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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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转机 杀机【求收藏求推荐】

    一个平静的夜晚过后,未必就会迎来一个宁静的清晨。



    正如夜空中的明月,也会有阴晴圆缺;无边无垠的海水,也会随潮起落。



    南宫婉约像只小猫般,将柔软的身躯蜷缩在夜天迟的怀里,一只芊芊耦臂正挂着夜天迟的脖子,呼吸匀称的睡着。



    而夜天迟则酣声阵阵,也睡的正香。



    与此同时,沁芳居的木门突然被轻轻的敲了两下。



    然后,门外便静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房间内的回应。



    然而房间内并没有任回应。



    “咚咚……”又是两声轻微的敲响。



    换来的依然只是夜天迟的酣声,与南宫婉约匀称的呼吸声。



    只是,南宫婉约的一双星目,却已经悄然睁开。



    她的眼睛睁的很大,眼波转动间,浑然没有半点睡意。



    门外的人似乎十分焦急,敲门的力气又增大了许多,并且轻声唤道:“迟爷!迟爷!”



    沁芳居内,夜天迟的酣声忽然弱了下去,外面的人一听,赶忙又轻敲了两下。



    夜天迟终于是不耐烦的微微睁了睁眼睛,喝道:“你他妈谁啊?!”



    门外的人闻言,赶忙答应道:“小的是店里的伙计。”



    夜天迟显然还并没有完全从熟睡中清醒,只是高声道:“有屁快放!没屁快滚!”



    门外的小二似乎被喝的有些尴尬,道“额……介个……介个说来话长……”



    小二的话还没说完,夜天迟便气揭的吼了起来“你他娘的会不会长屁短放?!”



    这时,门外突然静了静,随后那小二的声音便从门外怯怯的传了进来:“小的刚才路过林爷的客房,发现林爷正倒在地上,貌似吐了不少的血,想到二位爷是结伴同来,故前来告迟爷知晓。”



    夜天迟闻言,突然自床上坐起,嘴里“嘶”了一声。似乎有些疑惑,随后对门外说道:“老子知道了,这就过去看看,你先退下吧。”



    门外的小二应了一句,便响起了远去的脚步声。



    夜天迟伸手正欲把缠在他脖子上,南宫婉约的手臂挪开。



    结果南宫婉约却突然仿佛梦呓般,嘤咛了一声,嫩滑的手臂骤然轻柔的收紧,搂住夜天迟的脖子,像卧床上按了下来。



    夜天迟随着南宫婉约的手臂,再次躺到了床上。接着南宫婉约光洁的身躯就贴着夜天迟赤络的身体缠了上来……



    林义绝终于止住了咳嗽,半昏半醒的倒在地板上,嘴里满是猩红的血迹。



    房间里很安静,林义绝的耳朵贴着冰凉的地板,此刻,他似乎能清晰的听到自己时强时弱的心跳。



    林义绝很了解自己的身体,他知道或许自己在这里再躺上一会,就会恢复一些行动的气力。



    但是,如果重新站起来,注定还是要被命运的枷锁侄郜在如同诅咒的世界里;那么为何不选择永远安逸的躺在这里呢。



    房里的木窗,吱的一声像是被风吹开。



    但又似乎并没有很大的寒风,从窗外吹进来。



    难道,窗并不是被风吹开的?



    “林兄啊林兄,是否不论到什么时候,你的刀都不会离开你的手啊?”



    那人说话,慢条斯理,听到他的声音,仿佛就能让人联想到他彬彬有礼的斯文模样。



    林义绝知道来的人是谁,就算不用抬头去看,他也已知道这人是谁。



    更何况他现在已没有抬头的力气,他想让自己倒在地上的姿势,看起来更体面些,可惜的是,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袁无相此刻正悠哉悠哉的,侧身倚坐在窗沿上,他的肩头扛着那根样貌凶恶的盘龙棍,正目光阴抑的打量着林义绝。



    他试图看清林义绝的脸,可惜看到的却只是林义绝倒在地上的消瘦背影。



    林义绝缓缓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他猜的出袁无相的来意。



    或许,刀若不在手中,袁无相早就已经挥起棍子,了结这里的一切了。



    林义绝听到袁无相从窗台上跳下,然后听到他缓慢的脚步声,还有盘龙棍拖在地上,发出的一连串像是野兽磨牙的刺耳声。



    最后,所有的声音,都渐渐的聚拢到了林义绝的身后。



    林义绝还是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袁无相的盘龙棍,无声的被他举到了半空,棍身上那狰狞而凶恶的图案,仿佛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洪荒猛兽,正嗜血的渴望着下一个瞬间,吞噬这里的一切。



    房间里的气氛,死一般的压抑着,地上有几摊鲜红的血迹,偶尔从窗口吹进的寒风,正在加快着它的凝固。



    仿佛无聊的死神,正百无聊赖的消磨着时间……



    故事有了开始,就难免要面临着结束。



    袁无相的盘龙棍去势很缓慢,似乎在等待夜天迟的到来,但夜天迟却终究是不会来了。



    “结束了……”袁无相嘴里轻声的说着,手中盘龙棍去势骤然加快,如果林义绝再不起身闪躲,半个呼吸之后,他将永远倒在地上,永远也不会再站起来。



    袁无相原本俊秀的面庞开始变得狰狞,嘴角也挂起了阴森的笑意。



    刀,还握在林义绝的手里,只是它依然不曾出鞘,是否它已秀死在了刀鞘?



    “如果他死了,你也会死。”



    时间仿佛被那道突如其来的清冷声音所冻结。



    袁无相的盘龙棍在贴着林义绝头皮的地方突兀的停了下来。



    多么要命的一瞬间。



    袁无相皱着眉头望向门外,却并没有见到什么人走进来。



    “不知是哪路神圣,还请当面指教。”袁无相警觉的对着门外问道。



    “指教谈不上,这个人,我还有话要问。”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很遥远,又仿佛近在耳边。



    袁无相一时竟也没能判断出他的位置所在,能使用这种上成传音功夫的人,显然必定也是内功深厚之辈。



    袁无相的眼角扫过倒在地上的林义绝,咬了咬牙,当机立断的抽身跳回了窗边。



    来人不知深浅,若是林义绝一时间再恢复了体力,那么他袁无相的处境可就相当不妙了。



    想到这,袁无相竟也不等来人露面,直接纵身跳出窗外,起落间,已不见了踪影。



    那是一道修长高挑的身影,胸前浑圆坚挺的饱满,隔着衣物也能让男人想入非非。



    她那柔长幽黑的秀发高扎着马尾,两道细密的剑眉斜插入鬓。



    目光自是犹如远山的芙蓉,清冷澄盈。



    她手中提着一柄流光宝气的紫鞘长剑。



    亭亭玉立在客房门口,英姿飒爽间尽显一代女侠风范。



    林义绝在袁无相纵出窗外时,便竭力站了起来。



    也许是他就在那时,恢复了些气力;也许是眼前的人,令他不得不站着面对。



    因为只有站着,才能拔出最快的刀。



    “白家……二小姐!”



    “怎么?我救了你,你却要向我拔刀?”没人知道白云芷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个她站在楼下,都不愿多瞧一眼的地方。



    林义绝的身体似乎在摇晃,显然是在勉力强撑着。



    只有他握刀的手,却仿若磐石般坚定,仿佛没有任何事,能令那只手动摇。



    “因为你是白丞楼的女儿!”一个在死亡面前都不曾挣扎过的少年,现在为何却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是什么信念在支撑着那具单薄的躯体?



    难道这世间,还有什么是能比面对死亡,更令人拥有挣扎的勇气吗?



    如果非要说有,那也许就是仇恨!



    白云芷道:“是。”



    林义绝道:“所以你不该救我!”



    白云芷蹙起了眉,道:“但我还是救了。”



    林义绝的双眼,在看到白云芷的那一刹那,就已然失去了以往的冷漠与镇定,有的只剩那犹如他嘴中血迹般的猩红。



    他低沉而沙哑的问道:“你有话要问我?!”



    “是。”



    “问!”林义绝的身体还在摇晃,但他握刀的手依然不曾动摇,甚至手上的关节都已因用力,而泛起了没有血色的惨白。



    白云芷的声音,一如她的目光一样冰冷:“能否借一步说话。”



    林义绝道:“怎么?”



    白云芷道:“这里脂粉味太浓了。”



    说罢,白云芷就转身走进了二楼的回廊。



    林义绝想要跟上,身体一动,却又一阵眩晕。



    他咬了咬牙,步履蹒跚的扶着墙壁,追着眼前的那道倩影,向一楼大厅走去。



    林义绝每走两步路,就会扶着墙壁喘息一会。足足歇了好几次,才忍着目玄,来到二楼梯口下的角落里,白云芷正坐在那里。



    小二见林义绝面色惨白,连忙跑上前去搀扶,结果也不知道林义绝那浑浑噩噩的身体哪里来的力气,眼睛只是怒瞪着白云芷,一把就把那小二给推了个跟头。



    小二只好悻悻的转身离开,嘴里嘀咕了两句,也不知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