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淡泊
这天放学后，贾珠接贾兰回家的路上，竟偶然碰到了贾芝。上次，贾芝没能参加贾氏家塾的入学考试，之后，贾珠便再也没见到他。
“你怎么没有来读书了？”贾珠问道。
“当然要读书啊，只不过没有在贾氏家塾读。”贾芝说着，并没有感到失落。
寒暄之后，贾珠才知晓，原来贾芝的母亲担心贾府家塾的学风不好，已经另报其他私塾就读。
“对了，贾芝，为什么你会住在乡下？”贾珠早就想问了，一直生怕冒犯。
“听我父亲说，是我的祖父迁居到乡下的，他比较喜欢田园生活。”贾芝并没有觉得自卑，反而感到自豪。
感慨贾芝小小年纪就如此豁达，贾珠便和他多聊了几句寒暄的话，这才又知晓，原来贾芝是宁国府那边的远房旁系，和贾兰算得上是同一辈人，不过比贾兰年长了好几岁。
回到家里，贾珠跟李纨说起了贾芝的事。李纨听了当即表示，若贾芝真是个好孩子，应该给贾兰做个榜样。贾珠答应着，嘴上说着会继续观察贾芝这个孩子，还说要找个时间到贾芝他们家住的乡下看看，但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贾珠想的是李纨的私房钱。李纨向来勤俭持家，存了不少钱，上次两口子睡前悄悄话的时候，李纨也已经坦白交代了。贾珠藏不住内心的想法，随即问起李纨道：
“宫裁，问你个事，你上次说把私房钱都交给我管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我的爷，你要钱做什么？”李纨答应得爽快，也反问得直接。
女人就是这样！嘴上说着不管不管，心里却仍然想着要控制一切！
其实，贾珠早就想好把钱用在哪了，只不过一直不知道该如何跟李纨说，行动起来也没有一点头绪，这次和贾芝聊天之后，他倒是有了一点方向。
“好媳妇，我说了你可不要惊讶！我呢，是想到乡下去置办田产！”
贾珠当然不是想去乡下种田，而是想，贾府万一无法避免要被抄家，大家都有个安身之处，尤其是贾府里的绝色女子，金陵十二钗正册自不必说，还有副册也是稀罕的，贾珠都希望她们有个美好的归处。
乡下虽说不是最好的归处，但就目前而言，是贾珠唯一可以做到的，毕竟要他阻止贾府被抄家，他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的。因此，让李纨把钱用在乡下置办田产，贾珠是有着长远考虑的。
“置办田产？我的爷，您这是昏了头了吧！你可是贾府嫡孙，贾府家大业大，哪里用得着什么乡下的田产。是不是我爹今天跟你说了什么？我的爷，你可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要是真不想在外头混，那咱就呆在家里，反正不愁吃不愁穿！”
李纨的一番话终于让贾珠意识到了什么叫头发长见识短。贾珠琢磨着，又不能告诉李纨，贾府将要面临被抄家的事，看来只好背下黑锅，承认是在给自己留个后路，想了想说道：
“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宫裁，我并非想种田，只是那些钱反正也是闲着，置办一些田产也没什么不好，大不了雇佣一些农奴就是了。将来要是能当上了大官，就算不需要那些田产，闲暇的时候去度个假什么的，感受一下郊外田园风光也不错嘛！”
“不错倒是不错，我就是怕会惹来麻烦。老祖宗和太太都不管家事，凤妹子才是管家的奶奶，我们私下里去置办田产，是不是应该事先跟她通个气呢？”李纨担忧道。
谈到那个凤辣子，贾珠倒是想起了前几天，贾母领着她们过来的时候，王熙凤提起过，要李纨协助她这个管家奶奶。当时李纨出去了，贾珠便委婉地拒绝了。这会儿，李纨竟然提起了王熙凤，贾珠正好问道：
“宫裁，你是否有兴趣当一个高高在上的管家奶奶？”
“什么？我当管家奶奶？”李纨吃惊道，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李纨的身份是贾母的长孙媳，是一个十分尊贵的主子，就算王熙凤见了她，还得有礼地喊一声大嫂呢！然而这样的尊贵究其根本是从贾珠那带来的，得益于贾珠是荣国府的嫡长孙。
贾珠记得原著故事中，自己丢下媳妇和刚出生的儿子，不到二十岁就病死了。他的好媳妇李纨早早的就守了寡，身份的尊贵光芒就那样突然间黯淡了一半。
毕竟是因为贾珠的存在，李纨才有了长孙媳和大嫂的身份。如果只剩孤儿寡母在贾府里，事实上只有尊而没有贵了。尊是表面的形式，贵是内在的实质，尊是由贵而来的。
若是贾珠不在了，李纨的身份便仿佛成了一个空架子。没有了贵的尊不过是出于礼仪的形式罢了。所幸的是，贾珠苏醒了。
“对啊！我的好媳妇，如果你当了管家奶奶，我相信你会比那个凤辣子做的更出色的。”贾珠鼓励道。
在大家庭的公众场合里，老太太和太太在哪里，李纨就出现在哪里。哪怕是热热闹闹的喜庆日子，李纨都是在静静地侍侯着，没有话语。
按理说，荣府治家权本应属于大嫂子李纨的，但王夫人却将治家权转交给了内侄女王熙凤。王熙凤是隔房贾赦的媳妇，却被婆婆借了来理家，有宠有权，光彩照人。
婆婆更加偏爱自己的侄女，李纨也是理解的。即使如此，李纨并未因此对婶子王熙凤有任何的不满与嫉妒，没有一点恶紫夺朱之心。
李纨心里也清楚，自己在日常生活中尽管也不乏精明之处，但杀伐决断的王熙凤可是脂粉队里的英雄，是弊窦丛生的荣府得以按常规运行的不二人选。
“可是，我的爷！我和凤妹子可不是同一类人，比不得的！”李纨谦虚道。
贾珠觉得也对，李纨和王熙凤都是荣府玉字辈的媳妇，她们的性格是多么不同啊！
一个出身于国子祭酒的诗礼世家，在弦歌声中成长，一个出身于专管外事外贸的金陵王家，在势利的冰水中泡大。
一个是竹篱茅舍自甘心，淡泊自如，清心寡欲，一个是机关算尽太聪明，暴决态唯，欲壑难填。
一个表里如一，以诚待人，宽厚和平，尚德不尚才，不管天下兴废，一个嘴甜心辣，明火暗刀，尚才不尚德，定要东风压倒西风。
“这么说，你是不想争这个管家奶奶的位子咯？”贾珠遗憾地问道。
李纨犹豫了下，说道：“还是听凭爷的安排吧！”
贾珠听了，这才看出了媳妇的心思，看来李纨和自己一样，表面上淡泊，其实并没有对权力失去兴趣，毕竟谁都知道，他们才是荣国府的大爷和大奶奶。
贾珠想起原著中，无论是作为贾母的孙媳妇，贾政王夫人的儿媳妇，贾赦邢夫人等等的晚辈，凤姐尤氏的妯娌，还是一众兄弟姐妹的大嫂子，李纨都是很得体的。李纨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王熙凤被戏称为泼皮破落户，可管家之权却被王熙凤占着，眼见她趾高气扬的作派，自己却被安排去照看弟弟妹妹们，李纨的感受不难想知。
帮李纨夺取管家大权，贾珠以其皇妃贾元春长兄，九省统制王子腾外甥以及贾府唯一出任实职官僚贾政之子的身份，还是很有信心的。李纨作为贾珠的妻子，肯定是可以掌管整个荣国府的。
这些年，由于贾珠的昏死不醒，贾琏的媳妇王熙凤才得以当家。把王熙凤娶进贾府给贾琏，是贾珠昏死以后的事情。王夫人因为长子不省人事，贾宝玉又还小，无可依靠，才决定把权力交给贾琏。
可是，贾琏毕竟只是侄子，而且是荣国府长子贾赦的儿子，王夫人不放心，才决定促成这门亲事的。这样一来，实际上的控制权还在贾政和王夫人这边，因为王熙凤是王夫人的侄女，对于贾琏来说，身份地位有了，还有了媳妇，还不乖乖听话？这一着，可谓恩威并施呀！
王熙凤当然清楚自己管理贾政那里的家事其实在合法性上有点问题。这种违背常理的事之所以发生，是因为有贾母和王夫人罩着王熙凤。贾母还当众称赞王熙凤治家考虑周全，在场的邢夫人立即附和贾母的称赞，虽然是不同意，但又不敢反对。
荣府原先是贾母在管家，因此她对库房早先藏着的东西十分清楚，别人找不到，她能准确指示方位，一找便着，库房里有些东西王熙凤都不知是何物，贾母却能一一道来，如数家珍。其后管家权移交给了儿媳妇王夫人，但与贾母作比较，能力与精明显然都差了许多。如果王夫人不再管家，那应该向谁移交？按常理，应是她的儿媳妇李纨，但结果却是叫来了她的内侄女。
王夫人的心思不难明白，贾珠昏死不醒、不省人事，如果管家权落到李纨手里，今后这个家就是她的了。王夫人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宝玉当家，但他还没有成亲，那个儿媳妇尚待定。
在这个过渡期，王熙凤并没获得正式的管家名分，但实权却在她手里。王夫人有管家的名分，却不大管事，实际管事的王熙凤在名分上只是她的助理，遇上重要的事，王熙凤都得请示与汇报。
但众人的奉承是跟着实权走，王熙凤有权，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威势与荣耀的光环笼罩着她，上下人等趋炎附势地围绕着她，而这一切风光原本应属于李纨。
“你怎么没有来读书了？”贾珠问道。
“当然要读书啊，只不过没有在贾氏家塾读。”贾芝说着，并没有感到失落。
寒暄之后，贾珠才知晓，原来贾芝的母亲担心贾府家塾的学风不好，已经另报其他私塾就读。
“对了，贾芝，为什么你会住在乡下？”贾珠早就想问了，一直生怕冒犯。
“听我父亲说，是我的祖父迁居到乡下的，他比较喜欢田园生活。”贾芝并没有觉得自卑，反而感到自豪。
感慨贾芝小小年纪就如此豁达，贾珠便和他多聊了几句寒暄的话，这才又知晓，原来贾芝是宁国府那边的远房旁系，和贾兰算得上是同一辈人，不过比贾兰年长了好几岁。
回到家里，贾珠跟李纨说起了贾芝的事。李纨听了当即表示，若贾芝真是个好孩子，应该给贾兰做个榜样。贾珠答应着，嘴上说着会继续观察贾芝这个孩子，还说要找个时间到贾芝他们家住的乡下看看，但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贾珠想的是李纨的私房钱。李纨向来勤俭持家，存了不少钱，上次两口子睡前悄悄话的时候，李纨也已经坦白交代了。贾珠藏不住内心的想法，随即问起李纨道：
“宫裁，问你个事，你上次说把私房钱都交给我管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我的爷，你要钱做什么？”李纨答应得爽快，也反问得直接。
女人就是这样！嘴上说着不管不管，心里却仍然想着要控制一切！
其实，贾珠早就想好把钱用在哪了，只不过一直不知道该如何跟李纨说，行动起来也没有一点头绪，这次和贾芝聊天之后，他倒是有了一点方向。
“好媳妇，我说了你可不要惊讶！我呢，是想到乡下去置办田产！”
贾珠当然不是想去乡下种田，而是想，贾府万一无法避免要被抄家，大家都有个安身之处，尤其是贾府里的绝色女子，金陵十二钗正册自不必说，还有副册也是稀罕的，贾珠都希望她们有个美好的归处。
乡下虽说不是最好的归处，但就目前而言，是贾珠唯一可以做到的，毕竟要他阻止贾府被抄家，他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的。因此，让李纨把钱用在乡下置办田产，贾珠是有着长远考虑的。
“置办田产？我的爷，您这是昏了头了吧！你可是贾府嫡孙，贾府家大业大，哪里用得着什么乡下的田产。是不是我爹今天跟你说了什么？我的爷，你可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要是真不想在外头混，那咱就呆在家里，反正不愁吃不愁穿！”
李纨的一番话终于让贾珠意识到了什么叫头发长见识短。贾珠琢磨着，又不能告诉李纨，贾府将要面临被抄家的事，看来只好背下黑锅，承认是在给自己留个后路，想了想说道：
“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宫裁，我并非想种田，只是那些钱反正也是闲着，置办一些田产也没什么不好，大不了雇佣一些农奴就是了。将来要是能当上了大官，就算不需要那些田产，闲暇的时候去度个假什么的，感受一下郊外田园风光也不错嘛！”
“不错倒是不错，我就是怕会惹来麻烦。老祖宗和太太都不管家事，凤妹子才是管家的奶奶，我们私下里去置办田产，是不是应该事先跟她通个气呢？”李纨担忧道。
谈到那个凤辣子，贾珠倒是想起了前几天，贾母领着她们过来的时候，王熙凤提起过，要李纨协助她这个管家奶奶。当时李纨出去了，贾珠便委婉地拒绝了。这会儿，李纨竟然提起了王熙凤，贾珠正好问道：
“宫裁，你是否有兴趣当一个高高在上的管家奶奶？”
“什么？我当管家奶奶？”李纨吃惊道，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李纨的身份是贾母的长孙媳，是一个十分尊贵的主子，就算王熙凤见了她，还得有礼地喊一声大嫂呢！然而这样的尊贵究其根本是从贾珠那带来的，得益于贾珠是荣国府的嫡长孙。
贾珠记得原著故事中，自己丢下媳妇和刚出生的儿子，不到二十岁就病死了。他的好媳妇李纨早早的就守了寡，身份的尊贵光芒就那样突然间黯淡了一半。
毕竟是因为贾珠的存在，李纨才有了长孙媳和大嫂的身份。如果只剩孤儿寡母在贾府里，事实上只有尊而没有贵了。尊是表面的形式，贵是内在的实质，尊是由贵而来的。
若是贾珠不在了，李纨的身份便仿佛成了一个空架子。没有了贵的尊不过是出于礼仪的形式罢了。所幸的是，贾珠苏醒了。
“对啊！我的好媳妇，如果你当了管家奶奶，我相信你会比那个凤辣子做的更出色的。”贾珠鼓励道。
在大家庭的公众场合里，老太太和太太在哪里，李纨就出现在哪里。哪怕是热热闹闹的喜庆日子，李纨都是在静静地侍侯着，没有话语。
按理说，荣府治家权本应属于大嫂子李纨的，但王夫人却将治家权转交给了内侄女王熙凤。王熙凤是隔房贾赦的媳妇，却被婆婆借了来理家，有宠有权，光彩照人。
婆婆更加偏爱自己的侄女，李纨也是理解的。即使如此，李纨并未因此对婶子王熙凤有任何的不满与嫉妒，没有一点恶紫夺朱之心。
李纨心里也清楚，自己在日常生活中尽管也不乏精明之处，但杀伐决断的王熙凤可是脂粉队里的英雄，是弊窦丛生的荣府得以按常规运行的不二人选。
“可是，我的爷！我和凤妹子可不是同一类人，比不得的！”李纨谦虚道。
贾珠觉得也对，李纨和王熙凤都是荣府玉字辈的媳妇，她们的性格是多么不同啊！
一个出身于国子祭酒的诗礼世家，在弦歌声中成长，一个出身于专管外事外贸的金陵王家，在势利的冰水中泡大。
一个是竹篱茅舍自甘心，淡泊自如，清心寡欲，一个是机关算尽太聪明，暴决态唯，欲壑难填。
一个表里如一，以诚待人，宽厚和平，尚德不尚才，不管天下兴废，一个嘴甜心辣，明火暗刀，尚才不尚德，定要东风压倒西风。
“这么说，你是不想争这个管家奶奶的位子咯？”贾珠遗憾地问道。
李纨犹豫了下，说道：“还是听凭爷的安排吧！”
贾珠听了，这才看出了媳妇的心思，看来李纨和自己一样，表面上淡泊，其实并没有对权力失去兴趣，毕竟谁都知道，他们才是荣国府的大爷和大奶奶。
贾珠想起原著中，无论是作为贾母的孙媳妇，贾政王夫人的儿媳妇，贾赦邢夫人等等的晚辈，凤姐尤氏的妯娌，还是一众兄弟姐妹的大嫂子，李纨都是很得体的。李纨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王熙凤被戏称为泼皮破落户，可管家之权却被王熙凤占着，眼见她趾高气扬的作派，自己却被安排去照看弟弟妹妹们，李纨的感受不难想知。
帮李纨夺取管家大权，贾珠以其皇妃贾元春长兄，九省统制王子腾外甥以及贾府唯一出任实职官僚贾政之子的身份，还是很有信心的。李纨作为贾珠的妻子，肯定是可以掌管整个荣国府的。
这些年，由于贾珠的昏死不醒，贾琏的媳妇王熙凤才得以当家。把王熙凤娶进贾府给贾琏，是贾珠昏死以后的事情。王夫人因为长子不省人事，贾宝玉又还小，无可依靠，才决定把权力交给贾琏。
可是，贾琏毕竟只是侄子，而且是荣国府长子贾赦的儿子，王夫人不放心，才决定促成这门亲事的。这样一来，实际上的控制权还在贾政和王夫人这边，因为王熙凤是王夫人的侄女，对于贾琏来说，身份地位有了，还有了媳妇，还不乖乖听话？这一着，可谓恩威并施呀！
王熙凤当然清楚自己管理贾政那里的家事其实在合法性上有点问题。这种违背常理的事之所以发生，是因为有贾母和王夫人罩着王熙凤。贾母还当众称赞王熙凤治家考虑周全，在场的邢夫人立即附和贾母的称赞，虽然是不同意，但又不敢反对。
荣府原先是贾母在管家，因此她对库房早先藏着的东西十分清楚，别人找不到，她能准确指示方位，一找便着，库房里有些东西王熙凤都不知是何物，贾母却能一一道来，如数家珍。其后管家权移交给了儿媳妇王夫人，但与贾母作比较，能力与精明显然都差了许多。如果王夫人不再管家，那应该向谁移交？按常理，应是她的儿媳妇李纨，但结果却是叫来了她的内侄女。
王夫人的心思不难明白，贾珠昏死不醒、不省人事，如果管家权落到李纨手里，今后这个家就是她的了。王夫人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宝玉当家，但他还没有成亲，那个儿媳妇尚待定。
在这个过渡期，王熙凤并没获得正式的管家名分，但实权却在她手里。王夫人有管家的名分，却不大管事，实际管事的王熙凤在名分上只是她的助理，遇上重要的事，王熙凤都得请示与汇报。
但众人的奉承是跟着实权走，王熙凤有权，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威势与荣耀的光环笼罩着她，上下人等趋炎附势地围绕着她，而这一切风光原本应属于李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