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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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离离原上草9

中篇 离离原上草——9

“既然醒了,吃点东西再睡。”

低沉的男中音让他失望地睁开眼,随即怪叫:“你是男人?”

惊讶于他十足的中气,也惊讶于他的问题,肖遥皱了皱眉。原以为遇上的是人贩子,没料到撞进了江湖恩怨,他本想撒手不管交给警方了事,但最终还是犹豫了,这人眉宇间的轩昂佻脱,还有即便是在昏睡中也掩不住的飞扬神采让他想尊重他自己的意愿。

“对不起,我是说,我还以为你是女的。我想我是神智不清了。”叶之原貌似狼狈地道歉,但眼神出卖了他,这么清爽秀气的男人难得一见,他一向好色,大哥说他2岁起就懂得要好看的叔叔阿姨抱。

肖遥有些不自在,那直白的眼神并不下流,但令他莫名的心慌,他定了定神才开口:“这里是个交通不便的小村落,靠近云南在广西境内。我自称我们结伴出门做生意,但碰上土匪,你受了伤需要在这里养几天再做打算。”

“我们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叶之原也恢复了正常,他的确得先养好伤,这样子去见人太没面子了。

“我叫肖遥,你叫何仁,北方人,做药材生意。”肖遥边说边开始喂他药粥,“我不知你的情况只好随口乱编。”

“无妨。不过你放心,我的仇家不在这里,而且我不是黑社会。”叶之原看出他的顾忌没多解释,“这家主人那里要不要收钱?”他现在身无长物,看样子救他的这人也不象有钱人。

“我们借住的这家姓赖,年青人都进城做工了,家里只有个老婆婆带着8岁的孙儿。本来雇了外乡的两兄弟种自家承包的地,但那两人家里突然有急事赶着回去了,眼下稻子已经成熟,再不收就要烂在地里,我答应帮她收稻,加上这一带确实有匪患,所以她没问太多就同意我们住下了。”

“你会种地?”一身文静气质,怎么看也不象出身农家。

肖遥没理他:“你的外伤并不很严重,用点草药就行了,只是……”

见他迟疑,叶之原心中有数:“我曾被注射过两剂针药,但现下身体并无明显反应,你知道那是什么?”

肖遥点头:“这就对了,从脉象看,你体内有两种相克的药xing。”

“是什么?蛊毒?”见他迟迟不肯明说,叶之原不耐。

“不是,”见他尚知蛊毒,肖遥倒是不敢小看他了:“其中一种是囧囧,另一种是暂时克制囧囧的药。”

“噢。”叶之原放下心来,囧囧他自认还能对付。

但是肖遥面色凝重:“这不是普通的囧囧,掠夺xing非同小可,一旦发作,若强行克制会因为不得抒解引发脑溢血,但若随药xing纵欲又会导致力尽衰竭。”

“你开玩笑?囧囧也会死人,又不是七老八十?”叶之原心下已经信了,父亲的奇朋怪友中便有精于此道的,他亦曾从中受益,不会吧,这算不算他一贯风liu的报应?

看出他眼中慌怯,肖遥忙道:“我在山上找到几种草药或可减弱药xing,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不!”叶之原一口拒绝,开玩笑,yin沟里翻船,他以后还做人不做,光是之延与之曼两张嘴就足以让他买块豆腐撞死了,“你告诉我是哪几种药,还有你知不知道这种囧囧的大致成分?”

到底是学药出身,虽然对草药并不熟识,但听了肖遥的详细解释,他也明白了大概,不外是清热解毒为本再辅以固精培原,慢慢化去药xing的同时补充被消耗的能量。

“只是需要十天左右。”肖遥最后补充道。

十天?为什么不是在家里?叶之原心中哀叹,自幼博闻强记知道这种情况下若有外力相助至少可以将疗程减少一半,若是在家,还可以借机练练秦风叔教他的御女之术,如今流落在这荒山野岭也只得靠药力了。他虽然并不耽于声色之乐,但也不喜欢禁欲,人不风liu枉少年,这可是老妈的教诲。那该死的疤脸镖,yin魂不散,不过幸好被救了,要不真是惨了,不知死得多难看。叶之原天xing乐观,见事已至此便开始往更坏处想,后怕之余,开怀不少。

接下来的日子,肖遥每天天不亮就起身下地,中午也吃在地头,晚上还帮着脱粒劈柴,他劈柴的姿势大开大阖,非常磊落,看得叶之原眼睛发直,难怪别人说劳动中的人是最美的。赖婆婆见肖遥那么能干,倒也懂得投桃报李,依着吩咐与小孙子狗儿将叶之原照顾得很好。

叶之原身体复原得很快,但他知道体内克制囧囧的药xing就快失效,是以每日里凝神戒备,他不想失态。但是,他与肖遥还是低估了这种囧囧的能量。

第四天晚上,肖遥干完活,站在井边清洗一身的泥汗,乡间作息随着太阳,此刻村中已一片沉寂,叶之原为了养精蓄锐也早早睡下,这时突然被一阵燠热惊醒,他口干舌燥地爬起来找水喝,迷糊中被水声吸引来到院中,那一日月圆,清辉满地,肖遥正精赤了上身在冲洗,柔韧修长的身体在月色下水光盈然充满动感。叶之原立觉热血上冲呼吸急促起来,他勉力抑制住心神,急急上前提了水桶往身上浇,赤红的双眼吓得肖遥不及着衣一把扣住他腕脉,血脉的阻滞令他回复片刻清醒,他哑声说道:“击晕我,快!”肖遥依言手起掌落切在他颈侧动脉,然后拿了衣服背起他悄悄回房。

他们住在西首,是狗儿父母的房间,有一张硕大的铁床,据说是狗儿母亲的嫁妆,还是棕绷的,现下他两人都在外省打工,肖遥便与叶之原暂居这里。此刻望着**拧眉闭目的叶之原,肖遥面露忧色,以他血脉的激动,晕不了多久就会醒来,若再打昏他只怕便要伤身了。他一时没了主意,只是赶紧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小瓶子进了赖婆婆和狗儿的卧房,拔了瓶塞在两人鼻端轻晃,今夜恐怕不得安宁,他不想惊动屋主。

回到叶之原身边,他灵机一动也如法炮制,瓶中的药有极强的安神功效,或者有用也未可知,果然叶之原鼻息渐缓,终于沉睡。肖遥松口气,换了身衣服在他身边躺下,连日来强体力的劳动让他很快进入黑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