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tue jun 07 10:14:17 cst 2016
回经营部的路上，杨军给周芬去了电话，她说在老街门口碰面。当杨军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那儿了。脱下工装，换上一身休闲衣服的她，依然魅力动人。 “去江边走走吧，那边环境很好，累了就在附近画舫上吃饭。” 她说。“好的，听你安排。”杨军毫不客气地接受她的建议。他们打车来到江边。新安江从这里发源，一路婉转东流。这个季节正是丰水期，河面很宽，水也清澈。江堤边上的公园，绿化很好，沿着新安江绵延数里。这片绿色与宁静并非他们独享，除了遛弯的老人，还有成双结对的情侣，或牵手，或拥坐，或激吻，那样的忘情忘我。杨军和周芬沿着园中小径走着，虽然彼此有过肌肤之亲，但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保持距离。“杨军，你怎么不说话？”周芬侧目看着杨军。“没有，只是喜欢了这份宁静，不知道该不该打破。”杨军解释道。“还拽词呢，不过这边确实很棒，我经常一个人到这边走走，可以想想工作，也会想想心事。”周芬淡淡地说。“你是明山人吗？我一直都想问关于你的私人问题，但每次都没问。”杨军说。“为什么不问呢，以为我会主动坦白啊？想得美，我不喜欢主动。”周芬幽幽地说。杨军微笑着瞄了她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脸上荡起一圈圈红晕的她羞涩地体会那种只意会不言传的美妙。“好吧，我告诉你，我是明山人，土生土长。”杨军凝视着她，“我今年26岁，比你大好几岁呢，高中文化，比你差多了。行了吧，你想问的，我全主动回答，被你打败了。”杨军只是微笑什么也没说。他们继续向前走，路上的风明显大起来，非常凉爽。“杨军，那晚后，你讨厌我吗？”周芬停住脚步，认真地看着杨军说道。“没啊，说实话，挺喜欢的。”说完这句，杨军自己都感觉脸很烫，但确实是实话，无论是心里上的感觉，还是肉体上的满足，都让他喜欢。“哦，那就好，我现在想拉着你的手，一起走走。”她娇滴滴地说。“好吧。”这可能是最没情调的对白，电视剧情都是男女主角有意无意触碰，然后顺势拉上的，他们居然是互相讨要。两只手触碰在一起的感觉真是让人晕眩，两个人的手心里都沁出汗来，虽然不是初恋，虽然也拉过其他女孩的手，但这一次对杨军而言是最踏实的，最真实的。
当杨军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洗漱完毕后，依然燥热不已。宿舍楼顶上有个平台，很平整，忽然有到上面走一走的想法。他喜欢独处，一个人静静地，如周芬所说，可以想想工作，也可以想想心事。这种习惯从小时候即养成，油菜地，大河边，树林里，都是他最喜爱的谈心之地，自言自语。心灵对话，可以平缓紧张的心绪，厘清思路，也可以获得更多的智慧。城市已经安静下来，偶尔疾驰而过的汽车是那样的刺耳。路灯也显得特别昏黄，像垂暮的眼神。“面对周芬的表白，我该怎么办呢，虽然她热情似火，但我心里好似有块难融的坚冰，她很好，很完美，但每次面对她的时候，似乎总少点情愫，我喜欢她，但不是那么地原始彻底。美和魅是两码事，我喜欢内外通透的美，那是一种不张自扬的美，或许一个眼神，或许一个动作，都能撩拨到内心最脆弱的神经，迸发出最原始的激情。显然周芬不是，她清新自然，无需粉黛，浑然天成，晶莹剔透，她给了我美的视觉享受，却不能让我心灵得到安歇。这或许就是距离，女人从美到魅的距离。我该如何和她相处呢，她或许正在期待，正在规划下一步的爱情俘虏计划，对我，对这份感情的热度在持续升高，是现在坦白，还是继续欺骗？无数的电影电视桥段已经证明，坦白会让女主角很伤心，甚至一蹶不振，当然也有流着泪笑着说没关系的。继续拖延隐瞒，男主角会承受更多心灵深处的压力和道德责难，最终还是分手。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案是当机立断，会痛，会很痛，但伤的不深，时间会很快愈合伤口。也许，当我坦白后，她会歇斯底里，毕竟在这场感情中，她投入的太多，输的也最惨，没关系，勇敢面对她的哭，真诚包容她的闹，孽缘也是缘，守不了一辈子，守住一阵子也好。我想到人生如公交车这句话，上上下下都是有缘的人，走走停停才是人生的节奏。周芬或许只是众多我要遇到的人之一，中途上车，到站了，要下车的人，虽然不情愿，但站到了。”好吧，想到这里，杨军有点释怀。
生活除了感情，还有工作。面对代理商们反馈的问题，杨军应该迅速行动，赢得他们的信任。“看似复杂棘手，实则不难。邀请他们来经营部吧，总经理出面，高规格礼遇，在一种轻松暖心的氛围下去沟通，或许能解决沉疴已久的问题。人不平则气不顺，气顺了，很多问题都会消弭。好吧，明天就和秦总碰个头，具体商量下操作步骤。”杨军为下一步工作计划打了腹稿。
秦总非常支持杨军的建议，让他立马实施。沟通会定在三天后，高尔夫酒店。杨军给胡老板、汪老板、李老板打了电话，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很执拗，但在一番真诚邀请后，他们答应过来看看“能整出什么幺蛾子”。酒店那边由崔静静负责联系沟通，一切妥当。司机开着经营部的商务车和杨军一起挨个接人，送到酒店。高尔夫酒店是明山地区最高级的酒店之一，各类设施齐全，环境非常优美。明显看出，三位老板们今天非常重视，穿戴整洁，还各自拎着皮包，派头十足。走入包间，秦总已经到了，见三位进入立即起身相迎敬烟，落座后，杨军发现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精美的果盘。“三位大哥，辛苦了，这么些天的疏忽，请多多包涵。”秦总挨个点烟。除了秦总外，还有助理崔静静，财务胡会计，杨军敬陪末座。“秦总，谢谢你的盛情招待，看来wp真的阔气了。”胡老板话里有话。“哪里，请三位大哥来即使再不宽裕，也不能太小气，您三位可是尊贵的客人啊！”秦总说。“是吗，我们怎么没感觉出来呢？”胡老板哼哼了两下。“真的，今天请三位来呢，主要是杨军的建议，他前几天去了您三位那边，把一些情况也跟我说了，我们觉得有必要和三位找个机会坐下来，好好沟通下，之所以造成这样的误会，都是因为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沟通上出了问题，这个我也要自责下，一直充分授权相信王鹏，没想到用人失察，得罪了几位大哥，多多包涵。”秦总诚恳地说。“实不相瞒，王鹏已经离职，我们也觉得他在做业务方面还很不成熟，这不，分公司那边给我们派了这么个年轻有经验的杨军来了么，别看他年纪不大，但做事情有分寸，在其他经营部做的风生水起，是我们点将点过来的，目的就是要顶王鹏的缺，为各位服务。”秦总正了正身，继续说道，“今天请各位来呢，这么两个目的，一是尽释前嫌，重归于好，二是彻底解决历史问题，面向未来。就像看书一样，是到了该翻过那一页的时候了。”秦总道出此次会晤的目的。三位没有说话，闷头抽烟，似乎心事重重。“这样，三位前辈，我们也不务虚了，三位都是老wp人，对wp有感情，我们都知道，现在我们就着手一样一样解决如何？”财务胡会计打破沉默。“首先，我把过往的账目报报，各位也别嫌我俗气。然后分析下原因，找找解决方法。如何？”这是财务一贯的简洁作风。三位没动静。气氛并不太好。杨军刚想张口，胡老板说话了，“秦总，胡会计，你们一个是经营部老总，一个是wp老会计，都算是老wp人了，说实话，wp能有今天，容易么，想当年，打市场的时候，多难啊，我们哥几个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干，好不容易熬到了好日子，结果被折腾了一下。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和wp的感情，我们早就彻底断了，为啥还挤牙膏一样进货？还发生联系？说白了，就是想让你们反省反省！不能卸磨杀驴，祁县的销量还靠我们哥几个撑着！”“是是是，胡老板说的很对，其实就是一个小误会，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祁县还指望三位呢。”秦总接过话头。明显感觉到气氛缓和了许多，也出现了解决问题的苗头。“来，胡总，汪总，李总吃点水果。”杨军一边插话一边给静静使眼色，崔静静很灵巧地为胡总剥了果皮，递给他。接下来是汪总和李总，也一一伺候。“秦总，我们也是讲理的人，今天既然能过来，就是想解决问题，昨晚我们三个也商量了，就看你们怎么想怎么解决，解决好，我们还是wp的人，解决不好，我们也算情断义绝，放弃wp。”胡总明显是带头大哥，汪李二位只是站脚助威。“一定，一定。刚才胡会计也说了，先算算帐，然后我们再讨论解决方案。”秦总赶紧趁热打铁。胡会计拿出账本，三下五除二就把三人的历史欠账，罗列出来。“胡总总共欠201258元，这都是前年那次欠的，1258元是去年配件的钱。”胡会计解释道。“胡总，你看这样好不，我答应你今年再重新给你一笔信用贷款，还是20万，到明年这个时候归还，但是我的要求就是把前年欠的年底前换上，毕竟太久了，另外这1258元直接抹掉， 你看看行不？”秦总表态道。胡总没说话，沉默着。“汪总这边总共欠款171518元，其中15万是前年那次，余下是大前年的货款、配件。”胡会计继续说道，“李总总共欠款150989元，其中15万是前年那次欠的，余下是配件。”“好了，胡会计，就这样吧，零头统统抹掉，整数都在今年年底前还上，再给老三位授信各20万元，好吧？”胡会计点了点头。胡老板听完后，开口说，“我们还有一个条件，负责我们这边区域的人，在短期内不要调动，也别换人，我要这个小伙子呆在我们这别动。”胡老板用手指了指杨军。“没问题，我现在就答应你。杨军，听到了吧，老胡他们点名要你留在那边，好好干，帮他们理顺。”秦总回头看着杨军说。“好啊，求之不得，能跟几位前辈学习是我的荣幸。我一定尽力为您们服务。”杨军赶紧表态。至此会谈取得重大进展。“那好，秦总爽快，我们也不含糊，哥几个，我就做主代大家表态，欠wp的钱马上还，不是到年底，咱也不差这几个钱，何况是我们欠人家的，都这么久了，就是回去后月底前就还。至于其他的怨气，到此为止，至少从秦总身上我能看出是个干事的人，还有这个杨军，要不是第一天你到我那里擦展台，我也许不会这么快过来，更不会点名要你。这次我们几个就赌你们。”胡总的话颇有几分大佬的感觉，顿时觉得包间里翻滚着浓浓的江湖味。“好，胡总，今天真的很高兴，希望我们摈弃前隙，着眼未来，重新开始。午饭时间快到了，待会请移步餐厅，继续畅聊。现在吃点水果。静静你来一下。”秦总把崔静静叫到外面吩咐就餐事宜。杨军和胡会计继续陪着三位吃水果聊天，气氛融洽。刚才还紧张的杨军，突然放松了许多，他知道事情终于解决了，制约祁县销量的瓶颈终于打通了，第一次，第一步，他成功了。
午饭是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进行的。席间，三位老板回顾了做wp代理的峥嵘岁月，如何开发市场，如何从竞争对手手中抢夺市场，如何大规模促销等等。觥筹交错，不一会，酒过三巡，“小伙子，不对，经理，我真的看好你，今年放心，你的任务肯定能完成，就我们哥三个，就能包了。”胡老板搂着杨军的肩，说着酒话。“好的，有你这句话，我就更踏实了。”杨军似乎也喝多了。下午一点钟，宴会才结束。但活动还没结束，一场高尔夫球练习赛在等着他们。
挥别三位，回到经营部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秦总召集大家开了个短会。看起来秦总心情不错。会上，他特别表扬了杨军，他说：“有三个没想到。第一个没想到王鹏在那边整成这个样子，第二个没想到问题这么容易解决，第三个没想到杨军能这么快赢得他们的心。”杨军说：“我也感到意外。”秦总继续说：“下一步，重点工作放在扶持这三位上，其他空白区域暂时缓缓，协助他们把货品补齐，展台整改，样品陈列这些做好，一些促销物料恢复供应，争取在9月底前完成，国庆给他们策划一场大规模的促销活动，市场元气基本就恢复了。”杨军点头表示赞同。10点钟，他回到宿舍，“今晚终于可以安心睡了。”
回经营部的路上，杨军给周芬去了电话，她说在老街门口碰面。当杨军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那儿了。脱下工装，换上一身休闲衣服的她，依然魅力动人。 “去江边走走吧，那边环境很好，累了就在附近画舫上吃饭。” 她说。“好的，听你安排。”杨军毫不客气地接受她的建议。他们打车来到江边。新安江从这里发源，一路婉转东流。这个季节正是丰水期，河面很宽，水也清澈。江堤边上的公园，绿化很好，沿着新安江绵延数里。这片绿色与宁静并非他们独享，除了遛弯的老人，还有成双结对的情侣，或牵手，或拥坐，或激吻，那样的忘情忘我。杨军和周芬沿着园中小径走着，虽然彼此有过肌肤之亲，但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保持距离。“杨军，你怎么不说话？”周芬侧目看着杨军。“没有，只是喜欢了这份宁静，不知道该不该打破。”杨军解释道。“还拽词呢，不过这边确实很棒，我经常一个人到这边走走，可以想想工作，也会想想心事。”周芬淡淡地说。“你是明山人吗？我一直都想问关于你的私人问题，但每次都没问。”杨军说。“为什么不问呢，以为我会主动坦白啊？想得美，我不喜欢主动。”周芬幽幽地说。杨军微笑着瞄了她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脸上荡起一圈圈红晕的她羞涩地体会那种只意会不言传的美妙。“好吧，我告诉你，我是明山人，土生土长。”杨军凝视着她，“我今年26岁，比你大好几岁呢，高中文化，比你差多了。行了吧，你想问的，我全主动回答，被你打败了。”杨军只是微笑什么也没说。他们继续向前走，路上的风明显大起来，非常凉爽。“杨军，那晚后，你讨厌我吗？”周芬停住脚步，认真地看着杨军说道。“没啊，说实话，挺喜欢的。”说完这句，杨军自己都感觉脸很烫，但确实是实话，无论是心里上的感觉，还是肉体上的满足，都让他喜欢。“哦，那就好，我现在想拉着你的手，一起走走。”她娇滴滴地说。“好吧。”这可能是最没情调的对白，电视剧情都是男女主角有意无意触碰，然后顺势拉上的，他们居然是互相讨要。两只手触碰在一起的感觉真是让人晕眩，两个人的手心里都沁出汗来，虽然不是初恋，虽然也拉过其他女孩的手，但这一次对杨军而言是最踏实的，最真实的。
当杨军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洗漱完毕后，依然燥热不已。宿舍楼顶上有个平台，很平整，忽然有到上面走一走的想法。他喜欢独处，一个人静静地，如周芬所说，可以想想工作，也可以想想心事。这种习惯从小时候即养成，油菜地，大河边，树林里，都是他最喜爱的谈心之地，自言自语。心灵对话，可以平缓紧张的心绪，厘清思路，也可以获得更多的智慧。城市已经安静下来，偶尔疾驰而过的汽车是那样的刺耳。路灯也显得特别昏黄，像垂暮的眼神。“面对周芬的表白，我该怎么办呢，虽然她热情似火，但我心里好似有块难融的坚冰，她很好，很完美，但每次面对她的时候，似乎总少点情愫，我喜欢她，但不是那么地原始彻底。美和魅是两码事，我喜欢内外通透的美，那是一种不张自扬的美，或许一个眼神，或许一个动作，都能撩拨到内心最脆弱的神经，迸发出最原始的激情。显然周芬不是，她清新自然，无需粉黛，浑然天成，晶莹剔透，她给了我美的视觉享受，却不能让我心灵得到安歇。这或许就是距离，女人从美到魅的距离。我该如何和她相处呢，她或许正在期待，正在规划下一步的爱情俘虏计划，对我，对这份感情的热度在持续升高，是现在坦白，还是继续欺骗？无数的电影电视桥段已经证明，坦白会让女主角很伤心，甚至一蹶不振，当然也有流着泪笑着说没关系的。继续拖延隐瞒，男主角会承受更多心灵深处的压力和道德责难，最终还是分手。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案是当机立断，会痛，会很痛，但伤的不深，时间会很快愈合伤口。也许，当我坦白后，她会歇斯底里，毕竟在这场感情中，她投入的太多，输的也最惨，没关系，勇敢面对她的哭，真诚包容她的闹，孽缘也是缘，守不了一辈子，守住一阵子也好。我想到人生如公交车这句话，上上下下都是有缘的人，走走停停才是人生的节奏。周芬或许只是众多我要遇到的人之一，中途上车，到站了，要下车的人，虽然不情愿，但站到了。”好吧，想到这里，杨军有点释怀。
生活除了感情，还有工作。面对代理商们反馈的问题，杨军应该迅速行动，赢得他们的信任。“看似复杂棘手，实则不难。邀请他们来经营部吧，总经理出面，高规格礼遇，在一种轻松暖心的氛围下去沟通，或许能解决沉疴已久的问题。人不平则气不顺，气顺了，很多问题都会消弭。好吧，明天就和秦总碰个头，具体商量下操作步骤。”杨军为下一步工作计划打了腹稿。
秦总非常支持杨军的建议，让他立马实施。沟通会定在三天后，高尔夫酒店。杨军给胡老板、汪老板、李老板打了电话，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很执拗，但在一番真诚邀请后，他们答应过来看看“能整出什么幺蛾子”。酒店那边由崔静静负责联系沟通，一切妥当。司机开着经营部的商务车和杨军一起挨个接人，送到酒店。高尔夫酒店是明山地区最高级的酒店之一，各类设施齐全，环境非常优美。明显看出，三位老板们今天非常重视，穿戴整洁，还各自拎着皮包，派头十足。走入包间，秦总已经到了，见三位进入立即起身相迎敬烟，落座后，杨军发现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精美的果盘。“三位大哥，辛苦了，这么些天的疏忽，请多多包涵。”秦总挨个点烟。除了秦总外，还有助理崔静静，财务胡会计，杨军敬陪末座。“秦总，谢谢你的盛情招待，看来wp真的阔气了。”胡老板话里有话。“哪里，请三位大哥来即使再不宽裕，也不能太小气，您三位可是尊贵的客人啊！”秦总说。“是吗，我们怎么没感觉出来呢？”胡老板哼哼了两下。“真的，今天请三位来呢，主要是杨军的建议，他前几天去了您三位那边，把一些情况也跟我说了，我们觉得有必要和三位找个机会坐下来，好好沟通下，之所以造成这样的误会，都是因为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沟通上出了问题，这个我也要自责下，一直充分授权相信王鹏，没想到用人失察，得罪了几位大哥，多多包涵。”秦总诚恳地说。“实不相瞒，王鹏已经离职，我们也觉得他在做业务方面还很不成熟，这不，分公司那边给我们派了这么个年轻有经验的杨军来了么，别看他年纪不大，但做事情有分寸，在其他经营部做的风生水起，是我们点将点过来的，目的就是要顶王鹏的缺，为各位服务。”秦总正了正身，继续说道，“今天请各位来呢，这么两个目的，一是尽释前嫌，重归于好，二是彻底解决历史问题，面向未来。就像看书一样，是到了该翻过那一页的时候了。”秦总道出此次会晤的目的。三位没有说话，闷头抽烟，似乎心事重重。“这样，三位前辈，我们也不务虚了，三位都是老wp人，对wp有感情，我们都知道，现在我们就着手一样一样解决如何？”财务胡会计打破沉默。“首先，我把过往的账目报报，各位也别嫌我俗气。然后分析下原因，找找解决方法。如何？”这是财务一贯的简洁作风。三位没动静。气氛并不太好。杨军刚想张口，胡老板说话了，“秦总，胡会计，你们一个是经营部老总，一个是wp老会计，都算是老wp人了，说实话，wp能有今天，容易么，想当年，打市场的时候，多难啊，我们哥几个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干，好不容易熬到了好日子，结果被折腾了一下。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和wp的感情，我们早就彻底断了，为啥还挤牙膏一样进货？还发生联系？说白了，就是想让你们反省反省！不能卸磨杀驴，祁县的销量还靠我们哥几个撑着！”“是是是，胡老板说的很对，其实就是一个小误会，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祁县还指望三位呢。”秦总接过话头。明显感觉到气氛缓和了许多，也出现了解决问题的苗头。“来，胡总，汪总，李总吃点水果。”杨军一边插话一边给静静使眼色，崔静静很灵巧地为胡总剥了果皮，递给他。接下来是汪总和李总，也一一伺候。“秦总，我们也是讲理的人，今天既然能过来，就是想解决问题，昨晚我们三个也商量了，就看你们怎么想怎么解决，解决好，我们还是wp的人，解决不好，我们也算情断义绝，放弃wp。”胡总明显是带头大哥，汪李二位只是站脚助威。“一定，一定。刚才胡会计也说了，先算算帐，然后我们再讨论解决方案。”秦总赶紧趁热打铁。胡会计拿出账本，三下五除二就把三人的历史欠账，罗列出来。“胡总总共欠201258元，这都是前年那次欠的，1258元是去年配件的钱。”胡会计解释道。“胡总，你看这样好不，我答应你今年再重新给你一笔信用贷款，还是20万，到明年这个时候归还，但是我的要求就是把前年欠的年底前换上，毕竟太久了，另外这1258元直接抹掉， 你看看行不？”秦总表态道。胡总没说话，沉默着。“汪总这边总共欠款171518元，其中15万是前年那次，余下是大前年的货款、配件。”胡会计继续说道，“李总总共欠款150989元，其中15万是前年那次欠的，余下是配件。”“好了，胡会计，就这样吧，零头统统抹掉，整数都在今年年底前还上，再给老三位授信各20万元，好吧？”胡会计点了点头。胡老板听完后，开口说，“我们还有一个条件，负责我们这边区域的人，在短期内不要调动，也别换人，我要这个小伙子呆在我们这别动。”胡老板用手指了指杨军。“没问题，我现在就答应你。杨军，听到了吧，老胡他们点名要你留在那边，好好干，帮他们理顺。”秦总回头看着杨军说。“好啊，求之不得，能跟几位前辈学习是我的荣幸。我一定尽力为您们服务。”杨军赶紧表态。至此会谈取得重大进展。“那好，秦总爽快，我们也不含糊，哥几个，我就做主代大家表态，欠wp的钱马上还，不是到年底，咱也不差这几个钱，何况是我们欠人家的，都这么久了，就是回去后月底前就还。至于其他的怨气，到此为止，至少从秦总身上我能看出是个干事的人，还有这个杨军，要不是第一天你到我那里擦展台，我也许不会这么快过来，更不会点名要你。这次我们几个就赌你们。”胡总的话颇有几分大佬的感觉，顿时觉得包间里翻滚着浓浓的江湖味。“好，胡总，今天真的很高兴，希望我们摈弃前隙，着眼未来，重新开始。午饭时间快到了，待会请移步餐厅，继续畅聊。现在吃点水果。静静你来一下。”秦总把崔静静叫到外面吩咐就餐事宜。杨军和胡会计继续陪着三位吃水果聊天，气氛融洽。刚才还紧张的杨军，突然放松了许多，他知道事情终于解决了，制约祁县销量的瓶颈终于打通了，第一次，第一步，他成功了。
午饭是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进行的。席间，三位老板回顾了做wp代理的峥嵘岁月，如何开发市场，如何从竞争对手手中抢夺市场，如何大规模促销等等。觥筹交错，不一会，酒过三巡，“小伙子，不对，经理，我真的看好你，今年放心，你的任务肯定能完成，就我们哥三个，就能包了。”胡老板搂着杨军的肩，说着酒话。“好的，有你这句话，我就更踏实了。”杨军似乎也喝多了。下午一点钟，宴会才结束。但活动还没结束，一场高尔夫球练习赛在等着他们。
挥别三位，回到经营部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秦总召集大家开了个短会。看起来秦总心情不错。会上，他特别表扬了杨军，他说：“有三个没想到。第一个没想到王鹏在那边整成这个样子，第二个没想到问题这么容易解决，第三个没想到杨军能这么快赢得他们的心。”杨军说：“我也感到意外。”秦总继续说：“下一步，重点工作放在扶持这三位上，其他空白区域暂时缓缓，协助他们把货品补齐，展台整改，样品陈列这些做好，一些促销物料恢复供应，争取在9月底前完成，国庆给他们策划一场大规模的促销活动，市场元气基本就恢复了。”杨军点头表示赞同。10点钟，他回到宿舍，“今晚终于可以安心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