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汉末做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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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燕山决战,斩燕屠鲜。

    待白念远回到山寨,便被张燕通知到议事厅议事。张燕将“抓到的”鲜卑探子押在厅内,叫探子把鲜卑即将发生的大事告知大家。探子全身衣物破烂,显然是受过张燕的酷刑,被逼问出来的“真实情况”。

    张燕志得意满,又宣布了一件大事,公孙瓒数日前派使者与自己结盟,思索几天,无法决断,昨日一鲜卑探子前来燕山山口查探,想看公孙瓒是否近日有大事要举?被自己的探子抓到,进而让自己下定决心,与公孙瓒一起一举荡平贼寇,从此摆脱山贼形象,招安朝廷,成为朝廷部队,也算是替大家谋求好的出路。最后,在决定派出谁作为使者与公孙瓒结盟的事情上,产生了分歧。白念远首推裴元绍为使者,理由便是张燕乃一军之主,不便作为使者,而裴元绍作为副将,既有实力威望,也显示将军对公孙瓒军的诚意。裴元绍乐呵呵的接受好意,但张燕却打断了白念远的话。公孙瓒派人来结盟,是数日以前,如今迟迟未答复,不知公孙瓒是否对此心存芥蒂。如果派裴元绍去,笨嘴笨舌,惹怒公孙瓒,那么吃不了兜着走,这使者之位,需一名能言善辩的人方能升任。最后,在白念远百般推脱之下,张燕还是要白念远立下军令状,作为使者与公孙瓒去结盟。白念远厅内无奈应承下来。

    回到房间,白念远憋了许久,终于得以释放,又恐隔墙有耳,钻进被窝蒙头大笑。

    从公孙瓒处返回,向张燕禀报一切顺利。公孙瓒对将军的情报非常兴奋,决定荡平鲜卑之后,上表朝廷,请求朝廷将张燕敕封为镇北将军。张燕听闻,询问公孙瓒有何要求?白念远回答公孙瓒估算鲜卑有十万骑兵,他手下幽州兵只有五万多,公孙瓒的要求是要黑山军结阵顶住鲜卑的前两波骑兵冲击。曹刿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待鲜卑士气低落,再由公孙瓒的骑兵进行收割战场。张燕听完,两眼一眯,冷笑一声,好个阴险的公孙瓒。不过张燕也别无选择,心想要洗白上岸,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让张牛角旧部和新发展的人员作为肉盾,自己部队在后军稳坐。白念远看着熟悉的眼神,知道张燕打定主意让张牛角旧部去送死,不过也罢,事关张牛角的复仇,只能牺牲掉部分人员。

    草原的夜空总是高远,星光浩渺,星光汇成的天河缓缓流淌着,阴柔的月光洒在巍峨的燕山,汇聚在草原上。命运的车轮载着不同的人们缓缓前行,来到月圆夜的燕山山口,有的人生,有的人死。时间接近子夜,一声狼嚎破空而出,无边的草原深处发出的阵阵颤动像天河的涟漪由远及近。极目远眺,草原的尽头看见了一个个黑点,继而成为一条条黑线,转瞬间,成为了一群群鲜卑的骑兵部队。

    张燕在等待着,等待鲜卑各部落互相厮杀,待他们厮杀力竭之时,再突然冲出,击溃这些蛮夷。待他日,便是功成名就,受朝廷认可割据一方的军阀主帅。轲比能等待着,等待着张燕列好方阵,万千鲜卑骑兵便会摧枯拉朽般冲垮懦弱汉人的防线,抢夺被张燕强占的铁矿,今后源源不断的兵器能够确保鲜卑称霸草原,南下中原也指日可待!公孙瓒在等待着,等待着鲜卑和黑山贼互相攻伐,白念远伏兵四起,贼寇慌乱落魄之时,指挥天下精锐白马义从收割战场,朝廷封赏,在幽州这片土地,不再受制于任何人!白念远也在等待着。

    又一声狼嚎响彻天地,鲜卑各部一字排开,在草原上面对着燕山山口,轲比能在等待着白念远的军旗下达冲击的命令。却在这时,发现燕山山口涌现了无数黑山贼在迅速结阵,原来公孙瓒迫不及待,向张燕下达命令,结阵以待鲜卑骑兵的冲击。张燕无法抗拒,命裴元绍集结张牛角旧部四万余人迅速结成四个方阵,有盾的站前列和四周,其余的都集聚中央。突然又一声狼嚎在夜空迅速蔓延,轲比能抽出弯刀,一马当先,本部两万鲜卑骑兵跟随轲比能在草原上冲刺起来。张燕方阵还未集结完毕,鲜卑骑兵已经拍马杀到,轲比能骑术高超,战马在抵达方阵之时腾空而起,跨过盾牌的阻挡,一跃进入中央方阵。张燕苛待张牛角旧部,他们装备匮乏,除了这些盾牌兵和中央方阵几名指挥的统领有马刀傍身,均以肉身对抗着鲜卑骑兵。轲比能犹如虎入羊群,手中弯刀时而上劈,时而下斩,时而斜刺,反射的月光犹如蝴蝶翻花,美艳而致命。一名中刀的黑山贼手捂胸口,双眼的光华渐渐逝去,终于他像一盏燃的灯芯颓然倒地。其余黑山贼见状,引发巨大的骚乱,任凭指挥的统领一刀刀斩杀在自己的身上,也全然不顾的后撤,溃败。第一轮鲜卑骑兵的冲击还未结束,这帮黑山贼已经抵挡不住,相互践踏,统领也被逃兵们斩杀。黑山贼副将裴元绍见败局无法扭转,引马后撤,被轲比能拍马赶到。裴元绍手持狼牙棒,孔武有力的左臂挥棒向横扫左后方,轲比能左手握紧缰绳,侧身向右跳下战马,迅速跨出一步借力再翻身上马躲过这一棒,上马的瞬间,轲比能已经与裴元绍并驾齐驱。论马上功夫,轲比能超凡绝伦,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轲比能右手紧握弯刀,横劈裴元绍,裴元绍竖起狼牙棒,格挡住这一击。然而轲比能缺改劈为刺,向裴元绍手中缰绳撩去,随着轲比能一声呼喝,缰绳应声而断!裴元绍失去缰绳,重心不稳,身子一歪,急忙扔掉狼牙棒,双手紧紧抓住马鬃。这下,裴元绍没有武器傍身,成为刀俎上的鱼肉,任由轲比能宰割!轲比能仰天哈哈大笑,跟着裴元绍的战马奔跑一阵,并不急着杀他,裴元绍豆大的汗粒从额头滴落,恨恨的望着轲比能。大呼:“匹夫!给某一个痛快!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轲比能冷哼一声,弯刀抡圆对着裴元绍的脑袋,一道寒光闪过,白刀去,红刀回。一颗脑袋滚落在草原上,缺少头的裴元绍由着战马驮着,向山谷跑去!

    张燕在后方看着前面方阵的变故,也引马撤退,黑山贼看见张燕后撤,也都争先恐后的往后溃败。轲比能的骑兵部队一次冲击,将黑山贼的方阵冲垮,鲜卑各部看在眼里,也全都引兵南下,想要在这场战役里分一杯羹,唯恐落后一步!骑兵的威力在机动性强!可是这十万的骑兵正涌向并不宽阔的燕山山口,白念远看着战况正向着自己预料的那样进行着,白念远一阵激动!时机还未到,要忍耐!当鲜卑骑兵全部进入包围圈时,白念远第四次发出狼嚎!这次狼嚎凄厉而凛冽!这是白念远为张燕奏响的挽歌!也是白念远为鲜卑部落拉下的帷幕!高顺训练的三组陷阵营从山口外挖好的壕沟里钻出,就像地狱来的勾魂使者,架好强弩,有条不紊的向着拥挤在山口的鲜卑部队进行射击!第一组射击,第二组引弦,第三组上箭,循环往复,毫无间歇!落入包围圈的鲜卑骑兵面对突如其来的万箭齐发,一下慌了神,拼命的向中间躲避,想要逃离这最危险的边缘,山口中央越来越拥挤,但是周围的鲜卑骑兵已经无法刹车,全都往这口袋里钻。白念远就像一个死神,手持镰刀,一刀刀的收割着这群鲜卑骑兵的生命!而进入山谷的张燕部队,已经在入口处由于踩踏损失了大批兵马,现在只剩下不足两万。张燕惶惶如丧家之犬,全然不顾已经死亡的部队,进入山谷后,张燕扬鞭疾驰,战马的屁股都已经被鞭笞出了条条血印!可是,山谷的出口,已经被早就埋伏在山谷两侧的廖化派人投以巨石,滚木给堵住了道路。张燕紧急勒马,战马原地打转,马不停的打着响鼻,人不停的喘息。张燕意识到,他被算计了,可是究竟被谁算计了?他想不出,公孙瓒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呢?难道是公孙瓒算计他?可是他为什么联合鲜卑来算计自己呢?张燕思前想后也想不到有哪里跟公孙瓒结下过梁子。那究竟是谁呢?白念远?这个一天到晚到处晃荡的人?不可能的,他去哪儿召集鲜卑大军呢?张燕越想越糊涂,战马一直原地打转,张燕这时感到头晕目眩,嘴里一直喊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究竟是何人加害于我?!露出真身,让我死个瞑目!突然,他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山谷中已经下起了箭雨,滚木擂石也从山头纷沓而至,进入山谷中的黑山贼犹如瓮中之鳖,前有不知名伏兵的箭雨、滚木擂石,后有鲜卑骑兵,自己人也都在争相踩踏,只为了比其他人多活哪怕一秒。黑山贼们眼神暗淡,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此时的山谷就像五行八卦阵,处处死门,没有活路。

    山外的鲜卑骑兵们也已经死伤过半,强弩不间断的攻击,让这里也成为人间炼狱。进来的出口,已经被不间断的弩箭给封住,第一批硬闯的人一定会死无全尸。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连月亮都蒙上一层血雾一般阴森。轲比能望着身边死去的同胞,暗想,莫非张燕洞悉了武安君的计谋,刚才是诈败?转念一想,刚刚列阵的汉人毫无战斗力,也不像是诈败。难道是被武安君算计?该死的!上当了!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轲比能想通了之后,想引着自己本部骑兵撤退,但是退路均被后来的鲜卑部落挡住了。周边都是鲜卑人的死尸,绝大多数都是被弩箭贯穿身体而死,这些弩箭有手腕粗细,一丈长短。还有一支箭连人带马贯穿三个的,这武器太可怕了!轲比能决定,倘若能够安全撤退,一定走的远远的,再也不来这个魔鬼的地盘了。终于不知是哪个部族,身先士卒,想要冲破弩箭的围堵圈,第一批就如秋风扫落叶一样,纷纷倒地,原本静谧的草原如今喧嚣的如同牲口屠宰场!终于,冲出去了上百骑,鲜卑骑兵们倍受鼓舞,奋不顾身的继续勇猛向前!轲比能第五批冲出包围圈,轲比能回头望去,整整十万鲜卑铁骑,加上他们,逃出的不足万骑,十不存一!轲比能带着二百骑继续向北行进了一会儿,停了下来,他已无颜面对鲜卑各部,是他让鲜卑遭此大难!他对出逃的本部族众说,轲比能令族人遭此大劫,无颜回去,就跟长老们说,轲比能受汉人蛊惑,战死沙场!说完,轲比能转身嚎叫着再次冲向燕山山口。余下的二百骑面面相觑,望着轲比能远去的背影,策马扬鞭,继续向北。谁知,还不出百步,两边侧翼杀出大量骑兵,鲜卑骑兵借着月光看清了,是他们的老对手—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浩浩荡荡的,从东面、西面、北面向他们杀来!难怪看不到出逃的鲜卑其余部落的骑兵,竟然全都被公孙瓒军围剿了。可怕的敌人!缺少头领的鲜卑骑兵纷纷下马求降,严纲并没有怜悯他们,白马义从善射,就当练了活靶子!再一次箭雨落下,鲜卑轲比能部有生力量被全部歼灭!

    山口处的战役继续进行,箭如雨下,一阵阵哀号声通天彻地,第五声狼嚎猝然响起,箭雨骤停!山头上一个声音响起:“草原上的鲜卑各部,铭记今日!从今后,尔等不可南下牧马,更不可滋扰大汉子民!吾乃大汉公孙瓒!有吾守护大汉!尔等鲜卑、东胡、匈奴、乌桓各部速速远离此处!大汉天子好生之德,今日放尔等一条生路,回去互相转告!若屡教不改,仍然来犯,虽远必诛!”这段话语在凄凉的草原久久回响,捡到一条命的鲜卑骑士纷纷谢恩,扔下九万多具尸体仓惶北逃!

    山头上公孙瓒骑在马上捋着胡须,命随军司马连同刚刚那段话将今日胜绩记下,他日奏表朝廷,必定是大功一件。白念远站在公孙瓒身旁,双手拱拳:“恭喜将军!将军这一计使内忧与外患一并根除,天子定会将幽州牧授予将军,拜将封侯!今后还请侯爷多多提拔!”公孙瓒红光满面,又捋着胡须,突然问道,“张燕那狗贼现在何处?”

    “回禀将军!想必已经殁于山谷之中,待清扫战场时,定将尸首呈于将军!”白念远恭敬的回道。

    “也罢,无需做那劳什子的事,随他去吧。”公孙瓒毫不介怀的骑着马转身要走。临了说了句:“幽州牧刘虞勾结黑山贼、鲜卑各部,欲拥兵自立,布衣白念远揭发有功,积极配合中郎将公孙瓒剿灭叛军,立下汗马功劳。白念远,也要恭喜你啊!”随着声音的渐渐微弱,公孙瓒及随军司马消失在夜幕里。

    白念远见公孙瓒军离开战场,匆匆去找廖化,只见昏死过去的张燕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树上。半柱香后,高顺、周仓、程志远都汇集到了此处,程志远咬牙切齿,冲上前去蒲扇大的耳光打在张燕脸上,一声脆响伴随惊叫,张燕惊醒了。张燕左脸瞬间肿起,五条指印像刻在他脸上一般。双眼血红的张燕瞪着白念远他们,张大嘴巴,哑然失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惊叫,一会儿默然不语。

    “不要装疯卖傻了,张燕,加害大头领之时,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白念远走近张燕平静的说。

    张燕愣住了,痴痴的看着白念远,口水混着血水从嘴角流淌,不答一语。

    “周仓,脱掉他的鞋,将脚趾甲用刀挑去。”白念远见张燕一声不吭,暴怒的吼叫着。

    周仓闻言,将张燕脱去鞋袜,一刀刀的将脚趾甲挑起,顿时献血琳琳。张燕惨叫着,还是不说一句话。

    “程志远,把他手指甲用刀挑去。”白念远继续咆哮着。

    程志远迫不及待的把刀拿住,挑掉张燕的手指甲。张燕已经惨叫的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身上的麻绳挣的断掉一根,却还是不说一句话。

    “廖化,给他松绑,剥去衣物,再绑在树上。”白念远平静的说着,转身从高顺手里拿过火把。张燕此时已经痛的再次昏死过去,任由廖化摆布。待张燕再次赤身裸体的绑在树上时,树下的草坪已被鲜血染红。白念远一边拿着刀放在火把上烤着,一边定神望着张燕,他在思考,究竟是装疯还是真疯?如果是装疯,绝不能留活口,如果是真疯,就这么杀了他,是否太便宜他了。刀已经烧的通红,透过刀柄都能感受烫手。白念远慢慢的把烧红的刀刃靠近张燕下体,在大腿上一刀刺去,一声嘶哑的惊叫,张燕又醒了。由于是烧红的刀刃,刺进去的同时,传来一阵肉香。就这样循环往复,白念远一刀一刀的在张燕身上刺去,每次都只有寸许,也不命中要害。程志远看在眼里,突然求情起来,让白念远给他个痛快,一刀解决了算了,人已经疯了。白念远不搭理他,继续一刀刀的刺,热度不够了,他就继续烧,烧了之后再继续刺。白念远双眼也已经通红,面目狰狞的像地狱的野兽,人间找不到这般凶残的野兽。其余几人也吃惊的看着白念远,这还是他们认识的文质彬彬的白念远吗?终于,高顺走过来,一把抓住白念远的手。白念远不再刺了,狠狠的一刀插进张燕的胸膛!白念远双目瞬间滚出热泪,泣声道:“大头领,我们为您报仇了!这个叛徒我已经手刃了!您安心的去吧,若有来世,愿您投生在富贵人家,太平世道!”树林里大家哭做一团,为张牛角叩首。而绑在树上的张燕,火光下,嘴角分明有一丝邪笑。

    次日,高顺来回禀白念远,找到轲比能的尸首,问白念远如何处置。白念远叫高顺把轲比能好好埋葬,其他鲜卑人的尸首全都挖坑掩埋,万人坑四周用石灰覆盖,切记提防瘟疫。张牛角旧部里若找到认识的,也好生安葬,其他的一并扔在万人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