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为你请功
大华到了如今的重光朝，疆域比之北宋还有不足，几乎丢掉了所有产马地。宋朝还有四川、湖北、关中、河南、山东、淮河等地可以养马，此时的大华却根本控制不了上述地区。
有限的马匹，也都优先配给给了军队，江北四镇和左良玉之流，更是其中的大户。
驮马要求虽然比战马要低得多，但也要配给各地转送粮草军饷等任务分担掉一大半。
金陵城内虽然还没有到完全用不起马的地步，但能到工部手中的，确实不多。
毕竟在那些官老爷眼中，只是运送些石材、木料而已，让民夫去运就好了吗，咱大华有的是人，可比马便宜多了。
李鸣鸾大概算是其中的异类，是确实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的。
“解决缺马的问题，无外乎两种方案，一种是大华疆内另择一处适合养马的地方培育良马，另外一种当然更有效，那便是出兵北伐把原来就属于咱们的养马地给夺回来，不过眼下看来，这两种方案都难办的很。”
夏完淳闻言说道：“伯和兄说的正是，可恨那江北四镇，每年耗费军饷不下百万两，却不敢往北面发一兵一卒，着实可恨！”
“不错，这是我大华此时的另一痼疾，只能缓缓图之。”方缶举起杯来，与众人干了一杯，继续说道：“李兄，那日我对李兄说能提高效率时，便想到了这一点。”
李鸣鸾神色一亮，忙问道：“哦？贤弟快快说来。”
“寻常的马拉货车，加上货物的话，可谓是十分沉重，但是只有两轮着地，马匹不得不消耗很大一部分的力气用来负重。加上设计上的缺陷，效率非常低下不说，还十分的消耗马力。”
李鸣鸾身为工部侍郎，主管着金陵城内的各处营造，对于这些事情是有经验的，此时听方缶这么一说，略微思索便明白过来，确实如此。
“但在下所研制的四轮马拉货车，有四只载重轮，大大分担了驮马的负重，而且经过特殊的设计，非常灵便，能有效的增加载荷，十分节省马力，最重要的是，对于地形的适应力要远远高过传统的两轮马车。在下虽然还没来得及具体的统计结果，但一车的运力比原先的高出两倍倍，应当是不成问题的。”
众人虽然第一次听说负重轮、载荷、运力之类的词汇，但见字知意，也能明白个差不多。
李定一问道：“听方兄所说，虽然是大大提高了，呃……这个运力，原先两车的材料一车即可完成。但李侍郎督造的大内修葺，工程浩大，圣上责令在数月之内完工，如此算来仍是需要大量驮马，岂不是又绕到原先的老问题？”
这位李定一虽然是个读书人，那日在眠月楼还与自己争风吃醋过，但见到晴儿姑娘似乎属意自己的样子，当即十分洒脱的离去。
而且他能与李鸣鸾这样的实干派交好，不似寻常士子一听到工匠之类的就露出鄙夷之色，可见也是不一般的。
夏完淳皱着眉头，凝神思索，想了一会才说道：“那种四轮的马拉货车，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按照伯和兄的表述，似乎马拉起来要更加省力些，不知是不是这样？”
“不错，正是如此。”
“若是这样的话，我斗胆猜测，是不是可以将那车厢造的更长更大些，这样不就是可以拉更多的货物了么？”
方缶笑道：“夏兄果然不愧才子之名。实际上四轮马拉货车，确实要比寻常的货车大些。定一说的也不错，若只是如此，虽然比原先的货车高效一点，但还是需要不少的驮马。”
“按说如此，已是大大超乎我的预料。不过听贤弟的意思，好像还能更进一步？”
“四轮马拉货车，还有一个堪称神奇的地方，那便是可以往后加挂车厢。”
李定听得有些迷糊，问道：“这是何意？”
“就是可以几节车厢串联在一处，譬如……”方缶本来想说就好像火车一样，可是转眼想到，自己可能是这个时代唯一见过火车的人，于是改口道：“譬如蜈蚣一般，身体有许多节，然而头却只有一处。放到这四轮马车之上，可以多节车厢串联在一起，只需第一节处驮马拉动即可。原先需要十匹拖动的车厢，此时可能只需一二匹即可。”
李鸣鸾听得满脸欣喜，一下子站了起来，带倒了身前的杯盏，酒水洒湿了身前的长袍，也浑不在意，激动道：“贤弟此话当真？”
“虽然现在货车还只造出了几辆，没能具体的实验，但是应当是没有问题的。”方缶后世可是在视频网站上看过类似的视频，倒不是信口胡诌。
“若真是如此，贤弟可是解了圣上心头的一大忧虑，届时愚兄一定会在圣上面前为贤弟请功的。”
“请功倒不是不必了，只是希望马拉货车投入使用之后，能够稍稍舒缓民夫们的徭役之苦。”
李鸣鸾此时仍旧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虽然方缶说还没有具体实验过，但是以他多年的经验，已经感觉此事能成，此时满口应承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夏完淳举着酒杯，站了起来，说道：“伯和兄既有天纵之才，又不忘体恤民情，可谓有古仁人之风，小弟满饮此杯，聊表敬意。”
能被这位少年英雄如此推崇，方缶心中还是暗爽不已的，他对夏完淳也是十分敬佩，也举起酒杯来：“不敢当，不敢当，存古兄为人在下亦是非常敬佩。”
两人满饮了杯中酒，都有英雄相惜之感。
另一边李定一也站了起来，还未的他开口，方缶忙道：“定一就千万不要给我戴高帽了，到时候搞得在下都不好意思管工部要钱了。”
李定一微微一愣，随即大笑道：“我与伯和兄相识多年，为何以前未曾发现伯和兄竟是如此风趣之人。”
众人说笑了一阵，气氛重新热络起来。主要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银钱之事，自然不好当着夏完淳和李定一的面去谈。
李鸣鸾兴致颇高，频频劝酒，兴之所至，竟放声高歌起来。唱的居然是岳武穆的《满江红》，此曲一出口，立时引得夏完淳等人的强烈共鸣，一时间房间内充满了“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歌声。
有限的马匹，也都优先配给给了军队，江北四镇和左良玉之流，更是其中的大户。
驮马要求虽然比战马要低得多，但也要配给各地转送粮草军饷等任务分担掉一大半。
金陵城内虽然还没有到完全用不起马的地步，但能到工部手中的，确实不多。
毕竟在那些官老爷眼中，只是运送些石材、木料而已，让民夫去运就好了吗，咱大华有的是人，可比马便宜多了。
李鸣鸾大概算是其中的异类，是确实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的。
“解决缺马的问题，无外乎两种方案，一种是大华疆内另择一处适合养马的地方培育良马，另外一种当然更有效，那便是出兵北伐把原来就属于咱们的养马地给夺回来，不过眼下看来，这两种方案都难办的很。”
夏完淳闻言说道：“伯和兄说的正是，可恨那江北四镇，每年耗费军饷不下百万两，却不敢往北面发一兵一卒，着实可恨！”
“不错，这是我大华此时的另一痼疾，只能缓缓图之。”方缶举起杯来，与众人干了一杯，继续说道：“李兄，那日我对李兄说能提高效率时，便想到了这一点。”
李鸣鸾神色一亮，忙问道：“哦？贤弟快快说来。”
“寻常的马拉货车，加上货物的话，可谓是十分沉重，但是只有两轮着地，马匹不得不消耗很大一部分的力气用来负重。加上设计上的缺陷，效率非常低下不说，还十分的消耗马力。”
李鸣鸾身为工部侍郎，主管着金陵城内的各处营造，对于这些事情是有经验的，此时听方缶这么一说，略微思索便明白过来，确实如此。
“但在下所研制的四轮马拉货车，有四只载重轮，大大分担了驮马的负重，而且经过特殊的设计，非常灵便，能有效的增加载荷，十分节省马力，最重要的是，对于地形的适应力要远远高过传统的两轮马车。在下虽然还没来得及具体的统计结果，但一车的运力比原先的高出两倍倍，应当是不成问题的。”
众人虽然第一次听说负重轮、载荷、运力之类的词汇，但见字知意，也能明白个差不多。
李定一问道：“听方兄所说，虽然是大大提高了，呃……这个运力，原先两车的材料一车即可完成。但李侍郎督造的大内修葺，工程浩大，圣上责令在数月之内完工，如此算来仍是需要大量驮马，岂不是又绕到原先的老问题？”
这位李定一虽然是个读书人，那日在眠月楼还与自己争风吃醋过，但见到晴儿姑娘似乎属意自己的样子，当即十分洒脱的离去。
而且他能与李鸣鸾这样的实干派交好，不似寻常士子一听到工匠之类的就露出鄙夷之色，可见也是不一般的。
夏完淳皱着眉头，凝神思索，想了一会才说道：“那种四轮的马拉货车，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按照伯和兄的表述，似乎马拉起来要更加省力些，不知是不是这样？”
“不错，正是如此。”
“若是这样的话，我斗胆猜测，是不是可以将那车厢造的更长更大些，这样不就是可以拉更多的货物了么？”
方缶笑道：“夏兄果然不愧才子之名。实际上四轮马拉货车，确实要比寻常的货车大些。定一说的也不错，若只是如此，虽然比原先的货车高效一点，但还是需要不少的驮马。”
“按说如此，已是大大超乎我的预料。不过听贤弟的意思，好像还能更进一步？”
“四轮马拉货车，还有一个堪称神奇的地方，那便是可以往后加挂车厢。”
李定听得有些迷糊，问道：“这是何意？”
“就是可以几节车厢串联在一处，譬如……”方缶本来想说就好像火车一样，可是转眼想到，自己可能是这个时代唯一见过火车的人，于是改口道：“譬如蜈蚣一般，身体有许多节，然而头却只有一处。放到这四轮马车之上，可以多节车厢串联在一起，只需第一节处驮马拉动即可。原先需要十匹拖动的车厢，此时可能只需一二匹即可。”
李鸣鸾听得满脸欣喜，一下子站了起来，带倒了身前的杯盏，酒水洒湿了身前的长袍，也浑不在意，激动道：“贤弟此话当真？”
“虽然现在货车还只造出了几辆，没能具体的实验，但是应当是没有问题的。”方缶后世可是在视频网站上看过类似的视频，倒不是信口胡诌。
“若真是如此，贤弟可是解了圣上心头的一大忧虑，届时愚兄一定会在圣上面前为贤弟请功的。”
“请功倒不是不必了，只是希望马拉货车投入使用之后，能够稍稍舒缓民夫们的徭役之苦。”
李鸣鸾此时仍旧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虽然方缶说还没有具体实验过，但是以他多年的经验，已经感觉此事能成，此时满口应承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夏完淳举着酒杯，站了起来，说道：“伯和兄既有天纵之才，又不忘体恤民情，可谓有古仁人之风，小弟满饮此杯，聊表敬意。”
能被这位少年英雄如此推崇，方缶心中还是暗爽不已的，他对夏完淳也是十分敬佩，也举起酒杯来：“不敢当，不敢当，存古兄为人在下亦是非常敬佩。”
两人满饮了杯中酒，都有英雄相惜之感。
另一边李定一也站了起来，还未的他开口，方缶忙道：“定一就千万不要给我戴高帽了，到时候搞得在下都不好意思管工部要钱了。”
李定一微微一愣，随即大笑道：“我与伯和兄相识多年，为何以前未曾发现伯和兄竟是如此风趣之人。”
众人说笑了一阵，气氛重新热络起来。主要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银钱之事，自然不好当着夏完淳和李定一的面去谈。
李鸣鸾兴致颇高，频频劝酒，兴之所至，竟放声高歌起来。唱的居然是岳武穆的《满江红》，此曲一出口，立时引得夏完淳等人的强烈共鸣，一时间房间内充满了“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