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抉择
纵有千般不愿，万般无奈，苏遣最终也不得不接受这极其残酷的现实。
无奈之下，唯有将剩下的精力尽皆投入到苏家的维护之中，但求苏家不至过快走入衰败，方可保妻儿一世平安。
作为独子，苏慕继承家主之位的那一刻，便将扛起家族重任。
而因无法定命，苏慕究其一生都将停留在纳气修体之境。
如此没有强大的修为作为保障，便难保不会有心思诡测之人做出对苏家不利之举，届时苏家衰败抑或灭亡恐成定数。
正是有此间思量，苏遣才早早布下后手，以待变故发生得以应对。
说来也是凄凉，本以为苏遣添子是苏家莫大的喜事，却不成想仿是讯号一般，一件件坏事随之接踵而来。
本以为是苏家的希望，却换来了更大绝望，苏慕之事仅是开始。
苏遣本不欲将此事告知给宁素容，以恐其病体加重。
却不料世上无不露风之墙，无不可传之言。
宁素容终是知晓了苏慕的命途坎坷。
因觉愧对苏遣的多年情意，更愧对苏家列祖，每日便精深不振，郁郁寡欢。
最终宁素容在诞下苏慕三年之后，心病无医之下撒手人寰。
“遣哥哥，容容对不起你，容容对不起苏家。”
“若当初容容没有嫁入苏家，也许一切都将不同.....可是容容真的爱极了遣哥哥。”
“那年雪山上发生的一切深深烙在容容的心中，那件事过后，遣哥哥便已是容容一生的挚爱。”
宁素容生的是明眸皓齿，容色娟好，一副大家闺秀之资。
然此刻侧卧苏遣怀中，病态苍白的秀容此刻布满虚弱，只让人心生怜惜。
“容容莫要再说这些傻话，我这一生最骄傲的便是娶你为妻，绝无半分悔意，你莫不是忘了当初嫁入苏家之时与我许下的誓言了吗？容容是世上绝好的女子，怎可.....怎可言而无信？”
苏遣此刻陷入了巨大悲痛之中，刚毅的面庞早已布满泪痕，此时的苏遣再也顾不得劳什子苏家，自觉心中万般悔意袭来，若是能多多陪伴宁素容，早些察觉宁素容的异状，也许不会导致事态恶化到如今的地步。
缓缓抬起素手轻轻为苏遣拾去泪痕。
宁素容虚弱的说道：“遣哥哥莫哭，早在那日，若不是遣哥哥，容容便已冻死在了雪山。其实容容一直都知道的呢，遣哥哥把剩余的事物和水全都给了容容，自己却依靠树皮和冰雪残喘。”
“自那时起容容便深深的爱上了遣哥哥，若不是遣哥哥对容容那般的好...容容才不会嫁给遣哥哥这个木头呢...容容...才不会失信呢，因为容容真的爱极了...”
“遣哥哥......”
随着此生得以听之的最后一声遣哥哥，宁素容一双漂亮的凤眼缓缓而合，整个人的活力于顷刻之间流逝殆尽，清秀精致的脸颊再无一丝生机。
“不！不要啊！容容！”
心如刀割。
多年的夫妻之情，刻骨铭心的爱意，此时都已随风而逝。
恍若晴天霹雳。
此时的苏遣心中所感，已是莫过于剜心挖骨之痛。
目睹逝去的宁素容，深深感受着自己的无能为力，苏遣整个人皆笼罩在天道无常，无力可为的阴影之下。
一时之间悲痛欲绝。
宁素容是其一生挚爱。
如今逝去，对苏遣而言，有如雷击之威，若无苏慕与苏家重担在身，遭此一番变故，自此恐将一蹶不振。
苏家上下随即陷入苏遣丧妻之痛，遭受如此重大打击，苏遣不由得又苍老了许多。
年仅三岁的苏慕虽自幼聪颖，却终归年少。
尚是年幼却遭受了生母的逝世变故，初生之下的童年立即陷入了一片昏暗。
无论再如何聪慧，也终归一介孩童，在并不知晓自身父母究竟有何背负的状况下，苏慕便将丧母之痛全然怪罪到父亲苏遣身上。
因初失爱妻，苏遣自觉亏欠母子二人良多，一时之间竟不知以何等姿态面对苏慕，因此便听之任之，不愿多作解释。
如此行径进而导致父子之间产生了严重的嫌隙。
父子二人一个心怀怨气，一个心中有愧不愿多作解释，关系便越发僵硬。
如此情形一直持续了七年，直至苏慕十岁，父子间一次深夜长谈从而影响了苏慕的一生。
夜，刺骨的寒。
近年苏家一系列发生的变故，导致入夜后的苏府格外冷清。
因特殊的成长环境再加自身天资聪颖，年仅十岁的苏慕拥有着远超同龄的成熟心智。
遭受丧母之痛后的苏慕更是变得越发沉默寡言起来。
“慕儿，你随为父出来。”
似是与往常不同，今日在外忙碌了一天的苏遣，回府后并未直接去往书房抑或返回卧房休息，而是来到了苏慕房前，敲了敲房门出言传唤。
听着门外自己父亲淡然的话语，未脱稚气却已十分俊朗的面容没有产生任何变化，仿佛立在门外的是一位陌生人。
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被夜间微风吹的有些微微发凉的苏慕随即紧了紧衣襟。
“夜间风凉，日后多穿一些。”
心中对妻儿怀有的自责愧疚，苏遣多年来未曾削弱半分，因此不知怎么处理父子关系的苏遣，往日里是极少对苏慕显露关切爱护的，此时对于突如其来的关怀话语，苏慕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
良久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饶是将母亲逝世的过错归罪于苏遣，但并不代表苏慕分不清善恶是非。对于父亲的关心，苏慕虽仍怀有恨意却没有显露抗拒。
自始至终苏慕从未问过要去往何处，苏遣也并未作出任何阐述。父子二人一前一后缓步而行。
除去门前简单的一次交流，直至行到苏家祖祠，寂静的路上再无任何言语响起。
与苏慕初生时的意气风发不同，此时鬓间青丝早已花白，久经沧桑的面容也略显年迈。凝视眼前列祖的灵位，苏遣随即懊悔的叹道：“为父这一生愧对于苏家列祖，愧对于容容，愧对于慕儿你。”
本就为今夜为何来苏家祖祠而心有不解，但见苏遣一改往日的冷漠严谨，苏慕便知其接下所言定可解心中疑惑。
“为父资质有限，一生皆停留在凝神成丹之境，如今铸婴无望，寿元已不足百年。”
自知天资不高，苏遣对寿元将近这一现状并无过多执念，心下早已了然。
不待苏慕惊诧，苏遣便自顾自道继续出其年幼时宁素容逝世一事：“为父因天资不高始终未能领向苏家走上繁荣，无能为力之下便将全部希望寄托于容容腹中的胎儿，也便是慕儿你。然而为父错了，大错特错。”
谈及爱妻，深揭伤痕的苏遣不顾苏慕此时内心所想，暗自神伤。
顿了一顿，缓缓收起悲痛之后继续言道：“为父自身未能做到便不该将这份重担施加于容容，施加于你，枉为父自诩深爱容容，却亲手将容容送上终途。”
“若为父在知晓你天生绝命之后就放下心中所执，不因执念而陷入魔障之中，容容最终恐将不会抑郁而终。”
面对接踵而至的不同讯息，未及思虑其中诸多细节，苏慕便又陷入到自身天生绝命这新一番打击之中。
“天......天生绝命？”
虽心有不忍，苏遣却知此时不可优柔寡断，紧紧握了握宽厚的手掌继续言道：“为父早在你身处襁褓之中，便已请过十八楼的莫老先生为你批命，莫老先生曾言，慕儿你天生绝命，此生无缘仙途，而容容也正是因此心生郁结。”
“为父失去容容已是悔之晚矣，如今向你阐述往事，是非因果皆凭你自身判断，至于是否踏入修途，也全凭你意愿，为父绝不强求。”
早因宁素容一事，苏遣便已心生觉悟，待苏慕达到一定年龄可以明辨是非之时，便会将往事和盘托出，让其自作决断。
年仅十岁的苏慕，在短短一夜之内所受到的冲击，却不亚于当日丧母。
甚至有那一瞬之间对苏遣产生了巨大怨恨，恨其为何要将这些残酷的事实摆在自己面前，明明自己还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
只是下一瞬，苏慕心中的怨恨便已烟消云散。
虽是年幼，却本就聪慧的苏慕很快便已想通其中关键，母亲宁素容之死，苏慕因无法承担光复苏家使命而难辞其咎，而父亲却从未因此对苏慕产生过任何怪罪，只觉是自身能力不足，无法护妻儿平安而始终心怀愧意。
如今更是选择尊重其自身意愿。
可见苏遣对苏慕爱护之情绝不像往日显露的那般薄凉。
知晓一切的苏慕，清楚的认知到父亲多年以来究竟有何背负，心下不禁为自己多年来对父亲的不理解而感到羞耻，也十分痛恨那个明明什么都不清楚，却将一切责任都怪罪到父亲身上的自己。
“此为《明玉宝鉴》，乃是祖上唯一传承下来的功法，虽未有多么精深奥妙，却也绝非寻常功法可比。取之你苏慕便将肩负起光复苏家之责，若不取，便从此落入平凡，为父亦会护你一世富贵周全。”
言尽，苏遣自锦袍之中取出一册放于案前，在祠内烛光的照耀下隐约可见明玉二字。随即深深望了一眼陷入沉思的苏慕，便只身退至庭中静候其自作抉择。
“天生...绝命吗？”
祠内摇曳的烛火将苏慕略显单薄的身影映射在墙壁之上，如墨的衣摆随着稀琐的微风轻舞。良久，似有抉择的苏慕，稚嫩俊秀的面容布满了坚定。
(本章完)
无奈之下，唯有将剩下的精力尽皆投入到苏家的维护之中，但求苏家不至过快走入衰败，方可保妻儿一世平安。
作为独子，苏慕继承家主之位的那一刻，便将扛起家族重任。
而因无法定命，苏慕究其一生都将停留在纳气修体之境。
如此没有强大的修为作为保障，便难保不会有心思诡测之人做出对苏家不利之举，届时苏家衰败抑或灭亡恐成定数。
正是有此间思量，苏遣才早早布下后手，以待变故发生得以应对。
说来也是凄凉，本以为苏遣添子是苏家莫大的喜事，却不成想仿是讯号一般，一件件坏事随之接踵而来。
本以为是苏家的希望，却换来了更大绝望，苏慕之事仅是开始。
苏遣本不欲将此事告知给宁素容，以恐其病体加重。
却不料世上无不露风之墙，无不可传之言。
宁素容终是知晓了苏慕的命途坎坷。
因觉愧对苏遣的多年情意，更愧对苏家列祖，每日便精深不振，郁郁寡欢。
最终宁素容在诞下苏慕三年之后，心病无医之下撒手人寰。
“遣哥哥，容容对不起你，容容对不起苏家。”
“若当初容容没有嫁入苏家，也许一切都将不同.....可是容容真的爱极了遣哥哥。”
“那年雪山上发生的一切深深烙在容容的心中，那件事过后，遣哥哥便已是容容一生的挚爱。”
宁素容生的是明眸皓齿，容色娟好，一副大家闺秀之资。
然此刻侧卧苏遣怀中，病态苍白的秀容此刻布满虚弱，只让人心生怜惜。
“容容莫要再说这些傻话，我这一生最骄傲的便是娶你为妻，绝无半分悔意，你莫不是忘了当初嫁入苏家之时与我许下的誓言了吗？容容是世上绝好的女子，怎可.....怎可言而无信？”
苏遣此刻陷入了巨大悲痛之中，刚毅的面庞早已布满泪痕，此时的苏遣再也顾不得劳什子苏家，自觉心中万般悔意袭来，若是能多多陪伴宁素容，早些察觉宁素容的异状，也许不会导致事态恶化到如今的地步。
缓缓抬起素手轻轻为苏遣拾去泪痕。
宁素容虚弱的说道：“遣哥哥莫哭，早在那日，若不是遣哥哥，容容便已冻死在了雪山。其实容容一直都知道的呢，遣哥哥把剩余的事物和水全都给了容容，自己却依靠树皮和冰雪残喘。”
“自那时起容容便深深的爱上了遣哥哥，若不是遣哥哥对容容那般的好...容容才不会嫁给遣哥哥这个木头呢...容容...才不会失信呢，因为容容真的爱极了...”
“遣哥哥......”
随着此生得以听之的最后一声遣哥哥，宁素容一双漂亮的凤眼缓缓而合，整个人的活力于顷刻之间流逝殆尽，清秀精致的脸颊再无一丝生机。
“不！不要啊！容容！”
心如刀割。
多年的夫妻之情，刻骨铭心的爱意，此时都已随风而逝。
恍若晴天霹雳。
此时的苏遣心中所感，已是莫过于剜心挖骨之痛。
目睹逝去的宁素容，深深感受着自己的无能为力，苏遣整个人皆笼罩在天道无常，无力可为的阴影之下。
一时之间悲痛欲绝。
宁素容是其一生挚爱。
如今逝去，对苏遣而言，有如雷击之威，若无苏慕与苏家重担在身，遭此一番变故，自此恐将一蹶不振。
苏家上下随即陷入苏遣丧妻之痛，遭受如此重大打击，苏遣不由得又苍老了许多。
年仅三岁的苏慕虽自幼聪颖，却终归年少。
尚是年幼却遭受了生母的逝世变故，初生之下的童年立即陷入了一片昏暗。
无论再如何聪慧，也终归一介孩童，在并不知晓自身父母究竟有何背负的状况下，苏慕便将丧母之痛全然怪罪到父亲苏遣身上。
因初失爱妻，苏遣自觉亏欠母子二人良多，一时之间竟不知以何等姿态面对苏慕，因此便听之任之，不愿多作解释。
如此行径进而导致父子之间产生了严重的嫌隙。
父子二人一个心怀怨气，一个心中有愧不愿多作解释，关系便越发僵硬。
如此情形一直持续了七年，直至苏慕十岁，父子间一次深夜长谈从而影响了苏慕的一生。
夜，刺骨的寒。
近年苏家一系列发生的变故，导致入夜后的苏府格外冷清。
因特殊的成长环境再加自身天资聪颖，年仅十岁的苏慕拥有着远超同龄的成熟心智。
遭受丧母之痛后的苏慕更是变得越发沉默寡言起来。
“慕儿，你随为父出来。”
似是与往常不同，今日在外忙碌了一天的苏遣，回府后并未直接去往书房抑或返回卧房休息，而是来到了苏慕房前，敲了敲房门出言传唤。
听着门外自己父亲淡然的话语，未脱稚气却已十分俊朗的面容没有产生任何变化，仿佛立在门外的是一位陌生人。
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被夜间微风吹的有些微微发凉的苏慕随即紧了紧衣襟。
“夜间风凉，日后多穿一些。”
心中对妻儿怀有的自责愧疚，苏遣多年来未曾削弱半分，因此不知怎么处理父子关系的苏遣，往日里是极少对苏慕显露关切爱护的，此时对于突如其来的关怀话语，苏慕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
良久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饶是将母亲逝世的过错归罪于苏遣，但并不代表苏慕分不清善恶是非。对于父亲的关心，苏慕虽仍怀有恨意却没有显露抗拒。
自始至终苏慕从未问过要去往何处，苏遣也并未作出任何阐述。父子二人一前一后缓步而行。
除去门前简单的一次交流，直至行到苏家祖祠，寂静的路上再无任何言语响起。
与苏慕初生时的意气风发不同，此时鬓间青丝早已花白，久经沧桑的面容也略显年迈。凝视眼前列祖的灵位，苏遣随即懊悔的叹道：“为父这一生愧对于苏家列祖，愧对于容容，愧对于慕儿你。”
本就为今夜为何来苏家祖祠而心有不解，但见苏遣一改往日的冷漠严谨，苏慕便知其接下所言定可解心中疑惑。
“为父资质有限，一生皆停留在凝神成丹之境，如今铸婴无望，寿元已不足百年。”
自知天资不高，苏遣对寿元将近这一现状并无过多执念，心下早已了然。
不待苏慕惊诧，苏遣便自顾自道继续出其年幼时宁素容逝世一事：“为父因天资不高始终未能领向苏家走上繁荣，无能为力之下便将全部希望寄托于容容腹中的胎儿，也便是慕儿你。然而为父错了，大错特错。”
谈及爱妻，深揭伤痕的苏遣不顾苏慕此时内心所想，暗自神伤。
顿了一顿，缓缓收起悲痛之后继续言道：“为父自身未能做到便不该将这份重担施加于容容，施加于你，枉为父自诩深爱容容，却亲手将容容送上终途。”
“若为父在知晓你天生绝命之后就放下心中所执，不因执念而陷入魔障之中，容容最终恐将不会抑郁而终。”
面对接踵而至的不同讯息，未及思虑其中诸多细节，苏慕便又陷入到自身天生绝命这新一番打击之中。
“天......天生绝命？”
虽心有不忍，苏遣却知此时不可优柔寡断，紧紧握了握宽厚的手掌继续言道：“为父早在你身处襁褓之中，便已请过十八楼的莫老先生为你批命，莫老先生曾言，慕儿你天生绝命，此生无缘仙途，而容容也正是因此心生郁结。”
“为父失去容容已是悔之晚矣，如今向你阐述往事，是非因果皆凭你自身判断，至于是否踏入修途，也全凭你意愿，为父绝不强求。”
早因宁素容一事，苏遣便已心生觉悟，待苏慕达到一定年龄可以明辨是非之时，便会将往事和盘托出，让其自作决断。
年仅十岁的苏慕，在短短一夜之内所受到的冲击，却不亚于当日丧母。
甚至有那一瞬之间对苏遣产生了巨大怨恨，恨其为何要将这些残酷的事实摆在自己面前，明明自己还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
只是下一瞬，苏慕心中的怨恨便已烟消云散。
虽是年幼，却本就聪慧的苏慕很快便已想通其中关键，母亲宁素容之死，苏慕因无法承担光复苏家使命而难辞其咎，而父亲却从未因此对苏慕产生过任何怪罪，只觉是自身能力不足，无法护妻儿平安而始终心怀愧意。
如今更是选择尊重其自身意愿。
可见苏遣对苏慕爱护之情绝不像往日显露的那般薄凉。
知晓一切的苏慕，清楚的认知到父亲多年以来究竟有何背负，心下不禁为自己多年来对父亲的不理解而感到羞耻，也十分痛恨那个明明什么都不清楚，却将一切责任都怪罪到父亲身上的自己。
“此为《明玉宝鉴》，乃是祖上唯一传承下来的功法，虽未有多么精深奥妙，却也绝非寻常功法可比。取之你苏慕便将肩负起光复苏家之责，若不取，便从此落入平凡，为父亦会护你一世富贵周全。”
言尽，苏遣自锦袍之中取出一册放于案前，在祠内烛光的照耀下隐约可见明玉二字。随即深深望了一眼陷入沉思的苏慕，便只身退至庭中静候其自作抉择。
“天生...绝命吗？”
祠内摇曳的烛火将苏慕略显单薄的身影映射在墙壁之上，如墨的衣摆随着稀琐的微风轻舞。良久，似有抉择的苏慕，稚嫩俊秀的面容布满了坚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