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蜃楼
一天之计在于晨，大早上就生气，坏心情会持续一整天。这种状态直到临近午时，郭守忠带来三口大箱子来问候李绛的时候，他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对于碧娘被处死一事，郭守忠深感同情，他叹了口气拱手道：“殿下，我大晋以武力建国，如今强敌环伺，四面战火不休，陛下重武轻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武人嘛，性子难免粗了些，还望殿下不要往心里去。”
李绛点头应是，薛彻名声在外，以自己如今的势力，想对他造成实质性的惩罚，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也只能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了。李绛甩掉脑海中的杂念，指着郭守忠带来的三口大箱子明知故问道：“这是...”
提到此事，郭守忠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看起来很是心疼，他苦笑道：“给殿下的一点薄礼，不足挂齿。”
哦？李绛起身，令人打开一个，当他看到满满一箱子珠宝金银时，喜悦之情再也难以掩饰，他搓着手嘿嘿笑道：“老郭，你也太客气了些，我昨晚也就是那么一说，这么当真干甚？”
谦虚还是要的，见郭守忠笑而不答，李绛朝左右挥挥手，让他们将箱子搬到自己的卧室“老郭你一番好意，我也不好推辞，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应该的，应该的，还希望殿下回京之后，多在陛下面前美言两句。”
“一定，一定！”
两人相视大笑。事情办完了，郭守忠起身告辞，刚出门，李绛就迫不及待地来到卧室，将三口大箱子一一打开。
清一水的银锭在烛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令人迷醉的光。李绛拾起一锭掂量了下，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五千两银子，换成铜钱至少也有四千五百余贯，不少了。
有了旅游经费，生活自然得好好改善一下，李绛装了满满一袋子银锭对青梅绿水挑了挑眉毛“走，公子带你们逍遥去！”
给郭守忠打了个招呼，叫来十个军卒，让他们换上便装，李绛一行人便出了金风苑。知情识趣的郡守大人还专门为九皇子殿下安排了向导。
那是一个长相很猥琐的家伙，瘦脸鹰钩鼻，眼窝子深陷，挺着一个大肚子，看模样和郭守忠有八成像。人长的差劲，名字却很风雅，叫唐秉晨。看到他走起八字步时滑稽的模样，李绛又给他取了个外号：唐老鸭。
****
临近午时，雨似乎小了很多，青石板铺成的大街上，行人匆匆，李绛一路走马观花，看到好看的衣服买，看到好玩的物件买，就连乞丐也破天荒地收到了一贯钱的大子。从西街一直扫荡到东街，货物已经装了满满一马车。
“唐老鸭，这都走了多长时间了，你说的好玩的地方还没到吗？”李绛十分不满道。
唐秉晨嘿嘿一笑“公子，您别急啊，这不就在前面了吗？”
“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喏，就是那儿了！”
李绛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是一栋四角木楼，外表有些破旧，隐没在民舍当中，很不起眼。房子虽然旧，但人却不少，楼下停着大大小小十几辆马车，时不时有穿着华贵者往来其中。
“这就是小人说的‘蜃楼’了，小到明器古玩，金银绸缎，大到神兵利刃，武功秘籍，无所不有，无所不包，只要您有钱，都能在这里买到。”
“真的？”
“这是自然啊，‘蜃楼’的宗旨就是天下无可不卖者，不过要说‘蜃楼’里什么货物最抢手，那就得数女人了，尤其是从西域弄来的胡女，哎呦，那一个个，肤白腿长，腰软的就像是蛇，放在床上，简直是要了人的老命...”
唐秉晨唾沫横飞，越说越来劲，一说到女人，口水都流出来了，青梅绿水臊的都快没地钻了。
李绛踢了他一脚“狗东西，老子缺女人吗？”唐秉晨讪然应是，李绛摸着下巴淫笑道：“女人咱不看，这神兵利刃，武功秘籍嘛，我还是很感兴趣的，速速带路！”
男人去的地方，要是带上女人，那是头让猪给拱了。李绛安慰了青梅绿水两人几句，就让两个护卫带着马车上的货物送她们回金风苑，自己随一脸兴奋的唐秉晨杀向‘蜃楼’！
进来之后，李绛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三层的木楼呈‘回’字形，东西两侧有楼梯，之字向上，直通最顶层。除了底层，其余两层楼都是一个个小包厢，茜纱窗纸，八面玲珑。四方各有灯台六座，整个空间如同白昼，显的十分亮堂。
形形色色的人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或开怀大笑，或窃窃私语，时不时传来一阵阵丝竹之声，又或者女子娇笑。身处其间，感受着耳畔的喧嚣，李绛感觉到一种亲切的熟悉感。
他几乎要掉出眼泪来“对了，就是这个感觉，老子有多久没去红袖添香了，那里的姑娘不知想没想老子？”
“哎呦，唐爷，您可有几天没来了，妹妹们可都想死你了！”一个花衣少妇摇着手帕走过来对唐秉晨笑道。
看到李绛，她眼睛一亮“不知道这位小哥是谁啊，长的可真俊！”
唐秉晨显然是老手了，他很熟稔地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招子放亮点，这是我家公子爷，身份尊贵着呢！”
“啊？”唐秉晨是郡守大人的亲侄子，在寿阳城虽算不上一手遮天，可也是横着走的主，连他都说身份尊贵“这个俊俏少年郎的身份，绝对不比郡守低，说不定就是那位京城大户家的公子...”花衣老鸨的眼中放光。
李绛也有些惊愕“这是妓院？”
唐秉晨不好意思地笑道：“也算不上，就是这里的女人比较奔放一点而已，公子您要去买东西，得去里面。”
“狗奴才，有这种地方不早点给我说，其心可诛！”李绛一脚将唐秉晨踹到在地，他整整衣服，深呼了一口气道：“给老子开最好的包房，最美的妞儿，人人都有份，哥几个今天耍他一个天昏地暗，老子请客！”
“得嘞！”唐秉晨的眼睛直冒光，身后的八个护卫也不由舔着嘴唇，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李绛哈哈一笑，顺手将花衣老鸨揽过来，二话不说就将手伸进了胸口。老鸨浑身一颤，仿佛没有了骨头，酥软地趴在李绛的怀里，轻喃道：“奴家的心都快化了...”
“果然，天底下的老鸨子就没一个正点的，一个胸大，一个胸小，差评！”李绛握了握手，测量了一下大小，喃喃自语着上了楼梯。
老鸨子涨红了脸，似乎有些生气。唐秉晨狠狠地在老鸨子的肥臀上捏了两把笑骂道：“别看了，就你这样的，还想入我家公子的眼？去，把最好的姑娘送过来，要是有像你这样歪瓜裂枣凑数的，小心公子爷今儿个就拆了你的场子！”
花衣老鸨白了他一眼“唐爷，您这话说的可就没有良心了，多少年了，您哪一次来不是把老娘折腾的够呛？”
“老子吃肉，就好你这口，甭说废话，赶紧招呼美人儿去！”唐秉晨重重一巴掌，然后大笑着跟着李绛上楼。
“什么人哪都是？”老鸨子揉着屁股，转脸就笑唱道：“姑娘们，接客了~”
侍卫开道，唐秉晨领路，上了三楼，小仆推开了最中间的一间房门，唐秉晨道：“公子，这就是‘蜃楼’最大的包房了。”
李绛点头，抬步进去，四下打量了一番叹息道：“哎，和红袖添香比还是差了点，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凑合着用吧！”
“那是，那是，红袖添香那可是天下青楼之首，这里自然是没法比的。”
李绛靠在软塌上，翘起二郎腿问道：“唐老鸭，看来你是这里的常客啊，你可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吗？”
唐秉晨摇头“这个小人还真不知道，不过小人听人说，这家店的老板黑白通吃，实力通天...”
哦？李绛侧躺下用手拄着脑袋，回味唐秉晨刚说的‘黑白通吃，实力通天’。
世上有四种没本钱的买卖，一为盗挖陵墓，二曰杀人越货，三是皮肉交易，这剩下一种就是情报买卖。
“不知道这家‘蜃楼’究竟干了几种呢？”
(本章完)
对于碧娘被处死一事，郭守忠深感同情，他叹了口气拱手道：“殿下，我大晋以武力建国，如今强敌环伺，四面战火不休，陛下重武轻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武人嘛，性子难免粗了些，还望殿下不要往心里去。”
李绛点头应是，薛彻名声在外，以自己如今的势力，想对他造成实质性的惩罚，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也只能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了。李绛甩掉脑海中的杂念，指着郭守忠带来的三口大箱子明知故问道：“这是...”
提到此事，郭守忠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看起来很是心疼，他苦笑道：“给殿下的一点薄礼，不足挂齿。”
哦？李绛起身，令人打开一个，当他看到满满一箱子珠宝金银时，喜悦之情再也难以掩饰，他搓着手嘿嘿笑道：“老郭，你也太客气了些，我昨晚也就是那么一说，这么当真干甚？”
谦虚还是要的，见郭守忠笑而不答，李绛朝左右挥挥手，让他们将箱子搬到自己的卧室“老郭你一番好意，我也不好推辞，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应该的，应该的，还希望殿下回京之后，多在陛下面前美言两句。”
“一定，一定！”
两人相视大笑。事情办完了，郭守忠起身告辞，刚出门，李绛就迫不及待地来到卧室，将三口大箱子一一打开。
清一水的银锭在烛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令人迷醉的光。李绛拾起一锭掂量了下，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五千两银子，换成铜钱至少也有四千五百余贯，不少了。
有了旅游经费，生活自然得好好改善一下，李绛装了满满一袋子银锭对青梅绿水挑了挑眉毛“走，公子带你们逍遥去！”
给郭守忠打了个招呼，叫来十个军卒，让他们换上便装，李绛一行人便出了金风苑。知情识趣的郡守大人还专门为九皇子殿下安排了向导。
那是一个长相很猥琐的家伙，瘦脸鹰钩鼻，眼窝子深陷，挺着一个大肚子，看模样和郭守忠有八成像。人长的差劲，名字却很风雅，叫唐秉晨。看到他走起八字步时滑稽的模样，李绛又给他取了个外号：唐老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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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时，雨似乎小了很多，青石板铺成的大街上，行人匆匆，李绛一路走马观花，看到好看的衣服买，看到好玩的物件买，就连乞丐也破天荒地收到了一贯钱的大子。从西街一直扫荡到东街，货物已经装了满满一马车。
“唐老鸭，这都走了多长时间了，你说的好玩的地方还没到吗？”李绛十分不满道。
唐秉晨嘿嘿一笑“公子，您别急啊，这不就在前面了吗？”
“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喏，就是那儿了！”
李绛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是一栋四角木楼，外表有些破旧，隐没在民舍当中，很不起眼。房子虽然旧，但人却不少，楼下停着大大小小十几辆马车，时不时有穿着华贵者往来其中。
“这就是小人说的‘蜃楼’了，小到明器古玩，金银绸缎，大到神兵利刃，武功秘籍，无所不有，无所不包，只要您有钱，都能在这里买到。”
“真的？”
“这是自然啊，‘蜃楼’的宗旨就是天下无可不卖者，不过要说‘蜃楼’里什么货物最抢手，那就得数女人了，尤其是从西域弄来的胡女，哎呦，那一个个，肤白腿长，腰软的就像是蛇，放在床上，简直是要了人的老命...”
唐秉晨唾沫横飞，越说越来劲，一说到女人，口水都流出来了，青梅绿水臊的都快没地钻了。
李绛踢了他一脚“狗东西，老子缺女人吗？”唐秉晨讪然应是，李绛摸着下巴淫笑道：“女人咱不看，这神兵利刃，武功秘籍嘛，我还是很感兴趣的，速速带路！”
男人去的地方，要是带上女人，那是头让猪给拱了。李绛安慰了青梅绿水两人几句，就让两个护卫带着马车上的货物送她们回金风苑，自己随一脸兴奋的唐秉晨杀向‘蜃楼’！
进来之后，李绛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三层的木楼呈‘回’字形，东西两侧有楼梯，之字向上，直通最顶层。除了底层，其余两层楼都是一个个小包厢，茜纱窗纸，八面玲珑。四方各有灯台六座，整个空间如同白昼，显的十分亮堂。
形形色色的人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或开怀大笑，或窃窃私语，时不时传来一阵阵丝竹之声，又或者女子娇笑。身处其间，感受着耳畔的喧嚣，李绛感觉到一种亲切的熟悉感。
他几乎要掉出眼泪来“对了，就是这个感觉，老子有多久没去红袖添香了，那里的姑娘不知想没想老子？”
“哎呦，唐爷，您可有几天没来了，妹妹们可都想死你了！”一个花衣少妇摇着手帕走过来对唐秉晨笑道。
看到李绛，她眼睛一亮“不知道这位小哥是谁啊，长的可真俊！”
唐秉晨显然是老手了，他很熟稔地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招子放亮点，这是我家公子爷，身份尊贵着呢！”
“啊？”唐秉晨是郡守大人的亲侄子，在寿阳城虽算不上一手遮天，可也是横着走的主，连他都说身份尊贵“这个俊俏少年郎的身份，绝对不比郡守低，说不定就是那位京城大户家的公子...”花衣老鸨的眼中放光。
李绛也有些惊愕“这是妓院？”
唐秉晨不好意思地笑道：“也算不上，就是这里的女人比较奔放一点而已，公子您要去买东西，得去里面。”
“狗奴才，有这种地方不早点给我说，其心可诛！”李绛一脚将唐秉晨踹到在地，他整整衣服，深呼了一口气道：“给老子开最好的包房，最美的妞儿，人人都有份，哥几个今天耍他一个天昏地暗，老子请客！”
“得嘞！”唐秉晨的眼睛直冒光，身后的八个护卫也不由舔着嘴唇，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李绛哈哈一笑，顺手将花衣老鸨揽过来，二话不说就将手伸进了胸口。老鸨浑身一颤，仿佛没有了骨头，酥软地趴在李绛的怀里，轻喃道：“奴家的心都快化了...”
“果然，天底下的老鸨子就没一个正点的，一个胸大，一个胸小，差评！”李绛握了握手，测量了一下大小，喃喃自语着上了楼梯。
老鸨子涨红了脸，似乎有些生气。唐秉晨狠狠地在老鸨子的肥臀上捏了两把笑骂道：“别看了，就你这样的，还想入我家公子的眼？去，把最好的姑娘送过来，要是有像你这样歪瓜裂枣凑数的，小心公子爷今儿个就拆了你的场子！”
花衣老鸨白了他一眼“唐爷，您这话说的可就没有良心了，多少年了，您哪一次来不是把老娘折腾的够呛？”
“老子吃肉，就好你这口，甭说废话，赶紧招呼美人儿去！”唐秉晨重重一巴掌，然后大笑着跟着李绛上楼。
“什么人哪都是？”老鸨子揉着屁股，转脸就笑唱道：“姑娘们，接客了~”
侍卫开道，唐秉晨领路，上了三楼，小仆推开了最中间的一间房门，唐秉晨道：“公子，这就是‘蜃楼’最大的包房了。”
李绛点头，抬步进去，四下打量了一番叹息道：“哎，和红袖添香比还是差了点，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凑合着用吧！”
“那是，那是，红袖添香那可是天下青楼之首，这里自然是没法比的。”
李绛靠在软塌上，翘起二郎腿问道：“唐老鸭，看来你是这里的常客啊，你可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吗？”
唐秉晨摇头“这个小人还真不知道，不过小人听人说，这家店的老板黑白通吃，实力通天...”
哦？李绛侧躺下用手拄着脑袋，回味唐秉晨刚说的‘黑白通吃，实力通天’。
世上有四种没本钱的买卖，一为盗挖陵墓，二曰杀人越货，三是皮肉交易，这剩下一种就是情报买卖。
“不知道这家‘蜃楼’究竟干了几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