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少爷来压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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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思念成狂

第一百一十三章十思思念成狂

“景卿,还是有差距的,他们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我们是为了全天下的百姓。”

“笑话,历朝历代的武装起义者哪个不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骗取人民的支持,远到陈胜吴广起义,近到国 民党的辛亥革命,可结果呢,老百姓还不是生活在水生火热里。”

“景卿,你不能不讲理,每一次变革社会有没有进步?从奴隶社会走到今天,就是通过无数次的起义变革反抗才有的,我相信我们的政党一定会打破这个最后的封建统治,领全国的百姓走上一条康庄大道。”

“翔飞,我不想听那些大道理,我在北大时听的不少,我也曾经怀有和你一样伟大崇高的理想,可现实呢,现实一步步把我击倒,我只想和石黑虎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可就是你们这些野心家,把我们的祥和破会殆尽,什么北伐,前面打倒旧军阀,后面建立起新军阀,根本就是在自己母亲的身体上凌辱践踏。”第一次,景卿如此激烈和翔飞争吵,翔飞当然知道他只是在发泄,他早就听人说过石黑虎坠崖后景卿的情形,现在他还能对自己发泄出来,说明他还是信赖自己的。

“景卿,我们不要争论了好不好,你叫我来也不是只为了这些问题吧,现在不管你相不相信,能和你合作的只有我们共缠挡。”

“翔飞,你这是在逼我吗?”

“不是,景卿,相信我,我们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翔飞,要是没有那批黄金怎么办?”

“不可能,我们已经得到准确的消息,黑龙会湖南分社长自当年黄金丢失在连云寨后,想方设法派人蛰伏进去,可能是多年来一直没有发现,现在北伐战争上演的轰轰烈烈,和日本列强一直亲厚的北洋政aa府以及奉系的蜜月期已经过去了,他们急需要从新给他们钱和枪炮来维系这种主子奴才关系,甚至还要发展新的奴才,他们日本人断不会从自己家里拿肉包子打狗的,他们只会以华治华,拿中国人的钱赌中国人的嘴,所以他们就加紧了行动。”

“那刀铭就是埋在连云寨的眼线?”

翔飞听到刀铭的名字眼神一黯,随即燃起一层愤怒,即使隔了两片玻璃景卿还是能感觉到那种灼灼的温度:“真没想到他就是当年做尽坏事的黑龙会湖南分社的组长樱井建一,人不可貌相,我们都被他骗了。8”

“我总觉得不该这样,老二虽然嘴欠点,但是人很好,对石黑虎和秀羽也是一片真情实意。”

“他们那种人,樱井家父子相残兄弟相歼,委实恶心的令人发指。”

“父子相残?兄弟相歼?你是说他和那个卖军火的日本人?”1avm4。

“那人长的我我很像,我已经见过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终于是明白了。”翔飞说到激动处手指握起,端的一腔愤怒无处发泄。

“你见过他们?你见过刀铭?”景卿忽然觉得他和石黑虎好无知,被所有人都耍在掌心里。

“景卿,别提他们了。我们觉得你们山上还有歼细,那些药是谁给你下的?”

“顺伢子。”

“是他?那他是谁的人?也是日本人吗?”

“不是你们的人就好。”

“听着景卿,不管他是谁的人你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石黑虎生死不明,你又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们下一步势必要逼你说出黄金的下落,你不能回山了,太危险。”

“翔飞我真不知道黄金在哪里,你信吗?”

“嗯,景卿我信你。”

“翔飞,我要回去,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我和你想的一样,我要诱出这些人,统统除掉。”

“胡闹,你知道他们的势力有多大?景卿,那不过是一个寨子,你犯不着搭上性命。”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寨子,他和你的信仰是一样的,是石黑虎的信仰和责任。当年石黑虎家逢巨变身受重伤是寨子的大寨主救了他,他自己当寨主的这些年已经把自己的根和血脉深深的扎在那里,所以那不是一所普通的寨子,那是他的家,不管他的家人如何对他,他都要守护,你明白吗?”

翔飞看着景卿额头上薄薄的皮肤下面暴起的青筋,看着他眼窝深陷大眼里面的火热晶亮,不禁感动:“石黑虎得你一人,此生无憾。”

“不,是我龙景卿得他一人,此生无悔。翔飞,很多人都觉得我疯了,因为我一直认为石黑虎没有死,他中了枪,又掉下悬崖,怎么可能还有生机,可是我就觉得他活着,活在这里。”景卿的手放在心脏上,用力的压着。

“我活着一日他就永远和我同在,所以他要干的事情就是我要干得,谁也拦不住。”景卿多日来隐忍的情绪忽然就好像给汛期的堤坝打开了缺口,奔涌着一波一波的掀起惊涛骇浪。

没有焦距的眼瞳,闷在嗓子里的抽泣,几乎把四周的空气压抑的让翔飞窒息:“景卿,哭出来吧,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景卿揉了揉眼角,明明那里酸胀的要承受不住,可真的挤不出半滴眼泪,被揉的凌乱的睫羽像雨天被打湿的燕子,柔弱令人怜惜却也坚强的让人赞叹。

“哭不出来,可能是泪腺已经坏掉了,哭什么,多大的事情呀,石黑虎会笑话我的。”景卿竟然挤出一丝笑意。

“景卿,我马上和孙先生商量,和上级汇报,你放心,只要我白翔飞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容许被人伤害你,”

“谢谢你,翔飞。”

“景卿,我看还是让三当家回山帮你吧,你一个人势单力孤,我怕你撑不住。”

“不,翔飞,千万不要,秀羽有孩子,好不容易可以平静的过日子不要去破坏他。这所有的一切----由我来担。”

景卿此行倒也迅速,前后不过四日就回到山上,还带回来不少好东西,甚至还有几瓶洋酒。众兄弟们甚是高兴,看景卿的眼神儿亲热了许多,甚至都忽略了他不太正常这个问题。

顺伢子见景卿回来特别高兴,赶着问长问短,景卿倒也不烦,把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向唠家常一件一件说给他听,偶尔还发出一两声轻笑。

接下来的日子和离开前也没有什么不同,景卿还是那样忙来忙去,不过是忙年了,大家索性放手让他去做,只是做着做着就不知神游何方。

年三十儿这天早上几个人准备去贴春联,刚伸手想把旧的撕下来,被赶过来的景卿一把推倒一边,他小心翼翼的把旧的春联一点点除下来,伸平,再把破的仔细的粘好,等顺伢子来时就看到他的手一点点摩挲着退了色的字迹。

“风起云扬青峰在,英雄踏歌纷至来。”青峰犹在,英雄们却不知去往何方?今夕何夕,那般苍凉低回的歌犹在耳旁“问君此去几时还 ,几时还?”

卿为义到有。“大少,想大当家了。”顺伢子跨前一步,把景卿从冥想中拉回来。17281760

景卿看了看被自己推倒的伙计脸上都是血,有些茫然,问道:“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没有,他不小心自己碰的,不管你的事。大少,回房吧,外面冷。”顺伢子的语气在冬日的狂风里甚是温柔。

景卿把残旧的春联宝贝般抱在怀里,任由顺伢子牵着手送回房间,身后的人窃窃私语:“大少的病好像越来越厉害了。”

回房后景卿把春联铺在桌子上,颠过来倒过去的看,顺伢子端着药推门而入就问道:“大少你在干什么?”

“顺子你来看,人说字如其人,你看石黑虎的字真的和他的人很像,稳重中几许狂放,锋锐中几许温厚,自强不息,厚德载物。”

顺伢子看着景卿眼里深深的迷恋,觉得有一把火从心里烧起,他忍着将那破春联撕毁的冲动,温言对景卿说:“大少,过来把药喝了吧。”

“为什么要喝药,这又不是晚上?”景卿不满的嘟起嘴,很孩子气的样子。

顺伢子看着笑了:“今天不是过年吗?过年是不能喝药的,现在就喝了,乖。”

“那今天可不可以不喝,好苦的,我现在满身都是药味,熏死了。”

“大少,如果你不好好喝药,大当家是会生气的,他一生气就不会回来了。”

“真的吗?我乖乖喝药他就会回来吗?”景卿的眸子水波一样流转,清透的看见里面的期盼。

“当然了,快喝吧。”

景卿端着药刚要往嘴里送,忽然很神秘的对顺伢子说:“顺子,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要让他们知道了保准又说我有病。”

“嗯,什么事情?”

“我这几天晚上睡觉老是觉得石黑虎就在我身边,他抱着我,叫我的名字,你说是他真回来了,还是我的幻觉?”

“大少,都不是,是做梦吧。”

“奥。”景卿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睑,浓浓的忧伤似要跌碎在碗里。

“顺哥,顺哥,有事找你。”外面有人敲门跟着喊。

顺伢子看看景卿,景卿扑簌着黑黑的羽睫,端着碗说:“有事你去忙吧,我一定会乖乖喝药的。”

“嗯,大少那我先去了,一会儿在来陪你。”

看着他远走的身影,景卿天真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他把药倒进一个罐子里,然后把罐子堆在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