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披甲上殿
翌日，紫禁城，早朝。
文武官员分立两侧，势同水火！
“皇上驾到！”
老太监尖声大喊，终于让群臣低眉顺目起来。
身穿龙袍，头戴朝冠，不到五十岁的赵顺早已两鬓斑白，落座龙椅后，群臣朝拜。命群臣平身后，他朝身旁的掌印太监微微点头。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奏皇上，臣有事启奏。”临近太和殿门口的一人站出队伍，捧着折子大声说道。
接过小太监呈上来的折子，掌印太监魏公公低头弯腰将折子呈给赵顺。
赵顺接过折子，随意看了两眼，便将折子放到了桌上，问道：“爱卿，何事？”
“臣参大将军纵孙当街行凶！”
赵顺‘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臣也参大将军一本。”
“臣直言进谏，不罚处当街行凶之人，不足以正国法。”
“老臣也有折子一份呈上。”
赵顺没有任何表态，文臣们纷纷呈上折子，大有一举清剿不法之徒的文人风骨。
零零散散的折子汇集起来，足以小臂高，赵顺没有半点观阅的兴趣，只是抬眼望了下殿中。
文官之首的丞相张忠宝低眉垂眼，好像事不关己，而武官之首的大将军杨天，此刻缺席朝会。
“杨老将军的孙子，朕听说是个不入流的小子，怎么干得出当街行凶的事来？”
“皇上有所不知，臣那不孝子昨日不过是在街上看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想将那女子买回家去，不料被杨老将军的孙子撞见，一言不合，直接让人打断四肢，跟着臣那不孝子的家仆也俱是被打断四肢，哀嚎之声，洞彻四街啊！臣不敢夸大，只求皇上为犬子做主啊！”最早呈递折子的魏行带着悲声答道。
本来一直保持沉默的武官，一听到这话不禁怒火丛生，当即有一人走出，抱拳说道：“皇上，魏大人所言不实！臣可是听说魏大人的公子当街辱尸，被大将军之孙看到后，气愤不过，才做出此事的。”
“张庭，你休要满口胡言！我家不孝子虽上不得台面，可这等有违天和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张庭刚想反驳，立马有人出声道：“张大人和魏大人各执一词，臣不敢妄言。但当街行凶，打断十数人手脚之事，定当严惩，不然不足以正国法。”
“王大人，说的真好听！真当我们这群武将都是斗字不识的武夫吗？断人手脚者，定当严惩？那么当街辱尸者呢？是不是更应该严惩？王大人这一手好说辞，轻飘飘的带过了所有是吗？”
“他娘的，这帮蔫酸果然字字诛心，没一个好东西！”
“说的正是，听着好像那么一回事，没想到花花肠子这么多。”
张庭一听，更是这个理，这才几句话的功夫，他就被这帮蔫货给带出去百十来丈远了，想到此处，他怒目瞪向刚才说话的李漠。
李漠岿然不动，好像没有听到武官们的嘲骂，更没有看到张庭的怒视，反倒上前一步，大声道：“皇上，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不严惩，不足以正视听。”
狼吞虎噬间，李漠忠言直谏，不顾生死。
文臣中，不乏有人暗暗点头，李漠风骨傲然。
“臣恳请皇上以正国法！”有人高呼，跪地请愿。
一人下跪，接连跪了一片，都高呼请愿，让赵顺以正国法。
张庭见这帮不要脸的蔫货如此行径，当即跪下，道：“请皇上明察秋毫！”
武官同气连枝，皆跪。
赵顺微微睁开眼，看着寥寥几个没有跪下的文臣，笑着朝丞相张忠宝问道：“丞相，你是何意？”
被赵顺点名，张忠宝往外移开半步，躬身道：“皇上，此事乃魏大人和杨老将军之间子孙辈之间事，等杨老将军一来，当面对质就可，实在不需在这殿上讨论。”
赵顺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转瞬即逝，扫视四周，随口问道：“杨老将军为何没有在朝？”
掌印太监小声回了句。“不知。”
“既然杨老将军不在，这事便再议。”
“皇上不可，此事兹事体大，若是不加以严惩，重臣子孙可以罔顾律法，国将不国啊！”
赵顺双眼微眯，盯着此时跳出来李漠，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李爱卿，忧虑过甚，若是此事都将国之不国，这天下也太治理了。”
李漠却像听不出赵顺意思似的，抬头道：“请皇上三思！”
赵顺嘴角笑意又大了一分，张忠宝都暗暗隐示了，李漠还跳的欢，真当他不敢杀你们这些所谓的清流风骨吗？
“老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听到殿外的声音，赵顺身子微微往后靠了几分，暂且放过李漠。
杨天覆甲上殿，腰间悬挂长刀，短短几米的距离，硬是带起一股肃杀之气。
杨天跪倒在地，道：“老臣身子抱恙，未能按时参加朝会，请皇上责罚。”
赵顺虚手相扶，道：“老将军言重了！若是老将军今后身子不适，大可不必前来参加朝会。”
“来人啊，给老将军赐座。”
杨天叩谢起身，道：“皇上宅心仁厚，但老臣惶恐，不敢再坐！老臣自我罚站便好。”
赵顺微微点头，算是答应杨天的请求。
赵顺的动作和话语，让不少文臣一滞，再观杨天一身铁甲，哪里有什么身体抱恙的样子？
“杨爱卿，魏爱卿这里有本折子参你纵孙当街行凶，可有此事？”
“回皇上，臣未曾纵容家中之人当街行凶。”杨天连看都没有看魏行一眼。
杨天刚答完，魏行便抢口说道：“杨老将军，我敬你是元老，但你怎可这般睁眼说瞎话？我儿此刻正躺在家中哀嚎，四肢皆被打断，这一切难道是我自己下的手吗？”
“如果是我在场，你那狗屁儿子现在只能躺在棺材中！”
一石激起千层浪！
文臣中瞬间炸锅！杨天竟然这般直白的承认了！
“杨老将军，你心中可还有半点国法？”
“简直无法无天了！”
“当街行凶，杨老将军，你还说的这般理直气壮！简直可恨！”
“请皇上决断！”
杨天面对千夫所指，冷笑一声，喝问道：“你们可知魏行之子当街辱尸，辱的是何人？”
“辱的是我麾下铁马营老卒！”
杨天自问自答，老眼含泪。
“他娘的，气死老子了！老子要打死你个龟孙子！”张庭怒吼一声，便要冲向魏行。
军伍之中，袍泽如手足，手足死后受辱，他如何能忍？
几个武官死死拦住张庭，不过看向那群文官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只是知道杨宗保和魏行的儿子起了冲突，具体什么事情，他们也不太知晓，此刻听到事情真相，只恨当时为何不能亲临现场，不在那魏行之子身上捅上两刀，如何解恨？
魏行整个人一震，他只是从儿子口中听到的消息，具体经过不甚清楚，再加上儿子身上的伤势，让他愤而联络同窗，准备弹劾杨天。
此时听到这里，只觉得晴天霹雳，后背瞬间湿透！
当街辱尸！还是铁马营老卒！
魏行都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此刻恨不得飞奔回去，将孽子直接扇死在床上。
太和殿里，杂闹如市井，丞相张忠宝眼观鼻，鼻观心，不为外事动容，赵顺更是一脸昏昏欲睡之态，好像面前的吵闹是一出让人提不起兴趣的杂耍。
“咚”
刀鞘砸到地面上！
杨天杵刀而立。
太和殿，寂静无声。
文武官员分立两侧，势同水火！
“皇上驾到！”
老太监尖声大喊，终于让群臣低眉顺目起来。
身穿龙袍，头戴朝冠，不到五十岁的赵顺早已两鬓斑白，落座龙椅后，群臣朝拜。命群臣平身后，他朝身旁的掌印太监微微点头。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奏皇上，臣有事启奏。”临近太和殿门口的一人站出队伍，捧着折子大声说道。
接过小太监呈上来的折子，掌印太监魏公公低头弯腰将折子呈给赵顺。
赵顺接过折子，随意看了两眼，便将折子放到了桌上，问道：“爱卿，何事？”
“臣参大将军纵孙当街行凶！”
赵顺‘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臣也参大将军一本。”
“臣直言进谏，不罚处当街行凶之人，不足以正国法。”
“老臣也有折子一份呈上。”
赵顺没有任何表态，文臣们纷纷呈上折子，大有一举清剿不法之徒的文人风骨。
零零散散的折子汇集起来，足以小臂高，赵顺没有半点观阅的兴趣，只是抬眼望了下殿中。
文官之首的丞相张忠宝低眉垂眼，好像事不关己，而武官之首的大将军杨天，此刻缺席朝会。
“杨老将军的孙子，朕听说是个不入流的小子，怎么干得出当街行凶的事来？”
“皇上有所不知，臣那不孝子昨日不过是在街上看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想将那女子买回家去，不料被杨老将军的孙子撞见，一言不合，直接让人打断四肢，跟着臣那不孝子的家仆也俱是被打断四肢，哀嚎之声，洞彻四街啊！臣不敢夸大，只求皇上为犬子做主啊！”最早呈递折子的魏行带着悲声答道。
本来一直保持沉默的武官，一听到这话不禁怒火丛生，当即有一人走出，抱拳说道：“皇上，魏大人所言不实！臣可是听说魏大人的公子当街辱尸，被大将军之孙看到后，气愤不过，才做出此事的。”
“张庭，你休要满口胡言！我家不孝子虽上不得台面，可这等有违天和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张庭刚想反驳，立马有人出声道：“张大人和魏大人各执一词，臣不敢妄言。但当街行凶，打断十数人手脚之事，定当严惩，不然不足以正国法。”
“王大人，说的真好听！真当我们这群武将都是斗字不识的武夫吗？断人手脚者，定当严惩？那么当街辱尸者呢？是不是更应该严惩？王大人这一手好说辞，轻飘飘的带过了所有是吗？”
“他娘的，这帮蔫酸果然字字诛心，没一个好东西！”
“说的正是，听着好像那么一回事，没想到花花肠子这么多。”
张庭一听，更是这个理，这才几句话的功夫，他就被这帮蔫货给带出去百十来丈远了，想到此处，他怒目瞪向刚才说话的李漠。
李漠岿然不动，好像没有听到武官们的嘲骂，更没有看到张庭的怒视，反倒上前一步，大声道：“皇上，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不严惩，不足以正视听。”
狼吞虎噬间，李漠忠言直谏，不顾生死。
文臣中，不乏有人暗暗点头，李漠风骨傲然。
“臣恳请皇上以正国法！”有人高呼，跪地请愿。
一人下跪，接连跪了一片，都高呼请愿，让赵顺以正国法。
张庭见这帮不要脸的蔫货如此行径，当即跪下，道：“请皇上明察秋毫！”
武官同气连枝，皆跪。
赵顺微微睁开眼，看着寥寥几个没有跪下的文臣，笑着朝丞相张忠宝问道：“丞相，你是何意？”
被赵顺点名，张忠宝往外移开半步，躬身道：“皇上，此事乃魏大人和杨老将军之间子孙辈之间事，等杨老将军一来，当面对质就可，实在不需在这殿上讨论。”
赵顺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转瞬即逝，扫视四周，随口问道：“杨老将军为何没有在朝？”
掌印太监小声回了句。“不知。”
“既然杨老将军不在，这事便再议。”
“皇上不可，此事兹事体大，若是不加以严惩，重臣子孙可以罔顾律法，国将不国啊！”
赵顺双眼微眯，盯着此时跳出来李漠，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李爱卿，忧虑过甚，若是此事都将国之不国，这天下也太治理了。”
李漠却像听不出赵顺意思似的，抬头道：“请皇上三思！”
赵顺嘴角笑意又大了一分，张忠宝都暗暗隐示了，李漠还跳的欢，真当他不敢杀你们这些所谓的清流风骨吗？
“老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听到殿外的声音，赵顺身子微微往后靠了几分，暂且放过李漠。
杨天覆甲上殿，腰间悬挂长刀，短短几米的距离，硬是带起一股肃杀之气。
杨天跪倒在地，道：“老臣身子抱恙，未能按时参加朝会，请皇上责罚。”
赵顺虚手相扶，道：“老将军言重了！若是老将军今后身子不适，大可不必前来参加朝会。”
“来人啊，给老将军赐座。”
杨天叩谢起身，道：“皇上宅心仁厚，但老臣惶恐，不敢再坐！老臣自我罚站便好。”
赵顺微微点头，算是答应杨天的请求。
赵顺的动作和话语，让不少文臣一滞，再观杨天一身铁甲，哪里有什么身体抱恙的样子？
“杨爱卿，魏爱卿这里有本折子参你纵孙当街行凶，可有此事？”
“回皇上，臣未曾纵容家中之人当街行凶。”杨天连看都没有看魏行一眼。
杨天刚答完，魏行便抢口说道：“杨老将军，我敬你是元老，但你怎可这般睁眼说瞎话？我儿此刻正躺在家中哀嚎，四肢皆被打断，这一切难道是我自己下的手吗？”
“如果是我在场，你那狗屁儿子现在只能躺在棺材中！”
一石激起千层浪！
文臣中瞬间炸锅！杨天竟然这般直白的承认了！
“杨老将军，你心中可还有半点国法？”
“简直无法无天了！”
“当街行凶，杨老将军，你还说的这般理直气壮！简直可恨！”
“请皇上决断！”
杨天面对千夫所指，冷笑一声，喝问道：“你们可知魏行之子当街辱尸，辱的是何人？”
“辱的是我麾下铁马营老卒！”
杨天自问自答，老眼含泪。
“他娘的，气死老子了！老子要打死你个龟孙子！”张庭怒吼一声，便要冲向魏行。
军伍之中，袍泽如手足，手足死后受辱，他如何能忍？
几个武官死死拦住张庭，不过看向那群文官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只是知道杨宗保和魏行的儿子起了冲突，具体什么事情，他们也不太知晓，此刻听到事情真相，只恨当时为何不能亲临现场，不在那魏行之子身上捅上两刀，如何解恨？
魏行整个人一震，他只是从儿子口中听到的消息，具体经过不甚清楚，再加上儿子身上的伤势，让他愤而联络同窗，准备弹劾杨天。
此时听到这里，只觉得晴天霹雳，后背瞬间湿透！
当街辱尸！还是铁马营老卒！
魏行都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此刻恨不得飞奔回去，将孽子直接扇死在床上。
太和殿里，杂闹如市井，丞相张忠宝眼观鼻，鼻观心，不为外事动容，赵顺更是一脸昏昏欲睡之态，好像面前的吵闹是一出让人提不起兴趣的杂耍。
“咚”
刀鞘砸到地面上！
杨天杵刀而立。
太和殿，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