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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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离离原上草10

中篇 离离原上草——10

肖遥是被压醒的,看外边的月色他们没睡多久,他下意识抬起手就要击下,却因对上了叶之原的眼眸而缓了缓,从未见过那么专注热烈的眼神,写满爱恋,浓黑的眉坏脾气地蹙着,就好象得不到心爱事物的孩子。不,这不是真的,是那该死的囧囧发作了。但是肖遥失了先机,叶之原已压住了他的双手,论身形力道他原就拼不过叶之原,何况此刻处在被动的体位,除非以技巧击伤他,天人交战中叶之原已开始撕扯两人间的障碍物。

不,不要!他再也不要任人宰割!

久违的恐惧令肖遥一下绷紧了全身,他迅速将所有的劲力集中在右膝,只要一下,他有把握只要一下就可以重创身上这个人。然而,当一个温软湿热的吻印上他眼眸的时候,所有劲力在突然之间消失。

叶之原以舌轻舔着他的眼睑眉梢,口中不住呢喃:“为什么这么冷,这么黑,我会让你暖,让你暖……”肖遥如受蛊惑般放松下来,那样的温柔他暌违已久,好象儿时妈妈的爱抚,那样的温暖他早已遗忘,哪怕是在梦中,他没再抵抗任由叶之原唇舌侵袭。

舌探入他的口,时而霸道猛烈如同暴雨狂风,时而轻揉慢卷如同海浪轻潮,下腹阵阵暖意一波波涌进胸臆,蔓延间再没伴随烦恶,他有些失措,因为不知道除了抗拒该以怎样的方式来承受这种感觉。叶之原已褪去两人的衣物,双手囧囧他后背将他用力托起与自己紧紧相拥,一边不住磨蹭着他的下身,肖遥习惯xing地想克制自己的反应,但那具灼热的身躯烫得他不住瑟缩怎样也集中不了精神。

当熟悉的涨痛袭来,肖遥的心便丢下身体自行远去,如同置身汪洋大海般他无助而被动地选择了随波逐流,沉浮里止不住地一次次春潮澎湃**,脱了禁的囧囧争先恐后地呼啸而出,身体解放的同时心灵也去到了极至。原来生命中还有如此的自由极乐。

叶之原所有的知觉只剩下热血沸腾,藉着本能他靠向身边的凉意,那温润的感觉令他舒服得欲罢不能,只是有两泓冰冷的幽暗刺得他眼痛,他下意识地覆了上去以消灭这不调和,啊,成功了。别,不要逃,我热得难受,请不要逃。感觉到肖遥的畏缩,叶之原更加用力地抱住他,然后架高了他的腿。

真舒服啊,陷入柔韧质感的包裹中,叶之原激狂地翻弄搓揉啃咬着身下的人,天知道,他这还是头一回碰男人,没想到滋味如此消魂。一次次他在呐喊中喷发,又一次次重新挺动,直到释放出所有的**,直到那两泓冰潭柔波荡漾,湿暖如春,他才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眸。

终于静下来,肖遥大汗淋漓地趴在**,叶之原已伏在他身上睡熟,手臂依然自后面紧紧扣牢他的颈项前胸,他试着挪了挪,却因触动了叶之原还留在他体内的硕大囧囧引发阵阵颤栗,进而再次没顶于漫天席卷的狂潮中,肖遥眼前一片昏黑,已经射不出东西,但下身仍旧不住弹动着,他有点弄不清是谁中了囧囧,是他还是他,怎么好象自己的反应更加激烈持久。

再不敢乱动,肖遥艰难地调整着不稳的呼吸,他看看表,还有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想起还得在烈日下干一天活,心中恐惧得直想哭,这身子已被折腾得拾不起个,他如何还调配得动?无论如何得睡一会儿,可是明明已经累到极点,但精神却亢奋得紧,一颗绷持已久的心更是松快得想要飞。

叶之原醒来时天还没有大亮,肖遥刚刚收拾停当,正在擦干洗湿的短发,一向清明的双眼有些迷离惺忪。叶之原略带歉疚地望着他疲惫的模样,可是心里一点也不后悔,这样完美的囧囧委实可遇难求。他一定也是愿意的,否则以他的身手自己绝对无法得逞。

叶之原缓缓坐起身,昨夜习惯xing地用上了秦风叔教的方法,平素里只当闹着玩,没想到原来真的管用,此刻他只觉得神清气爽,竟没半点不适,这两天老盘桓在下腹的热意也已没了踪影。肖遥见他起身连忙趋前为他号脉,叶之原伸手拨弄着他的湿发,多么干净可爱的男孩:“你留长发会更好看。”说着用手在他的耳际肩头比划长度。

“嗯?”肖遥的声音有些喑哑含糊,然后一脸意外地抬起头:“脉象很正常呀,你体内的药xing好象没有了?”

“是的,这得谢谢你。”叶之原说得不大正经。

肖遥耳根都红了,但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

手指轻描肖遥的眉形,叶之原目中笑意渐深:“你真名叫什么?”然后没等肖遥回答又以手指封住他的口,“等一下,我有个主意。”

肖遥双手抱膝蹲在他面前不响,明明年纪比自己大一些,但这人的孩子气还真重,不过蛮可爱。

“我要去办点事,这么远的山路晚了怕今天赶不回来。”若不是此处四面环山屏蔽了信号,他大可借他的手机解决问题,这么早起身去县城找长途电话一点都不好玩。

肖遥不知他耍什么花样,嘴角噙了笑看着他,眸中的纵容意味令叶之原忍不住想触碰他逗弄他,当下伸出舌头轻舔他的嘴角,肖遥不堪地别转头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乖乖等我回来,然后我们再正式自我介绍好不好?”

耳际的浅息轻痒让肖遥呼吸不稳起来,他吓得赶紧挣脱出来深吸一口气,然后拿出钱包:“够不够?”

矫捷的动作令叶之原大感意外,好家伙还真碰上对手了,这么些年与他床第间交过战的女人还没有这么快恢复体力的,男人到底不一样,他兴奋地期待下一轮比试,哼哼,战过三百回合再看输赢吧,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下不来床。他坏坏地笑,摩拳擦掌地出发了。

但是他没有履约。

肖遥做完手头的农活已是七天以后,他并没有多等便动身返回学校了。因为被掏空了现金,他只得徒步翻山越岭去到县城,才在银行提了钱买上车票,颇有点人财两空的感觉,但他并不介意。怎么可能介意呢,因着此次际遇他多年以来第一次通过苦痛以外的方式体味到身体的存在,第一次他学会放过自己。一切都是值得的。

肖遥离去时没留下任何痕迹,正如他后来不曾费心去寻找。这个人这件事救赎不了他沦陷的灵魂,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这一年的圣诞节梅轩在美国见到了肖遥。他的留学申请非常顺利,拿到全奖,一次就签出了。

三年未见,一见面梅轩就察觉到他的变化,锋芒内敛,眸光轻淡,当日的冰已变做了今天的玉。

“手艺练得如何?”梅轩看着肖遥用来接她的一辆破吉普。

“要不要试试?”肖遥让她坐上驾驶位。

“不错,运转正常,看来不能再说你是机械盲了。”她开着车夸奖,机械一直是他最弱的一环,看来他正努力弥补。

吃完精致美味的圣诞大餐,梅轩坐在肖遥租住的小公寓里喝茶,一桌一椅,全无摆饰,简洁得近乎清苦,窗外彩灯闪烁,雪满长街。她缓缓开口:“找到生命的意义了?”

肖遥愣了愣,涨红了脸,这个美丽狡黠的女人,什么都瞒不过她,三年未见却一点不显老,可是成精了?

“年老成精,你没听说过?”

肖遥吓得咳呛起来,不是吧,他心通?

“别怕,‘他心通’没那么容易练的。有这本事的人我倒确实见过一两个,可惜我不会。”梅轩笑着轻拍他的后背,“肖遥你嘴角含春,人也开朗许多,我是过来人岂能看不出?”

“也没什么,只是经历了一件事,让我觉得活着还不错。”面对轩姨肖遥不介意多说一点,“但是您放心这不是我生活的意义。”

“那么你生活的意义是什么?”梅轩真的好奇,她看重肖遥坚强冷静的质素没错,她的工作实在需要这样的人材,但她知道这样的生活并不是肖遥真正喜欢的,从来不是。如果可以,她愿意成就他的快乐,可惜她一向看不透这孩子的心。

肖遥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我的生活没有意义只有目的。告诉我轩姨,您这次要我做什么?”

梅轩点点头没再追问,眼前的青年沉和如水,当年那个悬崖边绝望的少年已不复存在,只是自他的眼里始终寻不到一丝冀的影像梦的留痕。摊出带来的资料,梅轩无声地叹口气,有些失去就是永远,有些伤痛会是一生,她到底也没能救回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