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缘今生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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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第四十七章 计谋(上)

“噢,晓得了。”听了姆妈的话,小芋头答应一声,刚想走,但眼珠子转了一下,又问道:“姆妈,做那种事是不是很累的?”说完,右侧嘴角微微上扬,漾出一个小芋头专有的那种邪魅笔容,

“嗯,是啊……咦,你哪能晓得啦?”金氏刚对儿子上了一堂性教育课,忽然听到儿子提出这个问题,不由有些惊诧,儿子还没实践呢,怎么就知道了?

“哦,怪不得有时夜里听到阿爸吭吃吭吃的呢……”小芋头的话还没说完,一直闭目养神但耳朵却支楞着听着这边动静的俞则成忍无可忍地从**蹦了起来,怒吼一声:“打杀你个小赤佬……”便直奔门口而来。

小芋头一看父亲气势汹汹地扑过来,似是要生吞活剥他似的,回身急忙拉开门抱头鼠窜而去。

“你这个女人,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象个当娘的样子吗?你把你儿子教成什么样了?……”俞则成一反往常的斯文样子,冲金氏怒吼道。

金氏忙过去关严门,这才转身慢悠悠地扭着水桶腰,到桌边坐下,也不理俞则成,倒了一盅水,一口喝下,这才对着犹自气咻咻地瞪着她的俞则成说:“老爷,外面冷,你先躺回到**吧,免得冻出病来。”

“不等冻出病来我就被你们气死了!”俞则成狠狠地冲着金氏又吼了一声,然后嗵嗵嗵走到床边,重重地一屁股坐到了**喘粗气。

“嘿嘿,老爷,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们俞家啊,你怎么竟怪起我事了?”金氏又倒了一盅茶喝下,不急不火地说道。

“笑话!你做的这些说得这些都是有违礼教的,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你现在不仅让他们在一个房里。而且还教你儿子做那事……咳,我都说不出口……你都把芋头教坏了,竟敢还说为了我们俞家?”俞则成气呼呼地反驳道,但是他的火气已经小了好多。

“好吧,那我来问你,不孝之中,什么最大?”金氏说着,倒了一盅茶过来递给俞则成,俞则成又火又急,刚才又吼了几嗓子。嗓门正干着呢,看到茶水来了,正用得着。接过一口喝干,白了白眼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无后为大啦!”

“好哇!这不就是了?我现在不正是在为俞家有后做着努力吗?”金氏拍了一下胖嘟嘟的两手,夸张地叫了起来。

“还敢表功?俞家能娶这种没来历的媳妇吗?而且,你只知道她是嘉兴人,可是她父母是做啥行当的?她家在上海有没有亲戚?她又是为什么来上海的。在上海她又是投靠了谁?……这许多情况你都知道吗?”俞则成连珠炮般甩出一大串问题来,砸在金氏头上,让她一时有些眩晕。

“等等……哦,你刚才说的这些我都打听过了,小姑娘是嘉兴乡下的,爷娘都是种田的,她是家里最小的,上面还有两个阿哥。在她很小的时候,爷娘便把她许配给了一家人家。但是她不愿嫁给那个男人。因此就跟着在上海做事的表哥到上海来了,今天她是想到杨树浦纱厂里去做工迷了路才碰着芋头的。老爷你说她是不是和芋头有缘份?”金氏一口气将青柳告诉她的情况都说了出来,下午她一直在和青柳打听她的身世。所以现在胸有成竹地汇报着。

其实青柳说的这些有真的也有假的,她不敢将实情全都告诉小芋头的娘,但是面对她的一再追问,她又不能拒绝回答,于是便真真假假地说了。金氏并不明白其中底细,自然是照单全收。

“那也不行!我俞家在湖州也是有根有底的人家,现在我在上海混了十年,日脚(日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愁吃穿的,难道要我俞则成娶一个连嫁妆也没有媳妇?不行,肯定不行!”俞则成听到青柳并不是个无根的浮萍,气又消了一大半,但让他同意娶进家门做俞家媳妇,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啊哟喂~老爷,啥人讲的要讨进门做媳妇的啦?我讲过吗?啥辰光讲过啊?没有吧!”金氏将刚从腋下抽出来擦拭脸上细汗的绢帕在俞则成脸上拂了一下,嗲嗲地笑了一下说。

“什么?那你不是让他们在一个房里,刚才不是还教芋头……”俞则成又一次迷惑了,他真的越来越听不懂也看不懂这个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女人了。

“哈哈,老爷,做生意我比不上你,但是在这一种事情上,你就及不上我了吧?我告诉你,这可是一个一石三鸟之计呢……”金氏得意地说道,接过俞则成手里的空茶盅,到桌边又倒满了,然后回来递给他,俞则成被她的话吸引,顾不得喝水,催促着:“什么一石三鸟?快说快说!”

“嗯,等等,让我先脱了衣服窝进被头里暖暖两只腿,三月里的天气还是蛮冷格,汰过脚上来这一歇歇,脚就冻得冰冰冷……”说完也不看俞则成气得直翻白眼的神情,慢吞吞地脱掉外裤,穿着睡裤进了里床,没等她舒服地靠在床栏上,俞则成就使劲用胳膊搡了她一下说:“好啦,扮俏扮得差不多了吧?现在可以说了,你那个什么一石三鸟倒底是什么?”

“呵呵,老爷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到现在还没想出来吗?”此时的金氏完全象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足智多谋的将军,她侧头倪着俞则成,眼里满是戏谑。

“卖啥关子啊!快点说吧!”俞则成不耐烦了,他侧了一下身子,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点,朝着金氏,等着她说出谜底。

“好吧好吧,我就说……”金氏看看已吊足了男人的胃口,便不再使俏,-

-起来。

“侬看阿拉小芋头年纪也不小了,是伐?伊成天格样吊尔浪当地到处晃荡,他不急,我们爷娘不能不急的呀,是伐?几年来我们说了他多少次了,他哪一次是听了的?如果再让他这样荡下去,格个人迟早会废了,成为一个没有一点本事的白相人(旧上海俚语,指游手好闲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