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顽心初收
众学童家长聚集在门前，要求书院驱逐常三省。
书院的主事出来对大家说，这事情我们知道了，会认真研究处理的，都散了吧。
众人见书院态度如此云淡风轻，不禁恼怒起来。现场俨然成了批斗会，声讨声一浪高过一浪。
一个家长说，我们这些寒门人家起早贪黑地干活，就是想挣点银子送孩子来这里念学，容易吗？
有位家长是东城门口卖包子的，老汉短小瘦干，从家穿着一身脏兮兮的便服就过来了。他站在人群中撩着围裙擦了擦手，然后说，我卖一个包子也就挣那么一二文钱，书院一年学费是二两银子，有钱人家看不上眼，可小老儿我要卖多少个包子才能挣这么多钱！如今这个常三省把书院搞得乌烟瘴气，其他娃还有心思去读书吗？
我们贫贱人家没有别的出路，就指望儿子好好念书，将来考取功名来改变家族命运。
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众人迟迟不愿离去。看来只能惊动常大人了，别无它法，书院只得派人去请常四爷。
常四爷来到众人面前，红着脸向众人抱拳道，常某教子无方，这里向大家赔礼了！
众人见常大人出来给大家赔罪，不禁有些受宠若惊。有个明事理的汉子高声对大家说，常大人已经给足诸位面子了，既然如此，见好就收各回各家吧！众人于是散去。
常四爷阴沉着脸，转身进了书院，将女儿和侄子领了出来，上了轿子。
轿子上，青城扯着三省的衣角说:“爹爹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火，这次你惹大祸了！”
回到家，常四爷让三省跪在院子里一棵树下思过。
夫人叹了一声，不无责备地说：“青城，你是怎么照顾弟弟的？五叔五婶都等同于废人，省儿无依无靠，这个孩子可怜哪！”
午饭时，夫人端了一碗饭菜要送去给三省，四爷厉声呵斥，不准去！夫人也只得作罢。
三个女儿见父亲阴着脸，也不敢去看三省，青素、青音在屋里陪着娘，青城则跑来跑去，想偷偷去接近弟弟。
三省一直怕四伯伯，今天四爷发了这么大火，他曾来没有见过，因此战战兢兢地跪在树下，不敢有丝毫其它动作。夫人埋怨丈夫道，有这样教育孩子的吗？如果省儿有三长两短，我俩怎样向弟妹交代？
常四爷阴着脸，你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这孩子性格顽劣，不杀杀锐气，以后还不知要闯下什么大祸？
挨了丈夫责备，夫人不敢私自做主去拉三省进屋，只能时不时地偷偷去看几眼。
炎炎烈日下，三省又热又饿，一阵眩晕恶心袭来，他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夫人大惊，呼喊着跑了出来，三个女儿也闻声赶到院中。大家把三省抬进屋子，夫人搂着三省泪眼婆娑起来。
冥冥之中，三省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睁开眼见是四伯母，就把头埋在伯母的怀中，虚弱地说：“我想爹娘了！”
马车在华家沟停下，三省远远地看到娘在家门口徘徊，于是就大声呼叫着奔过去。可那女人像不认识他似的，木然而有些惊恐地望着他。
三省跑进屋子，却见爹爹躺在床上呻吟着。
五爷见哥哥和儿子进来，有些惊讶，想坐起来，却疼得直咧嘴，看来伤得不轻。
四爷让弟弟继续躺着，不冷不热地问又惹了什么祸，才挨了这顿拳脚？
五爷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见弟弟不愿多说，常四爷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揶揄道，这次还的是赌债还是情债啊？大半辈子的人了，也该学会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了！
五爷没有气恼，却拉着省儿的手感慨地说，恶有恶报，我这是罪有应得呀！省儿啊，可万不可像你老子这样不学无术，浪荡一生，才潦倒到如此地步！
三省含着泪点了点头。他抬头看看爹爹，爹爹却不再说话，陷入了沉思。
书院的主事出来对大家说，这事情我们知道了，会认真研究处理的，都散了吧。
众人见书院态度如此云淡风轻，不禁恼怒起来。现场俨然成了批斗会，声讨声一浪高过一浪。
一个家长说，我们这些寒门人家起早贪黑地干活，就是想挣点银子送孩子来这里念学，容易吗？
有位家长是东城门口卖包子的，老汉短小瘦干，从家穿着一身脏兮兮的便服就过来了。他站在人群中撩着围裙擦了擦手，然后说，我卖一个包子也就挣那么一二文钱，书院一年学费是二两银子，有钱人家看不上眼，可小老儿我要卖多少个包子才能挣这么多钱！如今这个常三省把书院搞得乌烟瘴气，其他娃还有心思去读书吗？
我们贫贱人家没有别的出路，就指望儿子好好念书，将来考取功名来改变家族命运。
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众人迟迟不愿离去。看来只能惊动常大人了，别无它法，书院只得派人去请常四爷。
常四爷来到众人面前，红着脸向众人抱拳道，常某教子无方，这里向大家赔礼了！
众人见常大人出来给大家赔罪，不禁有些受宠若惊。有个明事理的汉子高声对大家说，常大人已经给足诸位面子了，既然如此，见好就收各回各家吧！众人于是散去。
常四爷阴沉着脸，转身进了书院，将女儿和侄子领了出来，上了轿子。
轿子上，青城扯着三省的衣角说:“爹爹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火，这次你惹大祸了！”
回到家，常四爷让三省跪在院子里一棵树下思过。
夫人叹了一声，不无责备地说：“青城，你是怎么照顾弟弟的？五叔五婶都等同于废人，省儿无依无靠，这个孩子可怜哪！”
午饭时，夫人端了一碗饭菜要送去给三省，四爷厉声呵斥，不准去！夫人也只得作罢。
三个女儿见父亲阴着脸，也不敢去看三省，青素、青音在屋里陪着娘，青城则跑来跑去，想偷偷去接近弟弟。
三省一直怕四伯伯，今天四爷发了这么大火，他曾来没有见过，因此战战兢兢地跪在树下，不敢有丝毫其它动作。夫人埋怨丈夫道，有这样教育孩子的吗？如果省儿有三长两短，我俩怎样向弟妹交代？
常四爷阴着脸，你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这孩子性格顽劣，不杀杀锐气，以后还不知要闯下什么大祸？
挨了丈夫责备，夫人不敢私自做主去拉三省进屋，只能时不时地偷偷去看几眼。
炎炎烈日下，三省又热又饿，一阵眩晕恶心袭来，他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夫人大惊，呼喊着跑了出来，三个女儿也闻声赶到院中。大家把三省抬进屋子，夫人搂着三省泪眼婆娑起来。
冥冥之中，三省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睁开眼见是四伯母，就把头埋在伯母的怀中，虚弱地说：“我想爹娘了！”
马车在华家沟停下，三省远远地看到娘在家门口徘徊，于是就大声呼叫着奔过去。可那女人像不认识他似的，木然而有些惊恐地望着他。
三省跑进屋子，却见爹爹躺在床上呻吟着。
五爷见哥哥和儿子进来，有些惊讶，想坐起来，却疼得直咧嘴，看来伤得不轻。
四爷让弟弟继续躺着，不冷不热地问又惹了什么祸，才挨了这顿拳脚？
五爷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见弟弟不愿多说，常四爷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揶揄道，这次还的是赌债还是情债啊？大半辈子的人了，也该学会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了！
五爷没有气恼，却拉着省儿的手感慨地说，恶有恶报，我这是罪有应得呀！省儿啊，可万不可像你老子这样不学无术，浪荡一生，才潦倒到如此地步！
三省含着泪点了点头。他抬头看看爹爹，爹爹却不再说话，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