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sat jun 04 09:34:47 cst 2016
杨军回到宿舍时候，贾b和陈c正在讨论什么。“妈的，气死了，那个杨德志就是个混蛋，这样的人也能干业务，人品太差。你们说说，早上到了代理商那里，让我一会清理展台，一会擦电视机，还让我卖电视，调试电视，搬运电视，这些是我堂堂大学毕业生将来干业务的人干的么？更可恶的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他居然和代理商一起走了，不管我了。”杨军放下包，笑着看着贾b。“午饭怎么解决的？”陈c问道。“和促销员大姐一起吃的快餐。不过是她埋单的。”贾b说。“不错了，至少没花钱，呵呵。”杨军打趣道。“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天啥也没干，尽是帮一镇上经销商发传单了，他们那今天赶大集，人山人海，代理商搞促销活动，我到了后就和店员一起发传单，见人就发，见狗就躲，不但没吃上免费午餐，还搭进去十块钱。”“咋啦？”杨军问，“被工商给抓了，说我发小广告，罚款十元。我日，农村不都乱来的嘛，当时懵了就给了，现在才知道，小广告也不归工商管啊，那狗日的也没制服，就这么被他蒙去十块钱，现在想想肠子都悔青了，这吃的就是经验不足的亏啊。”陈c幽默地说。“你咋样这一天？”陈c 问杨军。杨军说：“挺好的，既没自费吃饭，也没自费罚款。”“人比人气死人啊！”贾b感慨道。王a的床铺依旧卷起，没有动过的迹象。“还是这哥们好，一走了之，追老婆比干业务容易多了。”陈c说。就在这时，杨军收到一条信息，周芬发来的,她说她想他了，杨军回了一个笑脸符号，算是回应了，更是敷衍了，此刻他没打情骂俏的心情。
接下来的一周内，杨军和沈浩一起拜访了其余6个乡镇的代理商，还算顺利，只有一个代理商怨气较大。沈浩告诉杨军，“以前这个代理商业务范围是附近两个乡镇，今年年初把他分割了，另外一个乡镇让出去给别人做，他就心生怨气了。”杨军说：“刚才那架势，看起来挺吓人的，拍桌子摔凳子的。”沈浩笑着说：“这算什么啊，很正常，以后你独立运作市场，也会碰到类似情况，或许还有比这更吓人的。”
一切正如沈浩所言。张老板在拜访后的第三天，就回款了，总共50万。王老板也不错，订了20台21寸的纯平和10台25寸的纯平，其他代理商也补了一些货。杨军在走廊里遇到沈哥，他看上去很高兴，能不高兴吗？这个月总共回款80万左右，1-5月累计回款达到450万，年度任务完成率也达到45%，任务完成率排名全经营部第二名。
从6月1日起，杨军正式分管8个乡镇代理商的销售维护工作，县城的张老板依然由沈浩负责。在沈浩的言传身教下，杨军快速成长，基本掌握了和代理商打交道的套路。他的包里除了资料和价格表，还有一条抹布，这是为擦拭展台准备的，沈浩告诉他，要快速获得代理商的信任与好感，这个物件是利器。另外记住，眼里要有活，别闲着只顾扯淡等着吃饭，帮忙摆放样机，卖卖产品，甚至照看孩子，这些都是该主动去做的，都是讨喜的。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8月初。
杨军喜欢每天在日记本上把当天的心情记下，然后捧着周芬送的《第五项修炼》读上几页，一天就算完整过去。那天，正躺在旅馆里，收拾一天的心情。电话响起来，是孙总打的。自上次一别已经两个半月，期间他们没再联系过。“孙总，你好。”杨军端坐在桌前。“最近如何？你好久没打电话来了，怕是翅膀硬了吧，关于你的消息，都是我主动向沈总，沈浩打听的，他们对你的表现很满意，是不是有点小骄傲啊？”杨军嘿嘿一笑，说：“孙总在背后盯着我啊，暗哨这么多，还好没犯错，没什么表现，只能算是入门了，业务流程熟悉了，技巧还不够。”“技巧是需要时间的，你看沈浩他们都是老油条了嘛，今天给你电话，是想告诉你个消息，应该算是好消息。”孙总开始严肃起来。“明山经营部那边负责祁县的业务员离职了，急需人员补充，通过与明山经营部总经理沟通决定，派你去支援，也就是说，你正式获得了一个独当一面，掌控一县的机会。算不算好消息？”孙总说。“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啊，孙总，有点激动。那我什么时候报到呢？”杨军有点急不可耐了。“明天你和沈总交流下，我也会和他电话沟通，顺便办下手续交接下工作，后天直接到明山报到。祝你在新的经营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做出更好的成绩。”孙总说。“好的。谢谢领导的厚爱。”杨军激动地说。
电话挂了，杨军也懵了。又要调动了。“做业务注定要漂泊，从庐州到珠城，再从珠城到明山，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我在不停的轮换。明天，就要和刚认识不久的同事告别，明天将和一起追寻梦想的哥们分离，伤感自上心头。然而，漂泊是为了追梦，这一天，不是我盼望许久的么，这一天，不就是梦的开始么？男儿志在四方，哪怕漂泊，哪怕流浪。”杨军在日记本上写下上述文字。
杨军不知道该怎么跟周芬说，即将和她在一起工作了。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又那么的真实。一句后会有期或许在她心中只是一种期盼，就在上周，她还在说想他了，这不三天后，就成了现实。“嗨，周师姐。”杨军给周芬打去电话。“你好，杨军，干嘛那么客气，今天想我了？”她依然习惯的语言。“想，跟你说个事情，或许你感兴趣。”杨军说。“说吧，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呢，我只听不发表意见，因为你管的代理商和我管的导购员不是一码事，其他的事情呢，我不光听，还会发言。”她依旧犀利。“好，不是工作。后天，后天我到明山。”杨军一字一句说完后，电话那头却鸦雀无声。“喂，师姐呢，怎么不说话？不是说会发言的吗，怎么了？”杨军不解地问。“哇”她哭了起来。“师姐，你哭什么呀，我去明山，你不高兴？怕请客吃饭是不？放心，吃饭我请。你别哭了，看你心疼的。”杨军努力逗着她。周芬终于破涕为笑，“真的来吗，那我去接你。拜拜。”“喂，喂……”杨军还没说完，她就挂了。
晚上，杨军给兄弟们打了电话，通报了分公司的决定。贾b说王a今天来了，路过珠城来看看咱们。杨军说那就留着他，明天晚上哥几个好好聚聚，算是散伙饭。
ktv的包厢里充斥着浓烈的烟酒臭味，啤酒瓶横七竖八地散落在桌子上，足足有八十多个。几只色子散落在桌角。王明硕大的身子窝在沙发拐角，嘴角发出哼哼的喘气声，边上一左一右两个女孩正熟练地伺候着，一个抚摸他的肚皮，一个按摩他的大腿内侧。紧挨着王明的是市财政局的李处长，怀里正抱着和他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女孩，时不时凑上满是烟酒味的大嘴在女孩的脸上颈上蹭，他的另一只手在女孩白嫩的大腿上来回摩擦，偶尔还会技术性失误滑向女孩大腿内侧。张科长正背对着大家，扭动着干瘪的屁股卖力地唱歌，“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熟悉的《北国之春》旋律，这几乎就是政商界有头有脸人物的必点歌曲。张科长是李处长的下属，在领导面前自然表现稳重一些，虽然叫了小姐，但也只是搭搭肩膀搂搂蛮腰，并没有其他。做小弟的或许都明白，当领导酒过三巡，手开始不老实的时候，便要起身唱歌，且必须是背对领导，一首接一首的唱。直到领导鼾声响起或者被叫停，才能停止。刘紫玉已经随行参加了不少于十场类似的活动了，她十分厌倦这样的生活，刚开始的好奇逐渐被厌恶所代替，在这样张扬人真性情的场合难免会遭遇言语的强奸和肉体的触碰，但为了自己的那个饭碗，她只能忍气吞声。一般情况，她会被安排陪酒和点歌，好在酒量不错，尚够应付酒桌和ktv暖场阶段，当小姐出场后，她的工作就是专心为领导们点歌，切歌，鼓掌撒花，喝酒的事情和让领导们快乐的事情就交给小姐了。刘紫玉一般会在上半场结束后就告别回家，至于下半场，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会干什么，小姐们前面的准备工作一般不会白费。每次推开家门，余子妍的鼾声都会迎接她的回来，刘紫玉已能够很自然地接受它的存在，似乎每次听到，都有一种踏实和温暖的感觉，假如有一天子妍和她分开了，没有了呼噜声或许她会很不习惯。
天刚亮，杨军坐上返回经营部的第一班车。沈总依旧坐在那宽大的老板椅上，几个月相处下来，杨军觉得他并不那么令人厌恶，有时候反倒觉得可爱。沈总说孙总已经和他联系了，情况都知道了，客套地送一些勉励的话给杨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办完手续，杨军和沈浩聊了一会，他对杨军能够获得这样的机会感到高兴，并嘱咐他好好干。杨军表示感谢，并希望沈浩能够多帮帮留下来的兄弟，沈浩说：“放心，等你走了，让陈c跟着我，接管你的工作。”杨军说：“那就好。晚上一起来喝点吧？”沈浩说：“不了，家里孩子生病，脱不开身，先欠着，等年底开全省业务大会时候再补上。”杨军点头同意。
晚上，杨军见到了久违的王a，比起几个月前，他显得有点沧桑。王a说：“去了女朋友家，苦苦哀求之后，还是没能挽回，索性放弃了，爱情再伟大，也不能让尊严如此卑微。后来我想回来上班，但觉得还是自己做点什么好，女朋友之所以离我而去，就是嫌弃我懦弱，没上进心，我选择创业，就是想证明她是错的。现在做假发生意，之所以做这个，我觉得和美有关，利润也不错。”杨军说：“做自己喜欢的就好，证不证明不重要。”杨军突然想起沈浩的话，他告诉陈c，“沈浩要你过去帮忙，人很不错，加油吧。”陈c举起杯子碰了下杨军的，表示感谢。杨军拍了拍沉默不语的贾b，杨，“心态很重要，即使你正承受磨难和委屈，也要咬牙坚持，这些不过是一些细小的绊脚石，可以踢开也可以绕开，追梦的路上，一定会有人掉队，大家努力不做掉队的人。王a虽然离开了这个队伍，但他开启了另外一种生活，他没有放弃梦想，依然是大家的同路人。”所有人都喝的人仰马翻，算是为这段青春际遇划下了句点。
早上五点，杨军收拾妥当，望着熟睡的兄弟，他悄悄地关上了门。马路上早起的人在遛弯，还有勤劳的环卫工人在清扫，突然想起王杰的《回家》，那优美的旋律好久没再响起，此时此境，特别适合。哼哼吧，到车站不算近不算远，走走吧，慢慢地走，因为这里有他的留恋。
“我走在清晨六点，无人的街，带着一身疲倦，昨夜的沧桑匆忙，早已麻木在不知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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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军回到宿舍时候，贾b和陈c正在讨论什么。“妈的，气死了，那个杨德志就是个混蛋，这样的人也能干业务，人品太差。你们说说，早上到了代理商那里，让我一会清理展台，一会擦电视机，还让我卖电视，调试电视，搬运电视，这些是我堂堂大学毕业生将来干业务的人干的么？更可恶的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他居然和代理商一起走了，不管我了。”杨军放下包，笑着看着贾b。“午饭怎么解决的？”陈c问道。“和促销员大姐一起吃的快餐。不过是她埋单的。”贾b说。“不错了，至少没花钱，呵呵。”杨军打趣道。“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天啥也没干，尽是帮一镇上经销商发传单了，他们那今天赶大集，人山人海，代理商搞促销活动，我到了后就和店员一起发传单，见人就发，见狗就躲，不但没吃上免费午餐，还搭进去十块钱。”“咋啦？”杨军问，“被工商给抓了，说我发小广告，罚款十元。我日，农村不都乱来的嘛，当时懵了就给了，现在才知道，小广告也不归工商管啊，那狗日的也没制服，就这么被他蒙去十块钱，现在想想肠子都悔青了，这吃的就是经验不足的亏啊。”陈c幽默地说。“你咋样这一天？”陈c 问杨军。杨军说：“挺好的，既没自费吃饭，也没自费罚款。”“人比人气死人啊！”贾b感慨道。王a的床铺依旧卷起，没有动过的迹象。“还是这哥们好，一走了之，追老婆比干业务容易多了。”陈c说。就在这时，杨军收到一条信息，周芬发来的,她说她想他了，杨军回了一个笑脸符号，算是回应了，更是敷衍了，此刻他没打情骂俏的心情。
接下来的一周内，杨军和沈浩一起拜访了其余6个乡镇的代理商，还算顺利，只有一个代理商怨气较大。沈浩告诉杨军，“以前这个代理商业务范围是附近两个乡镇，今年年初把他分割了，另外一个乡镇让出去给别人做，他就心生怨气了。”杨军说：“刚才那架势，看起来挺吓人的，拍桌子摔凳子的。”沈浩笑着说：“这算什么啊，很正常，以后你独立运作市场，也会碰到类似情况，或许还有比这更吓人的。”
一切正如沈浩所言。张老板在拜访后的第三天，就回款了，总共50万。王老板也不错，订了20台21寸的纯平和10台25寸的纯平，其他代理商也补了一些货。杨军在走廊里遇到沈哥，他看上去很高兴，能不高兴吗？这个月总共回款80万左右，1-5月累计回款达到450万，年度任务完成率也达到45%，任务完成率排名全经营部第二名。
从6月1日起，杨军正式分管8个乡镇代理商的销售维护工作，县城的张老板依然由沈浩负责。在沈浩的言传身教下，杨军快速成长，基本掌握了和代理商打交道的套路。他的包里除了资料和价格表，还有一条抹布，这是为擦拭展台准备的，沈浩告诉他，要快速获得代理商的信任与好感，这个物件是利器。另外记住，眼里要有活，别闲着只顾扯淡等着吃饭，帮忙摆放样机，卖卖产品，甚至照看孩子，这些都是该主动去做的，都是讨喜的。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8月初。
杨军喜欢每天在日记本上把当天的心情记下，然后捧着周芬送的《第五项修炼》读上几页，一天就算完整过去。那天，正躺在旅馆里，收拾一天的心情。电话响起来，是孙总打的。自上次一别已经两个半月，期间他们没再联系过。“孙总，你好。”杨军端坐在桌前。“最近如何？你好久没打电话来了，怕是翅膀硬了吧，关于你的消息，都是我主动向沈总，沈浩打听的，他们对你的表现很满意，是不是有点小骄傲啊？”杨军嘿嘿一笑，说：“孙总在背后盯着我啊，暗哨这么多，还好没犯错，没什么表现，只能算是入门了，业务流程熟悉了，技巧还不够。”“技巧是需要时间的，你看沈浩他们都是老油条了嘛，今天给你电话，是想告诉你个消息，应该算是好消息。”孙总开始严肃起来。“明山经营部那边负责祁县的业务员离职了，急需人员补充，通过与明山经营部总经理沟通决定，派你去支援，也就是说，你正式获得了一个独当一面，掌控一县的机会。算不算好消息？”孙总说。“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啊，孙总，有点激动。那我什么时候报到呢？”杨军有点急不可耐了。“明天你和沈总交流下，我也会和他电话沟通，顺便办下手续交接下工作，后天直接到明山报到。祝你在新的经营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做出更好的成绩。”孙总说。“好的。谢谢领导的厚爱。”杨军激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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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军不知道该怎么跟周芬说，即将和她在一起工作了。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又那么的真实。一句后会有期或许在她心中只是一种期盼，就在上周，她还在说想他了，这不三天后，就成了现实。“嗨，周师姐。”杨军给周芬打去电话。“你好，杨军，干嘛那么客气，今天想我了？”她依然习惯的语言。“想，跟你说个事情，或许你感兴趣。”杨军说。“说吧，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呢，我只听不发表意见，因为你管的代理商和我管的导购员不是一码事，其他的事情呢，我不光听，还会发言。”她依旧犀利。“好，不是工作。后天，后天我到明山。”杨军一字一句说完后，电话那头却鸦雀无声。“喂，师姐呢，怎么不说话？不是说会发言的吗，怎么了？”杨军不解地问。“哇”她哭了起来。“师姐，你哭什么呀，我去明山，你不高兴？怕请客吃饭是不？放心，吃饭我请。你别哭了，看你心疼的。”杨军努力逗着她。周芬终于破涕为笑，“真的来吗，那我去接你。拜拜。”“喂，喂……”杨军还没说完，她就挂了。
晚上，杨军给兄弟们打了电话，通报了分公司的决定。贾b说王a今天来了，路过珠城来看看咱们。杨军说那就留着他，明天晚上哥几个好好聚聚，算是散伙饭。
ktv的包厢里充斥着浓烈的烟酒臭味，啤酒瓶横七竖八地散落在桌子上，足足有八十多个。几只色子散落在桌角。王明硕大的身子窝在沙发拐角，嘴角发出哼哼的喘气声，边上一左一右两个女孩正熟练地伺候着，一个抚摸他的肚皮，一个按摩他的大腿内侧。紧挨着王明的是市财政局的李处长，怀里正抱着和他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女孩，时不时凑上满是烟酒味的大嘴在女孩的脸上颈上蹭，他的另一只手在女孩白嫩的大腿上来回摩擦，偶尔还会技术性失误滑向女孩大腿内侧。张科长正背对着大家，扭动着干瘪的屁股卖力地唱歌，“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熟悉的《北国之春》旋律，这几乎就是政商界有头有脸人物的必点歌曲。张科长是李处长的下属，在领导面前自然表现稳重一些，虽然叫了小姐，但也只是搭搭肩膀搂搂蛮腰，并没有其他。做小弟的或许都明白，当领导酒过三巡，手开始不老实的时候，便要起身唱歌，且必须是背对领导，一首接一首的唱。直到领导鼾声响起或者被叫停，才能停止。刘紫玉已经随行参加了不少于十场类似的活动了，她十分厌倦这样的生活，刚开始的好奇逐渐被厌恶所代替，在这样张扬人真性情的场合难免会遭遇言语的强奸和肉体的触碰，但为了自己的那个饭碗，她只能忍气吞声。一般情况，她会被安排陪酒和点歌，好在酒量不错，尚够应付酒桌和ktv暖场阶段，当小姐出场后，她的工作就是专心为领导们点歌，切歌，鼓掌撒花，喝酒的事情和让领导们快乐的事情就交给小姐了。刘紫玉一般会在上半场结束后就告别回家，至于下半场，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会干什么，小姐们前面的准备工作一般不会白费。每次推开家门，余子妍的鼾声都会迎接她的回来，刘紫玉已能够很自然地接受它的存在，似乎每次听到，都有一种踏实和温暖的感觉，假如有一天子妍和她分开了，没有了呼噜声或许她会很不习惯。
天刚亮，杨军坐上返回经营部的第一班车。沈总依旧坐在那宽大的老板椅上，几个月相处下来，杨军觉得他并不那么令人厌恶，有时候反倒觉得可爱。沈总说孙总已经和他联系了，情况都知道了，客套地送一些勉励的话给杨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办完手续，杨军和沈浩聊了一会，他对杨军能够获得这样的机会感到高兴，并嘱咐他好好干。杨军表示感谢，并希望沈浩能够多帮帮留下来的兄弟，沈浩说：“放心，等你走了，让陈c跟着我，接管你的工作。”杨军说：“那就好。晚上一起来喝点吧？”沈浩说：“不了，家里孩子生病，脱不开身，先欠着，等年底开全省业务大会时候再补上。”杨军点头同意。
晚上，杨军见到了久违的王a，比起几个月前，他显得有点沧桑。王a说：“去了女朋友家，苦苦哀求之后，还是没能挽回，索性放弃了，爱情再伟大，也不能让尊严如此卑微。后来我想回来上班，但觉得还是自己做点什么好，女朋友之所以离我而去，就是嫌弃我懦弱，没上进心，我选择创业，就是想证明她是错的。现在做假发生意，之所以做这个，我觉得和美有关，利润也不错。”杨军说：“做自己喜欢的就好，证不证明不重要。”杨军突然想起沈浩的话，他告诉陈c，“沈浩要你过去帮忙，人很不错，加油吧。”陈c举起杯子碰了下杨军的，表示感谢。杨军拍了拍沉默不语的贾b，杨，“心态很重要，即使你正承受磨难和委屈，也要咬牙坚持，这些不过是一些细小的绊脚石，可以踢开也可以绕开，追梦的路上，一定会有人掉队，大家努力不做掉队的人。王a虽然离开了这个队伍，但他开启了另外一种生活，他没有放弃梦想，依然是大家的同路人。”所有人都喝的人仰马翻，算是为这段青春际遇划下了句点。
早上五点，杨军收拾妥当，望着熟睡的兄弟，他悄悄地关上了门。马路上早起的人在遛弯，还有勤劳的环卫工人在清扫，突然想起王杰的《回家》，那优美的旋律好久没再响起，此时此境，特别适合。哼哼吧，到车站不算近不算远，走走吧，慢慢地走，因为这里有他的留恋。
“我走在清晨六点，无人的街，带着一身疲倦，昨夜的沧桑匆忙，早已麻木在不知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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