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少爷来压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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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剥落温情

抢个少爷来压寨

过了不久,顺伢子去而复返,见景卿已经在**睡着了。2顺伢子单膝跪在床边,用指尖来回抚摸着景卿不复樱花鲜色的唇瓣,病态的满足感受着从指尖到心间的柔软悸动。

“景卿,景卿,睡着了吗?”

景卿呼吸平稳,也不知梦见什么,嘴角似乎有丝笑纹儿。

顺伢子知道他的梦里没有他,连一丝影儿都不会有。

在他的心里他永远只会是那个看门站岗的孩子。

不,他会让他看到他有多强,连石黑虎都不能比的强大。

他站起身走到桌子前,将那个旧对联抓在手里。冷冷笑着“稳重中几许狂放,锋锐中几许温厚,狂放,温厚,狗屁。”他把对联抓在手里,大力揉搓了几把,风吹日晒后的纸片酥脆的如秋后的蝴蝶,振断翅膀死在冬日里。

景卿的梦里似乎有什么不好的情景,他好看的眉渐渐皱起,皱成一个无法开解的死结。

这个年过得冷冷清清,景卿坐在厅里吃饭,一次次扫过桌子上的人,不是,不是他们,这边,应该是那个一身黑衣总稳如泰山的男人,那边是那个满嘴跑舌头的老二,还有那边,是一脸淡漠棺材脸的秀羽,还有斯文的翔飞,乖顺的阿傩。看,是老二在和老三抢鸡腿,一只鸡两条腿,那一条在刚上桌的时候就被石黑虎夹到自己碗里,剩下的一条就引发了他们的争夺,餐桌上筷子翻飞,翔飞和阿傩忙着劝架,石黑虎却老神在在的往自己碗里夹菜,最后秀羽稳占上风,鸡腿却放在了阿傩碗里,“老三你这个兔崽子,阿傩是你什么人呀,他又不下奶,不用补,把鸡腿给白老师,他伤还没好。”翔飞狠狠的瞪老二,阿傩却红着一张脸夹着鸡腿不知怎么该好。

“大少,大少,你在看什么,筷子掉了。”顺伢子轻轻的碰景卿。

景卿没有动,看着远处的虚无,一动不动,脸上兀自带笑。

大家都看见了,石黑虎的男堂客龙大少是真的疯了。

择日不如撞日,这一天顺伢子成为了连云寨的大当家。

顺伢子把属于石黑虎的一切都接手了,甚至包括景卿。

当然这只局限于照顾景卿,别的他还不能做。

景卿是个很乖的疯子,有时候比谁都正常,只是偶尔发呆,到处找石黑虎的踪迹。2

“没有,这里没有,那里没有,都没有,你在哪,在哪里。”他可以跑遍山寨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孤单的跑回那间屋子缩在**抱着一把牛角刀,那是石黑虎为他赢来的礼物。

初三那天下了一场薄雪,山上淡淡的铺展了一层,深绿之间雪白点缀,素淡的娇娆。1avmt。

一大早儿,顺伢子到处找景卿都找不到,最后有人发现他抱着牛角刀在么子崖。

单薄的衣服,苍白的脸,浅色的樱唇,漆黑的眉眼,此时的景卿蜷缩成一团,没有了高傲率性的装扮,脆弱的像个玻璃娃娃,让人有摧残的罪恶欲望。

“大少,乖啦,快和我回去,太冷了会着凉的。”

景卿往后缩了缩身子,拒绝顺伢子的碰触“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等他,我看着他从这里下去的,我自己下不去,但是雪可以落下去,我要让它把我的话带给他,告诉他我想他,让他快回来。”

顺伢子的手在笼着狐狸皮筒子的衣袖里狠狠攥起,暴力的因子狠狠的冲击着他的血管,他咬了咬牙说道:“大少,你的话已经带到了,现在可以回去了。”说着身后去拉景卿。

“我要在这里等他。”景卿一把抓在他的手背上,如猫爪一样锋利,顺伢子缩回赫然布着三道血痕的手背,伸出舌头一点点舔了,眼睛却一直盯着景卿,迸发出野兽一样的光芒。

景卿害怕的向后挪动身子,却被顺伢子一把抓起来,何时腼腆醇厚的少年竟变得这般高大有力,清瘦的景卿在他手里,犹如老鹰爪下的小鸡。

狠狠的一下,把景卿摔在雪地里,顺伢子一步一步逼近景卿:“给我,把刀给我。”他厌恶,厌恶石黑虎的东西,厌恶石黑虎的痕迹,厌恶心里只有石黑虎的景卿。

“不,不。”景卿的眼瞳蓦然睁大,因为恐惧身体抖在冰雪里,像一只被豺狗追赶的小兔子。

“拿来。”顺伢子伸手去夺牛角刀,景卿拼死攥住,顺伢子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静静的山野里景卿指头关节断裂的声音清脆可闻。

他把刀磕在膝盖上用力掰折,可是因为太过坚硬,根本就掰不动,景卿匍匐着趴到他面前,抱着他的腿嘶声喊着:“你还给我,求求你还给我,好不好?”

了返摸间回。顺伢子一脚把他踹开,抽出刀砍那刀鞘,牛角做成的刀鞘碎裂,一张黄旧残破的牛皮从碎片中飘落。

顺伢子把刀扔在一边,捡起了那张小牛皮,细看之下大喜过望:“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来全不费功工夫,那半张地图原来在这里。”

那边景卿早已捡起了刀,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顺伢子把地图往怀里一踹,揪起景卿的头发,强迫他仰着脸看他:“龙景卿,我找到了,石黑虎真是爱你,地图都给了你,现在地图到手了,我不会再有顾虑,今天我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景卿害怕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瞳里是投进石子的涟漪,害怕着碎成一片片。

“龙大少,为了一个石黑虎你看看你变成个什么样子,你还是那个威武不屈眼高于顶才高八斗的大少爷吗?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当成我心里的神,想要膜拜你,吻你的脚,就算石黑虎死了,我夜夜搂你入怀我都不敢亵渎你,我希望有那么一天能感动你,能好好的爱你疼你,可今ri你变得这么微末可怜,这样也好,那我就囚禁你一辈子,要你做我的奴隶。”

景卿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来回摩挲着牛角刀,还把脸和刀贴在一起。

嫉妒、愤怒混合着男人的欲望像岩浆一样从体内喷发出来,,想把景卿噬魂灭魄,从此变成一个记忆力没有石黑虎的只属于他的娃娃。

“把刀给我,我带你回去,乖。”顺伢子伸出手来。

景卿抱着刀狠命的摇着头。

“拿来。”顺伢子伸手去夺,纠缠之间,刀锋划过景卿的右脸,鲜血如涌地温泉源源不断的从伤口处冒出来,顺着下巴蜿蜒着流进衣领里。

景卿见顺伢子拿着刀便扑到他身上,顺伢子没想到他现在还有这么大力气,冷不防被撞了个趔趄,牛角刀脱手而出,落在不远的地方。

景卿转身走去拿刀,顺伢子一脚踹上他后腰,景卿趴伏倒在雪地上。

薄薄的一层雪透着湘西冬天的寒冷,透着人世的无情侵入到景卿的每一寸皮肤里,冻住了他的血液、骨骼,唯一活着他就只剩下心中的一点执念而已。

抬起埋在薄雪里的脸,已经模糊了一片殷红,更有新鲜的温热的从这具躯体里冒出来滴下去,一颗颗圆滚滚的落在了雪地里。

鲜红趁雪白,妩媚了苍寒猥琐的冬天,凋零了青春华茂的少年。

红消相残,千疮百苦。

风吹碎碎雪粉,迷住了眼睛,透过重幕一点点看着刀安静的躺在地上,积着一点残雪。

手指曲起,紧紧抠在地上,手肘支撑着半身的力量用腹部艰难的向前逶迤,一点点,再一点点,想要去抓住…….

抓住那坠落下的一只大手,抓住他曾给的期盼,抓住要等下去的唯一信念。

“石黑虎。”

“卿,这是你要的,我给你赢回来了。”

“卿,我们回家。”

风雪凄迷的场景转换变成了那个草绿水蓝的五月,石黑虎**上身淌着汗珠英姿勃发抡圆双臂敲动大鼓。

“石黑虎,逮起,逮起。”

“说,说你不要了,我就松开。”顺伢子大脚踩在景卿手上,重重辗着,压进泥土里。

“顺子,你其实一点都不明白,这个身子其实在石黑虎死那天早就死了,现在一个执念支撑着一具皮囊不曾倒下,怎么又会在乎这点痛苦。”17281785

景卿颤巍巍伸出另外一只被他掰折指关节的手。

“让你要,让你要,今天就好好**你,教你知道以后心里该有谁。”顺伢子完全是疯狂了,他不断的用脚踢着景卿,从胸腹到头部再回来胸腹,下脚完全不控制力道,分明是想生生踹死景卿。

景卿的申银越来越微弱,那只张开的期盼的手却一直伸着,伸向远方。

没有用的,石黑虎的一切是用最痛的方式刻在骨髓里,谁也拿不走,擦不掉。我是他的,他是我的,是生死和岁月都无法改变。

直到顺伢子大汗淋漓,累了烦了才停下来,景卿嘴角洇着鲜血已经昏死过去,顺伢子抱起奄奄一息的他,一脚把牛角刀踢落了山崖,在空中划了一个美丽的银色弧线,追随着石黑虎的足迹和景卿无声的告别。

生死由何难,难的是我为了你还在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