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衣莫离
翌日清早，天微微亮，便有军士叫醒正在熟睡的田默。
田默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问到：“何事？”
士兵高兴的回到：“将军，蛮族好像已经退了。”
田默赶紧站起身，向城外望去，果见蛮族营帐早已人去楼空。
“速传我令，马上向北大营飞鸽传书，告之玉门之危已解。另速派数十骑兵，快马加急，找到田守义将军，告之他昨夜蛮族大军已向出云要塞方向退去，望田守义将军能够加急赶往出云要塞。令我城外探子，速速探明蛮军动向。”田默看着蛮族空无一人的营帐，快速的下达着命令。
只见谢灵运睁开眼睛，将身上的军毯盖在了叶辰身上。站起身来，拍了拍面前的田默，问到：“出了什么事？”
田默转身，用双手拍了拍谢灵运的双肩，高兴的说到：“蛮族大军已经向出云要塞退去。”
谢灵运赶紧拍开田默的双手，向城外望去，果然看见蛮族营帐空无一人。谢灵运再无疑虑，哈哈大笑：“果真是退了，这打仗，可真是辛苦。”
田默听此，仰头哈哈大笑：“打仗不只辛苦，还要人命诶。来人！”
很快便有士兵走上前来，“将军！”
“你速速去通知高义太守，告之蛮军已撤，让城中百姓放宽心。”
“卑职这就前去。”
“灵运，来了这么多天了，还没到我校尉府上坐上一坐。今日蛮军初退，去我府上小憩片刻。洗个澡，换换你这身衣服。”
“如此甚好，这满身污血，着实不舒服。”说完便叫醒叶辰叶虎二人，随着田默走下城墙，向城中走去。
时至午时，校尉府有传令兵来报。
田默站于中堂，问到：“何事来报？”
“启禀将军，前方探子回报，蛮军已行军三百里外。”
“那就是真的退了。传令下去，各部轮流放假三天，令军需官统计好死伤将士数量，做好善后事宜。另各部额外发放一月军饷，弟兄们都辛苦了，都好好休整休整。”
“卑职替弟兄们谢过将军。”传令兵说完，高兴的快速离去。
只见谢灵运从屋外走来，重新换上一身青色长袍的他，不由得英气逼人。
谢灵运打趣说到：“你私自多发一月军饷，就不怕兵部你那几个哥哥找你麻烦？”
田默嘿嘿一笑道：“打了败仗嘛，我自是不敢如此。这打了胜仗，我看他们谁敢找我麻烦。”
田默继续说到：“今日战事刚休，不宜大肆庆祝。一会儿我两小酌一番可好。”
“哈哈哈哈哈，甚好，甚好。这几日不饮酒，可把我馋坏了。说起酒，叶辰他老爹可酿的一手好酒，可惜来的路上我都喝完了。原想留下少许与你共饮，可惜这嘴忍不住啊。”
田默听此，愈加高兴的说到：“你这个酒鬼，酒到你嘴边我还不信还有我的，今日让你尝尝我玉门的烈酒。”
说完两人便看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传令下去，各部就地休息两个时辰，喂好战马。两个时辰后，继续赶路。”苏哈王子格尔驻马挥手对身边人说到。众人翻身下马，都拿出随身带的肉干，开始进食。
“莫离，你身体不比我蛮族男儿壮硕，快来坐下歇息一番。”格尔见驻立望着玉门方向的黑衣文士说到。
黑衣文士转过身来，走过来坐到格尔对面说到：“败军之将，不敢劳王子如此关心。”
格尔挥手说到：“诶，莫离何出此言。此战非你之罪，你的计策已经算无遗漏了。可惜我父王胆小，又有几个哥哥从中作梗，不敢全族而动。加上呼延王一旁虎视眈眈，虽是结盟，但各怀鬼胎，才有了这一败。若有十万骑兵，这玉门的两万守军，早已被我拿下。”
黑衣文士拱手一礼说到：“王子所言句句在理，莫离也不矫情了。”
格尔握拳顶了顶黑衣文士的胸口笑笑道：“早跟你说过我蛮族直来直去，少来这些繁文缛节，你就是记不住。只是不知我剩下的这四万好男儿能不能安全退回北陆。”
黑衣文士答道：“王子放心，此去出云要塞不过剩下一千二百里，我蛮族骑兵不出两日昼夜便可抵达。嬴朝黑甲骑兵的战马脚力本就不如我蛮族战马，田守义一部肯定是追不上我们了。北大营至出云要塞总共两千五百里，李树一部就算日夜兼程，最少也要四天才能赶到，最快也不过与我们同时到达。就算同时到达，黑甲骑兵都身披重甲，我北陆骑兵都身着皮甲。同是长途奔袭，到时定当不比我军战力。以我北陆男儿的悍勇，当是一触即溃，王子不必过多忧虑。”
格尔笑道：“有莫离的算无遗策，当抵我北陆十万雄兵，如此我便安心了。”
黑衣文士继续说到：“只是这一战，我方战事意图全被嬴朝洞悉，以后在想这样的出其不意，可就难了。”
“无妨，正如莫离所说，嬴朝腐朽，内乱将起，总有我们的机会。”
“不知王子今后有何打算？”黑衣文士低头问到。
“不知莫离何意？”格尔疑惑的问到。
“此战虽杀伤嬴朝军队六万有余，却被阻于玉门。严重暴露出我军力不足，内不齐心的情况。若想图谋嬴朝，非一族两族之力可以成事。王子当真就没有什么想法吗？”黑衣文士继续头也不抬的说到。
格尔微微眯着双眼，吃了一口手里的肉干，说到：“此事待我们回北陆在从长计议，今日不谈此事。有莫离在，不愁大事不成。”
“知王子有此心便可。”说完两人在不言语，都默默的吃着肉干，恢复体力。
而此时的李树一部正在安营休整。
“将军，南宫将军让我们四日之内赶到出云要塞，以我们这行军速度，五日都未必能到啊。”副将看着李树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说到。
李树放下手中的干粮，悠悠的说到：“我们战马的脚力本就比不过北陆的战马。就算我们能够四天赶到，哪里还有一战之力。”
“可是要是贻误了战机，南宫将军那里怎么好交代。”
“战机，贻误什么战机。若是玉门被攻陷，我们也不过守在出云要塞尽人事听天命。要是没被攻陷，有田守义牵制，蛮军哪有那么快退到出云要塞。到时蛮军溃败，我们正好收敛战功。要是蛮军提前退了，我们赶上去不正挨打嘛。到时候打了败仗，可就不只是贻误战机这么简单了，你是不是蠢。”李树说完，一巴掌拍到副将的头上。
“可要到时南宫将军说我们放跑了蛮军怎么办？”副将摸了摸头，郁闷的说到。
李树气的几巴掌拍到副将头上，说到：“说你蠢你是真蠢，到时候就说我军长途奔袭，奈何战马脚力不够，实在是没有赶到。我哥李洵是当朝丞相谢庆门生，又官居吏部尚书。他南宫正又能多说什么。”
副将将防于一旁的头盔带上，高兴的说到：“卑职那里想得到那么多，还是将军考虑的周全。”
李树得意的说到：“那是，你要能想那么多，又怎只是做我的副将。此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传令下去，我军开拔，样子还是得做做的。”
田守义正在行军途中，前方突有传令兵来报。
“将军，玉门城传来消息。玉门之危已解，蛮军于今日凌晨向出云要塞退去。”
“此消息可当真？”
“当真，玉门前后有数十骑兵来报。田默将军并建议我军速速向出云要塞行军，与李树之部汇合，共歼蛮军于出云要塞。”
“你先下去继续派探子打探玉门城虚实。”
传令兵走后，田守义翻身下马。对着副官说到：“传我令，原地休整，五个时辰后继续向玉门行军，明日太阳升起之时，赶到玉门。这两天，可是累死老子了。”
一副将去传令走后，另一副将不解的问到：“田默不是建议将军向出云行军，与李树共歼蛮族吗？将军为何下令就地休整？”
田守义将马鞭给与身边亲兵，说到：“李树此人，懒于战阵。让他跟在屁股后面捡捡便宜还行，这与蛮族正面相抗，他是不敢的。此刻他肯定是优哉游哉，等他到出云要塞，蛮族早跑没影了，我又何必在辛辛苦苦的去追击。”
副将疑惑到：“他就不怕南宫将军对他贻误战机，军法从事吗？”
“这你就不懂了，李树哥哥李洵官至吏部尚书，又份属丞相谢庆一派，本就是谢家安插在北大营的钉子。南宫家与我田家世代交好，我田家与谢家本就势同水火，这一代又愈演愈烈。南宫将军生性谨慎，又怎会去做这种火上浇油之事。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怕是都不好收场。”田守义讪笑的说到。
“如此，便是卑职多言了。”副将心想，这种事情还是少掺和的好。
田守义看了看一旁脸色微青的副将，讪讪一笑，再无言语。
(本章完)
田默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问到：“何事？”
士兵高兴的回到：“将军，蛮族好像已经退了。”
田默赶紧站起身，向城外望去，果见蛮族营帐早已人去楼空。
“速传我令，马上向北大营飞鸽传书，告之玉门之危已解。另速派数十骑兵，快马加急，找到田守义将军，告之他昨夜蛮族大军已向出云要塞方向退去，望田守义将军能够加急赶往出云要塞。令我城外探子，速速探明蛮军动向。”田默看着蛮族空无一人的营帐，快速的下达着命令。
只见谢灵运睁开眼睛，将身上的军毯盖在了叶辰身上。站起身来，拍了拍面前的田默，问到：“出了什么事？”
田默转身，用双手拍了拍谢灵运的双肩，高兴的说到：“蛮族大军已经向出云要塞退去。”
谢灵运赶紧拍开田默的双手，向城外望去，果然看见蛮族营帐空无一人。谢灵运再无疑虑，哈哈大笑：“果真是退了，这打仗，可真是辛苦。”
田默听此，仰头哈哈大笑：“打仗不只辛苦，还要人命诶。来人！”
很快便有士兵走上前来，“将军！”
“你速速去通知高义太守，告之蛮军已撤，让城中百姓放宽心。”
“卑职这就前去。”
“灵运，来了这么多天了，还没到我校尉府上坐上一坐。今日蛮军初退，去我府上小憩片刻。洗个澡，换换你这身衣服。”
“如此甚好，这满身污血，着实不舒服。”说完便叫醒叶辰叶虎二人，随着田默走下城墙，向城中走去。
时至午时，校尉府有传令兵来报。
田默站于中堂，问到：“何事来报？”
“启禀将军，前方探子回报，蛮军已行军三百里外。”
“那就是真的退了。传令下去，各部轮流放假三天，令军需官统计好死伤将士数量，做好善后事宜。另各部额外发放一月军饷，弟兄们都辛苦了，都好好休整休整。”
“卑职替弟兄们谢过将军。”传令兵说完，高兴的快速离去。
只见谢灵运从屋外走来，重新换上一身青色长袍的他，不由得英气逼人。
谢灵运打趣说到：“你私自多发一月军饷，就不怕兵部你那几个哥哥找你麻烦？”
田默嘿嘿一笑道：“打了败仗嘛，我自是不敢如此。这打了胜仗，我看他们谁敢找我麻烦。”
田默继续说到：“今日战事刚休，不宜大肆庆祝。一会儿我两小酌一番可好。”
“哈哈哈哈哈，甚好，甚好。这几日不饮酒，可把我馋坏了。说起酒，叶辰他老爹可酿的一手好酒，可惜来的路上我都喝完了。原想留下少许与你共饮，可惜这嘴忍不住啊。”
田默听此，愈加高兴的说到：“你这个酒鬼，酒到你嘴边我还不信还有我的，今日让你尝尝我玉门的烈酒。”
说完两人便看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传令下去，各部就地休息两个时辰，喂好战马。两个时辰后，继续赶路。”苏哈王子格尔驻马挥手对身边人说到。众人翻身下马，都拿出随身带的肉干，开始进食。
“莫离，你身体不比我蛮族男儿壮硕，快来坐下歇息一番。”格尔见驻立望着玉门方向的黑衣文士说到。
黑衣文士转过身来，走过来坐到格尔对面说到：“败军之将，不敢劳王子如此关心。”
格尔挥手说到：“诶，莫离何出此言。此战非你之罪，你的计策已经算无遗漏了。可惜我父王胆小，又有几个哥哥从中作梗，不敢全族而动。加上呼延王一旁虎视眈眈，虽是结盟，但各怀鬼胎，才有了这一败。若有十万骑兵，这玉门的两万守军，早已被我拿下。”
黑衣文士拱手一礼说到：“王子所言句句在理，莫离也不矫情了。”
格尔握拳顶了顶黑衣文士的胸口笑笑道：“早跟你说过我蛮族直来直去，少来这些繁文缛节，你就是记不住。只是不知我剩下的这四万好男儿能不能安全退回北陆。”
黑衣文士答道：“王子放心，此去出云要塞不过剩下一千二百里，我蛮族骑兵不出两日昼夜便可抵达。嬴朝黑甲骑兵的战马脚力本就不如我蛮族战马，田守义一部肯定是追不上我们了。北大营至出云要塞总共两千五百里，李树一部就算日夜兼程，最少也要四天才能赶到，最快也不过与我们同时到达。就算同时到达，黑甲骑兵都身披重甲，我北陆骑兵都身着皮甲。同是长途奔袭，到时定当不比我军战力。以我北陆男儿的悍勇，当是一触即溃，王子不必过多忧虑。”
格尔笑道：“有莫离的算无遗策，当抵我北陆十万雄兵，如此我便安心了。”
黑衣文士继续说到：“只是这一战，我方战事意图全被嬴朝洞悉，以后在想这样的出其不意，可就难了。”
“无妨，正如莫离所说，嬴朝腐朽，内乱将起，总有我们的机会。”
“不知王子今后有何打算？”黑衣文士低头问到。
“不知莫离何意？”格尔疑惑的问到。
“此战虽杀伤嬴朝军队六万有余，却被阻于玉门。严重暴露出我军力不足，内不齐心的情况。若想图谋嬴朝，非一族两族之力可以成事。王子当真就没有什么想法吗？”黑衣文士继续头也不抬的说到。
格尔微微眯着双眼，吃了一口手里的肉干，说到：“此事待我们回北陆在从长计议，今日不谈此事。有莫离在，不愁大事不成。”
“知王子有此心便可。”说完两人在不言语，都默默的吃着肉干，恢复体力。
而此时的李树一部正在安营休整。
“将军，南宫将军让我们四日之内赶到出云要塞，以我们这行军速度，五日都未必能到啊。”副将看着李树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说到。
李树放下手中的干粮，悠悠的说到：“我们战马的脚力本就比不过北陆的战马。就算我们能够四天赶到，哪里还有一战之力。”
“可是要是贻误了战机，南宫将军那里怎么好交代。”
“战机，贻误什么战机。若是玉门被攻陷，我们也不过守在出云要塞尽人事听天命。要是没被攻陷，有田守义牵制，蛮军哪有那么快退到出云要塞。到时蛮军溃败，我们正好收敛战功。要是蛮军提前退了，我们赶上去不正挨打嘛。到时候打了败仗，可就不只是贻误战机这么简单了，你是不是蠢。”李树说完，一巴掌拍到副将的头上。
“可要到时南宫将军说我们放跑了蛮军怎么办？”副将摸了摸头，郁闷的说到。
李树气的几巴掌拍到副将头上，说到：“说你蠢你是真蠢，到时候就说我军长途奔袭，奈何战马脚力不够，实在是没有赶到。我哥李洵是当朝丞相谢庆门生，又官居吏部尚书。他南宫正又能多说什么。”
副将将防于一旁的头盔带上，高兴的说到：“卑职那里想得到那么多，还是将军考虑的周全。”
李树得意的说到：“那是，你要能想那么多，又怎只是做我的副将。此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传令下去，我军开拔，样子还是得做做的。”
田守义正在行军途中，前方突有传令兵来报。
“将军，玉门城传来消息。玉门之危已解，蛮军于今日凌晨向出云要塞退去。”
“此消息可当真？”
“当真，玉门前后有数十骑兵来报。田默将军并建议我军速速向出云要塞行军，与李树之部汇合，共歼蛮军于出云要塞。”
“你先下去继续派探子打探玉门城虚实。”
传令兵走后，田守义翻身下马。对着副官说到：“传我令，原地休整，五个时辰后继续向玉门行军，明日太阳升起之时，赶到玉门。这两天，可是累死老子了。”
一副将去传令走后，另一副将不解的问到：“田默不是建议将军向出云行军，与李树共歼蛮族吗？将军为何下令就地休整？”
田守义将马鞭给与身边亲兵，说到：“李树此人，懒于战阵。让他跟在屁股后面捡捡便宜还行，这与蛮族正面相抗，他是不敢的。此刻他肯定是优哉游哉，等他到出云要塞，蛮族早跑没影了，我又何必在辛辛苦苦的去追击。”
副将疑惑到：“他就不怕南宫将军对他贻误战机，军法从事吗？”
“这你就不懂了，李树哥哥李洵官至吏部尚书，又份属丞相谢庆一派，本就是谢家安插在北大营的钉子。南宫家与我田家世代交好，我田家与谢家本就势同水火，这一代又愈演愈烈。南宫将军生性谨慎，又怎会去做这种火上浇油之事。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怕是都不好收场。”田守义讪笑的说到。
“如此，便是卑职多言了。”副将心想，这种事情还是少掺和的好。
田守义看了看一旁脸色微青的副将，讪讪一笑，再无言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