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黑化,痴汉夫君来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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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楚老太太的警告

    “可是忠勇伯府?”



    “孙女不知。”



    “他有多大年纪?”



    “并不很大,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算算年纪,今年钟沐琦该有十五岁了,而钟沐璜是十二岁,她故意说成是十三四岁,于两人的年纪各自相差一岁,就是不想让楚老太太知道到底是钟家的哪位公子。



    楚老太太低头想了想,抬头时眼神更亮了:“对,年纪也对。怕就是钟家的公子了。”



    又转头朝向沈氏,拿出了她作为婆婆的架势,也不多做解释,只吩咐道:“让给璇儿马车得,是忠勇伯家的公子。他家的公子,岂是能做出失礼之事的人?璇儿能结识钟家的公子是璇儿自己的缘分,你却不问清楚就罚了璇儿,身为当家太太,未免太过草率。”



    沈氏受了斥责,这次却不能不忍住了。忠勇伯府的公子可不是她能随便议论的。处罚自家女儿没错,可要是牵扯上忠勇伯府,就不能不重新掂量会不会就此得罪了忠勇伯府了。几番计较在沈氏脑海里迅速闪过,她觉得这一回还得以退为进才是完全之策。



    沈氏当真是能伸能缩之人,当下就低下头认了错:“是,这事儿是媳妇鲁莽,只听了珊儿一面之词,也没弄清楚情况,就冒冒失失地处罚起璇儿来。媳妇知错了。只是,璇儿已经挨了打,总不能叫她这个当小辈儿的再打还回来吧。媳妇愿意自罚一个月的月钱赔给璇儿,母亲您看可好?”



    她打了人,眼下无话可说了,轻飘飘一句错了,再舍上二两银子的月钱,就想把这事揭过去了?楚玉璇心里着急,嘴上却不能说,只能拉着楚老太太的手一个劲地哭:“祖母,璇儿不敢收太太的银子。祖母,璇儿不敢让太太赔错。”



    两人一个要赔钱,一个不要,正僵持着,听见门口脚步声响起,抬头看时,就看见喜姨娘手里拿着个瓷罐娉娉袅袅地走进来了。



    见里头围了一屋子的人,喜姨娘一愣,赶紧挨个见了礼,这才举着手里的瓷罐道:“原是看大小姐昨晚上受了伤,脸上肿的厉害,怕就此落下疤了不好看。奴婢央了老爷发话,今儿个一早就叫路明出去找济川堂买最好的消肿祛瘀伤药,路明刚送过来,奴婢这不就赶着给大小姐送来么?却没想到大小姐这儿这么热闹。”



    楚老太太接过她手里的瓷罐,揭开闻了闻,一股子药味便窜了出来。盖上盖子翻转瓷罐,见底下果然印着“济川”二字,便点了点头,交给了小梅,嘱咐道:“给璇儿好生涂上,不许偷懒,一天三次,一次都不许落下。”



    小梅接过瓷罐,楚老太太又叮嘱道:“这药你就收在挽春院里小心看管,谁来借都不许给,丢了药我拿你是问。”唬得小梅赶紧答应下来,心里却不知楚老太太为何如此紧张这罐药膏。



    楚老太太却拿眼睛在喜姨娘身上来回打量了好几眼,见她还穿着从前做大丫头时候的衣裳,只是将头发挽做了妇人发髻,神态看上去还和从前一般,只是脸色显得越发滋润了。心中百种念头闪过,楚老太太还是选择了相信喜姨娘:“你有这个心是极好的。”



    喜姨娘被老太太瞧的心里发毛。她长时间跟在楚老太太身边,老太太一个眼神,她就能会意出是什么意思。见老太太一个劲地打量她,眉头微蹙,显然在思忖着什么。喜姨娘心里飞快地转动着念头,瞬间就明白了。



    家里还有两个怀有身孕的姨娘,那济川堂的药活血化瘀是好,可若是被有心人使了,滑胎小产也是极见效的。老太太方才这是才寻思着她送药的动机吧?喜姨娘暗道一声好险,瞧见桌上放着银瓶,忙走过去倒了杯热水出来,挤开喜鹊端给楚老太太:“老太太,您忙了大半天定是渴了,快喝口热水吧。”



    毕竟是自己训练出来的。楚老太太满意地接过热水抿了一口,随口问道:“你都做了姨娘了,怎的还穿着从前做丫头时候的衣裳?”



    喜姨娘忙道:“府里头裁制新衣的时候都是有定数的,奴婢这不是还没赶上么?”说着计上心头,话锋一转便道,“说起来,奴婢昨晚过来时,见太太倒是穿了一身簇新的衣裳,从上到下都是崭新崭新的,颜色搭得也好看,样式也时兴着呢,怎么今天倒不见太太穿了?”



    “哦,是么?高记的人已经来过了?”楚老太太眉毛一抬,问沈氏道,“怎么老婆子竟不知道?太太今年是不准备给老婆子做身新衣裳过年了?”



    沈氏心里暗暗叫苦,不就是显摆了一回新衣裳么,怎的人人都惦记上了?她忙赔着笑脸道:“母亲说哪里话?就是媳妇自己不做新衣裳,也不能不让母亲穿着新衣过年哪。今年的新衣过几天就让高记的人上门来量。这不是昨儿个下午,高记的房掌柜送了新的样衣过来给媳妇瞧,看看今年家里都要订那几款花色样式。媳妇见天色晚了,就让房掌柜先把衣裳留下来,等今儿个拿给母亲瞧过,看喜欢哪个,再订哪个。至于昨晚那身新衣,当真是媳妇试穿来着。”



    至于试穿之后还要不要还给房掌柜,那自然得要看她喜不喜欢了。房掌柜是常来常往的老人了,自然知道要如何把她私留下的衣裳的钱平摊到其他的衣裳里头。她不止给自己留了两身,还给楚玉珊也留了三身,这些衣裳都是要算到公中的银子里去,她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喜姨娘盱着楚老太太的脸色,在一旁帮腔道:“那敢情好,老太太,这您可得好好瞧瞧,做几身好看又经穿的,过年时穿出来,让来给您拜年的人都羡慕羡慕。”



    楚老太太被她哄得高兴,笑呵呵道:“都老婆子了,怎么打扮也让人羡慕不起来。倒是你们几个,正是花枝招展的年纪,才要好生做几套衣裳打扮打扮呢。”说着就吩咐起沈氏来,“今年给几个姨娘们每人多做一身冬衣。过了年就开春了,索性连春衣一起做了吧,按着往年的例,今年姨娘们每人再多做两身春衣。”



    老太太吩咐的,自然是用公中的银子了。沈氏忙不迭答应了,心里盘算着订的衣裳多了,她要如何让房掌柜的帮忙再给自己多留几身。



    喜姨娘千恩万谢地又对着老太太说了许多奉承话,末了手一指楚玉璇露在被子外头的胳膊,惊呼道:“哎呀,老太太,您光顾着心疼我们这些做姨娘的,却忘了心疼您自己的孙女儿了。您瞧,大小姐这衣裳都短到哪儿去了,手腕子都遮不住了还穿着呢。”



    楚老太太顺着她手指处一瞧,可不是么,孙女身上穿的蓝底白花的袄子,袖子短了老大一截,露出白花花小半截胳膊,这么冷的天,穿着这样的袄子能暖和?



    “沈氏,璇儿大了,该多添些衣裳了。从今年起,在从前的例上,每季的衣裳再多给她做一身。”楚老太太直接吩咐道,却是连提也没提楚玉珊一声。



    沈氏听了心头肉紧,按着从前的例,楚玉璇一季的衣裳是做三身,她每回只让房掌柜给做两身,多出来那身自然匀到楚玉珊头上。如今楚老太太又要多加一身给她,那就是一季四身衣裳,虽然添的不多,可是老太太发话了,她却不好再挪用楚玉璇的衣裳。



    沈氏婉转地开口:“母亲,璇儿一个人一季就是四身衣裳,她还小,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璇儿已经十岁了,再过几年就要及笄,是大姑娘了,自然该多做几身换着穿。”楚老太太嗤了一声,一脸“我都懒得点破你”的样子,道,“你瞧瞧璇儿一年到头穿过几身衣裳?反倒是珊儿,一个月也没穿重过样,倒真是衣裳太多了。我看,珊儿的衣裳才该减减,今年就只给她一季做两身吧。她还小,做多了也是浪费。”



    沈氏的脸都黑了。楚玉珊更是气的小脸都鼓起来。她想说祖母偏心,可是张嬷嬷死死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吭声。楚玉珊气急,干脆甩手甩手甩开张嬷嬷,连招呼也不跟谁打,径自出门一路气鼓鼓地回常春院去了。



    这边厢楚老太太还言道:“沈氏,你将高记送来的样衣送我房里瞧瞧,等我瞧好了,让高记的人直接到我房里去说话。”



    这是又要夺她的管家权了么?沈氏心里生了警觉,只能先答应下来,回去再和张嬷嬷商量对策。



    几个人从伤势说到家规,从家规说到男女之防,又扯出了钟家的公子,末了又绕到了裁制新衣上头,说了好大一个圈子,各自也都累了。楚老太太做盖棺定论道:“行了,都各自散了吧。璇儿你好好养伤,记得按时涂药,不可乱抓乱挠当心落下疤。至于沈氏你,回去好好想想,作为当家太太遇事该如何反应,如何处理才是?你想自罚月钱就罚吧,一个月太少,我看,就罚你半年的月钱给璇儿养伤,另外璇儿伤好之前,让厨房日日给她炖上补品将养身子,补品让厨房的婆子自己去采买,回来只管到天香院要钱。沈氏,补品的钱,你要掏你自己的私房银子,不许用公中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