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讲理
唐刀步步向前，膏粱子弟双腿蹬地向后退，一身锦衣满是尘土，脸上更是惊恐，大喊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唐刀连理会都没有理会，拎起他的衣领，随手一甩，自家少爷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膏粱子弟被丢到杨宗保脚下，胸间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用看也知晓前胸少不了掉下几块皮肉。
杨宗保蹲下身子，看着再无盛气凌人神态的膏粱子弟，问道：“你是谁？”
他以前都是被人欺负的料，京都将种文臣子弟，他都绕着走，不认识眼前这人，也很正常。
“杨少爷，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这般对我，你可想过后果？”杨宗保不认识他，他却认识杨宗保，此番被人痛打，却没有半点觉悟。
杨宗保望着他，他望着杨宗保，杨宗保嘴角一翘，抓着那人的头发，狠狠的往地上一磕。
膏粱子弟顿时鼻间鲜血直流，更加凄惨起来。
膏粱子弟脸色一红，正欲起身同杨宗保拼命，背上却被踏着一只脚，动弹不得。
“再问你一遍，你是谁？”
膏粱子弟怒目瞪视杨宗保，死死咬住牙关，目光中的恨意，如滔天巨浪。
见问不出东西来，杨宗保伸手准备再让这人好好想想，他手刚动，膏粱子弟那宁死不屈的神态，一下子便瓦解了，慌忙说道：“我叫宋远航。”
杨宗保回头看向春儿，春儿摇头表示不知，他再看向唐刀，唐刀连眼皮都没动，问他还不如问春儿呢。
“我堂哥是宋书山。”
杨宗保听到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开口说道：“原来是宋大人家的亲戚啊！”
可能是杨宗保语气，让宋远航有种错觉，认为杨宗保害怕了，原本处于劣势的宋远航瞬间底气十足起来，“你知道怕了吧？赶紧把我放了，我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宋远航心知此刻他没有半分优势，只能暂忍一时之辱，待他找到帮手后，定要让杨宗保好看。
“放你？可以。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杨宗保感觉蹲着有些费劲，双腿一盘，直接坐到了宋远航面前。
“不过在放你之前，我们把帐好好算算。”
宋远航本听到杨宗保要放他，心中一阵暗喜，只要他能脱身，定要找一帮帮手来对付杨宗保，可杨宗保又说了后面一句，他满脸疑惑问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帐？杨少爷，你没记错吧？”
“你骑马差点撞到我的侍女，这笔账，我记得很清楚。”
宋远航一心想着脱身，杨宗保这么说，他便不假思索的回答：“杨少爷，我道歉，我道歉，我不该骑马惊吓到你的侍女的。”
“道歉要是有用，还要警。。。咳咳，还要捕快干什么？”杨宗保差点把习惯性的名词给说了出来。
“杨少爷，那你想怎么样？”宋远航听音知意，倒也光棍，不过心中却是想着脱身之后怎么对付杨宗保。
“既然你这么上道，那这事情就好说了。你差点撞到我的侍女，这惊吓费不要你太多，三千两银子给我侍女买点汤药喝喝就行。对了，你还撞到了一位老人家，老人家身子骨弱，又伤着了，但和我没有太大关系，你稍微给个两千两银子给那老人家买几副伤筋动骨的汤药也就算完事了，我还是很讲理的。”
蔡老婆子听到杨宗保替她讨要两千两银子做为汤药费，不等宋远航开口，她便吓得跪到地上，连连说道：“少爷，少爷，我不碍事的，我不碍事的。”
杨宗保回身看了蔡老婆子一眼，蔡老婆子脸色苍白如纸，要不是齐恒拉着她，估计此刻她已经在向他磕头了。
百姓之苦，可见一般啊！
“春儿，给蔡老婆子一些银子，让她去看病。”
春儿给蔡老婆子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蔡老婆子连连推辞，不敢接过，齐恒明白杨宗保何意，替蔡老婆子接过，对着杨宗保一拜，便扶着蔡老婆子离去。
他们在此地，无论结果如何，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
从杨宗保开口到蔡老婆子离开，宋远航都没有开口说过半个字，他脸朝向地面，看不到任何神情。
“那老婆子走了，不过银子你还得给，总共五千两银子。”杨宗保好像一个厚脸皮的讨债主一样，不厌其烦的再说了一遍。
“杨宗保，我骑马未碰到你家侍女，那老婆子人命贱薄，就算撞死了，也不值两千两银子，你这吃相不嫌太难看了吗？我宋家真要和你杨家打这场官司，不见得谁赢谁输！这天下是讲理的！”
“我少爷最是讲理之人！”
随着唐刀话音落下，宋远航便是惨叫连连。
看着宋远航背上那只不断踩碾的脚，杨宗保看着都疼，不过也只是有感而已，他连制止都没有制止。
“别踩了！别踩了！”
被杨宗保抓发磕地都怂的宋远航那里经得住唐刀的大力碾踩，短短几息后，便大声讨饶起来。
杨宗保挥了挥手，唐刀停下施虐，宋远航此时已是满头汗珠。
“你说要讲理，可是今天我杨宗保偏偏想要不讲理一回，你能奈我何？”
“好！杨少爷好样的！”
“杨少爷，我老牛服你！”
“杨少爷打的好！就该打死他们这群王八犊子！和他们就要不讲理！”
“。。。。。。”
杨宗保种种举动被围观的人看在眼里，现在又听到杨宗保要对这膏粱子弟不讲理，顿顿纷纷喝彩，对杨宗保这义举大大称赞。
“让开，让开，统统给我让开。”
众人喝彩声刚响不久，他们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粗暴的声音，人群也被好些个拿着棍棒的恶奴给分开来了。
穿青色长袍，留八字胡的宋一看到宋远航被人死死踩住后，眼神一凝，待看清旁边是何人时，他便恨不得将报信之人打死。
“杨少爷，我乃宋府管家宋一，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宋公子。”
面对一群气势汹汹的恶奴，杨宗保笑了一下，指着地上的宋远航，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为难他啊！只要他将惊吓我家侍女的三千两银子和撞伤人的两千两银子交出来，他就能走！我可是很讲理的人！”
“杨少爷说的是，他日让我家宋公子登门赔罪便是。此番场景，杨少爷是不是有些过了？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杨宗保面色一冷，指着宋一骂道：“你算什么混账东西？也敢教训我？既然你说我不讲理，那我就同你宋家好好讲上一番理！”
“那匹马儿，可是你宋家的？”
宋一被杨宗保当众喝骂，脸色极差，现听杨宗保问起马匹之事，他摸不准杨宗保想要如何，只得不答。
“就是他们的，我可以作证。”
“对，就是他们的。”
有人躲在人群里大声喊着，一声起，连绵不绝。
宋一一张脸黑的如上等徽墨。
“北宋什么时候乙等军马可以随意骑乘了？我可没听说过宋家有被赏赐过啊！”
宋一后背冷汗淋漓，马匹一直是军需，甲、乙两等战马更是重重之中，立朝之前，谁人要敢私养马匹，那便是死罪！如今太平岁月，无战事吃紧，当朝者对马匹一事，也只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出格的私自骑乘甲等战马，都可以不予理会。
此事乃众人心照不宣的规矩，但杨宗保要是咬着此事不放，当街纵马伤人，他宋家虽说不会伤筋动骨，但也少不了脱掉一层皮肉，恶心至极。
“宋远航惊扰杨少爷的三千两银子，我现在就给。至于他伤人的银子，他自己出。杨少爷，你看这样可妥？”
杨宗保对宋一不说话，伸手要钱。
宋一有种吃下一只死苍蝇的感觉，从怀中掏出银票交予杨宗保后，径直带着家奴离去，不愿再多惹是非。
宋一被杨宗保几句话吓退，宋远航最大的底气都没了，不需要杨宗保再开口，他自觉说道：“我给银子，我给银子。”
杨宗保很满意宋远航的态度，笑着问道：“宋书山在家吗？”
“我堂哥去外地了，不在家，少说要一月之后才能回来。”
“等你哪天见到他，记得跟他说一声，我会去找他讲讲道理的。”
宋远航神色一僵，有些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
唐刀连理会都没有理会，拎起他的衣领，随手一甩，自家少爷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膏粱子弟被丢到杨宗保脚下，胸间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用看也知晓前胸少不了掉下几块皮肉。
杨宗保蹲下身子，看着再无盛气凌人神态的膏粱子弟，问道：“你是谁？”
他以前都是被人欺负的料，京都将种文臣子弟，他都绕着走，不认识眼前这人，也很正常。
“杨少爷，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这般对我，你可想过后果？”杨宗保不认识他，他却认识杨宗保，此番被人痛打，却没有半点觉悟。
杨宗保望着他，他望着杨宗保，杨宗保嘴角一翘，抓着那人的头发，狠狠的往地上一磕。
膏粱子弟顿时鼻间鲜血直流，更加凄惨起来。
膏粱子弟脸色一红，正欲起身同杨宗保拼命，背上却被踏着一只脚，动弹不得。
“再问你一遍，你是谁？”
膏粱子弟怒目瞪视杨宗保，死死咬住牙关，目光中的恨意，如滔天巨浪。
见问不出东西来，杨宗保伸手准备再让这人好好想想，他手刚动，膏粱子弟那宁死不屈的神态，一下子便瓦解了，慌忙说道：“我叫宋远航。”
杨宗保回头看向春儿，春儿摇头表示不知，他再看向唐刀，唐刀连眼皮都没动，问他还不如问春儿呢。
“我堂哥是宋书山。”
杨宗保听到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开口说道：“原来是宋大人家的亲戚啊！”
可能是杨宗保语气，让宋远航有种错觉，认为杨宗保害怕了，原本处于劣势的宋远航瞬间底气十足起来，“你知道怕了吧？赶紧把我放了，我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宋远航心知此刻他没有半分优势，只能暂忍一时之辱，待他找到帮手后，定要让杨宗保好看。
“放你？可以。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杨宗保感觉蹲着有些费劲，双腿一盘，直接坐到了宋远航面前。
“不过在放你之前，我们把帐好好算算。”
宋远航本听到杨宗保要放他，心中一阵暗喜，只要他能脱身，定要找一帮帮手来对付杨宗保，可杨宗保又说了后面一句，他满脸疑惑问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帐？杨少爷，你没记错吧？”
“你骑马差点撞到我的侍女，这笔账，我记得很清楚。”
宋远航一心想着脱身，杨宗保这么说，他便不假思索的回答：“杨少爷，我道歉，我道歉，我不该骑马惊吓到你的侍女的。”
“道歉要是有用，还要警。。。咳咳，还要捕快干什么？”杨宗保差点把习惯性的名词给说了出来。
“杨少爷，那你想怎么样？”宋远航听音知意，倒也光棍，不过心中却是想着脱身之后怎么对付杨宗保。
“既然你这么上道，那这事情就好说了。你差点撞到我的侍女，这惊吓费不要你太多，三千两银子给我侍女买点汤药喝喝就行。对了，你还撞到了一位老人家，老人家身子骨弱，又伤着了，但和我没有太大关系，你稍微给个两千两银子给那老人家买几副伤筋动骨的汤药也就算完事了，我还是很讲理的。”
蔡老婆子听到杨宗保替她讨要两千两银子做为汤药费，不等宋远航开口，她便吓得跪到地上，连连说道：“少爷，少爷，我不碍事的，我不碍事的。”
杨宗保回身看了蔡老婆子一眼，蔡老婆子脸色苍白如纸，要不是齐恒拉着她，估计此刻她已经在向他磕头了。
百姓之苦，可见一般啊！
“春儿，给蔡老婆子一些银子，让她去看病。”
春儿给蔡老婆子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蔡老婆子连连推辞，不敢接过，齐恒明白杨宗保何意，替蔡老婆子接过，对着杨宗保一拜，便扶着蔡老婆子离去。
他们在此地，无论结果如何，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
从杨宗保开口到蔡老婆子离开，宋远航都没有开口说过半个字，他脸朝向地面，看不到任何神情。
“那老婆子走了，不过银子你还得给，总共五千两银子。”杨宗保好像一个厚脸皮的讨债主一样，不厌其烦的再说了一遍。
“杨宗保，我骑马未碰到你家侍女，那老婆子人命贱薄，就算撞死了，也不值两千两银子，你这吃相不嫌太难看了吗？我宋家真要和你杨家打这场官司，不见得谁赢谁输！这天下是讲理的！”
“我少爷最是讲理之人！”
随着唐刀话音落下，宋远航便是惨叫连连。
看着宋远航背上那只不断踩碾的脚，杨宗保看着都疼，不过也只是有感而已，他连制止都没有制止。
“别踩了！别踩了！”
被杨宗保抓发磕地都怂的宋远航那里经得住唐刀的大力碾踩，短短几息后，便大声讨饶起来。
杨宗保挥了挥手，唐刀停下施虐，宋远航此时已是满头汗珠。
“你说要讲理，可是今天我杨宗保偏偏想要不讲理一回，你能奈我何？”
“好！杨少爷好样的！”
“杨少爷，我老牛服你！”
“杨少爷打的好！就该打死他们这群王八犊子！和他们就要不讲理！”
“。。。。。。”
杨宗保种种举动被围观的人看在眼里，现在又听到杨宗保要对这膏粱子弟不讲理，顿顿纷纷喝彩，对杨宗保这义举大大称赞。
“让开，让开，统统给我让开。”
众人喝彩声刚响不久，他们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粗暴的声音，人群也被好些个拿着棍棒的恶奴给分开来了。
穿青色长袍，留八字胡的宋一看到宋远航被人死死踩住后，眼神一凝，待看清旁边是何人时，他便恨不得将报信之人打死。
“杨少爷，我乃宋府管家宋一，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宋公子。”
面对一群气势汹汹的恶奴，杨宗保笑了一下，指着地上的宋远航，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为难他啊！只要他将惊吓我家侍女的三千两银子和撞伤人的两千两银子交出来，他就能走！我可是很讲理的人！”
“杨少爷说的是，他日让我家宋公子登门赔罪便是。此番场景，杨少爷是不是有些过了？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杨宗保面色一冷，指着宋一骂道：“你算什么混账东西？也敢教训我？既然你说我不讲理，那我就同你宋家好好讲上一番理！”
“那匹马儿，可是你宋家的？”
宋一被杨宗保当众喝骂，脸色极差，现听杨宗保问起马匹之事，他摸不准杨宗保想要如何，只得不答。
“就是他们的，我可以作证。”
“对，就是他们的。”
有人躲在人群里大声喊着，一声起，连绵不绝。
宋一一张脸黑的如上等徽墨。
“北宋什么时候乙等军马可以随意骑乘了？我可没听说过宋家有被赏赐过啊！”
宋一后背冷汗淋漓，马匹一直是军需，甲、乙两等战马更是重重之中，立朝之前，谁人要敢私养马匹，那便是死罪！如今太平岁月，无战事吃紧，当朝者对马匹一事，也只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出格的私自骑乘甲等战马，都可以不予理会。
此事乃众人心照不宣的规矩，但杨宗保要是咬着此事不放，当街纵马伤人，他宋家虽说不会伤筋动骨，但也少不了脱掉一层皮肉，恶心至极。
“宋远航惊扰杨少爷的三千两银子，我现在就给。至于他伤人的银子，他自己出。杨少爷，你看这样可妥？”
杨宗保对宋一不说话，伸手要钱。
宋一有种吃下一只死苍蝇的感觉，从怀中掏出银票交予杨宗保后，径直带着家奴离去，不愿再多惹是非。
宋一被杨宗保几句话吓退，宋远航最大的底气都没了，不需要杨宗保再开口，他自觉说道：“我给银子，我给银子。”
杨宗保很满意宋远航的态度，笑着问道：“宋书山在家吗？”
“我堂哥去外地了，不在家，少说要一月之后才能回来。”
“等你哪天见到他，记得跟他说一声，我会去找他讲讲道理的。”
宋远航神色一僵，有些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