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努尔哈赤
陈子轩一袭大红飞鱼服套着锁子甲打马带着数百精锐骑兵朝着努尔哈赤约定的鸭绿江边赶去，柳成龙一袭青衣道袍打马跟在陈子轩身边充作幕僚。
努尔哈赤约定在鸭绿江中的一座小岛上会面，努尔哈赤对明军有戒心，毕竟明军没少干诱杀部落首领领功请赏的事，选择江中小岛见面对双方都有利。
双方按照先前约定好的同时前往江中小岛，各自都先派一队人马上岛查看了一番，江水不深，陈子轩带着柳成龙坐船上岸，数十名卫队亲兵跟着泅渡登岛上岸，努尔哈赤也同时带着数十名建州部众上岸。
陈子轩看着对面一袭紫色左衽（胡服为左，汉服为右）圆领旗袍，高大雄壮，三十来岁的努尔哈赤走来，宽额大圆脸，头顶油亮，只有后脑勺留着一条金钱鼠小辫子，见对方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陈子轩颇有不满问道：“左都督约本帅前来有何要事商议”努尔哈赤是承袭建州左卫指挥使，前几年有官升建州卫都督佥事、左都督，陈子轩自然是以其大明官职相称。
努尔哈赤也在仔细注视着对方，见对方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毛头小子，生得倒是一副好皮囊，却是毫无半点英雄气概，这是努尔哈赤见到陈子轩的第一映像：“我建州女真部落被倭奴袭击，想必将军也知晓此事。”
“略有所闻”陈子轩轻描淡写道：“不过是些倭奴溃兵而已，想必左都督已经解决掉了。”
“不错”努尔哈赤听着对方口气倒是不小，自己部落骑兵都死不少才斩杀数百倭奴：“倭奴又岂是我女真骑兵对手”
吃了闷亏还要装逼，陈子轩一脸冷笑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只怕未必吧，本帅与倭奴大军打过不少阵仗，对倭奴军队了如指掌，就拿朱舍里部来说也在倭奴大军袭击下吃了大亏，倭奴火绳枪可不是烧火棍，女真部落的大刀弓箭已经落后了。”陈子轩话语中颇有轻视女真部落骑射之意
柳成龙也跟着附和道：“主帅所言甚是啊，想那东瀛倭奴凶狠残暴，想必左都督手下建州女真部落也损失很大吧。”
努尔哈赤听着两人明里暗里嘲讽气得浓眉紧锁沉声道：“不过死伤数百部众，又岂能伤我建州筋骨。”
“哦”柳成龙闻言一惊道：“原来指挥使治下建州实力雄厚啊，不知有几万兵马啊。”
“你此话何意”努尔哈赤敏锐地感觉对方言语之间似乎在试探什么
陈子轩见柳成龙引努尔哈赤入彀，努尔哈赤却没有当着自己面夸下海口自己的实力多强大，可见努尔哈赤也是出色的忍者神龟：“本帅又岂能不知建州有多少部众，多少兵马，先生不必再问。”
“主帅英明”柳成龙见唱白脸的陈子轩劝和也不再说话
努尔哈赤锐利的目光看向神态怡然的陈子轩问道：“听闻纳殷部、朱舍里部已投靠将军麾下”
“左都督这是哪里话，两部首领只是与本帅往来密切而已，谈不上投靠。”你终于还是奔主题来了，陈子轩也不想与努尔哈赤闹僵：“女真各部领地也是我大明疆土，往来走动实属常情，不过是与商人交换货物罢了。”
努尔哈赤追问道：“那么将军对两部为何如此看重，还派兵驻守纳殷部。”
“纳殷部首领搜稳塞克什出兵助国朝抗倭援朝，只是担心有匪徒乘虚袭击部众，本帅身为朝廷守将，守土有责，自是不敢懈怠，当然，如果指挥使的建州女真遇袭，本帅也当出兵救援。”陈子轩这话可是托大了，努尔哈赤需要你去救援吗？
“将军可知道纳殷部、朱舍里部是我女真人自己的事，朝廷一向不插手女真部落之事。”努尔哈赤气势汹汹诘问道：“将军何故插手我们女真人的家务事”
柳成龙见陈子轩被努尔哈赤唬住了，忙出声怒喝道：“努尔哈赤，你好大胆，竟敢如此放肆。”
“你竟敢在本都督面前颐指气使，你一个小小僚佐真是好大胆子，如此放肆。”努尔哈赤语气咄咄逼人喝骂着柳成龙
“给我住口”陈子轩原本是不想与努尔哈赤闹僵，没想到对方来者不善，拿住了自己的把柄逞威唬人，当下怒喝道：“好一句家务事啊，莫非你们女真人不是大明臣子，女真人的家务事就不是大明的家务事吗？”
努尔哈赤被陈子旭这一问一时愣住了，半响才道：“你插手我们女真人的家务事还有理了，你就不怕我禀报皇上，你意图不轨，祸乱女真部落吗？”
“是吗？说到祸乱女真部落，应该是你努尔哈赤吧，建州三卫、鸭绿江部、完颜部、哲陈部是被谁吞并了。”陈子轩反而诘问起努尔哈赤追问道：“你野心勃勃，企图吞并所有女真部落，那么接下来你会干什么，吞并我大明吗？”陈子轩气得恼羞成怒一副毫无惧意大喝道：“有本事咱们骑驴唱本走着瞧，本帅也要上奏皇上，禀明你努尔哈赤狼子野心，奏请皇上出兵灭了你这野心勃勃的狼崽子。”
“你”努尔哈赤气得面色铁青，想着皇帝一旦看到对方上的奏疏，会怎么想，不怕皇帝不相信，就怕有人会惦记，海西女真对自己很不满了，如果皇帝发兵来讨，那么自己将会步祖上后路，想不到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毫不惧怕，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就遇上这个愣头青了：“我建州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何来狼子野心，分明是你污蔑，你以为皇上就会听信你一面之词吗？”
“既无狼子野心，又为何接连吞并其他各部落。”陈子轩盯着气愤不已的努尔哈赤理直气壮追问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各部是自愿归顺于我”努尔哈赤似乎有些担心起来，真怕气恼了这个愣头青上奏自己一本，那自己可就倒血霉了，如今老主人垮台了，情况不妙啊。想想以前的女真首领有多少人刚刚崭露头角，只要稍微让大明朝廷感觉到不安，随即便被大明派兵杀掉，不，我绝不能被皇上灭了，努尔哈赤强作镇定道：“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将军海涵。”
面对努尔哈赤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陈子轩有些不适应了，生怕努尔哈赤又有什么诡计坑自己，当下也语气缓和问道：“那么左都督对于纳殷部、朱舍里部与本帅常有往来还会在意吗？”
“两部与将军治下相邻，理当常有往来。”努尔哈赤陪着一张苦瓜脸语气非常缓和问道：“将军可是奉命镇守朝鲜咸镜道”
“左都督此言差矣，咸镜道如今已是我大明安东军下辖疆土，何来镇守朝鲜一说。”陈子轩见努尔哈赤脸色沉重，得意万分道：“本帅也上奏请求朝廷在安东军下辖咸镜道设卫所管理”
努尔哈赤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这不是给自己上枷锁吗？莫非朝廷真对自己有疑心了，忙问道：“不知朝廷是命将军世袭驻守，还是设流官管理此地。”
“左都督很关心啊”陈子轩盯着努尔哈赤道：“不管是世袭还是流官，对国朝都有利。”
对大明朝廷是有利，对努尔哈赤就大大不利了，努尔哈赤愁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不知将军是否出兵与倭奴作战，我也好为国朝效力。”
“左都督果真愿为国朝效力”陈子轩一听来劲了，努尔哈赤愿意跟日本人干，这不正合我意吗？你们在鸭绿江部小打小闹那过隐啊，去干大阵仗那才叫刺激。
“正是”努尔哈赤大表忠心道：“我建州努尔哈赤对朝廷忠心不二，自当为国朝效力。”
“如此甚好”陈子轩拍板同意道：“那就请指挥使率建州女真兵马随本帅出兵攻打平壤，助朝鲜复国，皇上自当重赏左都督。”
努尔哈赤一听这下栽跟头栽大了，原本只是想表明一番自己对朝廷忠心不二，绝无狼子野心，眼下看来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我这就调集两千兵马随将军出征”
“才两千兵马”陈子轩不乐意了，你这不是糊弄人吗？“太少了，至少五千兵马。”
努尔哈赤闻言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忙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海西四部与我建州多有不和，我不得不防，若是我建州兵马尽出，恐海西四部袭我部众。”
“左都督为国朝出征在外，他们敢袭击建州女真就是与朝廷作对，他们就不怕朝廷出兵灭了他们吗？”陈子轩并不了解海西女真与朝廷的关系，海西女真同蒙古兀良哈三卫（朵颜三卫）一样对明朝时叛时附，明朝也没少与海西四部征战，往往是打残一个对抗部落，下一个又冒出来不断挑战，战败，臣服，挑战，因此辽东都司一直没能设置府县管理。
建州三卫与海西四部不同，建州三卫紧挨着着辽东都司，敢反叛那就是作死的急奏，努尔哈赤祖上也有人干过，结果不用想都知道被辽东明军干掉了，因此努尔哈赤的爷爷觉昌安、老爹塔克世对明朝一面表忠心，一面又跟着强大的建州右卫王杲攻打明朝，明朝边官眼中，这对爷俩“构间两端”不是好东西，根本靠不住。
努尔哈赤一听陈子轩居然夸下海口灭了海西四部，你还真是愣头青啊，自己都不敢说这翻话，忙提醒道：“将军有所不知，海西四部对朝廷时叛时附，朝廷一直以来都是恩威并施于海西四部，岂能轻易出兵灭了海西四部。”
一旁的柳成龙见陈子轩看向自己，忙点头认同。
“那好吧，本帅就同意指挥使出兵两千精锐由本帅指挥。”陈子轩看向努尔哈赤问道：“左都督意下如何”
“好”努尔哈赤很担心自己那两千兵马去了还有多少能回来
“看来建州还真是兵强马壮啊”陈子轩不免敲打一番努尔哈赤：“就连本帅麾下将士也不及啊”
努尔哈赤自然明白对方似乎还想坑自己，你也好不到哪去，拥兵一方，就不怕皇帝忌惮你吗？“建州不过区区万余兵马，还是将军麾下数万将士，猛将如云啊。”
“本帅麾下也不过区区万余兵马，全仗着火器作战，方能克敌制胜。”陈子轩反被将了一军，此时的自己和努尔哈赤还真有些八斤八两，都是拥兵一方，自己更是拥兵海外之地，难怪上次陈炬前来宣旨不见皇上赏赐，还是敕曰，那可是警告啊，还好自己没有拥兵自立之心，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努尔哈赤眼前一亮问道：“将军军中火器可否转卖一些给我”
“国朝利器岂敢轻易与人”陈子轩当下拒绝道
“告辞”努尔哈赤悻悻然告辞离去
“不送”陈子轩也带着手下渡江回惠山城
努尔哈赤约定在鸭绿江中的一座小岛上会面，努尔哈赤对明军有戒心，毕竟明军没少干诱杀部落首领领功请赏的事，选择江中小岛见面对双方都有利。
双方按照先前约定好的同时前往江中小岛，各自都先派一队人马上岛查看了一番，江水不深，陈子轩带着柳成龙坐船上岸，数十名卫队亲兵跟着泅渡登岛上岸，努尔哈赤也同时带着数十名建州部众上岸。
陈子轩看着对面一袭紫色左衽（胡服为左，汉服为右）圆领旗袍，高大雄壮，三十来岁的努尔哈赤走来，宽额大圆脸，头顶油亮，只有后脑勺留着一条金钱鼠小辫子，见对方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陈子轩颇有不满问道：“左都督约本帅前来有何要事商议”努尔哈赤是承袭建州左卫指挥使，前几年有官升建州卫都督佥事、左都督，陈子轩自然是以其大明官职相称。
努尔哈赤也在仔细注视着对方，见对方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毛头小子，生得倒是一副好皮囊，却是毫无半点英雄气概，这是努尔哈赤见到陈子轩的第一映像：“我建州女真部落被倭奴袭击，想必将军也知晓此事。”
“略有所闻”陈子轩轻描淡写道：“不过是些倭奴溃兵而已，想必左都督已经解决掉了。”
“不错”努尔哈赤听着对方口气倒是不小，自己部落骑兵都死不少才斩杀数百倭奴：“倭奴又岂是我女真骑兵对手”
吃了闷亏还要装逼，陈子轩一脸冷笑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只怕未必吧，本帅与倭奴大军打过不少阵仗，对倭奴军队了如指掌，就拿朱舍里部来说也在倭奴大军袭击下吃了大亏，倭奴火绳枪可不是烧火棍，女真部落的大刀弓箭已经落后了。”陈子轩话语中颇有轻视女真部落骑射之意
柳成龙也跟着附和道：“主帅所言甚是啊，想那东瀛倭奴凶狠残暴，想必左都督手下建州女真部落也损失很大吧。”
努尔哈赤听着两人明里暗里嘲讽气得浓眉紧锁沉声道：“不过死伤数百部众，又岂能伤我建州筋骨。”
“哦”柳成龙闻言一惊道：“原来指挥使治下建州实力雄厚啊，不知有几万兵马啊。”
“你此话何意”努尔哈赤敏锐地感觉对方言语之间似乎在试探什么
陈子轩见柳成龙引努尔哈赤入彀，努尔哈赤却没有当着自己面夸下海口自己的实力多强大，可见努尔哈赤也是出色的忍者神龟：“本帅又岂能不知建州有多少部众，多少兵马，先生不必再问。”
“主帅英明”柳成龙见唱白脸的陈子轩劝和也不再说话
努尔哈赤锐利的目光看向神态怡然的陈子轩问道：“听闻纳殷部、朱舍里部已投靠将军麾下”
“左都督这是哪里话，两部首领只是与本帅往来密切而已，谈不上投靠。”你终于还是奔主题来了，陈子轩也不想与努尔哈赤闹僵：“女真各部领地也是我大明疆土，往来走动实属常情，不过是与商人交换货物罢了。”
努尔哈赤追问道：“那么将军对两部为何如此看重，还派兵驻守纳殷部。”
“纳殷部首领搜稳塞克什出兵助国朝抗倭援朝，只是担心有匪徒乘虚袭击部众，本帅身为朝廷守将，守土有责，自是不敢懈怠，当然，如果指挥使的建州女真遇袭，本帅也当出兵救援。”陈子轩这话可是托大了，努尔哈赤需要你去救援吗？
“将军可知道纳殷部、朱舍里部是我女真人自己的事，朝廷一向不插手女真部落之事。”努尔哈赤气势汹汹诘问道：“将军何故插手我们女真人的家务事”
柳成龙见陈子轩被努尔哈赤唬住了，忙出声怒喝道：“努尔哈赤，你好大胆，竟敢如此放肆。”
“你竟敢在本都督面前颐指气使，你一个小小僚佐真是好大胆子，如此放肆。”努尔哈赤语气咄咄逼人喝骂着柳成龙
“给我住口”陈子轩原本是不想与努尔哈赤闹僵，没想到对方来者不善，拿住了自己的把柄逞威唬人，当下怒喝道：“好一句家务事啊，莫非你们女真人不是大明臣子，女真人的家务事就不是大明的家务事吗？”
努尔哈赤被陈子旭这一问一时愣住了，半响才道：“你插手我们女真人的家务事还有理了，你就不怕我禀报皇上，你意图不轨，祸乱女真部落吗？”
“是吗？说到祸乱女真部落，应该是你努尔哈赤吧，建州三卫、鸭绿江部、完颜部、哲陈部是被谁吞并了。”陈子轩反而诘问起努尔哈赤追问道：“你野心勃勃，企图吞并所有女真部落，那么接下来你会干什么，吞并我大明吗？”陈子轩气得恼羞成怒一副毫无惧意大喝道：“有本事咱们骑驴唱本走着瞧，本帅也要上奏皇上，禀明你努尔哈赤狼子野心，奏请皇上出兵灭了你这野心勃勃的狼崽子。”
“你”努尔哈赤气得面色铁青，想着皇帝一旦看到对方上的奏疏，会怎么想，不怕皇帝不相信，就怕有人会惦记，海西女真对自己很不满了，如果皇帝发兵来讨，那么自己将会步祖上后路，想不到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毫不惧怕，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就遇上这个愣头青了：“我建州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何来狼子野心，分明是你污蔑，你以为皇上就会听信你一面之词吗？”
“既无狼子野心，又为何接连吞并其他各部落。”陈子轩盯着气愤不已的努尔哈赤理直气壮追问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各部是自愿归顺于我”努尔哈赤似乎有些担心起来，真怕气恼了这个愣头青上奏自己一本，那自己可就倒血霉了，如今老主人垮台了，情况不妙啊。想想以前的女真首领有多少人刚刚崭露头角，只要稍微让大明朝廷感觉到不安，随即便被大明派兵杀掉，不，我绝不能被皇上灭了，努尔哈赤强作镇定道：“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将军海涵。”
面对努尔哈赤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陈子轩有些不适应了，生怕努尔哈赤又有什么诡计坑自己，当下也语气缓和问道：“那么左都督对于纳殷部、朱舍里部与本帅常有往来还会在意吗？”
“两部与将军治下相邻，理当常有往来。”努尔哈赤陪着一张苦瓜脸语气非常缓和问道：“将军可是奉命镇守朝鲜咸镜道”
“左都督此言差矣，咸镜道如今已是我大明安东军下辖疆土，何来镇守朝鲜一说。”陈子轩见努尔哈赤脸色沉重，得意万分道：“本帅也上奏请求朝廷在安东军下辖咸镜道设卫所管理”
努尔哈赤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这不是给自己上枷锁吗？莫非朝廷真对自己有疑心了，忙问道：“不知朝廷是命将军世袭驻守，还是设流官管理此地。”
“左都督很关心啊”陈子轩盯着努尔哈赤道：“不管是世袭还是流官，对国朝都有利。”
对大明朝廷是有利，对努尔哈赤就大大不利了，努尔哈赤愁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不知将军是否出兵与倭奴作战，我也好为国朝效力。”
“左都督果真愿为国朝效力”陈子轩一听来劲了，努尔哈赤愿意跟日本人干，这不正合我意吗？你们在鸭绿江部小打小闹那过隐啊，去干大阵仗那才叫刺激。
“正是”努尔哈赤大表忠心道：“我建州努尔哈赤对朝廷忠心不二，自当为国朝效力。”
“如此甚好”陈子轩拍板同意道：“那就请指挥使率建州女真兵马随本帅出兵攻打平壤，助朝鲜复国，皇上自当重赏左都督。”
努尔哈赤一听这下栽跟头栽大了，原本只是想表明一番自己对朝廷忠心不二，绝无狼子野心，眼下看来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我这就调集两千兵马随将军出征”
“才两千兵马”陈子轩不乐意了，你这不是糊弄人吗？“太少了，至少五千兵马。”
努尔哈赤闻言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忙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海西四部与我建州多有不和，我不得不防，若是我建州兵马尽出，恐海西四部袭我部众。”
“左都督为国朝出征在外，他们敢袭击建州女真就是与朝廷作对，他们就不怕朝廷出兵灭了他们吗？”陈子轩并不了解海西女真与朝廷的关系，海西女真同蒙古兀良哈三卫（朵颜三卫）一样对明朝时叛时附，明朝也没少与海西四部征战，往往是打残一个对抗部落，下一个又冒出来不断挑战，战败，臣服，挑战，因此辽东都司一直没能设置府县管理。
建州三卫与海西四部不同，建州三卫紧挨着着辽东都司，敢反叛那就是作死的急奏，努尔哈赤祖上也有人干过，结果不用想都知道被辽东明军干掉了，因此努尔哈赤的爷爷觉昌安、老爹塔克世对明朝一面表忠心，一面又跟着强大的建州右卫王杲攻打明朝，明朝边官眼中，这对爷俩“构间两端”不是好东西，根本靠不住。
努尔哈赤一听陈子轩居然夸下海口灭了海西四部，你还真是愣头青啊，自己都不敢说这翻话，忙提醒道：“将军有所不知，海西四部对朝廷时叛时附，朝廷一直以来都是恩威并施于海西四部，岂能轻易出兵灭了海西四部。”
一旁的柳成龙见陈子轩看向自己，忙点头认同。
“那好吧，本帅就同意指挥使出兵两千精锐由本帅指挥。”陈子轩看向努尔哈赤问道：“左都督意下如何”
“好”努尔哈赤很担心自己那两千兵马去了还有多少能回来
“看来建州还真是兵强马壮啊”陈子轩不免敲打一番努尔哈赤：“就连本帅麾下将士也不及啊”
努尔哈赤自然明白对方似乎还想坑自己，你也好不到哪去，拥兵一方，就不怕皇帝忌惮你吗？“建州不过区区万余兵马，还是将军麾下数万将士，猛将如云啊。”
“本帅麾下也不过区区万余兵马，全仗着火器作战，方能克敌制胜。”陈子轩反被将了一军，此时的自己和努尔哈赤还真有些八斤八两，都是拥兵一方，自己更是拥兵海外之地，难怪上次陈炬前来宣旨不见皇上赏赐，还是敕曰，那可是警告啊，还好自己没有拥兵自立之心，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努尔哈赤眼前一亮问道：“将军军中火器可否转卖一些给我”
“国朝利器岂敢轻易与人”陈子轩当下拒绝道
“告辞”努尔哈赤悻悻然告辞离去
“不送”陈子轩也带着手下渡江回惠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