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快速进步
很快，刘楚便找到了发迹的灵感，这还是与他的工作息息相关。一日，刘楚奉命将一车文书搬运到县都尉公署。刘楚于马夫两人，搬上搬下，搬进搬出，累了个半死。都尉李谈是长安人士，对本地的一些世家大族的小吏向来是不爽的，但见得刘楚出身，似乎是看见了一股清流，便请到堂上喝了口水。
刘楚看着李谈身后巨大的兽皮地图感慨的说道：“要是文书都用这兽皮来抄，就不用这么累了。”
“这可不是兽皮，那玩意儿弄这么大一块太贵，这用的是纸，便宜一些。”李谈说道。
“什么？纸？”刘楚凭着这世的记忆当然知道，纸指的原本是丝织品，但这看上发黄发黑，去明显跟兽皮更像，一点也看不出丝织品的痕迹。
刘楚凑近仔细看了看，便凌乱了。这还真是纸，跟后世的草纸一类的巨接近，只是有些凹凸不平，纤维粗大。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吗？纸难道不是蔡伦发明的吗？不，这都不重要，问题是既然已经发明了纸，为何自己还再用竹简办公，每天跟干苦力似得。
李谈端着茶杯，看着刘楚的表情有些自得的说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早年我在渭水畔见渔家将废弃的渔网捣烂，压薄、压平，其状像纸、如绢，用来包裹物品或是糊窗户，我见了便花钱弄了一些，用来绘制地图，只不过确实像兽皮，不过这可比兽皮合用多了。哎呀，想不到啊，偌大南郡，竟无一人知道烂渔网、破麻头有如此妙用。”
刘楚这下彻底找到了突破口，吸了一口气，便开口说道：“将军可不要开地图炮！”
“什么地图炮？”
“咳……”刘楚干咳两声，继续说道：“这在南郡不过平常事物而已，若将军不信，卑职几日之后便献上一些供将军使用。”
李谈闻言，疑惑的说到：“当真？”
“当然，我最近还在想请县府准许我等用纸张办公，这样也好节省人力物力，加快办事效率呢！”刘楚压抑着兴奋，不动声色的说到。
却见李谈也莫名有些兴奋起来，大声说到：“想当年我在长安时也不是没向上官推荐过这玩意儿，只是上官见了后，觉得这东西产量不高，又易破损，就没接纳我的意见。如今若是你能大量搞到这东西，我不仅保证说服县府以纸代简，还能将这东西进贡给皇上，小兄弟你说不定以后就能出入大内成为郎官啦……”李谈说的如痴如醉，倒像憧憬着自己的未来。
事不宜迟，刘楚告辞了李谈便直奔县府向赵长典告假，准备潜心研究造纸术。赵长典还算体恤，见刘楚已经日日夜夜忙活这么多天了，也就准了七天假。
刘楚回到家，立即叫来小蛮，问道：“你以前在江夏，渔家多吗？”
小蛮见刘楚今日回家早，披头又这么问一句，有些诧异，随后便小心回答道：“我们乡下人原本是渔耕不分家的，便是荒年也不会饿死人。”说到这里小蛮眼眶突然红了起来，继续说道：“要不是去年水患，几个月未放晴，坏了渔网，说不定……说不定不止于落到这般地步。”说着小蛮便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你跟了爷爷我，也亏不了你。”刘楚见气氛尴尬，便缓解道。
“那是自然，主人心善，奴婢不敢有一点不满，只是……”小蛮虽然情绪有些崩溃，但还是能尽量不提到想家以刺激到刘楚。
刘楚当然不在乎她想不想家，在刘楚心里，她也就是一个服务员、保姆的角色。不过至此，刘楚也大概清楚了，自己应该能短时间内弄到大量的破渔网。
刘楚仔细回忆过了历史书上记载的造纸术，通过粗浅的理解，便断定破渔网最合适。一来，这是南郡，和江夏一样渔耕不分家，这种东西易于就地取材；二来相较于更易取材的稻草，很多破旧渔网早就经历过了常年浸泡、晾晒等工工序，算是已经经历过了粗加工。
用过午饭，刘楚便一个人回到了老家，叫来了弟弟刘备与老仆刘三桂，说道自己准备造纸的事。
刘备一个人在家守孝，无聊的很，但听到有这趣事可做不免童心大发，连连叫好。
到时刘三桂觉得自家公子似乎有些不务正业，不将心思花在学问上，倒研究起些奇巧淫技来。想来刘三桂也是跟刘秀出生入死过的，在刘家地位斐然，便劝说起刘楚来。
刘楚见状，说道：“这哪是奇巧淫技，三桂叔，我看你也是目光短浅。不说别的，你就看咱家，东边库房，那么大一间房别说百家典籍，就连一套史记都装不下。等到我把这纸造出来后，咱家一间库房便能装下百家经典，到时候刘备在家也能继续读书，你说我这不是造福后人吗？”
刘三桂闻言，会过意来，连连称刘楚英明。刘备闻言也会过意来，感觉上了贼船，满脸不愿意。
刘楚可不在乎弟弟愿不愿意，只要说动了刘三桂这个能办事的，便好说。
刘三桂也是充分发挥了身为刘家老臣的工作效率，一个下午便在乡下收了一车破渔网，堆到了刘家大院。而且极大地发挥了自己主观能能动性，收的破渔网全是破旧到完全看不出形状的一团乱麻。
刘楚见状很是放心刘三桂的办事能力和理解能力，便将造纸的工序流程详细的交代和讲解了一遍，让他先行准备；而自己便赶紧睡去了，接下来几天还有得忙，必须先养精蓄锐一番。
刘楚前两天熬了夜，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日过杆头才起来，来到院子，发现刘三桂指挥着一群乡下请来的自家佃农早已忙活了起来。大家在刘三桂的指挥下分工明确，一边舂着麻，另一边一应开始制作竹帘，还有一边已经架起了大锅，准备生火蒸煮纸浆。
刘楚心中对这个得力老仆赞叹不已，便走下去跟佃农们打了招呼，之后便装模作样的跟每个工人都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说装模作样的原因，是因为刘楚其实并不清楚造纸术的具体细节，其对造纸术最深刻的理解也就是来源于那张印在教科书上的梦溪笔谈刊载的插画。
但是刘三桂以及这些做工的佃农却远远超出了刘楚的期望值，每一步工序都是做的有模有样，想来这历史早已到了造纸术将要横空出世之际，自己只是稍稍踹了一脚，变成了新时空的蔡伦。
不出五日，除了在最后抄浆的工艺上遇到了些困难，总算是做出了合格的纸张。比起后世的纸张那自然是比不得，质地不均匀、发黄、还很毛糙，但却比李都尉那张地图纸好得多了，毕竟相较于李都尉的造纸方法，自己这种至少是手工艺级别的了。
刘楚当然知道有很多工艺还有改进的地方，但目前先得打响名号再说，所以马上交代了刘三桂，让他开始组织大批量生产这种纸张，还将自己珍藏多日的两块金饼在刘三桂疑惑的眼神中交给了他。刘楚自己则亲自组织工人将已经生产好的纸，留一半裁切好，装订成后世的书籍样式还用竹片和丝绸做了硬质书皮；另外一半裁去毛边卷好，成了卷轴。
那些工人看到了自己最后的成果后，无不备受激励，特别是刘三桂，双手捧着书本留下了几滴老泪。还喃喃说道：“以后此物可为圣人传言，不知百年后史书上会不会记下老奴的名字。”
刘楚心里暗自好笑，要是自己以后不能真正出人头地的话，史书上至多也就会留一个南郡刘氏的记载。笑归笑，刘楚为了激发刘三桂的热情，说道：“此事你好好干，不用百年后，十年后天下儒生都将读你监造的书本，写你监造的纸张，到时候你肯定名满天下。”
听到这里，刘三桂那早已浑浊的双眼变得清澈无比，大声说道：“公子，此事就交给老奴，定不辱使命。”
交代完家里的事宜，刘楚带着做好的卷轴驱车赶到了了李都尉府上。那李都尉手中捧着书本反复摩挲，啧啧称奇，立马说道：“有多少我要多少，钱不是问题，大不了我用军粮买。”
刘楚不明白一个武将要这么多纸干嘛，只能理解为李都尉个人对纸张的执念了。刘楚随即说道：“李将军这里不用急，以后有的是，现在得先去县府说动县令大人推行这种纸张，也好减轻我们这种文书工作的压力才是。”
“好说好说，来人备马！”李都尉大声叫道。
随后两人直接来到了县府后厅，见到了县令周文。这还是上次刘秀丧礼后，刘楚第二次见到周文。
周文一手捻须，一手翻着书本，还不时地轻轻捻动纸张，略带疑惑的看着二人。也许在他心中，刘楚是怎么和李谈搞到一起的，比纸张本身更为感兴趣。周文又看了看厅中二人，说道：“看样子是个好东西，李都尉看来对此物有独特看法啊。”
接下来，便是李谈的表演时刻，大肆把纸张的妙用吹嘘了一番，有过以往推广纸张失败的经验，这次说起来可是头头是道，紧扣时代主题，搞得刘楚一句也插不上。最后加了一句，这种东西现在已经可以量产，要多少有多少。说的刘楚心里很是没底。
跨时代的新发明，周文不用李都尉吹嘘自然也能体悟其中奥妙，便说道：“府中抄送、张榜、发报都可以用，但公文上传与存档一律还是用竹简为妙。另外，可以先让县学用起来，将书目全部誊抄，这样也方便携带阅读。”
“周县令果然英明。”李谈志得意满，显然他觉得这全拜自己嘴炮功夫所致。
刘楚倒是有些头大，本来这纸张发明出来，第一要务便是要解放自己的工作，因为自己的主要工作便是公文存档，刚才听得自己以后还是得用笨重的竹简，不免有些泄气。
“刘楚，此物可是你发明的？”周文问道。
“容秉，乃是李都尉提出的想法，下官不过是代为实施而已，不敢擅功。”毕竟是剽窃一个叫蔡伦的人，刘楚还是没好意思说是自己的发明成果。这话说的李都尉也有些羞愧之色。
周文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也是心灵手巧，才思敏捷之人，若还是当这操书吏的话也算是屈才了。这样吧，府上功曹之位空缺，你就任调任功曹吧。”
这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刚才还在为自己没有脱离苦力而苦恼，转眼间就当功曹了，功曹是什么？就是县里的组织部长啊，手握县府诸吏的人事大权，实际影响力上比县里名义丞相县丞还大。
刘楚谢了恩便随同李都尉离开了。
刘楚看着李谈身后巨大的兽皮地图感慨的说道：“要是文书都用这兽皮来抄，就不用这么累了。”
“这可不是兽皮，那玩意儿弄这么大一块太贵，这用的是纸，便宜一些。”李谈说道。
“什么？纸？”刘楚凭着这世的记忆当然知道，纸指的原本是丝织品，但这看上发黄发黑，去明显跟兽皮更像，一点也看不出丝织品的痕迹。
刘楚凑近仔细看了看，便凌乱了。这还真是纸，跟后世的草纸一类的巨接近，只是有些凹凸不平，纤维粗大。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吗？纸难道不是蔡伦发明的吗？不，这都不重要，问题是既然已经发明了纸，为何自己还再用竹简办公，每天跟干苦力似得。
李谈端着茶杯，看着刘楚的表情有些自得的说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早年我在渭水畔见渔家将废弃的渔网捣烂，压薄、压平，其状像纸、如绢，用来包裹物品或是糊窗户，我见了便花钱弄了一些，用来绘制地图，只不过确实像兽皮，不过这可比兽皮合用多了。哎呀，想不到啊，偌大南郡，竟无一人知道烂渔网、破麻头有如此妙用。”
刘楚这下彻底找到了突破口，吸了一口气，便开口说道：“将军可不要开地图炮！”
“什么地图炮？”
“咳……”刘楚干咳两声，继续说道：“这在南郡不过平常事物而已，若将军不信，卑职几日之后便献上一些供将军使用。”
李谈闻言，疑惑的说到：“当真？”
“当然，我最近还在想请县府准许我等用纸张办公，这样也好节省人力物力，加快办事效率呢！”刘楚压抑着兴奋，不动声色的说到。
却见李谈也莫名有些兴奋起来，大声说到：“想当年我在长安时也不是没向上官推荐过这玩意儿，只是上官见了后，觉得这东西产量不高，又易破损，就没接纳我的意见。如今若是你能大量搞到这东西，我不仅保证说服县府以纸代简，还能将这东西进贡给皇上，小兄弟你说不定以后就能出入大内成为郎官啦……”李谈说的如痴如醉，倒像憧憬着自己的未来。
事不宜迟，刘楚告辞了李谈便直奔县府向赵长典告假，准备潜心研究造纸术。赵长典还算体恤，见刘楚已经日日夜夜忙活这么多天了，也就准了七天假。
刘楚回到家，立即叫来小蛮，问道：“你以前在江夏，渔家多吗？”
小蛮见刘楚今日回家早，披头又这么问一句，有些诧异，随后便小心回答道：“我们乡下人原本是渔耕不分家的，便是荒年也不会饿死人。”说到这里小蛮眼眶突然红了起来，继续说道：“要不是去年水患，几个月未放晴，坏了渔网，说不定……说不定不止于落到这般地步。”说着小蛮便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你跟了爷爷我，也亏不了你。”刘楚见气氛尴尬，便缓解道。
“那是自然，主人心善，奴婢不敢有一点不满，只是……”小蛮虽然情绪有些崩溃，但还是能尽量不提到想家以刺激到刘楚。
刘楚当然不在乎她想不想家，在刘楚心里，她也就是一个服务员、保姆的角色。不过至此，刘楚也大概清楚了，自己应该能短时间内弄到大量的破渔网。
刘楚仔细回忆过了历史书上记载的造纸术，通过粗浅的理解，便断定破渔网最合适。一来，这是南郡，和江夏一样渔耕不分家，这种东西易于就地取材；二来相较于更易取材的稻草，很多破旧渔网早就经历过了常年浸泡、晾晒等工工序，算是已经经历过了粗加工。
用过午饭，刘楚便一个人回到了老家，叫来了弟弟刘备与老仆刘三桂，说道自己准备造纸的事。
刘备一个人在家守孝，无聊的很，但听到有这趣事可做不免童心大发，连连叫好。
到时刘三桂觉得自家公子似乎有些不务正业，不将心思花在学问上，倒研究起些奇巧淫技来。想来刘三桂也是跟刘秀出生入死过的，在刘家地位斐然，便劝说起刘楚来。
刘楚见状，说道：“这哪是奇巧淫技，三桂叔，我看你也是目光短浅。不说别的，你就看咱家，东边库房，那么大一间房别说百家典籍，就连一套史记都装不下。等到我把这纸造出来后，咱家一间库房便能装下百家经典，到时候刘备在家也能继续读书，你说我这不是造福后人吗？”
刘三桂闻言，会过意来，连连称刘楚英明。刘备闻言也会过意来，感觉上了贼船，满脸不愿意。
刘楚可不在乎弟弟愿不愿意，只要说动了刘三桂这个能办事的，便好说。
刘三桂也是充分发挥了身为刘家老臣的工作效率，一个下午便在乡下收了一车破渔网，堆到了刘家大院。而且极大地发挥了自己主观能能动性，收的破渔网全是破旧到完全看不出形状的一团乱麻。
刘楚见状很是放心刘三桂的办事能力和理解能力，便将造纸的工序流程详细的交代和讲解了一遍，让他先行准备；而自己便赶紧睡去了，接下来几天还有得忙，必须先养精蓄锐一番。
刘楚前两天熬了夜，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日过杆头才起来，来到院子，发现刘三桂指挥着一群乡下请来的自家佃农早已忙活了起来。大家在刘三桂的指挥下分工明确，一边舂着麻，另一边一应开始制作竹帘，还有一边已经架起了大锅，准备生火蒸煮纸浆。
刘楚心中对这个得力老仆赞叹不已，便走下去跟佃农们打了招呼，之后便装模作样的跟每个工人都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说装模作样的原因，是因为刘楚其实并不清楚造纸术的具体细节，其对造纸术最深刻的理解也就是来源于那张印在教科书上的梦溪笔谈刊载的插画。
但是刘三桂以及这些做工的佃农却远远超出了刘楚的期望值，每一步工序都是做的有模有样，想来这历史早已到了造纸术将要横空出世之际，自己只是稍稍踹了一脚，变成了新时空的蔡伦。
不出五日，除了在最后抄浆的工艺上遇到了些困难，总算是做出了合格的纸张。比起后世的纸张那自然是比不得，质地不均匀、发黄、还很毛糙，但却比李都尉那张地图纸好得多了，毕竟相较于李都尉的造纸方法，自己这种至少是手工艺级别的了。
刘楚当然知道有很多工艺还有改进的地方，但目前先得打响名号再说，所以马上交代了刘三桂，让他开始组织大批量生产这种纸张，还将自己珍藏多日的两块金饼在刘三桂疑惑的眼神中交给了他。刘楚自己则亲自组织工人将已经生产好的纸，留一半裁切好，装订成后世的书籍样式还用竹片和丝绸做了硬质书皮；另外一半裁去毛边卷好，成了卷轴。
那些工人看到了自己最后的成果后，无不备受激励，特别是刘三桂，双手捧着书本留下了几滴老泪。还喃喃说道：“以后此物可为圣人传言，不知百年后史书上会不会记下老奴的名字。”
刘楚心里暗自好笑，要是自己以后不能真正出人头地的话，史书上至多也就会留一个南郡刘氏的记载。笑归笑，刘楚为了激发刘三桂的热情，说道：“此事你好好干，不用百年后，十年后天下儒生都将读你监造的书本，写你监造的纸张，到时候你肯定名满天下。”
听到这里，刘三桂那早已浑浊的双眼变得清澈无比，大声说道：“公子，此事就交给老奴，定不辱使命。”
交代完家里的事宜，刘楚带着做好的卷轴驱车赶到了了李都尉府上。那李都尉手中捧着书本反复摩挲，啧啧称奇，立马说道：“有多少我要多少，钱不是问题，大不了我用军粮买。”
刘楚不明白一个武将要这么多纸干嘛，只能理解为李都尉个人对纸张的执念了。刘楚随即说道：“李将军这里不用急，以后有的是，现在得先去县府说动县令大人推行这种纸张，也好减轻我们这种文书工作的压力才是。”
“好说好说，来人备马！”李都尉大声叫道。
随后两人直接来到了县府后厅，见到了县令周文。这还是上次刘秀丧礼后，刘楚第二次见到周文。
周文一手捻须，一手翻着书本，还不时地轻轻捻动纸张，略带疑惑的看着二人。也许在他心中，刘楚是怎么和李谈搞到一起的，比纸张本身更为感兴趣。周文又看了看厅中二人，说道：“看样子是个好东西，李都尉看来对此物有独特看法啊。”
接下来，便是李谈的表演时刻，大肆把纸张的妙用吹嘘了一番，有过以往推广纸张失败的经验，这次说起来可是头头是道，紧扣时代主题，搞得刘楚一句也插不上。最后加了一句，这种东西现在已经可以量产，要多少有多少。说的刘楚心里很是没底。
跨时代的新发明，周文不用李都尉吹嘘自然也能体悟其中奥妙，便说道：“府中抄送、张榜、发报都可以用，但公文上传与存档一律还是用竹简为妙。另外，可以先让县学用起来，将书目全部誊抄，这样也方便携带阅读。”
“周县令果然英明。”李谈志得意满，显然他觉得这全拜自己嘴炮功夫所致。
刘楚倒是有些头大，本来这纸张发明出来，第一要务便是要解放自己的工作，因为自己的主要工作便是公文存档，刚才听得自己以后还是得用笨重的竹简，不免有些泄气。
“刘楚，此物可是你发明的？”周文问道。
“容秉，乃是李都尉提出的想法，下官不过是代为实施而已，不敢擅功。”毕竟是剽窃一个叫蔡伦的人，刘楚还是没好意思说是自己的发明成果。这话说的李都尉也有些羞愧之色。
周文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也是心灵手巧，才思敏捷之人，若还是当这操书吏的话也算是屈才了。这样吧，府上功曹之位空缺，你就任调任功曹吧。”
这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刚才还在为自己没有脱离苦力而苦恼，转眼间就当功曹了，功曹是什么？就是县里的组织部长啊，手握县府诸吏的人事大权，实际影响力上比县里名义丞相县丞还大。
刘楚谢了恩便随同李都尉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