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衡桑
陶然很是沮丧，眉头也紧聚在一起，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又问道：“诶，你们俩。”
“诶，将军！”
“你说咱们衡桑国就找不出一点好吗？就不说现在，那说说以前的好也行啊！”陶然此刻的心思很简单，他现在就只想有个人能说衡桑的好话，一句不行，哪怕半句也行。只要是能找出一点好来，他心里也能好受点。
但是那俩侍卫跪在地上跟傻子似的看着陶然，目光呆滞，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陶然急了：“就一句都想不出来？”
说实话，他的要求已经很低了，但是那俩兄弟愣是一个劲的摇晃着脑袋。陶然这回是真没办法，他走近哥俩跟前，好意提醒道：“比如说我太祖武皇帝扫清寰宇，建立衡桑？”
他已经是放低了身段，就只是想这俩兄弟能顺着他的话夸他祖上两句，但是这哥俩还是不上路。本来就有点发愣的兄弟二人这回是更蒙圈了，这将军到底想干什么啊？
得了，豁出去了，将军都问到这地步了，那咱们哥俩也就照直说了算了！
“将军，我这里有两句不爱听的，您要是真想听，您听了别生气啊！”
“你说，今天不好听的多了去了，不在乎这一两句。”陶然这时候已经有点失去理智了，还管什么好听不好听的。
“将军，我是这样想的，这衡桑啊，到底只是衡桑！”
“你这话什么意思？衡桑不是衡桑，那还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衡桑虽然是叫衡桑，但是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姓陶。以往，在咱们村有地主，咱们家就是地主家的佃户，家里人都在地主家里打工，地主就给咱们工钱。现在也一样，咱们给姓陶的地主打工卖命，姓陶的地主，就给咱们一口饭吃。但是说到底，地是姓陶的，钱也是姓陶的，和咱们啊，关系其实不大！”
陶然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跟被雷劈了似的杵在那儿是一动不动，还真没看出来，这俩平时总不知道敲门的侍卫还真他娘的有些想法，但是这种想法要是换个地方说出来，那砍他祖宗十八代的都有了，也就是在这儿，他俩的项上人头才索性无事。
陶然思考着他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但是总觉得又有那些地方不对。他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道：“怎么能和你们关系不大呢？那照你这么说，我这个姓陶的倒是成你们的敌人了，是他娘的地主了？”
“将军，你和他们不同！从你刚才问话我也想明白了一点，您是想说两句好话，可是这就是我心里想的事，您之前说的对，军队不该有自己的思想，咱们这些当兵的好歹也要想一想咱们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不是？我就是个俗人，没您那么崇高的境界。现在咱们还砍得动人，所以战场上多拼几回算几回，要是等几年，咱们老了，砍不动人了，军队不要咱们了，咱们回哪儿去啊？真回家种地啊？先别说咱们会不会种地，也要有地种才行啊！都说国家国家的，咱们卫了国，可是咱们的家在哪儿呢？”
“……”陶然一时语塞，他的整颗心都像是被霜打了一样，整个人都蔫儿了，他强撑着身子坐回椅子上，若是陶起和高进的话都还只算是为了气他而顶撞他的话，那这俩来自最底层人的心声算是彻底将他给伤透了。
一个供职于衡桑军队的军人尚且如此看待自己的国家，那底下的老百姓就更别提了。
百姓？
这两个字从陶然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重新打起精神说道：“你们错了，你们都错了！咱们打这一仗可不是为了这个国，为了我这个姓陶的，更是为了你们身后那么多柔弱的老百姓，为了他们的有个安定的生活！还为了咱们现在脚下这片尸山血海堆出来的土地！”
陶然这几句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他的眼圈泛红，略带着些哭腔。此时，他的伤心是那么的伤心，他的难过是多么的难过。
谁也不知道一个坚守的几十年的信念在一朝崩塌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他所想的，只不过是一个人民和乐，百姓安居的和谐世界，但是这个世界却在今天告诉他，其实咱们早已经离心离德了。
这是一件极为讽刺的事，陶然想来想去，想不通这里面的因由，但只觉得脑子一沉，整个人往前一倾，整个沙盘都被他这一撞给摧毁了，而他本人也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散落一地的泥土里。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跪着的那哥俩赶紧冲向前去将他给救起。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一直以来铁打的将军怎么会突然间就晕倒了！
陶起晕倒的时候，陶然正在之前那家酒馆里发呆。
他思忱着今天和二哥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有些太狠了。他知道二哥是个好人，他也并没有要让二哥不开心的意思。但是他们谈论的话题却又过于沉重，不像是在谈话，而像是两股势力的交锋，陶起所代表的是以凉州为首的那些居无定所的苦难百姓，而陶然所代表的则是现在的当权者。虽说是势力的交锋，但其实也是利益的交锋。只不过陶然在对上陶起的时候明显的又夹杂了些个人对陶起的感情。
所以，就谈话结果而言，陶然输了。但作为赢的一方，陶起脸上却也看不出有半点的开心。
他所愤怒的，只不过是现在朝廷的腐败不堪，并不是一定要和二哥作对，但是二哥却又硬生的将他自己绑在朝廷这辆战车上，这就让他有些难受了。
陶起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心想：“二哥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
过了一会儿，他又没来由的骂了句：“二哥也是真傻，还真以为凭自己一个人就能将烂到骨头里的这么大一个国家给扳回来？”
“伙计，老子点的菜呢？怎么还没上来？”陶起想到不开心的地方，冲无辜的伙计喊了一句。
“诶，将军！”
“你说咱们衡桑国就找不出一点好吗？就不说现在，那说说以前的好也行啊！”陶然此刻的心思很简单，他现在就只想有个人能说衡桑的好话，一句不行，哪怕半句也行。只要是能找出一点好来，他心里也能好受点。
但是那俩侍卫跪在地上跟傻子似的看着陶然，目光呆滞，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陶然急了：“就一句都想不出来？”
说实话，他的要求已经很低了，但是那俩兄弟愣是一个劲的摇晃着脑袋。陶然这回是真没办法，他走近哥俩跟前，好意提醒道：“比如说我太祖武皇帝扫清寰宇，建立衡桑？”
他已经是放低了身段，就只是想这俩兄弟能顺着他的话夸他祖上两句，但是这哥俩还是不上路。本来就有点发愣的兄弟二人这回是更蒙圈了，这将军到底想干什么啊？
得了，豁出去了，将军都问到这地步了，那咱们哥俩也就照直说了算了！
“将军，我这里有两句不爱听的，您要是真想听，您听了别生气啊！”
“你说，今天不好听的多了去了，不在乎这一两句。”陶然这时候已经有点失去理智了，还管什么好听不好听的。
“将军，我是这样想的，这衡桑啊，到底只是衡桑！”
“你这话什么意思？衡桑不是衡桑，那还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衡桑虽然是叫衡桑，但是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姓陶。以往，在咱们村有地主，咱们家就是地主家的佃户，家里人都在地主家里打工，地主就给咱们工钱。现在也一样，咱们给姓陶的地主打工卖命，姓陶的地主，就给咱们一口饭吃。但是说到底，地是姓陶的，钱也是姓陶的，和咱们啊，关系其实不大！”
陶然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跟被雷劈了似的杵在那儿是一动不动，还真没看出来，这俩平时总不知道敲门的侍卫还真他娘的有些想法，但是这种想法要是换个地方说出来，那砍他祖宗十八代的都有了，也就是在这儿，他俩的项上人头才索性无事。
陶然思考着他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但是总觉得又有那些地方不对。他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道：“怎么能和你们关系不大呢？那照你这么说，我这个姓陶的倒是成你们的敌人了，是他娘的地主了？”
“将军，你和他们不同！从你刚才问话我也想明白了一点，您是想说两句好话，可是这就是我心里想的事，您之前说的对，军队不该有自己的思想，咱们这些当兵的好歹也要想一想咱们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不是？我就是个俗人，没您那么崇高的境界。现在咱们还砍得动人，所以战场上多拼几回算几回，要是等几年，咱们老了，砍不动人了，军队不要咱们了，咱们回哪儿去啊？真回家种地啊？先别说咱们会不会种地，也要有地种才行啊！都说国家国家的，咱们卫了国，可是咱们的家在哪儿呢？”
“……”陶然一时语塞，他的整颗心都像是被霜打了一样，整个人都蔫儿了，他强撑着身子坐回椅子上，若是陶起和高进的话都还只算是为了气他而顶撞他的话，那这俩来自最底层人的心声算是彻底将他给伤透了。
一个供职于衡桑军队的军人尚且如此看待自己的国家，那底下的老百姓就更别提了。
百姓？
这两个字从陶然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重新打起精神说道：“你们错了，你们都错了！咱们打这一仗可不是为了这个国，为了我这个姓陶的，更是为了你们身后那么多柔弱的老百姓，为了他们的有个安定的生活！还为了咱们现在脚下这片尸山血海堆出来的土地！”
陶然这几句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他的眼圈泛红，略带着些哭腔。此时，他的伤心是那么的伤心，他的难过是多么的难过。
谁也不知道一个坚守的几十年的信念在一朝崩塌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他所想的，只不过是一个人民和乐，百姓安居的和谐世界，但是这个世界却在今天告诉他，其实咱们早已经离心离德了。
这是一件极为讽刺的事，陶然想来想去，想不通这里面的因由，但只觉得脑子一沉，整个人往前一倾，整个沙盘都被他这一撞给摧毁了，而他本人也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散落一地的泥土里。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跪着的那哥俩赶紧冲向前去将他给救起。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一直以来铁打的将军怎么会突然间就晕倒了！
陶起晕倒的时候，陶然正在之前那家酒馆里发呆。
他思忱着今天和二哥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有些太狠了。他知道二哥是个好人，他也并没有要让二哥不开心的意思。但是他们谈论的话题却又过于沉重，不像是在谈话，而像是两股势力的交锋，陶起所代表的是以凉州为首的那些居无定所的苦难百姓，而陶然所代表的则是现在的当权者。虽说是势力的交锋，但其实也是利益的交锋。只不过陶然在对上陶起的时候明显的又夹杂了些个人对陶起的感情。
所以，就谈话结果而言，陶然输了。但作为赢的一方，陶起脸上却也看不出有半点的开心。
他所愤怒的，只不过是现在朝廷的腐败不堪，并不是一定要和二哥作对，但是二哥却又硬生的将他自己绑在朝廷这辆战车上，这就让他有些难受了。
陶起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心想：“二哥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
过了一会儿，他又没来由的骂了句：“二哥也是真傻，还真以为凭自己一个人就能将烂到骨头里的这么大一个国家给扳回来？”
“伙计，老子点的菜呢？怎么还没上来？”陶起想到不开心的地方，冲无辜的伙计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