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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张鲸很牛

    “东厂可有打探到倭国谍报”朱翊钧问道

    张鲸斜视一眼陈子轩很是得意万分,那意思是咱家就算是诬陷你陈子轩咋啦,万岁爷还不是对咱家宠信有加,张鲸忙回道:“回万岁爷,这是老奴刚收的倭国谍报,东厂也派人马暗中潜入倭国,倭国如今正在加紧打造船只运送粮食辎重渡海。”

    朱翊钧龙眉紧锁看向陈子轩问道:“陈爱卿可知倭国意欲何为”

    “回皇上,倭国与我大明目的相同,停战议和不过是缓兵之计。”陈子轩立即得出结论:“侵朝倭军粮食辎重紧缺,皆因李舜臣统率朝鲜水师袭击倭军海上运送粮食辎重船只,并击溃倭国水师总大将九鬼嘉隆,倭军粮食辎重匮乏才不得不主动提出停战议和。”

    张鲸闻言心中一喜追问道:“陈都督为何不乘胜追杀倭军,却要与倭军停战和谈,究竟是何用意,莫不是包藏祸心,与倭国暗通款曲。”

    陈子轩恶狠狠的瞪着张鲸,在圣前不能大打出手,老子瞪死你个死人妖:“倭军十余万之众,又有铁炮利器,国朝与朝鲜联军不过两万余人人马,如何与其大军决战,若是学人兵行险着贸然一战,必败无疑,则朝鲜已收复的半壁江山将会得而复失,何况国朝大军正在调集入朝需要时日,停战议和不也是国朝所希望吗?厂公莫不是也想学王振阉货误国。”

    张鲸被陈子轩扣上阉货误国大帽子吓得不轻,慌忙看向皇帝朱翊钧,见皇上龙烟颇有不悦,大感情况不妙:“老奴对万岁爷忠心耿耿哪,又岂会是祸国殃民的王振,万岁爷明鉴哪。”

    朱翊钧对张鲸不懂军事非得插上一嘴,与倭国停战议和朕是同意兵部尚书石星所奏,由兵部派人敷衍倭国,待兵部调集大军赶赴朝鲜一举歼灭在朝倭军,此番是由兵部派使臣而不是礼部,明显就是敷衍了事当不得真。张鲸当真是将朕的宠信当作资本肆无忌惮炫耀,朱翊钧脸色一沉怒斥道:“你以后管好东厂分内之事,至于军国大事不得插手。”

    “老奴遵旨”张鲸冒汗,汗流浃背,皆因陈子轩骂了咱家一句学王振阉货误国,皇上这是在严厉警告啊。

    朱翊钧看向陈子轩道:“陈爱卿将从倭国内部分离丰臣秀吉政权之事,详细上奏给朕。”

    “臣遵旨”陈子轩伏地跪拜领旨,看了一眼张鲸那张老脸活像个奄奄一息的垂暮之人。

    “都退下吧”

    “臣告退”陈子轩同张鲸两人躬身告退:“老奴告退”陈子轩躬身姿势明显不及张鲸

    陈矩和张诚看到陈子轩和张鲸两人从御书房出来,张诚见张鲸那张老脸很难看,活像陈都督与他有深仇大恨似的,陈都督却是春风满面,很明显,陈都督得到了万岁爷青睐有加。至于死对头张鲸吗,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没讨到好果子吃。张诚暗自高兴,还以为张鲸最近接连不断跑去圣前邀功会受到皇上宠信如故,看样子张鲸的风光无限好日子要到头了。

    张诚笑脸盈盈迎上去:“哎哟,这不是陈都督与张公公吗?陈都督当真是英俊伟岸哪,有些人也不嫌丢人哪,陈都督往那一站可真是鹤立鸡群哪,啧啧,当真是绝世美男子哪,有人莫不是对陈都督存有非分之想吧。”张诚砸吧着嘴一脸讥讽死对头张鲸,更是狠狠地恶心了一回张鲸,同时也算是替陈矩出口恶气,拉拢与陈矩的关系将张鲸往死里整。

    张鲸明显承受不了人身攻击,当下不满大怒道:“你也好不到哪去,五十步笑百步。”

    陈子轩不想搀和二张的人身攻击,生怕自己深陷其中,事情真要是闹大了,少不得要被打屁股,打屁股很难受,大明皇帝最喜欢这么干,文官很牛,很倔,不要你命,让你半死不活总成吧。陈子轩朝着张诚躬身一礼:“见过张公公,本官公务繁忙,先行告辞。”

    “陈都督慢走”张诚一副与陈子轩关系融洽朝着张鲸炫耀得意万分:“张公公这是咋回事啊,不妨说与咱家听听。”

    “咱家没空跟你废话”张鲸直接给了张诚一个翻白眼,眼神中恨意十足,那意思很直白,咱家想弄死你。

    张诚自然明白自己跟张鲸是不共戴天,张鲸如今是仇家众多,就连前首辅申时行也对其大为不满,张鲸遭到大理寺评事雒于仁连同万历帝朱翊钧一起连带批评:“皇上之恙,病在酒色财气也。夫纵酒则溃胃,好色则耗精,贪财则乱神,尚气则损肝。……。张鲸以贿而见用,给事中李沂之言为不诬。”

    朱翊钧也清楚张鲸的为人,他要是不干些违法乱纪之事那他还是张鲸吗?雒于仁上奏说张鲸行贿皇帝一事就闹大发了,朱翊钧不得不表态惩戒得力家奴张鲸。并破天荒地紧急召见内阁重臣申时行、许国、王锡爵、王家屏为自己辩解说:“朕用张鲸以赂,此昨年李沂言也。朕果黩货,何不籍之!”

    朱翊钧为了表明自己并未因受贿而重用张鲸,更为了在内阁重臣面前证明他这个皇帝很强势,很喜欢干纲独断。临时决定召见张鲸,并要首辅申时行等重臣加以训斥解气,并说:“张鲸不知改过,负朕恩,先生们可为朕戒谕他。”

    然而首辅申时行很不配合皇帝朱翊钧,表示臣不敢,朱翊钧一再要求申时行必须替朕责骂张鲸:“此君命也,先生们为朕戒谕。”

    申时行不得不对跪在阶下的张鲸训斥道:“圣恩深重,尔宜小心谨慎,奉公守法,不可负恩。”

    张鲸习惯了作威作福,根本不把堂堂首辅申时行放在眼里,当即顶撞道:“小人无罪,只因多口,亦是为皇上圣躬。”好了,这下事情可就闹得不可收拾了,张鲸是按照皇帝旨意行事,那这罪该算在谁头上。

    朱翊钧龙颜大变,这个蠢材,竟敢将屎盆子扣在朕头上来,朱翊钧很气愤,但是安耐住怒火,只因事发太过突然,都是朕临时起意,哪知张鲸蠢得没救了,居然说出这翻话来,令朕颜面扫地。朱翊钧脸色气得铁青,本想借此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哪知却遭到自己最得力的家奴坏了好事。

    首辅申时行还是很识趣,自然不敢按照张鲸的意思去骂人,那样岂不是同张鲸一样蠢得无可救药了。当即怒斥道:“臣事君如子事父,子不可不孝,臣不可不忠。”

    张鲸恍然大悟,皇上是顶不住压力才上演了这出戏,完了,咱家没有配合好皇上,再看皇上龙颜震怒,估计皇上是对咱家伤透了心,张鲸告退后灰溜溜地退出,想着要如何才能获得皇上重新宠信如故,这不,朝鲜那边出大事了,张鲸也开始同手下东厂特务头子筹划起来。

    但是还是比锦衣卫慢了一节拍,刚上任锦衣卫指挥使没几年,平时低眉顺眼装孙子的骆思恭干劲十足啊,当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着要是自己的小弟刘守有在多好啊,至少还可以帮着分忧。

    陈矩紧跟着送陈子轩出宫去,马车中,陈矩见陈子轩神情怡然自得,笑盈盈问道:“本家的,万岁爷可是有重用于你。”

    “皇上命我详细上奏分离倭国丰臣秀吉政权之事”这次上奏皇上很重视,马虎不得,陈子轩不敢稍有懈怠,毕竟这是在皇上面前。

    “哦”陈矩闻言一喜:“本家的,足见万岁爷这是对你器重有加啊,这奏疏你可得好生请人润色一番。”

    “多谢公公提醒”陈子轩问道:“公公,张鲸欲致我于死地,我与他并无大仇,他为何这般处处与我为敌。”

    陈矩也很担心,张鲸如今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尤其是看皇上脸色行事,他是在疯狂补救,陈矩忙小声提醒道:“本家的可要当心,张鲸不过是得圣宠的小人,自他提督东厂以来以前与锦衣卫都督刘守有、鸿胪序班邢尚智等互相勾结,横肆无忌,狼狈为奸,把持大权,作威作福。

    御史何出光劾张鲸死罪八条,连带其党羽锦衣指挥使刘守有、鸿胪寺序班邢尚智。最后邢尚智论死,刘守有除名,张鲸只不过被撤职回府闲住,照样任职如故。御史马象乾又弹劾张鲸,诋执政甚力,万岁爷一怒之下将马象乾下了诏狱。幸得有首辅申时行、许国、王锡爵等接连申救,而他张鲸竞不获罪。”

    陈子轩听着张鲸权势滔天,就连文官集团都奈何不得,反遭倒打一耙,足见张鲸在皇帝朱翊钧心中地位非比寻常:“公公,皇上如此宠信张鲸,难保日后不会想出更毒辣之计置我于死地。”

    “本家的不必太过担心,张鲸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咱家观万岁爷已对其多有不满,他作威作福不了不久。”陈矩可是从小在宫中长大,对于作威作福权势滔天的宦官权臣没少见,真正能大权在握寿终正寝不祸及妻儿的有吗?一个都没有,文官权臣得罪皇帝的下场比宦官更惨,宦官失势如不是令皇上心寒,还可以去南京养老。

    “原来如此,难怪皇上提醒他管好东厂分内之事,不许插手军国大事。”陈子轩恍然大悟,总算是明白张鲸为何吓得不轻,原来他圣宠由盛而衰,已经快要到了山穷水尽不受皇帝待见地步,难怪他处心积虑捞表现,就是希望在圣前邀功,宦官也难做啊。

    陈矩为之一惊:“竟有此事,如此看来,张鲸当真是要走到尽头了。”

    “公公,这张鲸若真是去了,那这东厂提督一职可就非陈公公莫属了。”

    “陈都督可别乱说,咱家可没想做那个位置,论资排辈也轮不到咱家啊。”陈矩很清楚,自己不是那块料,东厂提督没有点狠劲还真干不下来,自己要真当了东厂提督,估计东厂番子都得改念经了,张诚可是对东厂提督一职垂涎已久。

    对于如此敏感的问题陈子轩也不好再多问,又问道:“公公可知我手下将士被安置在何处”

    “咱家也不清楚,前面不远就是兵部衙门,咱家引本家的去兵部衙门一问便知。”

    陈子轩忙拱手相谢:“如此就有劳公公了”

    “本家的还跟咱家客气啥”陈矩朝着赶马车的宦官吩咐道:“去兵部衙门”

    “是”

    马车从东华门径直来到兵部衙门前停下,陈子轩同陈矩两人走下马车来,陈矩看向陈子轩道:“本家的,咱家就送你到此了。”

    “谢公公”陈子轩躬身相谢看着陈矩转身上车:“公公慢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