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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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扬州烟雨(3)

    毛惜惜似乎因为郑虎臣对她炒制的茶多有不满,故意将才子们们的怒火挑动起来,矛头直直刺向了郑虎臣。

    郑虎臣脸带笑意向众才子打招呼,才子们完全不卖他面子,仍然怒气冲冲盯着郑虎臣,随时都有动手驱赶的意思。

    “赵青山,你刚刚替这位郑公子求过情,结果没过片刻,他就如此不识好歹,如今惹恼了惜惜姑娘,你说该如何是好?”吴盖此时又跳出来喝问。

    他竟然妄想在郑虎臣和赵青山之间挑拨离间,郑虎臣拍了拍尴尬不已的赵青山肩膀,随后对吴盖说道:“惜惜姑娘琴技无双,曲音空灵,在下佩服得紧!”

    “至于不发一言,那是因为本公子迷醉其中,留恋忘返罢了!”

    “算你有些欣赏能力!那你又为何自斟自饮,对惜惜观念浑然不顾?”

    郑虎臣不屑道:“你是哪位,本公子为何要回答?”

    “你...你......”倘若不是惜惜姑娘当面,吴盖真想上前揍郑虎臣一顿,他之前已经听到赵青山给郑虎臣介绍了自己,没想到郑虎臣竟然揣着明白装糊涂,气煞吴盖也。

    “郑公子,如果是惜惜想知道呢?”毛惜惜我见犹怜,看着郑虎臣问。

    “美人询问,在下自当知无不言。在下之前一直都在偷偷瞧着惜惜姑娘,至于为何偷瞧,那是因为在下看见惜惜姑娘,会忍不住脸红,害怕惜惜姑娘轻看了在下!”

    “噗!”

    赵青山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他实在没想到郑虎臣会如此厚颜无耻。

    毛惜惜更是被郑虎臣这话勾红了脸,好在她有青纱遮挡,对郑虎臣行了一礼,说道:“没想到郑公子对惜惜如此看重,惜惜谢过郑公子!”

    “看见惜惜姑娘,小生也会脸红,为何惜惜姑娘不谢小生?”

    “在下也会脸红......”

    “在下也是......”

    这帮禽兽,套路学得如此之快,这招又被这帮人玩烂了,以后切记不可再用。

    “各位公子,还请安静,烟雨楼将进行接下来的环节,撒花献曲!”兰儿站出来打断了画舫里的吵闹,道:“由我家小姐当众撒下纸质红花,每位公子只能捡一朵纸质红花,不可违规,否则取消资格!”

    “今晚共有三十六位公子,纸花上写有十六、二十六和三十六的公子,各自献词曲一首,由我家小姐决定胜出之人!”

    作为杭州第一名妓的毛细惜,也只能通过这点,给她争取点自主权。估计今晚前来之人,早已经过精心筛选,不是高官之后,便是巨富之子,不然为何不提梳拢价格,便决定胜出之人?

    郑虎臣很有可能是借了赵青山的光,才有幸见识到毛惜惜的迷人风采。凭借毛惜惜的美貌和音乐天赋,如果放在天朝,必定是顶级天后中的扛鼎之人。

    毛惜惜玉手掬起花篮里的纸质红花,撒向底楼大厅,直到剩下最后一朵红花。她对着郑虎臣的包间微微一笑,也不知她是怎么抛的,红花旋转飞舞,跌落到了郑虎臣怀里。

    郑虎臣捡起怀里的红花,向着二楼看去,毛惜惜也在看着他。

    他拆开红花,红纸上赫然写着十六,他不由愣在那里。

    “郑兄,小弟运气差了些,注定今生与惜惜姑娘无缘,郑兄恐怕也是如此!”赵青山垂头丧气,他对郑虎臣也不报任何希望。

    赵青山刚把郑虎臣的红花拿到手里,便听旁边包间的吴盖兴奋着道:“惜惜姑娘,在下吴盖得到了二十六号红花,惜惜姑娘放心,以后吴盖必会和惜惜姑娘琴瑟和谐,相敬如宾!”

    吴盖说完挑衅的看向赵青山,赵青山火气上涌,道:“吴盖,你少得意,还有两位才子与你同争高下,惜惜姑娘岂会认定你这好色之徒,痴人说梦!”

    “我吴盖乃是正人君子,赵青山你莫要血口喷人?”

    “要不要本公子将你的丑事当众说出?”

    “赵公子手下留情,在下承认刚才过分了些,给个面子如何?”吴盖虽然嘴上讨饶,但看脸色颇有威胁之意。

    郑虎臣估计赵青山和吴盖可能颇为熟悉对方,两人都有不少黑材料,谁也奈何不得谁,拉了拉赵青山袖子,笑道:“青山贤弟,看看为兄红花上的数字!”

    “十六,哈哈!吴盖,郑兄乃是绍兴才子之首,看你今晚如何抱得美人归,等离开烟雨楼之时,莫要悲伤过度,掉进保障湖里!”

    “本公子更是扬州才子之首,即使这位郑公子有点真材实料,我吴盖还会怕他不成?哼!”吴盖强势反驳,又挑衅着看了郑虎臣一眼。

    郑虎臣苦笑不已,对赵青山说道:“青山贤弟,你可是坑苦了为兄,为兄只是个武将,绍兴才子之首?亏你说得出口!”

    “郑兄,你太过低调了些。郑兄至今所作的两诗一词中,《咏石灰》和《送别》广为人知,凭借郑兄的才华,惜惜姑娘定会成为我赵青山的兄嫂,他吴盖只能含恨而归。”

    “胡吹大气!《咏石灰》和《送别》,岂是他这武夫能做出来?”

    郑虎臣本不想参与其中,敷衍了事,没料到吴盖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站起来冷声问:“吴小弟不信?”

    “你姓郑,名虎臣?”吴盖退了一步,气势弱了不少。

    “不才正是郑虎臣!”郑虎臣淡然道。

    “即便你是郑虎臣,我吴盖也未必会输于你。好词好曲岂能说来就来,为了赢得惜惜管娘的芳心,词曲更是准备了三月之久,等着瞧吧!”

    郑虎臣懒得和吴盖逞口舌之利,坐在椅子上等待他接下来的表演。

    “烟雨楼撒花献曲环节,获得献曲资格的三位公子分别是:丁大全丁公子,吴盖吴公子,郑虎臣郑公子,现在有请丁公子献曲!”

    听到丁大全的名字,郑虎臣不由向站起之人望去,果然是他,丁大全是镇江人,镇江与扬州相邻,他来参加也说的过去,只是他家里甚为贫寒,如此也能进来?

    丁大全天生一张浅蓝色面容,站起后对着郑虎臣拱了拱手,然后微笑着道:“在下和郑小兄弟有过一面之缘,他的《送别》词早已折服在下,这曲不献也罢,提前恭祝郑小兄弟抱得美人归!”

    众才子听蓝脸丁大全如此说,不禁全部将目光投向郑虎臣。

    “他就是郑虎臣?”

    “《咏石灰》的郑虎臣?”

    “......”

    毛惜惜听到楼下的嘈杂的议论声,也不由惊奇的看向郑虎臣。她更是没想到绍兴著名才子郑虎臣会来参加她的梳拢典礼,他的目光中突然包含了些许情愫。

    “郑虎臣又如何,我吴盖作为扬州才子的代表人物,必会为我扬州读书人争口气,灭杀掉他的嚣张气焰!”

    “说得好!吴公子,我们扬州众才子支持你抱得美人归!”力挺声此起彼伏。

    吴盖也不等兰儿发话让他开始,直接站起来,抬头望楼顶,正好四十五度仰角。一边提着酒壶,一边唱起他精心准备的词曲《宴清都·绣幄鸳鸯柱》。

    “好一句‘芳根兼倚,花梢钿合,锦屏人妒’,在下对这句最为佩服!”

    “本公子却认为‘叙旧期,不负春盟,红朝翠暮’更适合今夜的主题!”

    “小生认为吴公子提壶浅唱,对酒当歌,才是今晚的点睛之笔!”

    吹捧之声连绵不绝!一首春闺词,竟敢明目张胆拿来吟唱,一群好色之徒对此赞不绝口,毫无任何害臊之意,有文化的流氓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