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叶落无名
狗子倚靠在村头大树下静静的看着落下的夕阳，他眼睛微眯，脸色惆怅。我有些想胖虎跟小辰子了，狗子在心里对自己说到。自从叶虎跟叶辰走后，他一个人着实有些无聊。叶虎跟叶辰走了已经半年了，他有些无所适从。每日里仍旧跟以前一样，每日里听一听夫子的教诲，帮村长做做农活，想吃肉的时候上山打打猎，下水摸摸鱼。可是捉来的鱼，打来的兔子，吃起来在没有以前的香了。村长跟叶虎的老爹叶盛对他倒是越来越好了，可能是儿子远行在外，思念之余倒把他当做儿子来养了。夫子这半年倒是气色越来越好了，笑的时间也多了，可能是想到自己的学生有了些出人头地的希望，自己也跟着高兴。可是每每看到狗子，都是长吁短叹。狗子开始有些后悔没有跟着谢灵运一起离开，但想着如父亲般的夫子，也不做他想了。
夫子坐在学堂外面看着树下的狗子，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波动，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狗子，你过来一下。”夫子突然开头向树下的狗子喊到。
“来了，来了。”狗子起身走进屋，拿了个小木凳坐在夫子面前。“夫子有什么事情啊？”
“你可是想叶虎叶辰了？”夫子脸色不变，平静的问到。
“肯定是想了呀，自从他两走后，捉鱼抓兔子都没有了什么趣味。”狗子低了低头，有些郁闷的回到。
“村里不还有几个小孩儿嘛，干嘛不和他们一起玩呢？”
“那几个小屁孩儿，最大的也才十岁。夫子授课我都是跟他们分开的，哪有什么共同语言，根本玩不到一起去。他们爹娘都宝贝的要命，别说是带着他们上山下水，就是多跟我接触几下，都赶紧拉走，生怕跟我学坏。”狗子说完，脸色更加郁闷。
“你可是有些后悔没有跟着谢公子一起离开了？”
“后悔倒是谈不上，只是他俩跟着谢公子到处吃香的喝辣的，肯定是早把我忘了。又不是不会写字，走了半年，连书信都没有一封。”狗子收起了郁闷，愤愤的说到。
“想我们这样的村子，又没有什么达官显贵在外。我们又离舒华县城较远，就算有书信，也不见得会有驿差愿意送过来。”
听夫子说完，狗子又是一番唉声叹气。
夫子也是一声叹气，看着狗子说道：“谢公子乃当朝丞相世家谢氏一族的后人，又学识渊博，心有大志。跟着他，总能成就一番大事的。你错过了这个机会，殊为可惜，却不知又得到何年何月才能有这样的机会了。”
“夫子曾经教过我们，君子当自强不息。我自是算不上君子，可以应当自强不息才对。”狗子听此对夫子反驳到，他心里想着，靠别人算什么本事。
夫子并不恼怒，似乎是知道了他的想法，沉吟了良久才继续说道：“自强不息自然很对，可是在这穷乡僻壤，你再如何自强不息，也不过给田里的庄稼看，又有何前途可言。太祖武帝算得上是雄才大略之人了，年幼之时不过也只是一孤儿，后也是得到淮安巨商谢安的帮助，才得以成事。谢安散尽家财以助武帝招兵买马，后更是帮助武帝牵线搭桥，联姻天启守卫将军田猛一家，这才得以奠定盛势，后来也博得两族几百年的荣华富贵。武帝那样的人，都尚且需要能人相助。你的自强不息，又何所道哉。”
狗子把话听了进去，思考一会儿回到：“夫子所言，句句良言。我知道夫子教我明理，知世事。是想我不困于乡村，有自己的一番大好前程。可夫子年老，村中父老虽都是好人，但都为生计奔波。我视夫子如父，若我离去，夫子一人孤苦无依，学生心中不忍。”
夫子大怒，喝到：“胡闹，一日三餐，饱食足以。我每日寓教于乐，有学生陪伴，好不自在，又何来孤苦一说。男儿生于世，当执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你整日优柔寡断，重小义而忘大情，当真令我失望。”
狗子见夫子发怒，不敢在触了霉头，心中一想，反正谢公子都走了，我答应你也没什么。遂唯唯诺诺的说到：“夫子何必如此恼怒，我依夫子便是。”
夫子看出了狗子的想法，正色的说到：“我知你心中想法，你想着谢公子已经离去，就算现在应承了我，也无济于事了。然我观历朝历代能人志士，大多出身草莽。世家子弟虽机会更多，但大多纨绔不堪。虽有那志向高远的博学之士，仍旧受限家族，畏首畏尾，踌躇不前。你刚刚说的很好，君子当自强不息。我该教授你的也已经教授的差不多了，初生的小鹰不离开老鹰的庇护，终究不能展翅翱翔。就算没有谢公子这条线，你也应该进入这滚滚红尘中打磨打磨自身，寻找你自己的机缘。前朝有少年将军，十四岁便已经为君王开疆拓土。你如今已逾十六，明日起，你便离开村子，自己打拼去吧。”
狗子看着一脸正色的夫子，心中有如猫抓般的滋味。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开口说到：“我听夫子的。”
夫子一展愁眉，喜悦的说到：“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只是在你临行前，我还有些话要对你说，你务必牢牢记住。”
“夫子请说。”
“如今世道纷乱，人心不古。你从未出过村子，不知人心险恶。人心隔肚皮，这世上表里不一的大有人在。若遇那良善之辈，当要牢牢记住别人的恩德。若遇那心怀侠义之辈，当心怀坦荡，以诚相待。若遇那穷凶极恶之徒，能够应付的，当不留后手。不能应付的，当能忍则忍，积蓄实力，一战而定。若是有莫名给你好处的，你要多留个心眼，想想这好处下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我不求你多行善，少作恶，但求无愧于心。出门在外，凡事多想想后果，一切小心谨慎。”
狗子听完，感动不已，遂起身执弟子礼连拜三下，说到：“学生谨记夫子教诲。”
夫子扬扬手手，示意狗子坐下，继续说到：“你年纪虽小，但机警过人，当能处处逢凶化吉。但仍得记住四个字，红颜祸水。”
狗子挠了挠头发，想了半天也不知是何意思，遂疑惑的看着夫子问到：“学生不解，不知夫子何意。”
夫子沉吟片刻，心中想着这可不好解释。但仍是开口说到：“这个红颜呢，就是女人的意思。红颜祸水，意思自然就是女人是祸水的意思。”
“噢......”，狗子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遂又问到：“夫子为什么说女人是祸水呢？”
夫子一脸严肃，故作高深莫测的说到：“很多王公贵族，都因为女人而身败名裂。甚有古代帝王，为了一个美女，烽火戏诸侯，搞得国家四分五裂，最后被取代。你说女人是不是祸水？”
“了解。”狗子听完，一付深以为然的样子。
“你要记住，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洪水猛兽，不好对付。你要是遇到漂亮的女人，切记小心行事，殊不知女人心海底针。更有先圣说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夫子满脸戚戚然，像是在回忆，跟经历过什么一样。
狗子见夫子说的这么头头是道，遂问到：“夫子你有过女人吗，不然为何对女人这么了解？”
夫子脸色微变，尴尬的回到：“自然是有过的。”
“那她现在在哪里呢？”狗子好奇的问到。
夫子脸色瞬间变的凝重，也不说话，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像是在回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狗子从没见过夫子这样，就不敢再问，只是心里仍在想夫子在女人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在想起往事时如此凝重。
两人沉默了好久，才见夫子开口说到：“明天你就要离开，去向村长他们告个别，然后去祭拜一下你的父母吧。”
狗子满口应下。
狗子走进村里，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心中的不舍之情油然而生。他想到了村里人对他这个孤儿的种种好处，眼睛饱含着泪光。
向村长他们告别之时，村民们都热情的拿出东西赠送给他。虽然大多都是些干粮吃食，但这已经是村民拿的出最好的东西了。倒惹的狗子的泪光更胜了。
狗子来到父母坟前，眼泪再也包不住了，瞬间不停的流出来。他哐当的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喃喃道：“父亲母亲，孩儿要出去打拼自己的天地了，往后甚少能拜祭二老，望你们多多包涵。父母亲若在天有灵，当保佑孩儿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也好光耀我叶氏门楣。”
是夜，狗子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本章完)
夫子坐在学堂外面看着树下的狗子，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波动，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狗子，你过来一下。”夫子突然开头向树下的狗子喊到。
“来了，来了。”狗子起身走进屋，拿了个小木凳坐在夫子面前。“夫子有什么事情啊？”
“你可是想叶虎叶辰了？”夫子脸色不变，平静的问到。
“肯定是想了呀，自从他两走后，捉鱼抓兔子都没有了什么趣味。”狗子低了低头，有些郁闷的回到。
“村里不还有几个小孩儿嘛，干嘛不和他们一起玩呢？”
“那几个小屁孩儿，最大的也才十岁。夫子授课我都是跟他们分开的，哪有什么共同语言，根本玩不到一起去。他们爹娘都宝贝的要命，别说是带着他们上山下水，就是多跟我接触几下，都赶紧拉走，生怕跟我学坏。”狗子说完，脸色更加郁闷。
“你可是有些后悔没有跟着谢公子一起离开了？”
“后悔倒是谈不上，只是他俩跟着谢公子到处吃香的喝辣的，肯定是早把我忘了。又不是不会写字，走了半年，连书信都没有一封。”狗子收起了郁闷，愤愤的说到。
“想我们这样的村子，又没有什么达官显贵在外。我们又离舒华县城较远，就算有书信，也不见得会有驿差愿意送过来。”
听夫子说完，狗子又是一番唉声叹气。
夫子也是一声叹气，看着狗子说道：“谢公子乃当朝丞相世家谢氏一族的后人，又学识渊博，心有大志。跟着他，总能成就一番大事的。你错过了这个机会，殊为可惜，却不知又得到何年何月才能有这样的机会了。”
“夫子曾经教过我们，君子当自强不息。我自是算不上君子，可以应当自强不息才对。”狗子听此对夫子反驳到，他心里想着，靠别人算什么本事。
夫子并不恼怒，似乎是知道了他的想法，沉吟了良久才继续说道：“自强不息自然很对，可是在这穷乡僻壤，你再如何自强不息，也不过给田里的庄稼看，又有何前途可言。太祖武帝算得上是雄才大略之人了，年幼之时不过也只是一孤儿，后也是得到淮安巨商谢安的帮助，才得以成事。谢安散尽家财以助武帝招兵买马，后更是帮助武帝牵线搭桥，联姻天启守卫将军田猛一家，这才得以奠定盛势，后来也博得两族几百年的荣华富贵。武帝那样的人，都尚且需要能人相助。你的自强不息，又何所道哉。”
狗子把话听了进去，思考一会儿回到：“夫子所言，句句良言。我知道夫子教我明理，知世事。是想我不困于乡村，有自己的一番大好前程。可夫子年老，村中父老虽都是好人，但都为生计奔波。我视夫子如父，若我离去，夫子一人孤苦无依，学生心中不忍。”
夫子大怒，喝到：“胡闹，一日三餐，饱食足以。我每日寓教于乐，有学生陪伴，好不自在，又何来孤苦一说。男儿生于世，当执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你整日优柔寡断，重小义而忘大情，当真令我失望。”
狗子见夫子发怒，不敢在触了霉头，心中一想，反正谢公子都走了，我答应你也没什么。遂唯唯诺诺的说到：“夫子何必如此恼怒，我依夫子便是。”
夫子看出了狗子的想法，正色的说到：“我知你心中想法，你想着谢公子已经离去，就算现在应承了我，也无济于事了。然我观历朝历代能人志士，大多出身草莽。世家子弟虽机会更多，但大多纨绔不堪。虽有那志向高远的博学之士，仍旧受限家族，畏首畏尾，踌躇不前。你刚刚说的很好，君子当自强不息。我该教授你的也已经教授的差不多了，初生的小鹰不离开老鹰的庇护，终究不能展翅翱翔。就算没有谢公子这条线，你也应该进入这滚滚红尘中打磨打磨自身，寻找你自己的机缘。前朝有少年将军，十四岁便已经为君王开疆拓土。你如今已逾十六，明日起，你便离开村子，自己打拼去吧。”
狗子看着一脸正色的夫子，心中有如猫抓般的滋味。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开口说到：“我听夫子的。”
夫子一展愁眉，喜悦的说到：“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只是在你临行前，我还有些话要对你说，你务必牢牢记住。”
“夫子请说。”
“如今世道纷乱，人心不古。你从未出过村子，不知人心险恶。人心隔肚皮，这世上表里不一的大有人在。若遇那良善之辈，当要牢牢记住别人的恩德。若遇那心怀侠义之辈，当心怀坦荡，以诚相待。若遇那穷凶极恶之徒，能够应付的，当不留后手。不能应付的，当能忍则忍，积蓄实力，一战而定。若是有莫名给你好处的，你要多留个心眼，想想这好处下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我不求你多行善，少作恶，但求无愧于心。出门在外，凡事多想想后果，一切小心谨慎。”
狗子听完，感动不已，遂起身执弟子礼连拜三下，说到：“学生谨记夫子教诲。”
夫子扬扬手手，示意狗子坐下，继续说到：“你年纪虽小，但机警过人，当能处处逢凶化吉。但仍得记住四个字，红颜祸水。”
狗子挠了挠头发，想了半天也不知是何意思，遂疑惑的看着夫子问到：“学生不解，不知夫子何意。”
夫子沉吟片刻，心中想着这可不好解释。但仍是开口说到：“这个红颜呢，就是女人的意思。红颜祸水，意思自然就是女人是祸水的意思。”
“噢......”，狗子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遂又问到：“夫子为什么说女人是祸水呢？”
夫子一脸严肃，故作高深莫测的说到：“很多王公贵族，都因为女人而身败名裂。甚有古代帝王，为了一个美女，烽火戏诸侯，搞得国家四分五裂，最后被取代。你说女人是不是祸水？”
“了解。”狗子听完，一付深以为然的样子。
“你要记住，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洪水猛兽，不好对付。你要是遇到漂亮的女人，切记小心行事，殊不知女人心海底针。更有先圣说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夫子满脸戚戚然，像是在回忆，跟经历过什么一样。
狗子见夫子说的这么头头是道，遂问到：“夫子你有过女人吗，不然为何对女人这么了解？”
夫子脸色微变，尴尬的回到：“自然是有过的。”
“那她现在在哪里呢？”狗子好奇的问到。
夫子脸色瞬间变的凝重，也不说话，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像是在回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狗子从没见过夫子这样，就不敢再问，只是心里仍在想夫子在女人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在想起往事时如此凝重。
两人沉默了好久，才见夫子开口说到：“明天你就要离开，去向村长他们告个别，然后去祭拜一下你的父母吧。”
狗子满口应下。
狗子走进村里，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心中的不舍之情油然而生。他想到了村里人对他这个孤儿的种种好处，眼睛饱含着泪光。
向村长他们告别之时，村民们都热情的拿出东西赠送给他。虽然大多都是些干粮吃食，但这已经是村民拿的出最好的东西了。倒惹的狗子的泪光更胜了。
狗子来到父母坟前，眼泪再也包不住了，瞬间不停的流出来。他哐当的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喃喃道：“父亲母亲，孩儿要出去打拼自己的天地了，往后甚少能拜祭二老，望你们多多包涵。父母亲若在天有灵，当保佑孩儿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也好光耀我叶氏门楣。”
是夜，狗子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