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泗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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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刘氏和莲儿(1)

    刘氏性情内向,只能把一肚子苦水闷在心里。五爷沉溺于与莲儿的欢爱中,对她不闻不顾。只有老太爷安慰道,这男人凡有点本事的,取三妻四妾也很正常,这莲儿看起来面善,想必心眼不会太坏,你们姐妹就好好相处吧。



    见她没有反应,老太爷只好拄着拐杖讪讪地离开。



    想当初第一眼见到相公时,她就喜欢上这个白净清瘦的帅小伙,发誓好好跟他过一辈子。可五爷对她并没感觉,新婚第二天晚上就搬了出去,不愿意与她同床。



    刘氏感觉委屈,反思了几天也不知到什么地方得罪了男人。后来,从只言片语中得知相公是嫌弃自己肥胖的长相!



    刘氏为了讨好男人,想尽各种方法让身材看起来苗条些,可惜天生骨骼粗壮,收效甚微。几年下来,她就像蒸馒头的发面一般越发膨胀肥胖起来,而五爷则经常在外鬼混,生活无度,难得回家一次。



    每次回来,刘氏都甚是欣喜,上前施万福礼请安。看着低眉顺眼臃肿蠢笨的女人,五爷总是不耐烦,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让她走开。



    刘氏累了,她不再抱有希望。刚嫁过来时,常家正处于鼎盛时期,三五个家丁小厮负责看家护院及饲喂骡马牲口,几个丫鬟婆子则负责主子们的起居生活。



    家业在常五爷的手下日益败落,佣人解散了,日常家务也就落在刘氏身上。她勤勤恳恳地洗衣做饭,侍奉常家这两个男人,甚至还下地劳作,努力维持这个没有多少收入进项靠啃老本的家庭日常开销。苦可以吃,可她却忍受不了别的女人来分享自己的丈夫。



    她憋闷至极,像心中放了块石头。而莲儿却像故意刺激她神经似的,在刘氏眼皮底下和五爷说笑着,亲腻着,俨然是个幸福的小女人。



    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如果能将给莲儿的爱施舍一点点给她,那多好啊!可五爷没有,这个生活没有节制的男人皮肤越发惨白,身体也开始虚胖起来。在刘氏面前,他显得那样弱小,只要她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前胸也许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提到空中。



    可刘氏不是悍妇,她不能用这种暴力方式发泄心中的郁闷。这样健硕的女人居然也像小女人一样抹着眼泪,自言自语地说着一些诅咒的话。



    这天,刘氏木然地呆坐在门前。突然一震,口水流了出来。她目光空洞地走出家门,头发散了下来,鞋掉了一只,她疯了。见人就咧嘴一笑,路人见这女人疯了,急忙报告给常家,家人找了半天,才从淮河岸边领回来。



    这女人彻底完了!老太爷哀叹一声,当初为儿子相中这个女人,是看中她那丰满的身躯能让常家香火兴旺,现在却是这样寥落的结果,真有些愧对亲家。



    说到这位刘岳丈,这里好好介绍一下。刘家住在淮河南岸的一个村子,刘岳丈年轻时长得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爱打抱不平,是个铮铮男儿。常老太爷与他初次相遇时就一见如故,两人相聊甚欢,并订下了儿女亲事,却不曾想害了各自儿女。如果这位性格耿直火爆的仁兄前来兴师问罪,我常家该如何应付?



    该发生的事情总是躲不过,这天还是来了!



    刘岳丈来到常家门前,见女儿梦游般的在门口徘徊,于是就上前说话。女儿对他咧嘴一笑,便不再看他。



    老汉带着哭腔急切地扶住女儿的肩膀问道,闺女,你咋的了,我是你爹!



    刘氏又咧嘴一笑,一滴口水从嘴角滑落,她摇摇头道,不认识!



    刘岳丈放开女儿,他怒火中烧,冲进门来。见到院中正在悠哉品茶的女婿,老汉一句话不说,一拳就重重地打下去。



    常五爷莫名地挨了打,心中非常恼怒,一把将老汉推坐到地上,骂道,老东西,打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他站起来,不再理会老汉,径直朝西厢房走去。



    莲儿躲在西厢房里不敢出来,见五爷进来,就拉着他的衣角道,这可是岳丈大人,相公怎能如此待他?



    五爷愤愤地骂道,老东西,居然动手打人,那老子也就不客气了!



    却说刘岳丈跌坐在地上,气得直翻白眼、胡子乱颤,半晌说不出话来。



    常老太爷见儿子闯了大祸,慌忙过来搀扶亲家。刘岳丈不愿理他,将他的手打开。



    老太爷见事情难以收场,就扔下拐杖扑通一声跪倒在老汉的面前,常某教子无方,生出这么个东西来!今天我就替那个混账向你赔罪,要杀要刮敬请发落!



    刘岳丈轻轻叹息一声,早知如此,老夫就是将闺女留在家中作老姑娘,也不嫁到这样的人家!



    事已至此,都怨闺女的命不好,又能怪谁呢?你们要善待她,希望她在常家能无疾终老吧!老汉说着,含着泪走出了常家门槛。



    这刘氏指望不上,常老太爷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莲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