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调虎离山
靳松和蓁儿分手，大摇大摆地从街市上走过，直奔迎春楼而去。
茉莉见靳松进来十分惊慌，急忙用手捂住嘴巴没叫出声来。她关上门，身体靠在门上，胸脯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你，你怎么来了？”
靳松大刺刺地坐下，云淡风轻地一笑：“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李虎他们正在到处找你……你还是躲一躲吧。”
“躲？我为什么要躲呀？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莫非是茉莉姑娘不欢迎我了？”
茉莉见靳松的神情极其淡定，知道他一定是有备而来，便放松下来，“靳公子莫取笑茉莉，茉莉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之徒，只要公子不嫌弃，就是和你一起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靳松心中一震，茉莉娇小、柔弱的的身躯在他的心中顿时高大起来，须仰视才见。
“茉莉姑娘，给本公子弹上一首，本公子要一醉方休。”
“好，茉莉弹一首《霸王卸甲》。”
酒菜上来，靳松端起酒盏自饮起来。
茉莉气定神闲，缓缓地抬起右手，纤纤玉指拨弄琴弦，一串悦耳的音符便从指尖流出，初入山间小溪潺潺不断，继如江河奔腾一泻千里……。
《霸王卸甲》和《十面埋伏》是一套曲子，只是换了不同的视角叫了不同的名字，《十面埋伏》描写的是刘邦，而《霸王卸甲》则歌颂的是项羽，两个视角两种不同的演奏方法，效果也迥然不同。如此的音乐演奏方式，在古今中外音乐史上可以说是绝无仅有，而演奏这样的曲子需要极其的音乐天赋和技巧，二者缺一不可，而茉莉，恰好把二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靳松此刻俨然就是那个垓下的楚霸王项羽，四面楚歌，背水一战，宁死不肯过江东。
靳松喝着美酒，欣赏着茉莉的演奏，很投入。
“嘭”的一声，门被踹开，茉莉一惊，琴弦断了一根。
李虎带着几个衙役闯了进来，虎视眈眈地看着靳松。
李虎的眼睛还有点红肿。
“靳公子很有雅兴啊。”李虎笑里藏刀。
靳松不动声色：“看来你是要打断我的雅兴了？”
“还真让你说对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有点事想请教请教。”
“既然李捕头说话了，这个面子不给也不好是吧。”他把二两银子放在桌上，“茉莉，请转交老板娘。”
李虎蛮横地抓起银子：“她也得跟我们走，帐嘛我来帮你结。”
靳松很愤怒，目光直视李虎：“咱们男人之间的事，请不要把女人扯进来。”
李虎嬉皮笑脸：“靳公子惜香怜玉了？我是个粗人，不懂得什么情啊爱啦什么的，我只是管给进入地狱的人发放路引的，不过嘛，进入地狱之前还要受一些皮肉之苦……”
他如锉刀般粗粒的手掐了一下茉莉粉嫩的脸，茉莉倔强地把头扭向一边。
李虎讪讪一笑，“这么白嫰的小脸真有点可惜了……”
靳松拳头握得“嘎吱”响，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在心里对茉莉说：对不起！不该把你卷入到这里来。
茉莉嘴角微微上翘，深情地看着靳松，分明是想告诉他：能和你在一起我很高兴。
李虎把靳松和茉莉直接带到县衙后院的二堂，这样的案子不宜在大堂公审，需秘密进行。他同时派人通知在靳松家蹲守的几个衙役，让他们撤回。
蹲在树上吃着蜜枣的蓁儿见衙役撤走，急忙溜下树来，回到自家院子，用铁锨在树下挖了起来。
她很快挖出那个坛子，拂去上面的泥土，打开油纸，把里面的油纸包揣进怀里，朝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前，门忽然打开，一个正往里走人差点和蓁儿撞个满怀。
蓁儿“咯噔”一下，坏了，怎么回来一个，抬头看，发现这人得脸很长。
长脸衙役两眼贼溜溜地上下打量蓁儿，忽然“唰”地抽出刀来，直抵蓁儿胸前，恶狠狠地问：“你是干什么的？”
蓁儿急忙寻找理由：“啊，没，吗干什么，走热了，进来讨口水喝。”
她说完就后悔了，这天一点都不热，反而有点凉，还不如说进来借用一下茅房更合理一些，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往回收来不及了。
长脸衙役冷笑一声：“你怀里藏的是什么？”
“没，没，没什么……”蓁儿露怯了。
“哼哼，看你样貌挺端正的，怎么还是个贼！把东西交出来！”
蓁儿急中生智，装出一副可怜相：“大爷饶了我吧，我家里有个不满周岁的小弟弟没有奶吃，饿的哇哇叫，实在是没法子呀，大爷开恩，就饶了我这次吧，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长脸衙役脸上的凶狠减轻了几分，晃着脑袋说：“嗯，我这人心地善良，就听不得软话，遇见我算你烧高香了。这样吧，按道上的规矩，见面分一半，就不带你去衙门了。”
不是商量，是命令。
条件够优惠的，很有诚意。
可是，这一半也不能给他，他要是看到了这一半，肯定还会要那一半。
蓁儿掏出一块银锭，笑着说：“大爷，这个您拿着……”
长脸衙役接过银子掂了掂，足有二两，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把刀放回刀鞘里，转身朝外走。
蓁儿欣喜，心想总算蒙过去了，便也跟着长脸衙役往外走。
蓁儿一只脚刚刚迈过门槛，却见那长脸衙役又回来了，他皱着眉头，想着什么，“诶，不对呀，你说你小弟弟饿的哇哇叫，你有银子干嘛不给他买吃的，还要出来偷啊？”
“啊……是呀……为什么呢，可能，八成……”蓁儿难以自圆其说。
“嘿嘿，”长脸衙役一声奸笑，把刀抽出来：“还差点没让你给蒙了。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这回一半不行了，全归我。”
“好，我给你，我给你……”蓁儿极不情愿地把手伸进怀里……
长脸衙役眼神贪婪地看着蓁儿，心想着今儿个要发一笔洋财了，怪不得早晨起来左眼睛一个劲儿地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老祖宗总结的东西还真挺灵验。
不过他很快就改变了主意。
蓁儿的手从怀里掏出来，朝他脸上一扬，只见一股红白两色的粉末扑面而来，瞬间钻进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又辣又蛰，十分难受。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他眼泪哗哗留下来，急忙用袖子去擦……
蓁儿早已溜之大吉。
“特么的左眼跳祸，右眼跳财，弄反了呜呜……”
这个倒霉蛋本已离开了靳松住处，却发现口袋里的铜钱少了一枚，心想可能是掉在院子里了，便回头去找。这一找不要紧，居然发了一笔小横财，白捡了二两银子，要是就此打住，后面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偏偏他鬼使神差地发现了蓁儿的破绽，结果是鸡飞蛋打，眼睛差点弄瞎。
何苦来斋。
有时候，人蠢一点不见得是坏事。
县衙二堂。
何汝南坐在上位，靳松坐在下位，没办法，靳松是功名在身的人，大堂之上不但不能用刑还得给座，连李虎都得站着。
何汝南一拍惊堂木：“靳松，如实招来，你是如何勾结慕怀仁陷害朝廷命官意图谋反的？”
靳松微微一笑：“何大人何出此言？”
“昨天夜里钱世澄可去过你家？”
“去过。”
“所为何事？”
“不知道。”
“他是何时到你家的？”
“子时刚过。”
“深更半夜找你必有要紧之事，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快快从实招来！”
“呵，”靳松冷笑，“何大人，钱世澄跟我说了什么，你应该去问他呀，我说的你又不信。”
“他，他，你明知他已经死了，本官如何去问？”
“哦？钱世澄死了？怎么死的？”
“这，我怎么知道。大胆刁民，巧言令色，本官再问你，你和慕怀仁是什么关系？”
“棋友。”
“棋友？哼哼，怕是没那么简单吧。本官再问你，昨夜里你去了哪里？”
“在家睡觉啊。”
“胡说！今晨衙役到你家搜查，你没在家，这又如何解释？”
“何大人，”靳松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目光直逼何县令，“你们凭什么搜查我家？”
“啊，这……缉拿反叛分子慕怀仁同党。”
“只因为跟他下过几盘棋就诬陷我是他的同党？那么所有和他下过棋的人都应该抓起来是不是？和他下过棋的人还有马守备、佟公子、钱公子……哦，钱公子死了，不能抓了，那么其他人没事，为什么偏偏把我弄到这儿来了？”
“这，这……”何县令理屈词穷憋得脸通红，搓着两只手，咬牙切齿道：“来人，带证人上堂。”
证人？还有证人？靳松心里一怔。
两个衙役架着脸有些臃肿的佟公子上来，在他腿窝上踹一脚，佟公子“扑通”跪在地上，他转过头来哀怨地看了靳松一眼，无奈地摇摇头，意思说：我不是故意陷害你的。
靳松知道佟公子是被他们屈打成招，却没想到这货太不抗打，两个耳刮子下去就草鸡了，他对佟公子报以善意的一笑，意思说：我懂，没关系的。
一声惊堂木响，何县令拿着官腔：“堂下何人？”
“草民佟德显。”
“你可认识这个人？”
“认识。”
“佟德显，将你所知道的从实招来，饶你不死，否则哼哼，你的明白？”
卧槽，鬼子来了？
佟德显把他所知道的靳松如何和慕怀仁勾结诬陷他人意图谋反的事叙述了一遍，非常流畅，如同背诵一片文章。
何汝南阴阴地看着靳松：“你还有何可说？”
靳松哂然一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在下有一事不明，何大人让我承认和慕怀仁勾结诬陷他人、意图谋反，我总得知道我诬陷了何人？如何谋的反呀？”
何汝南身后站着的刑名师爷如同木雕泥塑，一言不发。刑名师爷精通律法，但是对这种无中生有、屈打成招的违法行为却是无能为力，帮不上什么忙。
茉莉见靳松进来十分惊慌，急忙用手捂住嘴巴没叫出声来。她关上门，身体靠在门上，胸脯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你，你怎么来了？”
靳松大刺刺地坐下，云淡风轻地一笑：“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李虎他们正在到处找你……你还是躲一躲吧。”
“躲？我为什么要躲呀？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莫非是茉莉姑娘不欢迎我了？”
茉莉见靳松的神情极其淡定，知道他一定是有备而来，便放松下来，“靳公子莫取笑茉莉，茉莉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之徒，只要公子不嫌弃，就是和你一起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靳松心中一震，茉莉娇小、柔弱的的身躯在他的心中顿时高大起来，须仰视才见。
“茉莉姑娘，给本公子弹上一首，本公子要一醉方休。”
“好，茉莉弹一首《霸王卸甲》。”
酒菜上来，靳松端起酒盏自饮起来。
茉莉气定神闲，缓缓地抬起右手，纤纤玉指拨弄琴弦，一串悦耳的音符便从指尖流出，初入山间小溪潺潺不断，继如江河奔腾一泻千里……。
《霸王卸甲》和《十面埋伏》是一套曲子，只是换了不同的视角叫了不同的名字，《十面埋伏》描写的是刘邦，而《霸王卸甲》则歌颂的是项羽，两个视角两种不同的演奏方法，效果也迥然不同。如此的音乐演奏方式，在古今中外音乐史上可以说是绝无仅有，而演奏这样的曲子需要极其的音乐天赋和技巧，二者缺一不可，而茉莉，恰好把二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靳松此刻俨然就是那个垓下的楚霸王项羽，四面楚歌，背水一战，宁死不肯过江东。
靳松喝着美酒，欣赏着茉莉的演奏，很投入。
“嘭”的一声，门被踹开，茉莉一惊，琴弦断了一根。
李虎带着几个衙役闯了进来，虎视眈眈地看着靳松。
李虎的眼睛还有点红肿。
“靳公子很有雅兴啊。”李虎笑里藏刀。
靳松不动声色：“看来你是要打断我的雅兴了？”
“还真让你说对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有点事想请教请教。”
“既然李捕头说话了，这个面子不给也不好是吧。”他把二两银子放在桌上，“茉莉，请转交老板娘。”
李虎蛮横地抓起银子：“她也得跟我们走，帐嘛我来帮你结。”
靳松很愤怒，目光直视李虎：“咱们男人之间的事，请不要把女人扯进来。”
李虎嬉皮笑脸：“靳公子惜香怜玉了？我是个粗人，不懂得什么情啊爱啦什么的，我只是管给进入地狱的人发放路引的，不过嘛，进入地狱之前还要受一些皮肉之苦……”
他如锉刀般粗粒的手掐了一下茉莉粉嫩的脸，茉莉倔强地把头扭向一边。
李虎讪讪一笑，“这么白嫰的小脸真有点可惜了……”
靳松拳头握得“嘎吱”响，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在心里对茉莉说：对不起！不该把你卷入到这里来。
茉莉嘴角微微上翘，深情地看着靳松，分明是想告诉他：能和你在一起我很高兴。
李虎把靳松和茉莉直接带到县衙后院的二堂，这样的案子不宜在大堂公审，需秘密进行。他同时派人通知在靳松家蹲守的几个衙役，让他们撤回。
蹲在树上吃着蜜枣的蓁儿见衙役撤走，急忙溜下树来，回到自家院子，用铁锨在树下挖了起来。
她很快挖出那个坛子，拂去上面的泥土，打开油纸，把里面的油纸包揣进怀里，朝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前，门忽然打开，一个正往里走人差点和蓁儿撞个满怀。
蓁儿“咯噔”一下，坏了，怎么回来一个，抬头看，发现这人得脸很长。
长脸衙役两眼贼溜溜地上下打量蓁儿，忽然“唰”地抽出刀来，直抵蓁儿胸前，恶狠狠地问：“你是干什么的？”
蓁儿急忙寻找理由：“啊，没，吗干什么，走热了，进来讨口水喝。”
她说完就后悔了，这天一点都不热，反而有点凉，还不如说进来借用一下茅房更合理一些，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往回收来不及了。
长脸衙役冷笑一声：“你怀里藏的是什么？”
“没，没，没什么……”蓁儿露怯了。
“哼哼，看你样貌挺端正的，怎么还是个贼！把东西交出来！”
蓁儿急中生智，装出一副可怜相：“大爷饶了我吧，我家里有个不满周岁的小弟弟没有奶吃，饿的哇哇叫，实在是没法子呀，大爷开恩，就饶了我这次吧，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长脸衙役脸上的凶狠减轻了几分，晃着脑袋说：“嗯，我这人心地善良，就听不得软话，遇见我算你烧高香了。这样吧，按道上的规矩，见面分一半，就不带你去衙门了。”
不是商量，是命令。
条件够优惠的，很有诚意。
可是，这一半也不能给他，他要是看到了这一半，肯定还会要那一半。
蓁儿掏出一块银锭，笑着说：“大爷，这个您拿着……”
长脸衙役接过银子掂了掂，足有二两，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把刀放回刀鞘里，转身朝外走。
蓁儿欣喜，心想总算蒙过去了，便也跟着长脸衙役往外走。
蓁儿一只脚刚刚迈过门槛，却见那长脸衙役又回来了，他皱着眉头，想着什么，“诶，不对呀，你说你小弟弟饿的哇哇叫，你有银子干嘛不给他买吃的，还要出来偷啊？”
“啊……是呀……为什么呢，可能，八成……”蓁儿难以自圆其说。
“嘿嘿，”长脸衙役一声奸笑，把刀抽出来：“还差点没让你给蒙了。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这回一半不行了，全归我。”
“好，我给你，我给你……”蓁儿极不情愿地把手伸进怀里……
长脸衙役眼神贪婪地看着蓁儿，心想着今儿个要发一笔洋财了，怪不得早晨起来左眼睛一个劲儿地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老祖宗总结的东西还真挺灵验。
不过他很快就改变了主意。
蓁儿的手从怀里掏出来，朝他脸上一扬，只见一股红白两色的粉末扑面而来，瞬间钻进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又辣又蛰，十分难受。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他眼泪哗哗留下来，急忙用袖子去擦……
蓁儿早已溜之大吉。
“特么的左眼跳祸，右眼跳财，弄反了呜呜……”
这个倒霉蛋本已离开了靳松住处，却发现口袋里的铜钱少了一枚，心想可能是掉在院子里了，便回头去找。这一找不要紧，居然发了一笔小横财，白捡了二两银子，要是就此打住，后面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偏偏他鬼使神差地发现了蓁儿的破绽，结果是鸡飞蛋打，眼睛差点弄瞎。
何苦来斋。
有时候，人蠢一点不见得是坏事。
县衙二堂。
何汝南坐在上位，靳松坐在下位，没办法，靳松是功名在身的人，大堂之上不但不能用刑还得给座，连李虎都得站着。
何汝南一拍惊堂木：“靳松，如实招来，你是如何勾结慕怀仁陷害朝廷命官意图谋反的？”
靳松微微一笑：“何大人何出此言？”
“昨天夜里钱世澄可去过你家？”
“去过。”
“所为何事？”
“不知道。”
“他是何时到你家的？”
“子时刚过。”
“深更半夜找你必有要紧之事，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快快从实招来！”
“呵，”靳松冷笑，“何大人，钱世澄跟我说了什么，你应该去问他呀，我说的你又不信。”
“他，他，你明知他已经死了，本官如何去问？”
“哦？钱世澄死了？怎么死的？”
“这，我怎么知道。大胆刁民，巧言令色，本官再问你，你和慕怀仁是什么关系？”
“棋友。”
“棋友？哼哼，怕是没那么简单吧。本官再问你，昨夜里你去了哪里？”
“在家睡觉啊。”
“胡说！今晨衙役到你家搜查，你没在家，这又如何解释？”
“何大人，”靳松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目光直逼何县令，“你们凭什么搜查我家？”
“啊，这……缉拿反叛分子慕怀仁同党。”
“只因为跟他下过几盘棋就诬陷我是他的同党？那么所有和他下过棋的人都应该抓起来是不是？和他下过棋的人还有马守备、佟公子、钱公子……哦，钱公子死了，不能抓了，那么其他人没事，为什么偏偏把我弄到这儿来了？”
“这，这……”何县令理屈词穷憋得脸通红，搓着两只手，咬牙切齿道：“来人，带证人上堂。”
证人？还有证人？靳松心里一怔。
两个衙役架着脸有些臃肿的佟公子上来，在他腿窝上踹一脚，佟公子“扑通”跪在地上，他转过头来哀怨地看了靳松一眼，无奈地摇摇头，意思说：我不是故意陷害你的。
靳松知道佟公子是被他们屈打成招，却没想到这货太不抗打，两个耳刮子下去就草鸡了，他对佟公子报以善意的一笑，意思说：我懂，没关系的。
一声惊堂木响，何县令拿着官腔：“堂下何人？”
“草民佟德显。”
“你可认识这个人？”
“认识。”
“佟德显，将你所知道的从实招来，饶你不死，否则哼哼，你的明白？”
卧槽，鬼子来了？
佟德显把他所知道的靳松如何和慕怀仁勾结诬陷他人意图谋反的事叙述了一遍，非常流畅，如同背诵一片文章。
何汝南阴阴地看着靳松：“你还有何可说？”
靳松哂然一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在下有一事不明，何大人让我承认和慕怀仁勾结诬陷他人、意图谋反，我总得知道我诬陷了何人？如何谋的反呀？”
何汝南身后站着的刑名师爷如同木雕泥塑，一言不发。刑名师爷精通律法，但是对这种无中生有、屈打成招的违法行为却是无能为力，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