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灭亡的中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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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

    以前邻家小孩经常喜欢来我家里玩,我也会偶尔去他们的家串串门,女孩子的家我几乎就从来没怎么去过,去邻居家串门其实也只去过底泥家,他是男孩子离我家又很近只隔着一户人家,那时候又都是活泼爱动的年龄,不像和女孩子一起总害怕其他的人会有什么很不好的奇怪想法,男孩和男孩待一块比较坦然没有顾虑,特别是他家不像我家里那么穷,什么都买不起,我家里只有一副象棋还是我弟弟从垃圾堆里一颗颗捡回来拼凑出来的。

    他家里有象棋,军旗还有飞行棋,放假下雨的天气,不用去地里做事又不想看那些广告特多的重播电视就会跑到底泥家和他下棋,不过他一个小学生和我下棋从来就没机会能够赢我,无聊没书看,欺负一下小学生打发时间也不错,那个时候只要有空闲我们附近的人都喜欢聚在一起,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大人打打牌聊聊天或是挤在某一家看电视,邻居几家女孩子也会跑到底泥家里去看电视,从小到大都觉得女生的生活简直就是无聊透顶,即便和我们聚在一块也玩不到一起去。

    即便和她们共处一室也从来就没什么语言交流,连一个眼神都碰不到一起,因为我的兴趣都放在棋盘上了,从小我就没有什么像样的玩具,军旗什么的几乎从来没玩过,好多的游戏规则还都是些小屁孩教我的,好在玩法都极为简单,不到半天时间就能从完全不懂马上杀得师傅人仰马翻,玩飞行棋大家都知道纯靠运气就不提了,下军旗当时觉得特别好玩,有可能是刚刚学会特别新鲜所以才会觉得有趣,现在我对那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军旗有两种玩法,一种是翻牌,一种就是电脑上面的,反正我也不浪费笔墨多说,玩过的都知道,没玩过的说了你们也不明白,我的表达能力不是很好。

    第二种需要有裁判,开始的时候是兠欢给我们当裁判,底泥一个小学生完全不是对手,每次玩一点赢我的希望都没有,几乎次次都是完胜,我的司令军长师长都在,他的几乎全被我灭光,几次之后他就再不跟我完了,然后就是换上年龄比他大几岁的兠欢,兠欢和我玩,他的叔叔大我十几岁的娃子哥当裁判,每次玩到最后都把他那个当裁判的叔叔气得不行,虽然比底泥大好多但是智慧仍然处于小学生水平,输掉时一样的他全军覆没而我都没丢掉几个子,后来很自然的兠欢也不愿意跟我玩了,侄子不行就换叔叔,和几个小学生下棋,纯粹的虐待小朋友,赢了都觉得太无趣,换了娃子哥,他可是个成年人,只有和那些大我很多很多的成年人比斗智慧才会让我觉得有趣,果然,第一盘刚刚开始我就损失惨重,这是娃子哥耍赖,那时候我刚刚学会军旗没多久,还不懂得记牌,只会最简单的推理,解释一下,我喜欢把师长放在两边敌我对阵的最前沿,然后把*紧跟师长之后,而且我只守不攻。

    *紧跟师长是因为,只要对方有牌吃掉了我的师长那么它们百分之百就是军长和司令,和小孩子玩的时候我甚至把旅长放置在第一排,吃掉旅长的拍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司令和军长,因为每个人都只有两个*,所以我的*永远都只能炸掉对手最大的两张牌,推理一下再动手几乎从未落空过,只要司令没了就会倒军旗,对手的军旗永远都比我先倒,这是因为每场对局我极少用到自己最大的那张牌,牺牲掉中等牌探出对手最大牌然后用*打掉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了,而我的司令和军长往往只会在战斗的后期才会出动,那个时候他们的*早就被他们给浪费掉了,这就是为什么和小学生玩,我的大牌总能保存到最后,而他们的牌全被我给吃光的原因,之所以只守不攻就是因为不会记牌,对手吃了我的牌我就必须趁它还没逃回敌营的时候马上用*把它消灭掉,不然等它混进对手牌堆我就记不住之前那张对手最大的牌究竟是哪张了。

    司令和军长我习惯放在中军位置而其他的牌并不重要可以随便放,娃子哥之前一直都是我和他侄子的裁判,玩军旗在会记牌以前我一直都是那样一个布局,他全都知道,而我最初并未意识到这一点,结果一开始他就直接把师长和我对子,我还以为那纯属巧合,两边的师长都牺牲了,我的*暴露在最前沿,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他的小排长换了我的核武器,那可是专门用来打掉对手最大的两张牌的啊,一下子就全没了,以前我的*没了对手的军旗百分之百必倒,让自己的敌人把最大的牌一直留在战场直到战斗的后半段那还是第一次,意识到娃子哥熟悉我所有的布局后,我的牌已经被他吃掉大半,敌暗我明根本没法打,我并不属于那种很有耐性的人,很讨厌在逆境中苦苦挣扎,折磨对手看着敌人愁眉苦脸一筹莫展以胜利者的姿态好整以暇的完虐敌人这一直都是我的专利啊,稍有逆境我就放弃了,第一把还没输我就投降了。

    棋逢对手要公平对决才有意思嘛,他明知道我的布局还这么干,没劲,输了就输了,接着玩第二把,故技重施他还想像第一把那样,用师长和我对掉以后就直接拿小排长来对我的第二张牌,当我白痴呢,布局已经改变了,再想赢我没那么容易,我的牌完好无损他的排长死了,因为我把军长放在了原来*的位置,第二局才是真正的公平对局,具体的过程我已经忘掉了,只记得玩到后来最精彩的地方,玩到最后其实他败局已定,因为他的司令师长旅长什么的大牌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军长和一堆排长连长工兵,而我的司令旅长都还在,双方的*都没了,这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的司令被我干掉了,因为对手军旗倒了,不过和大人下棋我特别谨慎,即便占据绝对的优势依然喜欢只守不攻,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无论是下棋还是真正的两军交锋,防守方都要比进攻方占据优势。

    除非成竹在胸否则我从来不会贸然的主动发起进攻,无论是最大牌还是牌的数量他都处于劣势,不过要一个成年人轻易的俯首认输除非打得他一点希望都看不到才行。

    他处于绝对的劣势依然不放弃进攻,在用最后的*打掉我的军长后我担心他还有*所以司令一直都混在牌堆中按兵不动,每次见他手中捏着那张牌气势汹汹的进攻无往而不利,我不少牌被那张牌给吃掉了,那一定是个大家伙,到底有多大不知道,除了司令恐怕别的牌很难吃掉它,但是我不敢轻易动用司令,因为害怕对手还有*,最好是让他主动用那张牌来吃我的司令在被我干掉后就紧接着轮到我的回合,我可以趁它的*没出手前赶紧的把司令撤回来混在牌堆中让他找不到,但是怎么样才能让他主动的上来找死呢?

    在后半段的对局中我发现,他只敢用那张牌吃掉我落单的牌,应该是害怕我的司令才会那样,所以我应该故意的营造一个让他放心大胆进攻的机会,心里这样想着,我一直低垂着头看着我的牌堆,对他的牌看都不看一眼好像毫不关心的样子,接着我把能够挪动的所有牌都动一下位置,按照游戏规则,军旗和*是不能够移动的,把所有能动的牌都动一下就是为了让他看到我的军旗和*到底都在什么地方,接着我从能动的牌堆中看似悄悄的拿出一张牌放到军旗和*的前面,然后把大部队撤离,让那张牌势单力孤。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让他觉得我想把那种牌伪装成*,他一直静静的等我把大部队撤离到他吃掉我那种牌后也无法对他产生威胁的位置,我刚刚结束自己的回合头都还没抬起来,他就一副急不可耐势在必得的样子,捏着那张让他充满自信的牌用特别快的速度和我的那张伪装成*的牌对在一起,当时作为裁判的底泥一直都站在他那边,他走过来看了看被对在一起的我的牌,呵呵笑了。

    然后毫不犹豫的拿掉那张让娃子哥特别自信的牌,我到现在都还依稀记得当时娃子哥那副目瞪口呆完全不能相信的模样,他怀疑底泥看错了或者我不懂游戏规则移动了*或是把*放在了那个不能够放置*的地方,他一直都认为那张吃掉他的牌的是*,底泥说没看错并且确认我的那张牌不是*。

    看着娃子哥那副打死都不信的神情我终于知道他的什么牌被我给吃掉了,心中控制不住的兴奋,我仰天哈哈大笑,一边大笑一边把刚刚准备撤回大部队的那张牌翻过来让他死得明白,那是我手中最大的司令。

    而他刚刚被吃掉的是他手里最大的牌军长,军长死在了我的司令手里还是他主动的送死,能让一个成年人中计输的这么惨,事情的所有进展都如同我开始所思考的那样发生,算无遗漏的感觉真的是好开心,我之前所想的目标都已经达到。

    看到我忘乎所以的大笑,已经没有任何胜利希望的娃子哥突然的恼羞成怒,特别生气的拿棋牌出气,弄得牌到处都是,我有点傻了,看来自己真的是兴奋得有点过头,娃子哥发脾气了,好像是感觉我笑得太狂妄所以才会特别的生气,他已经是几十岁的成年人了比较爱面子又是输给了小自己很多的我,可能会觉得有些丢脸吧。

    想到这些我马上安静下来低垂着头看了看被弄乱的棋,虽然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但是仍然可以看到他的*其实早就已经没了,原来他早就输了,害我还那么小心翼翼。

    默默把棋牌收拾好,娃子哥也从暴走回复到常态,从那以后他就再不愿意跟我下棋了,是因为赢了大人以后不可以笑么?

    儿子和叔叔相继被我打败,再然后就是大boos,杜欢的爸爸出场了,那是个多雨的夏季所以我空闲的时间还是很多的,刚刚接触军旗,新鲜感未去,所以一有空就喜欢跑到底泥家去下棋,和杜欢爸爸的那场博弈我显得极其小心谨慎,因为总以为大人的智商要高出小孩子很多很多,那是我玩的最后一场军旗了,当时我已经开始学着去记牌,所以不再像以前那样只守不攻,一开始我拿着旅长主动进攻,解决他的几个小兵后被他的一张大牌给吃掉了,年少时候其实不太了解大人到底有多聪明,那个时候我常常认为要是真的在现实里做元帅指挥百万大军作战他们会有和当时的我一样的战略思想,就是把最大的几张牌如,司令军长两个*视为战略性核武器,正常对局中绝对不会轻易出手,一出手就必定能够影响整个战局的成败,就如同对战娃子哥的那场牌,事实上,和娃子哥的整场博弈中我最大的牌司令从头到尾只出动过一次,只一次就灭掉了他的军长锁定胜局。

    最后玩的那盘和大人博弈的军旗,因为一共才和成年人玩过两盘所以我对大人的思维并不是很了解,总以为人都是在不断的学习成长的,当年龄累积到了一个阶段,也就是成人的阶段,那么他们的智慧绝对是还没经历过多少岁月的我们所无法比拟的,那么拥有很高智慧的成年人应该不会像小孩子那样动不动就随便把自己手中最大的王牌拿出来冲锋陷阵吧。

    毕竟对手手里有着随时能至他们王牌于死地的*存在,他们应该是像我那样思考,拿出自己中等牌去试探王牌或是引诱急性子的对手过早的浪费掉他们手里的*才对,刚刚开局不久我就因为自己过高的估计了成人的智商而吃了不小的亏,已经开始学着记牌的我不再是像从前那样只守不攻,那一次我主动出击,拿出自己的旅长杀入对手阵营,在吃掉了他两张牌以后就被他的一张大牌给吃掉了,能够吃掉旅长的只有两个师长以及军长司令了,如果我的对手是小孩子我会毫不犹豫立马出动*炸掉他手里的那张牌,小孩子在发觉对手有张不小的牌不断吃掉自己牌时总会习惯用他们最有自信最大牌吃掉对手的牌,这就是为什么和小孩子玩我的军长司令整场博弈几乎都没怎么出手就已经完全胜利的原因,军长只出动一两次靠着师长我也能全灭了他们。

    因为这样认知的错误导致我选择出动司令去吃掉对方的牌,因为对手也是司令的几率只有四分之一,如果他的牌是其他的我就赚了,结果他的那张牌就是司令,他的做法和小孩子一样,估算错误害我白白多损失了一个旅长,旅长可不小,在军旗打到后期的时候它绝对是能够决定胜负的主力。

    一开始就吃了大亏,两个人的司令都死了,我们的军旗同时倒,和对手司令同时死这还是第一次,稳住心神,心里默默想着他的智慧也不怎么样,想战胜也不是多困难的事情,中间的过程我已经完全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最关键的后半段,打到后来,我还有一个军长两个师长一个团长一个*的主力,营长以后的就不说了,而他有一个军长两个*一个团长,主力他肯定不如我,这当然是结束以后才知道的。

    我派出师长杀入对手阵营,军旗博弈时一般情况下我会保留自己手中最厉害的两张王牌按兵不动,在吃掉他的几张牌后被他的一张大牌吃掉,毫无疑问的那张百分之百是军长。

    我已经懂得记牌了,即便我的*还远远安静的待在自己老巢里,但是他的那张军长已经暴露,无论他如何移动都逃不出我的眼睛死定了。

    在被*打掉以前他的军长已经不可能吃掉我任何牌了。我不慌不忙等着他的军长冲入我的阵营,好几次我故意把*好像很漫不经心随意的放在他军长旁边想着让他主动的吃我,而把其他的牌看似围绕着他的军长实际上他要是想用军长吃我的牌就只能吃在他旁边的*,这样做是为了让他进攻的时候狠狠的痛一次以便在后面的对局中他只敢被动挨打再不敢随意发动进攻,主动权永远掌握在我手里,不过在吃掉我的师长以后他好像变得极其小心谨慎,我把牌围在他旁边半天,他都不进攻和我磨时间和耐心,最后我已经没有那个好心情跟他磨时间了,直接出动*对上他的军长一边嘴里不忘念叨着

    “你的这个军长是时候解甲归田了”说完抬头看了他有点讶异的样子微微一笑,至此他手里就只有一个团长两个*和一堆虾兵蟹将,而我还有一个军长一个师长一个团长,留在棋盘上的牌总数我没有他多,但是会玩的都知道,他败局已定,无论任何人处于他的那个位置都不可能赢得了我。

    但是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些,消灭了他的军长后我拿出手里第三大的牌团长闯入他的阵营绞杀他的虾兵蟹将。

    在绞杀掉几张牌后他阵营里怒气冲冲的跑出一张牌一副吃定我的样子向我冲过来,我被他的气势给吓到了,本来团长就不是很大,当时不知道他的师长旅长是否还健在,赶忙的把团长往回撤,可是离我的大本营太远根本撤不回来,被他的那张牌给堵在角落里,然后眼睁睁看着两张牌对在一起心里想着完了,我的团长被他吃了。

    随后裁判给出的结果让我和他两个人都很意外,对子了,两张牌同时牺牲,这也就是说他的那张牌也只是个团长而已,害我虚惊一场。

    当时我不知道的是那张牌已经是他手中最大的牌了,后来我们两个都不怎么敢进攻,在进攻就要拿营长上,这要是开局根本就是个炮灰一样的角色,在后期却要被当做主力出动,我从来没有玩到过这样一种窘境。

    他最有信心的牌都和我同归于尽了更没胆气攻击我,我们双方的牌搅在一起但是谁都没有主动进攻谁。

    最后他一边嘴里振振有词的说我把牌都亮明了你也打不过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棋牌上树立着的牌全都推倒,他还剩下些什么我还剩什么一目了然,我晕啊,一本正经的耍无赖,嘴里说的却好像这样是让着我似的,更要命的是他这样做显然是早有预谋,两个*占据着中心的行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就准确的炸掉了我的军长和师长,完全就是没有付出任何代价,这样一来我们两个都只剩下虾兵蟹将了,采用对子的方式,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打到最后我的牌一个都不剩,他还剩下几个排长和工兵,这样也行?

    本来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的一局棋到最后就靠一招耍无赖给翻盘了,我当然不服气,强烈要求再来一盘,他却摆了摆手说家里还有事然后就一副急匆匆的样子逃之夭夭了,从此以后再没人愿意跟我下棋,那个夏季过去我对军旗也没了兴趣。

    我现在主要写的是年少时候的活泼好动,那个时候空闲时间玩过的一些游戏,有些无聊但是却总感觉应该写,因为那是曾经的我最不被人知道的一面,和我相处过的人都会认为我这人沉默寡言,有点冷在家总是闭门谢客不爱交际不喜欢和身边的人来往,其实那只是表面,真正的我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好了不多写这些题外话了,我继续上面的回忆。我封闭自己其实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真实的我无人知晓包括我最亲近的人,你们现在或许根本就看不懂我到底在说什么,以后就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年少时候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忙的焦头烂额疲惫不堪,但是也还是会有很多空闲时间的,在那些个我可以自由支配我的时间里,有时候我会特别特别安静,看书画画练字做手工等等,一整天的时间我都会埋头于自己喜欢的事情里无声无息,很多来访找我爸爸的人都以为家里无人喊了几声无人答应邻居说家里无人只好转身离开,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安静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连不时从家门口来来往往经过的邻居们都不知道。

    不是来找我的人我从来不愿理睬,或许很多人都觉得这样做不对,别人来你家要是有什么急事怎么办?

    不答应连门都不开这不是待客之道,我现在也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做的有点不对,但是当时就是懒得理睬,我不太喜欢我爸爸他们那些大人的世界,只喜欢安静的待在自己的天地里不被任何人打扰。

    这是安静的时候,但事实上我的安静是被迫的,或者说那个年少时候的我其实更喜欢动,闹。

    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游戏时我才会选择安静。更多的时候我喜欢在爸爸和弟弟面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爸爸就老是嫌我话多说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吵得他头疼。

    特别是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我喜欢借助说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减轻长时间的农作带给身体的痛苦。

    我会不断的找话题跟我爸爸和弟弟一边不停手的劳作一边海阔天空天南地北的聊,但却总是找不到我爸爸那种年龄那种从旧时代长大的人关心和愿意探讨的话题,那个时候的我对身边大人的感觉是,他们都是一群没事就喜欢胡吹,聊天时就爱把自己的陈年旧事加油添醋的炫耀一番让旁听者觉得他们到底有多行多了不起,这是许多时候我在旁边做着其他事情耳边听着他们聊天时感受到的。

    但那个时候的我是不喜欢炫耀卖弄自己的小聪明的。我生活中所经历过的绝大多数事情我爸爸其实都一无所知,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我从来不会跟他提起,他只是通过每个学期我拿回家的奖状还有我偶尔跟他说起这个学期期末考试我又是全班第一的时候才知道我的学习成绩还不错,但是具体的到底是什么样子包括我在学校里一直都是班干部,学习生活等等他和弟弟以及除了我同学外的其他人一概不知,这就是为什么一起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从小到大一直到我爸爸过世在他的眼里我一直都很蠢一直不如我弟弟的原因。

    都说知子莫若父可我爸爸对我的了解几乎为零。他从来不会主动问起我的学校生活我也从来不会对他说因为觉得他不会真正的关心,无论我从学校带回什么样的奖状告诉他我取得什么样的成绩他的样子好像永远都是那样的风淡云轻,再加上学校老师的表扬已经够多,身边的邻居们也都一直夸赞着我和弟弟从小就比别人家的孩子懂事,我的生活中并不缺少自信更多的时候其实我应该多学习如何谦虚,所以也就不怎么喜欢在别人面前炫耀卖弄包括我爸爸在内。

    我找不到他喜欢的话题,从小和我弟弟又是不同的两类人,虽然年龄相近但是他从小不太爱学习不爱看书除了跟我一样从小就吃苦长大,比较听话不怎么喜欢惹是生非外,其他方面和别人家的孩子别无二致,我们玩不到一起也说不到一块,很多时候都好像是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不过就算是自言自语我也会说的很开心,小时候也会和弟弟一起玩小孩子们的游戏等到小学五年级以后我们就个玩个的很难再玩到一起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有了一副乒乓球拍,是弟弟的也不记得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有的,于是一有空我就喜欢在客厅里对着用一堆劣质砖头砌成的凹凸不平的墙面打乒乓球,那会的乒乓球质量已经很好不像小学时候,小学时的乒乓球很薄但是弹性特别好也就特别容易破,稍稍用大点力气就会被打坏,初中时候玩的乒乓球很厚实不管用多大的力气打都打不破。

    所以我特别喜欢对着墙壁用足了力气猛抽,也不用担心会把乒乓球打坏,用的力气越大墙面反弹回来的速度也就越快,而凹凸不平的墙面弹回来的球往往神出鬼没又急又快于是我就会上蹦下跳左冲右突用特别快的速度去接球,开始的时候打不了几下就接不住了,后来越打越得心应手感觉特别有趣,这样玩不了多大会就是满身臭汗,玩的汗流浃背是少年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

    那个时候孤独的玩自己的说自己的也会觉得很开心,每天都是活力充沛,即便农忙的日子天蒙蒙亮出门去做事,中午回来吃饭的空袭也喜欢蹦跳出一身臭汗。

    后来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篮球还有一副救生圈,好像是我爸爸从汉口亲戚家拿回来的,他也真是不管有没有用,别人给他就拿,那救生圈放家里发霉都没怎么用过,篮球我倒是喜欢玩,不过最近的学校篮球场离得实在太远,耗费在路上的时间都让本就没有多少空闲的我心疼,空有篮球也没用啊,后来我自己动手,家门口就树立着一根高高的电线杆,找来几块木板把救生圈绑在木板中然后用绳子固定在电线杆上一个很简易别致的篮球架就做好了,一有空闲我就喜欢在家门口玩投篮,因为我玩乐的时间很多都是挤出来的,夏季的时候上午和下午都要做事,只有中午特别的热,这个时候大人们都会午睡一直到下午两点钟才出门,这个时候的我就喜欢在电线杆下打着篮球浑身汗如雨下也会玩的不亦乐乎。

    但是很快的就有邻居上门向我爸爸告状,说我打篮球吵到他们中午休息了,我爸还没说话我就很识趣的怏怏收起篮球去午睡。

    家里的我要比邻居的男孩们更加的活泼好动,大多数时候我可以很安静但是玩疯的时候也会叫我爸爸头疼。

    每当我在门口一个人开心的游戏时总有邻居的孩子们羡慕的看着,离我家不远的邻居辉后来也忍不住跟我一起玩,他要比我高一个年级,也酷爱运动,长得高高壮壮的,打球更不用说,任何一个方面都在我之上。

    那个时候打篮球我只会一个劲的乱扔,不太懂得玩篮球的技巧和规则,学校里体育老师也没怎么认真的教过我们,很多打篮球的基本常识还是从电视上学来的,两个人玩自然要比一个人有趣得多,因为不用一个人单调的拍球和投篮,我们可以比赛了。

    男孩们都喜欢有较量的比赛。有比赛的游戏总能叫我们这帮青春年少的男生们热血沸腾,辉的家虽然离我们家很近,同属一个学校他只比我高一个年级但是以前我们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的交集,没有说过一句话连眼神都没碰到一起过偶尔狭路相逢也会视而不见的擦身而过,如果不是因为玩篮球恐怕我们这辈子近在咫尺连说一句话的可能性都没有。

    最初的时候我一直都输,不过玩多了自然也就熟能生巧,辉也会不时的教我一些技巧和规则,渐渐的我们两的距离在缩短,后来就算再输也只是一两个球的比分。

    终于有那么一天很侥幸真的是特别侥幸六十个球定输赢吧当时好像,记得不太清楚了,就是谁先投进六十个球就算谁赢,以前都是三十四十个球决胜负的,后来好像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似的越玩越起劲,一起玩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打起球来也跟疯了似的,我说自己游戏起来时就像个疯子一样,结果没想到遇到个更加厉害的,玩到后来那简直不是在玩球而是在玩命一般。

    还好那是个很阴凉的下午,我和他你争我夺比分一直都是在你一分我就一分的增加,比赛之激烈可想而知,能够和他打的近乎平手除了侥幸我只能说还是侥幸,毕竟我是因为家里突然冒出了个篮球才会玩这个的,学校上体育课时虽然也玩过几次但是绝大多数的体育课都是围着操场不停跑圈,能够分两队好好打场比赛整个学期都不见得会有那么一次,再加上我玩乐的时间本就不多,打篮球我这个矮子天生就比大高个差,他却完全相反,能够打成当时那种局面纯属侥幸而已。

    只记得打到最后决胜负的那几球时我整个人都感觉虚脱了,身上的衣服跟刚刚在暴雨里淋过一样,双腿几乎都快站不住了,那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玩个游戏让我觉得跟快死掉一样比工作还要辛苦,可是男人从出生时起天生就有股不愿意服输不肯轻易低头的傲气。

    要是在以前和他差距较大根本没有赢他的希望时那也就算了,可是明明就有可以赢他的机会我的傲气又怎么能够应许我做一个失败者,虽然打到最后除了身体不断的传来负面的感受完全就没有了一开始游戏的那种享受游戏乐趣似的感觉,说白了就是根本没有乐趣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痛苦难熬,因为心里想着不能输咬牙强撑在气势上也不能输给他一丝半毫只要游戏还没结束。

    终于五十九球时我们打平只剩下最后一球,一球定输赢,将身体中剩余的精力全部在那最后一球中爆发,胸膛中的热血也燃烧到极致,所有的力量都在最后一刻的争夺中耗尽,第一次,幸运女神没有忘记我,那关键的一球让我侥幸投进去了,当球从救生圈中间落下时,热血终于冷却,当时的我甚至都感觉自己身上流下的汗都不再是热汗而是冷汗,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这样感觉的。

    我有些吃力的捡气球对他摆摆手说今天就玩到这里,那会的我感觉说话都吃力,本来以为那天的事情可以结束了,我赢了,心里有一点点高兴,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应该很兴奋的好不容易战胜强敌,按理说应该精神亢奋充满喜悦,但我开心不起来,甚至可以说有点怕这样玩游戏,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也是那种傲气冲天绝对不肯认输的人,拦住我回家的去路,用一副我从前从未见过的高傲姿态对我说再打五球,我当时一听这话那叫一个惊惧啊当时在心里我恨不得给他跪下拜托他放我一马了,心里想着我人都快累死了还玩,再玩恐怕真的要玩出命来不可。

    不行了,今天太累,要玩还是改天吧。我立马回绝道,”再打五球,最后的五球,打完我绝对不多话立马就走”,我苦着个脸,心里想着有这样一个对手真的是要命啊,要输我自己肯定不乐意但是你要赢了他最后我也绝对开心不起来,本来还想拒绝的一看他那样决绝的样子视乎不答应,那个近在咫尺的家我就别想回去似的,不答应恐怕是不行的,心里想着先休息会让我喘口气啊。

    等我好不容易心里做好全豁出去了,要死就死吧的决心答应了他,他随后爆出的一番话令我愤怒了。

    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他用那种居高临下藐视我一般的神情盯着我的眼睛对我说”这最后的五球我能让你一球都进不了你信不信?”他的那番话刚刚一入耳,我全身的热血瞬间就好像全都疯狂一般的涌入胸口,它们的燃烧视乎比我从前任何一次都要炽烈,我相信这个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容忍别人对自己的藐视的,哪怕你的对手比你强一万倍,因为在我看来,男人之所以被世人认为是顶天立地般的存在就是因为他们与生俱来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们低头的傲骨,那一身傲气绝对不应许任何人轻视,我不知道别的人被激怒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或者破口大骂或是反唇相讥再不就是大打一场?

    但从小的我就认为自己是个智者,前面那些都只不过是些平庸无能的人才会做的事,而我要做的比那些强,你必定会为你所说的这番话后悔,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最好的做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是用嘴来表现自己的强势的,而我要用事实来抽他的耳光,打他一个五比零从一开始我就抱着这样一个决心,但是事实上他的能力绝对比我强,空有决心和一腔短时间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的热血就想达到我的目的是绝对不行的,我必须还要玩一点点心理战,那些想法只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而已,想清楚后的我极力压抑住我的战意就像两头牛打架的时候一样,打架之前它们总喜欢红着眼睛把头昂得老高来示威和挑衅,互不相让那个架才打得起来,但是若有一方做出俯首帖耳的低姿态,另一边的战意就会土崩瓦解,所以我也必须学着在悄无声息间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的情况下将他的战意降至最低。

    面对着他咄咄逼人的挑衅我温和的微微一笑,用一种还没打先以认输的口气弱弱的回答,我相信。

    看到我那没用的样子和面对他的强势已经认输般的口气他显得很满意,得意的笑容很快就洒满他的脸上。

    其实不管我说相信还是不相信这最后的五球都要打,逞口舌之力我从来就不喜欢做。

    这样做的用处很快就已经显现出来了,在一方觉得自己已经赢了毫无斗志而另外一边热血澎湃斗志昂扬的情况下,战斗进行的一点都不激烈,第一球我赢了,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第二球我进了,进的轻松容易,第三球,轻轻扔出的球直接从救生圈中落下时我脸上一副风轻云淡心里却在得意一笑,因为离我的目标只剩下两球了,这个时候的他才真正警觉了起来,他用一种狐疑不可置信的表情对我说你不会是想反打我一个五比零吧,而我却依然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用一种你别开玩笑的样子对他说,怎么会不会的哈哈,即便我这样说,他也不是傻瓜,我相信任何一个人处于他当时的位置都已经明白我到底想要做什么,第四球陡然间变得无比艰难,他的斗志瞬间升到满级,我早已预料到无论自己怎么装傻充楞这最后的两球绝对打的很困难,利用心理战术轻松赢得三球已经让我大喜过望了。

    第四球来来去去争抢了半天,这一次已经赢得相当的吃力,认真起来并且开始全力以赴的他让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勉强应付,最后那两球的激烈程度远远超过我们以前比赛所打的任何一球,赢了四球可是还不能松口气,因为真正的战斗其实才刚刚开始,第五球才是火星撞地球般必须爆发出所有力量的真正决战。

    我忘记那最后一球的过程了,只记得结果,他只想通过最后的一球保住自己的颜面,而我要给他一个教训不赢最后一球前面四球赢了也不会有任何意义,我要让他在那场比赛后在我的面前永远都不再有狂傲的资本,事实上能够勉强赢他也并非全靠运气,那是因为我死死的抓住了他打球的一个缺点,不断的通过那个缺点创造出胜利的机会才会在最后赢他的,所有的球全靠运气赢,我想就算这样说了你们也不可能会相信的,哪里有那么好的运气,实力运气还有心机才能真正的帮助一个弱者完败强敌。

    第五球打的时间最长,我们两个完全就是打红眼了,很奇怪的本来之前打六十球我真的是精疲力竭,可是后来打的那五球打的时候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没有疲惫没有难受,或许是因为全身心的投入除了强烈的赢的欲望已经再也感受不到其他吧,最后一刻我费劲全身力气抓住机会从他手中将球偷了过来,在他还来不及做出下一步反应时,心神合一将手中的球好不迟疑的向着头顶的救生圈投了过去,当篮球在救生圈边沿不甘心的转了两下后从中间的洞中掉了下来,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的松了口气,五比零,强悍的他被我完败。

    赢了的我心里还没开心就担忧起来,真怕他还不甘心还要再打几球,那个时候的我是真的吃不消了,好在他什么话都没说,整个人刚刚还充满力量浑身是劲的样子一下就跟泄了气的皮球般,低垂着头从不断跳动的篮球边走过看也不看一眼,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找我玩过篮球了,电线杆下又只剩我一个人单调的拍球或是投篮。

    后来想想总是困惑的问自己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时候我到底做的对不对,年少时太过争强好胜,为了赌气完全不给对手任何机会,本来挺不错的一个玩伴结果弄到最后变成一辈子连说句话都不再有机会的陌路人,其实那个篮球我也并没玩多久,后来不记得是破了还是不见了,总之我又着迷于其他的没怎么玩过的新鲜事物了。

    看了我这段回忆希望大家不要认为我是个喜欢耍手段玩心机的阴险小人,敌强我弱下不这样做别说完败对方哪怕就是想要赢都不大可能。

    只有我的对手和我的敌人才会见识到我无比狡诈的一面,我的亲人和朋友永远都会觉得我这人很傻,因为我从未在他们面前耍过心机动过小聪明。

    况且我也并不认为那是奸诈,想要将不可能变成可能,要创造传说和奇迹只能依靠智慧之力。

    我还写一段年少时候玩过的游戏差不多就可以再次回写到校园生活了,相比于一个人自说自话一个人孤单的玩游戏虽然那样也会玩的很开心毕竟那个时候都不需要去做繁重的农活,享受清闲享受游戏的快乐时光那也是极为难得的,但是我更喜欢和众多的邻居家的小孩子们一起玩尤其是女孩子们。

    可惜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初中生了,能够和他们笑闹快乐在一起的游戏太有限不像童年时候,童年时候的大多数游戏几乎就是不分性别的,跳绳踢毽子跳房子等等好多好多。

    幼年时候的玩伴女孩和男孩们一样的多,只不过越长大和女孩们的共同语言也就越少,游戏是童年还有少年让近在咫尺却从未有任何方式接触感觉远在天涯的我们可以自然而然聚在一堆的最好理由。

    除此之外以我的性格,从来不去邻居家串门从来不喜欢和家人之外的人多说话,走在路上即便认识的人迎面走来我也会故意装作看其他的事物让他们的身影远离我的视野之外。

    虽然就紧挨着住在一起,但陌生如同路人,孤单的生活并非是因为我喜欢,只是我的性格让我习惯了那样,少年时候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万事万物在我眼中都是新鲜而有趣的,心中有着对这个世界无数的谜团有着很多很多让我需要全身心关注的东西,一个人孤单却又从未感到过寂寞。

    虽然偶然看见邻家女孩和男孩们在一起打羽毛球,那是不再是小孩子的我们能够聚在一起玩的唯一一个游戏了。

    但每次我都装作视而不见去忙自己的事情,对于陌生的人我有着一种本能的抗拒,除了家人之外的所有人包括亲戚在内对我而言全部都是陌生人,这样说你们就应该明白孩童时候我的世界到底该有多么小,可是我内心的世界却要比眼前大家所看到的这个真实的世界大无数倍,这也就是孤单不寂寞的原因了。

    不过有那么一天我们还是玩到了一起,应该是我和底泥他们那群男孩子们先玩起来,女孩们都是后来加入的。

    羽毛球说实话我打的极少,学校里打过一两次,电视上倒是看过几次别人打,最重要的是我家里穷,买不起除了日常生活用品外的其他可有可无的东西,那个时候大家玩乐的东西自然都是底泥家的,说到底也是他想玩我们才会陪他打的,说错了不是陪他,是我也想跟着他玩哈哈。

    虽然没有打过多少次不过绝大多数男孩子天生的运动神经就比较发达,羽毛球这东西依靠速度敏捷准确和对力度的把握这些我们天生就具备。

    从生疏到熟练也就一会的事情。再加上看电视上那些职业选手的比赛,模仿他们的动作,不算高手马马虎虎对付一帮比自己小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从一开始玩,我们的家门前就笑闹不断,小孩子们的快乐就像能传染似的,不断的吸引着其他别的邻居家的小孩们加入。

    想玩的孩子们越来越多,男孩女孩都有,人多了,可球拍才一副,自然就要订立规则大家自觉守次序的排起长长的队伍,规则大家应该都熟悉,就像小时候在学校打乒乓球时一样,争皇位,这是小孩时我们的叫法,过去的人应该都知道,那个时候总是人多玩的道具少,才会有那样的规则。

    现在的生活富足恐怕也没几个孩子知道过去的我们是怎么玩游戏的了,先两个人争皇位,三局两胜,赢得人做皇帝,输的人下场排到等待队伍的最末端,然后排在队伍第一位的进行挑战,挑战只有一次机会,输了就要像之前的人那样排到队伍最末端,赢了的话就有资格和原来的皇帝争皇位了,也就是三局两胜。

    和他们一帮小屁孩玩,做皇帝的自然一直都是我了,只要是比我年龄小的在我眼中全是小屁孩,我又不愿意像他们那样老老实实排长队,谁喜欢排队看着别人玩啊,尤其是我的时间本来就少,等待是我最害怕做的一件事情了,他们想要挑战我的皇位还得再练几年,这样说你们一定以为打羽毛球和之前的辉打篮球一样我不给对手半点机会,事实恰恰相反。

    只有在对待比自己强很多的人时我才会那样,打羽毛球我常常都会阴沟里翻船,皇位时常都会不小心被女孩子们给夺了去,当然偶尔也会被我弟弟他们那些男孩抢去,我这人不喜欢吹牛,羽毛球我并不擅长,要说强完全胜在我的年龄比较大,我在位时任何人都能够通过第一关考验拥有挑战我的资格,不管他或她到底有多菜多不会玩。

    越不会玩的人越有机会从我手中抢走皇位,尤其是女孩子们,女孩们不要说我性别歧视啊,天生运动方面都要比男孩子差一大截,尤其是那个时代的女孩,大多都是淑女典范从小就喜静不爱动,不管是力量敏捷看球打球时的准确度等等十几岁的她们就跟三四岁的男孩子们有的一拼。

    不过在我手上她们却总能坚持到最后和我打成2比2平的局面,如果你们和那些不会打球的孩子们玩过或是和女人打过球就应该明白,想要接住她们的球和想她们接住你打过去的球有着相同的难度,这样说或许大家不太明白,我浪费笔墨解释下,会玩的人不是仅仅的能够接住对方打过来的球返还回去就行了,最重要的是能够轻松的控制自己打出去的球的角度和力度。

    一个人的能力越强这方面也就做的越好,这一点那个时候的我就已经明白了,但是我弟弟他们那些男孩们都还小可能还不太懂得这个道理,在他们看来,真正的羽毛球高手就像电视里放的那样,只有永远的让球落在对手的界限里的人才是真正的羽毛球冠军。

    所以当他们做皇帝的时候,其他的人尤其是女孩们在他们手中坚持不了一个回合就要下场去排队,说清楚点就是女孩们刚刚上场发球,他们猛力的一个扣杀,没有哪个女孩接得住,下场比上场还快。

    年少时候的我常常认为一个人的智慧并不仅仅体现于在学习中你永远都是身边那群同龄人中成绩最优秀的,在搏斗中始终处于胜利的一方,或是总能通过这样或那样的思考后解决别人无法解决的问题,它更重要体现在对这个世界方方面面的认知,和在那种完全不一样认知后做到其他人无法做到的你想要的效果。

    那么游戏时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呢?快乐,感受生活的美好,不仅仅是我自己还有那些在我身边的和我一起的人同样的感受到这一点,我希望他们都能记住和我在一起的时光,无论是学习工作还是游戏时,他们能像我那样感受到乐趣,想要自己快乐很简单,战胜一切对手每次获得胜利的时候也同时收获着自信和骄傲,但是想要和你一起的人也快乐却很难。

    尤其是你的对手,那些能力特别差的人。真正的游戏高手是让你自己和你的对手都感受到游戏的乐趣。

    所以我要做的不仅仅只是保住我的皇位,还有想方设法的让我的对手接住我的球,让她们可以一直坚持到最后,然后带着兴奋和就快要成功了只差一点点下次努力一定行的自信离场。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首先要接住她们的球这点就挺困难的,她们发球的时候是最好接的也挺正常,可是你打过去以后,她们接过来就麻烦了,那些球不是又急又快就是有气无力几乎压着中间线低低的落下,要么就是忽左忽右离你站立的地方十万八千里,早就飞到界限以外的地方,再不就是打的又高又远,你看着球急速的往你头顶后飞去,跳起来都接不着,然后你也飞快的后退比羽毛球更快的速度直到球以弧线的降落到你拼尽全力挑起才接到的地方,这个时候你站立的位置离她的距离远的你不使出所有的力气根本就打不回去的地方了。

    和她们打一会,她们又笑又跳看着我狼狈不堪,这些都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并不是能够接住她们以无限快和无限慢的速度打向任何一个方向的球,用木棍划定的界限对她们没有任何作用,她们打的十球有八球不在界限里,但是赢并非我想要,任何球我都必须接住而且最难的是,无论怎么过来的球都必须保证打回去的时候速度必须不快不慢力量必须不大不小,而位置则必定要离她们打球时站立的位置一步之内甚至是她们站着不动就能轻松的接住你的球。

    即便你做到了这些,她们很多时候依然接不住,当你看着打过去的球不急不缓的落到她们眼前只要伸出球拍轻轻一下就能打过来的地方,她们却不知道兴奋激动个什么劲,愣是在球还没完全到的时候猴急的用出所有的力气一球拍给抽到羽毛球旁边的空气上,打空了再举球拍已经来不及,然后羽毛球不是毫无阻碍的撞到她们脸上就是落到她们的天灵盖上。

    这个时候所有排队的小孩子们和围观的大人都会哈哈大笑起来包括她自己本人在内,那个时候的笑声往往都是在我被折腾半死和她们接不住特别好接的球那个最难堪的场景时发出的。

    要保证她们这种水平的人通过资格赛还要在争夺赛中跟你打到最后,不是真正的羽毛球高手肯定做不到这就是我对高手的看法。

    所以最后决战时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接不住她们打过来的球也就在所难免,这个时候的她们白皙的脸上往往红光面貌兴奋异常,没人能够抢到的皇位让她们夺得那该有多得意,我可就郁闷了,被人给打下场,要我排队?

    我还有好多我爸爸交代的事情没做,看一看当时排在末尾的人是谁,然后对所有人说声暂时离开下,先去做会事感觉快到我的时候再出来。

    反正那天我的皇位几次易主我就没好好的排过一次队,一被打下场就先去做会事然后再来,再来的时候抢下我皇位的女孩们早就被打下场了,想想都能知道,甚至都已经轮过两圈,又轮到她们挑战我弟弟那些个男生们,照旧一个回合没坚持住,羽毛球拍拿在手里还没一分钟就泄气的交给后面的人,那时我就跟我弟弟他们说,对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粗暴?

    我现在都还记得刚刚失败泄气准备去后面排队的那个女孩也跟着说,对我温柔点。

    原话,这话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当时刚听到的时候感觉上好怪异,她的家住在公路边也就是我们这排房子的前面一排,也是被底泥他们的笑声吸引过来的。

    可惜我弟弟他们当时根本听不懂我说的什么意思,只要是他们做皇帝水平差些的人就别想好过,他们会深深体会到技不如人的挫败感,可能要等到我的小侄子再长大一些,等到他也开始能够学着打羽毛球,我弟弟抽空陪他玩的时候,他一定会明白当年我对他说过的话,相信他也会像年少时候的我那样去做去想去思考。

    那个时候的我也挺快乐的,因为和邻家的小孩子们一起玩的时候总是不太会去在意输赢,尽情的奔跑跳跃,接住其他人都无法接住的超难度超远距离超高速度的球并且打回去对手也能接住打回来时心中也有一种成就感。

    从前的我们真的很快乐,虽然那个时候很穷什么都买不起,但是那个时候的笑声要比现在多得多,当年的孩子也要比现在的孩子快乐得多,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现在的孩子很孤独,他们的玩具虽然越来越多但是玩伴却越来越少,我们小时候玩过的那么多数不清的游戏现在的他们一个都不会。

    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的快乐不仅能够吸引到附近的孩子还能让邻居家的大人们都心痒难耐跟着我们一起玩,谭谭哥就是其中之一,不过我越来越觉得,其实大人有时候也像小孩子一样,他们并没有我小时候觉得的那样拥有深不可测的智慧,打个球用那么大的力气,跟打棒球似的,当时我正做完事出来准备再玩一会,看到他和我弟弟他们打球,那叫一个快准狠,虐待他们就跟他们虐待女生们一个样,打完谭谭哥洋洋得意的说你们全都不行只有让文来跟我打,文就是我。

    算了吧,一看这场景我说天黑了我还要烧火做饭你们玩吧,不是我怕他,这样打球,那种劣质球拍打不了几下就得报废。

    输赢事小,球拍毁在我手里我赔不起,哎,穷人气短没办法。我可不想闯祸惹我爸爸生气,再说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跟大我十几,几十岁的成年人交手,输了赢了都不好,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属于我们自己孩子的世界比较快乐一些不是吗?

    其实后面还有一段不过我自己感觉这些前面的回忆挺没意思不想在写下去了。

    我自己写着都觉得没什么劲。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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