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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皇上不见

    陈子轩高高兴兴迎接国防部副部长宋应昌,看着西边京城方向赶来数十骑,陈子轩整理一番蟒袍朝着身后手下将士吩咐道:“都给本帅打起精神来”

    “末将遵命”一众将士对能跟着陈都督进京献俘阙下深感自得

    高瘦的宋应昌年过半百,一袭绯袍官服,上绣孔雀,一张国字老脸,眼窝深陷(估计是工作狂看公文累出来的),眼角爬满皱纹,须发斑白。宋副部长带着随从将士打马赶来,看着陈都督身后多是

    东洋兵,不下五百人,万幸这个悍将没有将两千东洋兵带进京来,否则兵部就麻烦大了。

    “安东右卫指挥使、征倭总兵,锦衣卫左都督何在”宋应昌精神抖擞看向鬼头狮面的东洋兵很是渗人

    “安东右卫指挥使、征倭总兵、锦衣卫左都督陈子轩见过宋侍郎”陈子轩是锦衣卫左都督品级比宋应昌高,陈子轩真想骂一句你老眼昏花啊,我这么显眼都看不见吗?

    宋应昌看着陈子轩在马上那得意劲就很不满,你倒是很得意万分啊,老夫为你擅离职守连夜同石尚书抓紧补救,还好赵阁老也批了,当下板着一张老脸不满责问道:“陈都督为何擅离职守领兵回京

    ”

    “擅离职守”陈子轩一听就懵了,自己哪知道擅离职守啊,手下都是一帮武将,没有人发现这个大问题,忙解释道:“宋侍郎,本帅是进京献俘阙下,岂是擅离职守。”

    “可有兵部军令”宋应昌更是气得不轻,说你擅离职守,你居然还大放厥词借口进京献俘阙下,当真是悍将,你还真将天子脚下当作是山高皇帝远的朝鲜吗?

    完了,陈子轩暗叫不妙,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兵部调令,陈子轩看着宋应昌板着那张老脸活像自己欠了他几百万:“兵部军令似乎与本官没有多大关系?”

    “呃”宋应昌很惊讶,自己见过牛人李成梁,以及他那个会惹是生非的长子李如松,那家伙是走哪都惹事,被人嫌,到处作威作福,但是在朝中大员面前还是中规中矩。可这个未及弱冠之年乳臭未

    干的毛头小子居然不把兵部放在眼中:“你此话何意”

    “本官是锦衣卫左都督,至于这征倭总兵一职不过是兼职,本官可是锦衣卫的人。”陈子轩见宋应昌为之一愣,我是锦衣卫官员,不是你兵部管辖的将领,这烂帐就算是扯到皇帝面前也难以说清。

    宋应昌更是气恼不已,当真是不把兵部放在眼中啊,满口是锦衣卫的人,当下怒喝道:“征倭总兵不是你的官职吗?你还是世袭安东右卫指挥使,难道不是我兵部将领吗?”

    随行的王指挥一见宋应昌刚一到就是劈头盖脸将陈子轩骂过狗血淋头,陈子轩居然跟兵部侍郎牛顶,一口咬定自己是锦衣卫,王指挥忙帮腔道:“宋侍郎,陈都督可是我们锦衣卫左都督,论官职大

    小,自然是我们锦衣卫的人。”

    “就是,本官虽是锦衣卫的人,不过嘛也算是兵部将领。”陈子轩借坡下驴,希望宋应昌能给面子。

    宋应昌一听两人一唱一和,锦衣卫自然不是好惹的,但如今东厂是压着锦衣卫,东厂厂公张鲸权势滔天,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只能低眉顺眼装孙子,老夫犯不着跟这小子生气,更重要是他是进京献

    俘阙下,皇上要是问起咋办,还是赶快把事情办好了。

    宋应昌打马走到陈子轩身边从怀中拿出一份军令吩咐道:“还不收好,看你干的都是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本官和石尚书还得连夜给你补救。”

    “谢宋侍郎,谢石尚书。”陈子轩连忙躬身相谢

    宋应昌面色稍缓,吩咐道:“陈都督,此番献俘阙下都是些什么人啊。”

    “回宋侍郎,有倭军战俘、还有女真朝鲜伪军战俘,都是些灵顽不灵,对国朝不忠之辈,共两百三十六人,本官这不将这帮战俘押解进京献俘阙下。”陈子轩挤眉弄眼看向宋应昌一脸乖巧模样

    “关于此次献俘阙下细节,本官要与你商议一番,这也是石尚书之意。”宋应昌看着陈子轩吩咐道:“陈都督献俘阙下大军由东便门而入,至正阳门入皇城至午门,届时皇上会亲临午门。”

    “噢耶”陈子轩一听要见到皇帝朱翊钧了,欣喜若狂大呼起来。

    这小子该不会是兴奋得发癫了吧,宋应昌看着陈子轩那模样嗤之以鼻,严厉警醒一番道:“陈都督,见到皇上可不许稍有失礼,更不可冲撞圣驾,以你这番一惊一乍言行举止,惊驾大罪可不是你一

    人能承担的,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多谢宋侍郎提醒。”见皇上这么难,更难的是礼数,陈子轩深感担忧问道:“宋侍郎,皇上真会接见本官吗?”

    “这个嘛……”宋应昌也不敢保证,皇上可是百官都不会见,会见你这个悍将吗?:“应该是会接见陈都督”

    什么叫应该啊,陈子轩有些头疼开始向宋应昌询问觐见皇帝的礼数,宋应昌原本就是来指导陈子轩及手下将领的觐见礼仪,原本是礼部的事,但是这小子来得太突然,根本就是擅离职守,搞得兵部

    临时抱佛脚,他真要是在圣前闹出大事来,兵部一样要到大霉。

    陈子轩摔着千余人马浩浩荡荡出现在京城东便门外,五百东洋兵更是大出风头,引得京城万民纷纷出城前来围观看稀奇。

    一辆马车从东便门驱车赶来,十几名锦衣卫在前开道,怒喝道:“都让开,还不快让开。”

    围观的京师万民一见是锦衣卫前来,纷纷躲避开来,马车径直奔向陈子轩大军阵前方才停下:“驭”

    陈矩带着两名小太监下马车来看着陈子轩身后数百鬼头狮面的东洋兵好不渗人,扯着公鸭声声高呼道:“皇上谕旨”

    陈子轩同王指挥、宋应昌忙翻身下马伏地跪拜,一众将士也跟着下马有样学样。

    “朕圣体有恙,不能亲临午门接受征倭总兵陈子轩献俘,朕命兵部代为处置征倭总兵陈子轩献俘之事。”陈矩念着皇帝朱翊钧谕旨

    “臣等遵旨”陈子轩跟着站了起来,得知皇帝圣体有恙,不用觐见了,总算是放下心来,真担心自己觐见皇帝出岔子。听着宋应昌跟念书似的讲解觐见礼数,陈子轩就头大了,官袍、官帽、腰带要

    穿戴整齐,还不能东张西望,更不能直视皇帝等等觐见礼数。

    陈矩看向陈子轩和宋应昌两人吩咐道:“陈都督,宋侍郎,献俘仪式就此取消,至于陈都督所献倭国战俘交由你们处置吧。”

    宋应昌没想到皇上连献俘阙下都不感冒,居然将战俘交给自己来处置,自己怎么处置啊,忙问道:“陈公公,处置战俘可不完全是兵部之事啊,是否由刑部处置。”

    “嗯,那你们兵部就与刑部商量着办吧。”陈矩见陈子轩不但没有沮丧之态,反而一脸乐开了花,你还真是个奇葩啊,得不到皇上接见,你这辈子恐怕都是见不到皇上一面了。

    陈子轩见陈矩看向自己,忙问道:“陈公公,不知皇上龙体所犯何疾。”

    陈矩忙拉着陈子轩道一旁不满道:“本家的,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当心祸从口出,以后小心说话,实话告诉你吧,皇上确实病得不轻,都下不得榻了,你可别心生不满啊。”

    “为人臣子,岂敢心生怨言,岂不是大逆不道。”陈子轩忙大表忠心,问道:“陈公公,皇上得了啥病啊。”

    “足疾,你可别到处乱说,否则大祸临头。”陈矩忙提醒道

    “明白”陈子轩又问道:“御医为皇上诊治,龙体可曾好些了。”

    “太医院御医们对皇上足疾束手无策啊”陈矩想着皇上那足疾下不得床,痛得难受,皇上连上朝的心思都没了,满朝文武都指责皇上怠政,可谁又知道皇上的难处啊,陈矩听着陈子轩询问,眼前一

    亮问道:“本家的,你可为皇上医治好足疾,或有高人举荐。”

    我又不是郎中,除非是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还差不多,军中的郎中也只是医治受伤将士刀剑伤势,陈子轩见陈矩看自己那眼神活像发现了奇迹:“这个嘛,倒是略懂。”

    “当真”陈矩眼放金光追问道:“可为皇上根除足疾”

    “足疾难治,想必陈公公是知道的。”陈子轩很后悔自己干嘛说略懂啊,好在前世自己倒是见过别人治疗足疾:“倒是可以缓减疼痛”

    陈矩大喜,拉着陈子轩吩咐道:“陈都督快随咱家进宫见驾”

    “啊”陈子轩一听陈矩要拉着自己去见驾,刚刚好不容易不用见驾,如今倒好,又被陈矩逮着不放手:“陈公公,我可治不好足疾。”

    “你不是说能缓减皇上足疾痛苦吗?”陈矩那还会轻易放过,要是能让皇上减少痛苦,那咱家以后还不深得皇上宠信,陈矩提醒道:“本家的,你可别藏着捏着啊,若能为皇上分忧解难,那可是简

    在帝心啊。”

    陈子轩忙解释道:“陈公公,本官不懂觐见礼仪,若是君前失仪,那可是大罪,得不尝失啊。”

    “本家的放心,只要你能为皇上减轻病痛,皇上定不会怪罪。”陈矩忙宽慰道:“皇上还会重用你”

    “真的”陈子轩闻言大喜

    陈矩吩咐道:“快随咱家进宫”说着带着陈子轩上了马车

    宋应昌、王指挥两人见陈矩陈子轩两人在远处嘀咕好久,两人还拉拉扯扯,莫非真如东厂厂公张鲸所言,两人关系暧昧不清不楚,两人看得眼都大了,陈子轩居然跟着陈矩上了马车径直进城去。

    宋应昌看向王指挥问道:“王指挥,这可如何是好。”

    “陈公公不是吩咐了吗?宋侍郎照办就是。”王指挥也忙着向指挥使骆思恭禀报,也不知道陈子轩和陈矩啥情况:“告辞”说着翻身上马打马进城而去

    马车中,陈子轩掀开车窗帘看着京城人文景致,看着热闹非凡的大街上行人车辆川流不息,大部分人都是商贩商客,刚经过高大雄壮气势恢宏的正阳门下,陈子轩看着正阳门箭楼、城楼、瓮城、正

    阳桥和五牌楼布局合理、造型庄严、气势凝重。

    马车七弯八拐来到一处宫墙森严的城门前,陈矩让陈子轩在此等候,自己坐着马车先行进宫去请旨。

    陈子轩被陈矩扔在东安门外,对于陌生的京城四下观望,远处的行人见一个大官儿在东安门下探头探脑,活像做贼心虚似的,引起不少路人注意,好在没有御史撞到。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

    月。时值正午,陈子轩一路车马颠簸,本就习惯了午睡,站了没多久就犯困起来,陈子轩找了一颗大树后靠着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