师父望闻问切一番后，已经心有成竹。他是色酒肉过多使胃肠急火内气发虚而引发的头痛脑热，二人分别写下了药方子交给师父，韩大夫瞄了眼方子道：“帮他们抓药吧！”
“二位师兄随我来。”
到了药房，两人有模有样地在已躺在床的师兄身上扎了十四针，前十四针扎完之后这位师兄脸色好转又显得一副享受的样子。钟离和铁牛有对视了眼，钟离便道：“这位师兄，下面几针会丁点痛，你还要扎吗？扎了会好快点，不扎就会慢点。”
“扎，哼，一点痛而已。”
“嗯，师兄应该知道妙春谷的规矩我就不过说了，师兄轻咬着这块布，这位师兄用全身力气把他按照。”铁牛淡淡地说。师兄自然照做了，紧紧压住了他。“嗯……”师兄全身绷直，被三人死死地按在床上，但是有不敢用内气挣扎。“嗯……”，“嗯……”扎完针后，这位师兄感觉身体好多了，但是脸上惨白多了。“师兄感觉好多了吗？欢迎下次再来。对了你回去把这药用三碗水煲成一碗水喝，三天保证痊愈。”钟离又信心十足地道。
“对了，还会有点腹泻，这是正常的泻火。”铁牛提醒道。
见二人走远了，二人一手抱一手抱嘴，蹲在地上狂笑但是有不敢笑出声。实在忍不住了，又用手狂锤地板，翻到在地上。这是突然传来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行了别笑了，就你两的这点伎俩还偷笑，该干嘛就干嘛去。”两人瞬间站了起来，齐道：“是，师父。”韩大夫并没有责怪他们，只是顺手测试了修炼的功法。
他们把这位师兄的泻药量多加五成，扎针的时候每人狠狠地多扎了三针十宣穴。后来这位高傲的师兄三天之后就完好了，后来觉得被人整了，就去了附近小镇上找了位著名医师询问。这医师自然知道是故意整他的，所以又帮他扎了几针十宣穴。这位师兄以后见到医师就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