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菜重芥姜
“瑶光，把这件客栈的结构图画出来，特别标注我出来的那间屋子，再检查一下建筑材料，结果交给沈平安。”
“是。”
瑶光画图检查木质材料的时候进了杭清住的那间屋子。
这才明白少年说的。
在这个屋子里能清楚地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似乎他主子轻轻放下碗的声音都能挺得一清二楚。
这已经不是传音了，这是监听声音。
吃饭吃过休息了一阵子便准备出发了。
“沈平安，你把他看好了。”杭清伸手指指少年，跟瑶光说。
瑶光应是。
这次是瑶光跟沈平安呆在一个马车里的。
沈平安本来想跟杭清在一起坐的，但是杭清只是让人好好休息便没再说什么其他。
陆子晟跟杭清的马车在前面，瑶光却带着沈平安坐在后面的马车，沈平安盘腿坐着，又抱着手臂坐在瑶光对面：“为什么我们要在后面的马车?”
“杀手用剑指着你额头，你却不自知，主子担心，派我保护你。”瑶光说道。
“你和我老师认识很久了吗?”沈平安又问。
瑶光却没有直接回应：“听说你直呼主子名字了?”
沈平安瞠目结舌。
又微微低头。
事情已经做好，沈平安本想好好玩乐的心也被大雨冲刷干净，连续三天都是匆匆赶路。
杭清也基本没有跟沈平安说过什么话。
终是有一天…
晨间，雨后，太阳升起，沈平安生火，瑶光去捉两条鱼回来。
生火，架柴，少年都做得无比娴熟。
空气中很潮湿，少年准备了不少干枯的树叶，看火渐渐着了，少年才缓缓走到杭清面前。
膝盖一弯，就跪在凹凸不平的碎石上。
杭清皱眉就去扶人。
沈平安似乎不依。
杭清沉了声音：“起来。”
沈平安赌气：“您为什么忽然对我这般淡漠?”
“瑶光!”
“属下在。”
“带上马车。”杭清吩咐。
沈平安连一句话都没有问清楚就被人一把拎起扔进了马车，瑶光伸出右手微微掸下少年右肩不存在的灰尘：“我听说主子警告你再不分青红皂白，就剁了你的食指，我今天也跟你说一句，再让主子陷入两难，我就偷偷把你小指剁了。”
沈平安立刻将手背在身后，一言不发。
“一会儿我会给你把食物送上来，你要是不愿意坐着，就跪着。”
沈平安便立刻乖乖坐好。
瑶光得了杭清的指令便对少年不再手软，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沈平安更是没什么时间下马车找杭清。
直到皇宫。
沈平安似乎是被禁足了一般，回了宫就被送瑶光进了兰园。
沈平安坐在兰园后面的船里，瑶光就坐在亭子里守着少年。
事情的发展似乎出乎少年的意料。
皇帝也没宣人觐见。
少年一个人在兰园也没有什么信息通道，却还是在不断地央求之后得到一次去锦乐宫的机会。
沈平安看着瑶光给的两柱香的时间，敢怒不敢言，出门便朝星天监的方向跃去。
本想是碰碰运气，却没想皇帝果然在星天监。
从楼角的观天孔里钻进去，轻轻躺在横梁上。
“九皇子的星可还亮?”
“请皇上宽心，九皇子的星越近，帝王星便越亮，但卑职近日发现，九皇子的星似乎已经停下来了，没有再像帝王星靠拢。”
“嗯，那就好。若是有异，立即禀朕。”
“是。”
沈平安细细听着皇帝的表情。
他似乎能听到皇帝脸上那皱纹开裂的声音。
“子晟说那孩子受了伤，又不愿意见人，你说皇子里还真就没有子宁这种性格的人，几乎跟贤妃的性格一模一样。”
“您有福，皇贤妃也曾助您决策过生死攸关的大事却依旧一派平和稳重，毕竟九皇子是您和皇贤妃的儿子。”星天监说道。
躺着的沈平安倒是好奇这个星天监到底是谁的人。
看来看去倒像是他沈平安的人…
心里依然平静如水，沈平安等着皇帝离开星天监后便从那观星位跟着离开。
星天监却看着少年呆过的位置出了一阵子神。
沈平安一蹦一跳朝兰园的方向走，却又看到路上有两个路过的宫女在讨论德音公主脾气差的事情…
沈平安不信，严肃可能有些，但是脾气差…怎么可能?
当场便把人叫住：“哎。”
那两位宫女哪里见过九皇子的模样，只是看见少年似乎气宇不凡的模样浅浅屈膝行了个礼。
“我是陆子宁，德音公主住哪里?”
此话一出，两位公主才急忙下跪行礼：“奴婢有眼无珠，冲撞了九皇子，罪该万死。”
少年倒是没想到这皇子的名头这么好用：“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宫女又急忙摇头，支支吾吾。
沈平安微微昂头，摆出一副桀骜的模样：“平时皇子们都喜欢欺负人?”
宫女呆了一下，其中一个竟是忽然噗哧笑出声来。
沈平安以前也没被宫女伺候过，听到被嘲笑的声音反而有点拘谨了。
“奴婢该死…奴婢…”那位笑出来的宫女急忙止住笑就解释：“奴婢没有嘲笑九皇子的意思，只是觉得九皇子跟别的皇子似乎不太一样…”
旁边的另一个人也跟着道歉。
沈平安哪里会真的计较那么多，认真了神色：“那你跟我说，怎么不一样?”
宫女似乎被九皇子的气势压住：“有的皇子有时会以欺负宫女为乐，杀掉的也有。”
另一个宫女似乎胆子也更大了一点：“六皇子，八皇子，十皇子。八皇子会真的杀人。”
沈平安忽然就站直了，左手捻了一下右手的袖口：“起来吧。”
“谢九皇子。”
沈平安听九皇子听得实在心烦：“直接告诉我，德音公主住哪，哪个方向。”
“晴安阁，那。”那宫女手指一指。
沈平安瞧人一眼，嘴角微勾，算是道谢。
转身离开还听到那俩宫女议论自己的声音。
“是嫌命长所以生怕别人听不到吗?”沈平安没回头，微微抬高声音说了一句。
那两位宫女转身又要下跪却发现人已经拐过去离开了。
沈平安还在纠结要回兰园还是去德音公主的晴安阁的时候，就瞧见兰园外围墙上立着的瑶光。
沈平安冲人一笑，拐进兰园。
“锦乐宫何时搬到星天监方向的?”瑶光问人。
沈平安一脸讨好朝人笑笑，不语。
路上四天半的时间沈平安几乎都是跟瑶光呆在一起的。
本来是夏天闷热的时候，可沈平安跟瑶光在一辆马车里的时候却完全没觉得热，因为瑶光本身就是一个冰块。
经常面无表情。
沈平安问过：“你们兄弟几个都是这样冷冰冰的样子吗?”
“不。”
但凡能用一个字回答问题就绝不用两个，沈平安也是后来发现，那次被瑶光警告似乎是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说的最长的话。
沈平安没回答瑶光‘锦乐宫搬到星天监方向’的问题，便表示困了，要去睡觉。
走了两步，便忽然斗胆：“瑶光，我想去看看我皇姐，德音公主，我很想她。”
沈平安根本打不过眼前这人，武力镇压纯属滑稽之谈。
可这人冷冰冰的似乎也没什么感情，可少年还是多了一句嘴。
“一会儿记得带晚饭回来。”瑶光。
沈平安眸间一亮，拱手道谢。
沈平安朝晴安阁的方向去，却没想站在围墙上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
德音公主坐在石桌前，太子陆子晟跪在德音公主面前。
沈平安忽然就想到了在路上时候宫女说德音公主好凶的样子。
陆子晟似乎没有平日里的一丝傲气，微微垂着头听训。
德音公主似乎在耐心说着什么，双手一边比划着什么。
离得太远少年也不敢在接近，只是看陆子晟偶尔会抬头辩解一两句。
德音公主再说一两句，陆子晟便又恢复到微微垂头的模样。
沈平安实在搞不明白这对兄妹的相处方式。
干脆去了锦乐宫。
好在皇贤妃是一个人，不过少年准备闯进去的时候被门口的姑姑挡住路，沈平安被告知沈画还在休息，少年看一眼这姑姑也是德高望重的气质没再撒野，往后退了两步装作要等待的样子却忽然喊了两声。
“母妃，母妃!”
“你这个孩子。”沈画刚刚在沈平安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便准备给人开门了。
沈平安看着几日没见的母妃，愣了一下。
刚刚那开门时候沈画从低头，到抬头看他的模样…
似乎出现在过他的梦里。
沈平安瞧着沈画：“母妃…”
沈画也察觉到少年的表情，认真看着少年：“怎么了平安?”
沈平安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没事，想您了。”
沈平安朝前走两步抱着沈画的手臂：“母妃，三哥禁我足。”
“子晟已经过来禀告过了，那你怎么还敢过来?小心被皇上发现你。”沈画轻轻拍一下少年的手背。
沈平安自顾自没回应人就去给沈画泡凉茶，许是刚刚休息撤了冰盆以至于这屋里还有些闷热，沈平安一边泡茶一边观察一下沈画的气色。
“三哥为什么告诉父皇说我生病了?”沈平安问人。
“你三哥自有他的打算，倒是德音听到子晟没保护你好反而有些生气呢。”沈画坐在榻上，吩咐刚刚站在门口的姑姑准备些冰块进来。
沈平安瞧着母妃便知道这姑姑是沈画自己人，说话便客气多了：“姑姑，我母妃刚醒，现在不急用冰块。”
“哎，好。”那位姑姑似乎听到沈平安这么说也放心一些，便主动关门出去了。
沈平安将茶盘端到榻上的矮桌上，小心翼翼斟一杯茶，呈给沈画。
(本章完)
“是。”
瑶光画图检查木质材料的时候进了杭清住的那间屋子。
这才明白少年说的。
在这个屋子里能清楚地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似乎他主子轻轻放下碗的声音都能挺得一清二楚。
这已经不是传音了，这是监听声音。
吃饭吃过休息了一阵子便准备出发了。
“沈平安，你把他看好了。”杭清伸手指指少年，跟瑶光说。
瑶光应是。
这次是瑶光跟沈平安呆在一个马车里的。
沈平安本来想跟杭清在一起坐的，但是杭清只是让人好好休息便没再说什么其他。
陆子晟跟杭清的马车在前面，瑶光却带着沈平安坐在后面的马车，沈平安盘腿坐着，又抱着手臂坐在瑶光对面：“为什么我们要在后面的马车?”
“杀手用剑指着你额头，你却不自知，主子担心，派我保护你。”瑶光说道。
“你和我老师认识很久了吗?”沈平安又问。
瑶光却没有直接回应：“听说你直呼主子名字了?”
沈平安瞠目结舌。
又微微低头。
事情已经做好，沈平安本想好好玩乐的心也被大雨冲刷干净，连续三天都是匆匆赶路。
杭清也基本没有跟沈平安说过什么话。
终是有一天…
晨间，雨后，太阳升起，沈平安生火，瑶光去捉两条鱼回来。
生火，架柴，少年都做得无比娴熟。
空气中很潮湿，少年准备了不少干枯的树叶，看火渐渐着了，少年才缓缓走到杭清面前。
膝盖一弯，就跪在凹凸不平的碎石上。
杭清皱眉就去扶人。
沈平安似乎不依。
杭清沉了声音：“起来。”
沈平安赌气：“您为什么忽然对我这般淡漠?”
“瑶光!”
“属下在。”
“带上马车。”杭清吩咐。
沈平安连一句话都没有问清楚就被人一把拎起扔进了马车，瑶光伸出右手微微掸下少年右肩不存在的灰尘：“我听说主子警告你再不分青红皂白，就剁了你的食指，我今天也跟你说一句，再让主子陷入两难，我就偷偷把你小指剁了。”
沈平安立刻将手背在身后，一言不发。
“一会儿我会给你把食物送上来，你要是不愿意坐着，就跪着。”
沈平安便立刻乖乖坐好。
瑶光得了杭清的指令便对少年不再手软，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沈平安更是没什么时间下马车找杭清。
直到皇宫。
沈平安似乎是被禁足了一般，回了宫就被送瑶光进了兰园。
沈平安坐在兰园后面的船里，瑶光就坐在亭子里守着少年。
事情的发展似乎出乎少年的意料。
皇帝也没宣人觐见。
少年一个人在兰园也没有什么信息通道，却还是在不断地央求之后得到一次去锦乐宫的机会。
沈平安看着瑶光给的两柱香的时间，敢怒不敢言，出门便朝星天监的方向跃去。
本想是碰碰运气，却没想皇帝果然在星天监。
从楼角的观天孔里钻进去，轻轻躺在横梁上。
“九皇子的星可还亮?”
“请皇上宽心，九皇子的星越近，帝王星便越亮，但卑职近日发现，九皇子的星似乎已经停下来了，没有再像帝王星靠拢。”
“嗯，那就好。若是有异，立即禀朕。”
“是。”
沈平安细细听着皇帝的表情。
他似乎能听到皇帝脸上那皱纹开裂的声音。
“子晟说那孩子受了伤，又不愿意见人，你说皇子里还真就没有子宁这种性格的人，几乎跟贤妃的性格一模一样。”
“您有福，皇贤妃也曾助您决策过生死攸关的大事却依旧一派平和稳重，毕竟九皇子是您和皇贤妃的儿子。”星天监说道。
躺着的沈平安倒是好奇这个星天监到底是谁的人。
看来看去倒像是他沈平安的人…
心里依然平静如水，沈平安等着皇帝离开星天监后便从那观星位跟着离开。
星天监却看着少年呆过的位置出了一阵子神。
沈平安一蹦一跳朝兰园的方向走，却又看到路上有两个路过的宫女在讨论德音公主脾气差的事情…
沈平安不信，严肃可能有些，但是脾气差…怎么可能?
当场便把人叫住：“哎。”
那两位宫女哪里见过九皇子的模样，只是看见少年似乎气宇不凡的模样浅浅屈膝行了个礼。
“我是陆子宁，德音公主住哪里?”
此话一出，两位公主才急忙下跪行礼：“奴婢有眼无珠，冲撞了九皇子，罪该万死。”
少年倒是没想到这皇子的名头这么好用：“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宫女又急忙摇头，支支吾吾。
沈平安微微昂头，摆出一副桀骜的模样：“平时皇子们都喜欢欺负人?”
宫女呆了一下，其中一个竟是忽然噗哧笑出声来。
沈平安以前也没被宫女伺候过，听到被嘲笑的声音反而有点拘谨了。
“奴婢该死…奴婢…”那位笑出来的宫女急忙止住笑就解释：“奴婢没有嘲笑九皇子的意思，只是觉得九皇子跟别的皇子似乎不太一样…”
旁边的另一个人也跟着道歉。
沈平安哪里会真的计较那么多，认真了神色：“那你跟我说，怎么不一样?”
宫女似乎被九皇子的气势压住：“有的皇子有时会以欺负宫女为乐，杀掉的也有。”
另一个宫女似乎胆子也更大了一点：“六皇子，八皇子，十皇子。八皇子会真的杀人。”
沈平安忽然就站直了，左手捻了一下右手的袖口：“起来吧。”
“谢九皇子。”
沈平安听九皇子听得实在心烦：“直接告诉我，德音公主住哪，哪个方向。”
“晴安阁，那。”那宫女手指一指。
沈平安瞧人一眼，嘴角微勾，算是道谢。
转身离开还听到那俩宫女议论自己的声音。
“是嫌命长所以生怕别人听不到吗?”沈平安没回头，微微抬高声音说了一句。
那两位宫女转身又要下跪却发现人已经拐过去离开了。
沈平安还在纠结要回兰园还是去德音公主的晴安阁的时候，就瞧见兰园外围墙上立着的瑶光。
沈平安冲人一笑，拐进兰园。
“锦乐宫何时搬到星天监方向的?”瑶光问人。
沈平安一脸讨好朝人笑笑，不语。
路上四天半的时间沈平安几乎都是跟瑶光呆在一起的。
本来是夏天闷热的时候，可沈平安跟瑶光在一辆马车里的时候却完全没觉得热，因为瑶光本身就是一个冰块。
经常面无表情。
沈平安问过：“你们兄弟几个都是这样冷冰冰的样子吗?”
“不。”
但凡能用一个字回答问题就绝不用两个，沈平安也是后来发现，那次被瑶光警告似乎是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说的最长的话。
沈平安没回答瑶光‘锦乐宫搬到星天监方向’的问题，便表示困了，要去睡觉。
走了两步，便忽然斗胆：“瑶光，我想去看看我皇姐，德音公主，我很想她。”
沈平安根本打不过眼前这人，武力镇压纯属滑稽之谈。
可这人冷冰冰的似乎也没什么感情，可少年还是多了一句嘴。
“一会儿记得带晚饭回来。”瑶光。
沈平安眸间一亮，拱手道谢。
沈平安朝晴安阁的方向去，却没想站在围墙上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
德音公主坐在石桌前，太子陆子晟跪在德音公主面前。
沈平安忽然就想到了在路上时候宫女说德音公主好凶的样子。
陆子晟似乎没有平日里的一丝傲气，微微垂着头听训。
德音公主似乎在耐心说着什么，双手一边比划着什么。
离得太远少年也不敢在接近，只是看陆子晟偶尔会抬头辩解一两句。
德音公主再说一两句，陆子晟便又恢复到微微垂头的模样。
沈平安实在搞不明白这对兄妹的相处方式。
干脆去了锦乐宫。
好在皇贤妃是一个人，不过少年准备闯进去的时候被门口的姑姑挡住路，沈平安被告知沈画还在休息，少年看一眼这姑姑也是德高望重的气质没再撒野，往后退了两步装作要等待的样子却忽然喊了两声。
“母妃，母妃!”
“你这个孩子。”沈画刚刚在沈平安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便准备给人开门了。
沈平安看着几日没见的母妃，愣了一下。
刚刚那开门时候沈画从低头，到抬头看他的模样…
似乎出现在过他的梦里。
沈平安瞧着沈画：“母妃…”
沈画也察觉到少年的表情，认真看着少年：“怎么了平安?”
沈平安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没事，想您了。”
沈平安朝前走两步抱着沈画的手臂：“母妃，三哥禁我足。”
“子晟已经过来禀告过了，那你怎么还敢过来?小心被皇上发现你。”沈画轻轻拍一下少年的手背。
沈平安自顾自没回应人就去给沈画泡凉茶，许是刚刚休息撤了冰盆以至于这屋里还有些闷热，沈平安一边泡茶一边观察一下沈画的气色。
“三哥为什么告诉父皇说我生病了?”沈平安问人。
“你三哥自有他的打算，倒是德音听到子晟没保护你好反而有些生气呢。”沈画坐在榻上，吩咐刚刚站在门口的姑姑准备些冰块进来。
沈平安瞧着母妃便知道这姑姑是沈画自己人，说话便客气多了：“姑姑，我母妃刚醒，现在不急用冰块。”
“哎，好。”那位姑姑似乎听到沈平安这么说也放心一些，便主动关门出去了。
沈平安将茶盘端到榻上的矮桌上，小心翼翼斟一杯茶，呈给沈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