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扬州烟雨（2）
郑虎臣和赵青山两人坐在包间内，时不时的交流几句。
“没想到郑兄仅是大了小弟一岁，便懂得位置的重要性，坐在这里果然比外面那些座位好上太多，郑兄难道经常光顾这些地方？”
郑虎臣恶寒，板起脸道：“莫要乱说，为兄也只是听别人说起而已，家父管教甚严，第一次，为兄也是第一次来！”
“当真？”
“唬你干嘛！若是为兄时常光顾这些地方，杭州半日游你又怎会找到我？说不得贤弟与为兄会在此处相遇哦！”
“对极！对极！”
“这茶非常不错！”再次泯了一口清茶，比刚才大厅喝的又上了一个档次，所以问道：“青山贤弟可知这茶是何处制作？为兄想买些回去，好让家父尝尝！”
“烟雨楼出品，雨花茶，概不对外售卖，只有在这里才能喝到，清淡留香，回味无穷，扬州城里颇有些名气。郑兄若是喜欢，小弟替你向楼里讨些便是，相信楼主会卖我赵氏面子。”
“这样......”郑虎臣考虑许久，说道：“为兄只是好奇而已，没想到烟雨楼楼主眼光甚是不凡，能看到清茶的价值，这茶滋味还算可以。为兄恰好身上带了些别的茶，青山贤弟可要尝尝？比这茶味道高了不少！”
“说的是何瞎话！这雨花茶乃是惜惜姑娘亲自炒制，莽撞武夫，囫囵吞枣，岂能品味出雨花茶的奥妙！”隔壁包间的公子听到郑虎臣如此说，怒目反驳道。
他的反驳声颇大，画舫里众人听到声音，接连转身看向他。
用手撩开布幔，对着画舫里众人道：“在下旁边这位兄台竟敢口出狂言，说惜惜姑娘的雨花茶甚是一般，他自家的茶比雨花茶高上好几个档次，太过目中无人，在下建议将此人逐出烟雨楼！”
“斯文败类，敢来烟雨楼砸场子，我们众才子不答应，立即离开烟雨楼！”
“是极！立即离开烟雨楼！”叫喊声此起彼伏。
次奥，只是说了几句大实话，就被你们如此声讨，扬州才子们脾气这么火爆，我郑虎臣的仇恨值这么高？
“吴盖，怎能如此血口喷人，郑兄对这雨花茶甚是欣赏，未曾贬低过，再者，郑兄乃是我赵氏邀请的客人，你也忒不把我赵氏放在眼里！”
“原来是赵公子，失敬！失敬！这事就此过去，诸位才子饮茶听曲，静候惜惜姑娘现身便是！”
郑虎臣刚想批评吴盖这毛头小子几句，谁知赵青山先他一步跳了出来，见赵青山坐下，问道：“是何来历？”
“他爹乃是淮东总领吴渊，族叔乃是淮西总领吴潜，他爹掌管钱粮也就罢了，还想沾染我赵氏一门军权，和我家有些不对付！”赵青山凑近小声道。
“总领还能和赵世伯的制置使比？”
“官家让家父将治所移至泗州，他吴家看上扬州这快肥肉，有些迫不及待罢了！”
“要不要为兄找人教训教训吴盖这狂妄小子？”郑虎臣蛊惑道。
“莫要如此，教训吴盖之后，你是一走了之，回头家父又得收拾小弟，何苦来哉！”
郑虎臣呵呵一笑，拍着赵青山的肩膀，道：“青山贤弟还是位乖宝宝！”
“乖宝宝？”
“夸你明得失，知进退！”
“郑兄亦是一位乖宝宝！”
郑虎臣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突然间喷了出来，急忙用脚去将地上的茶水抹散开来，脚刚落地，居然踩到了一只兰花绣鞋上，顺着兰花绣鞋抬眼去瞧。
“郑公子当真认为我家小姐的茶如此难以入口？”蓝衣女子蹙起眉头问。
“你家小姐是？”
“惜惜姑娘！”
“姑娘是？”
“兰儿！”
“兰儿姑娘，在下刚才鼻子进了只飞虫，只是被呛着而已，莫怪，莫怪！”
兰儿哼了一声，问道：“郑公子也会做雨花茶？”
“略懂！”郑虎臣想了一下，问：“我身上有些别的茶，兰儿姑娘想喝？”
“兰儿是替我家小姐讨些，如若郑公子身上带着，可否分给我家小姐一些，价钱好说！”
“兰儿姑娘，莫在在下面前提钱，提钱多伤感情，拿来吧！”
“见钱眼开之辈，拿着！”
“在下说的是装茶之物！兰儿姑娘也忒小觑在下，银钱还请收起，茶只管拿走！”
“哼！”
本是位青涩的小姑娘，兰儿竟学起了成年女子，扭着小屁股，临走前还瞪了郑虎臣一眼。
郑虎臣看着兰儿上了阁楼，接着阁楼上琴弦拨动，悦耳的琴声传来，片刻之后，空灵的歌声伴随着琴声，曲调时而高扬，时而低垂，时而婉转，时而哀怨。
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郑虎臣在大宋听过不少人弹唱，但从未有人能比得上楼上之人的琴技和嗓音，两者仿佛天生一体，余音绕梁，让人如痴如醉，不可自拔。
弹琴之人真如月宫里清冷的仙子，把这曲悲欢离合演绎的惟妙惟肖，三分豪迈，七分惆怅，如此曲乐高人，郑虎臣都忍不住想要早点相见。
一曲唱罢，过了许久，楼下众人才从美妙的仙音中回转过来，顿时叫好声一片。
“惜惜姑娘，才貌双全，此言果然不虚！”
“惜惜姑娘，琴妙声妙，妙不可言！”
“水调歌头，也只有惜惜姑娘才能弹出其中真味！”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
随着叫好声接连不断，惜惜姑娘出现在二楼的阁楼栏杆边，脸上蒙着一层青纱，用青丝带扎了个蝴蝶结，将黑发刚刚挽住，向下看又是青丝绣衣，上面绣着几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点缀。
由于青纱遮挡，看不清具体面容，但从她那依稀的倩影里，以及才子们猪哥相的面容上，便能判断出惜惜姑娘带给众人的震撼有多大。
“各位公子，对惜惜刚才的表演可还满意？”毛惜惜空灵的嗓音传出。
“满意！”
“满意之至！”
“满意之极！”
“满意至极！”
“......”
楼下众人又是一番绞尽脑汁，把存储在脑袋里能接上话的词纷纷找出来，势必要在惜惜姑娘面前争个高低。
“惜惜多谢众位公子捧场，可是有人却对惜惜不看一眼，不赞一言，惜惜好不委屈！”毛惜惜声音里带着颤音。
众位公子听惜惜姑娘如此说，转身去瞧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惹了美人不快。
郑虎臣正坐在包间里品着雨花茶，突然发现大厅里静悄悄一片，抬头看见画舫里众人都在看着他，包括赵青山在内。
“咕咚！”
看着众人，郑虎臣轻轻放下茶碗，将嘴里的茶水咽了下去。
“各位才子，大家晚上好！”
“没想到郑兄仅是大了小弟一岁，便懂得位置的重要性，坐在这里果然比外面那些座位好上太多，郑兄难道经常光顾这些地方？”
郑虎臣恶寒，板起脸道：“莫要乱说，为兄也只是听别人说起而已，家父管教甚严，第一次，为兄也是第一次来！”
“当真？”
“唬你干嘛！若是为兄时常光顾这些地方，杭州半日游你又怎会找到我？说不得贤弟与为兄会在此处相遇哦！”
“对极！对极！”
“这茶非常不错！”再次泯了一口清茶，比刚才大厅喝的又上了一个档次，所以问道：“青山贤弟可知这茶是何处制作？为兄想买些回去，好让家父尝尝！”
“烟雨楼出品，雨花茶，概不对外售卖，只有在这里才能喝到，清淡留香，回味无穷，扬州城里颇有些名气。郑兄若是喜欢，小弟替你向楼里讨些便是，相信楼主会卖我赵氏面子。”
“这样......”郑虎臣考虑许久，说道：“为兄只是好奇而已，没想到烟雨楼楼主眼光甚是不凡，能看到清茶的价值，这茶滋味还算可以。为兄恰好身上带了些别的茶，青山贤弟可要尝尝？比这茶味道高了不少！”
“说的是何瞎话！这雨花茶乃是惜惜姑娘亲自炒制，莽撞武夫，囫囵吞枣，岂能品味出雨花茶的奥妙！”隔壁包间的公子听到郑虎臣如此说，怒目反驳道。
他的反驳声颇大，画舫里众人听到声音，接连转身看向他。
用手撩开布幔，对着画舫里众人道：“在下旁边这位兄台竟敢口出狂言，说惜惜姑娘的雨花茶甚是一般，他自家的茶比雨花茶高上好几个档次，太过目中无人，在下建议将此人逐出烟雨楼！”
“斯文败类，敢来烟雨楼砸场子，我们众才子不答应，立即离开烟雨楼！”
“是极！立即离开烟雨楼！”叫喊声此起彼伏。
次奥，只是说了几句大实话，就被你们如此声讨，扬州才子们脾气这么火爆，我郑虎臣的仇恨值这么高？
“吴盖，怎能如此血口喷人，郑兄对这雨花茶甚是欣赏，未曾贬低过，再者，郑兄乃是我赵氏邀请的客人，你也忒不把我赵氏放在眼里！”
“原来是赵公子，失敬！失敬！这事就此过去，诸位才子饮茶听曲，静候惜惜姑娘现身便是！”
郑虎臣刚想批评吴盖这毛头小子几句，谁知赵青山先他一步跳了出来，见赵青山坐下，问道：“是何来历？”
“他爹乃是淮东总领吴渊，族叔乃是淮西总领吴潜，他爹掌管钱粮也就罢了，还想沾染我赵氏一门军权，和我家有些不对付！”赵青山凑近小声道。
“总领还能和赵世伯的制置使比？”
“官家让家父将治所移至泗州，他吴家看上扬州这快肥肉，有些迫不及待罢了！”
“要不要为兄找人教训教训吴盖这狂妄小子？”郑虎臣蛊惑道。
“莫要如此，教训吴盖之后，你是一走了之，回头家父又得收拾小弟，何苦来哉！”
郑虎臣呵呵一笑，拍着赵青山的肩膀，道：“青山贤弟还是位乖宝宝！”
“乖宝宝？”
“夸你明得失，知进退！”
“郑兄亦是一位乖宝宝！”
郑虎臣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突然间喷了出来，急忙用脚去将地上的茶水抹散开来，脚刚落地，居然踩到了一只兰花绣鞋上，顺着兰花绣鞋抬眼去瞧。
“郑公子当真认为我家小姐的茶如此难以入口？”蓝衣女子蹙起眉头问。
“你家小姐是？”
“惜惜姑娘！”
“姑娘是？”
“兰儿！”
“兰儿姑娘，在下刚才鼻子进了只飞虫，只是被呛着而已，莫怪，莫怪！”
兰儿哼了一声，问道：“郑公子也会做雨花茶？”
“略懂！”郑虎臣想了一下，问：“我身上有些别的茶，兰儿姑娘想喝？”
“兰儿是替我家小姐讨些，如若郑公子身上带着，可否分给我家小姐一些，价钱好说！”
“兰儿姑娘，莫在在下面前提钱，提钱多伤感情，拿来吧！”
“见钱眼开之辈，拿着！”
“在下说的是装茶之物！兰儿姑娘也忒小觑在下，银钱还请收起，茶只管拿走！”
“哼！”
本是位青涩的小姑娘，兰儿竟学起了成年女子，扭着小屁股，临走前还瞪了郑虎臣一眼。
郑虎臣看着兰儿上了阁楼，接着阁楼上琴弦拨动，悦耳的琴声传来，片刻之后，空灵的歌声伴随着琴声，曲调时而高扬，时而低垂，时而婉转，时而哀怨。
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郑虎臣在大宋听过不少人弹唱，但从未有人能比得上楼上之人的琴技和嗓音，两者仿佛天生一体，余音绕梁，让人如痴如醉，不可自拔。
弹琴之人真如月宫里清冷的仙子，把这曲悲欢离合演绎的惟妙惟肖，三分豪迈，七分惆怅，如此曲乐高人，郑虎臣都忍不住想要早点相见。
一曲唱罢，过了许久，楼下众人才从美妙的仙音中回转过来，顿时叫好声一片。
“惜惜姑娘，才貌双全，此言果然不虚！”
“惜惜姑娘，琴妙声妙，妙不可言！”
“水调歌头，也只有惜惜姑娘才能弹出其中真味！”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
随着叫好声接连不断，惜惜姑娘出现在二楼的阁楼栏杆边，脸上蒙着一层青纱，用青丝带扎了个蝴蝶结，将黑发刚刚挽住，向下看又是青丝绣衣，上面绣着几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点缀。
由于青纱遮挡，看不清具体面容，但从她那依稀的倩影里，以及才子们猪哥相的面容上，便能判断出惜惜姑娘带给众人的震撼有多大。
“各位公子，对惜惜刚才的表演可还满意？”毛惜惜空灵的嗓音传出。
“满意！”
“满意之至！”
“满意之极！”
“满意至极！”
“......”
楼下众人又是一番绞尽脑汁，把存储在脑袋里能接上话的词纷纷找出来，势必要在惜惜姑娘面前争个高低。
“惜惜多谢众位公子捧场，可是有人却对惜惜不看一眼，不赞一言，惜惜好不委屈！”毛惜惜声音里带着颤音。
众位公子听惜惜姑娘如此说，转身去瞧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惹了美人不快。
郑虎臣正坐在包间里品着雨花茶，突然发现大厅里静悄悄一片，抬头看见画舫里众人都在看着他，包括赵青山在内。
“咕咚！”
看着众人，郑虎臣轻轻放下茶碗，将嘴里的茶水咽了下去。
“各位才子，大家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