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竹马成行妖孽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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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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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锐对于睡到一半被人掀了被子这种事非常的愤慨,可是还没有等他开始抱怨,谈峻已经堵住了他的嘴,随手扯掉了长裤,陶锐气喘吁吁的争夺回对舌头的主权:“我明天还要训练。”

“就做一次。”谈峻将他翻身压住。

陶锐在挣扎中碰到谈峻已经坚硬充血的欲望源头,马上灵活的从他的手掌之下滑出去:“我用手不行么?明天训练很重。”

谈峻知道要是跟陶锐打起来他就什么也别想干了,只能放弃躺倒在**,催促着:“你快点。”

因为真的是困了,所以做得很敷衍,但是陶锐诧异的发现谈峻异常兴奋,从他的喘息声中就可以听得出来有多投入,好不容易送他上了极乐,陶锐郁闷的拉纸巾擦干手,马上翻身晕睡。可是没多久,谈峻居然又抱着他的后背吻上了他脖子。

这还没完没了了?

陶锐终于暴怒,一翻身压在谈峻身上,吼道:“你他妈再烦,再烦老子上了你。”

谈峻愣了一会儿,忽然按住他的手问道:“那你要试试吗?”

陶锐眨巴着眼睛,睡意顿时散得一干二净,因为他惊讶的发现谈峻那话好像不是在威胁,也不是在反讽,好像……陶锐舔了舔嘴唇,有些谨慎的:“你有没有被人上过?”

“当然有,不过很早以前了。”

那时候玩得疯,什么都想试,然后慢慢的找到最让自己舒服的方式。

“哎,要不要做?”谈峻忽然不耐烦了,拿膝盖撞陶锐的腰。

陶锐顿时窘了,强撑了一会儿,佯佯然爬下去,嘴里嘀咕着:“我才不要上你。”

“你什么意思。”这个打击大了,谈峻扑过去掐陶锐脖子。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不想上你,我什么人都不想上。”陶锐倒没有挣扎,眼底居然有点湿。

谈峻倒不好拿他怎么样了,眼珠子一转,问道:“那医生呢?你的医生呢?”

“明轩和你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做?看他那样子,会比我好吗?”谈峻不屑。

“不一样,你不会懂。”陶锐忽然想起来:“侯宇辰走了吗?”

“干嘛?”谈峻莫名警惕。

但是陶锐已经迅速的反应了过来:“我说,你是不是想上侯宇辰被踢了回来,现在缠着我不放啊?有意思嘛,反正就是玩儿嘛,你喜欢去找他啊……你烦我干嘛,三更半夜的!”

“我跟侯宇辰,玩不起来。我们两个,谁都想吞了谁,谁都怕被谁吞了,没得玩。”谈峻发现真的把这个名字念出来,欲念倒反而淡了。

陶锐轻笑了一声,笑声很不屑,谈峻忽然来了兴趣:“那你和你的医生呢?你们是怎么样的?”

陶锐想了半天,几乎久到谈峻都要睡着了,才慢悠悠的说道:“我想被他吞了。”

“呃?”这答案冷门,谈峻醒了。

“我其实特别希望被他完完全全的吞掉,最好连点渣也别给我剩下,我希望他照顾我的全部,我希望他相信如果他不管我,我就会活不下去。从小就这样,只要他看着我,我就可以试着不害怕,就可以承受所有的一切,任何事,任何体验,因为相信,相信着他会来照顾和掌握我的人生。”陶锐抱着膝,泪流满面:“是你,把我从他身边拉走。”

日子过得久了,人和人,总会有点情份,谈峻一时心软,又尴尬,倒不好意思说什么。

“那个,”谈峻难得的口拙:“你会恨我么?”

“不会。”陶锐不假思索。

“啊!?”谈峻因为他的干脆直接而意外。

“我恨过你,但,那其实没什么意义,现在我不想恨任何人,我们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价,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会厚颜无耻的说这现在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你知道的,我不会。”

陶锐的眼睛清澈而明亮,有那么一个瞬间,谈峻以为他看到了曾经的那个锐利无匹的少年,锋锐而刚毅宁折不弯,然而那真的只是一瞬间,刹那的芳华过后,浓浓的苍凉漫卷上来,那黑色的睫毛在颤动时仍然灵动得像蝶翼,却已飞越沧海。

谈峻苦笑:“要知道,我宁愿你会恨我,你这么宽宏大量,让我觉得自己特别没有成就感。”

“我不会。”陶锐的声音几乎有点偏执:“其实我也一直觉得他应该得到自由,我占用了他太久了。”

谈峻的手掌终于落下来,拍拍他的肩膀:“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的。”

就在那年春天,陶锐正式出战k-1worldmax,第一年对赛十二场,七次ko,三次点负,一次点胜,一次被ko,他杀到了决赛圈,止步八强,获得了大中华区的拳手历年以来的最佳赛绩。

真正的横空出世。

谈峻之前对他一年多的全封闭针对式训练得到了很大的效果,陶锐的格斗技巧炫美而华丽,漂亮的横扫和侧踢,令人炫目的腾空腿法,进攻时的绝大力量感以及灵活的步法,都极具观赏性,是k-1worldmax最梦寐以求的格斗手。

不同于代表最高杀伤力的不分级无差别式格斗,体重限制在70kg以下的k-1worldmax本来就是偶像的天堂,在这里年青的女性fans霸占着票房和收视支持主体的地位,于是如何讨好这部分金主,是主办方最关心的话题,至于打斗的真实与公平性,呵呵,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比赛是地下黑拳,那才是搏命,而k-1是表演。

这个思路从一开始谈峻已经灌输给陶锐,比起那些还在苦练着格斗技,只期待着在拳台上一展身手击倒对方的格斗手来说,从起跑线上就已经输了陶锐一大截。

胜利,当然是必须的,而有时候不得不面对的失败也是整个运作体系的一部分,虽败犹荣,如何输得漂亮,输得令人感动,输得让女拳迷们泪流满面那也是整个团队都要去精心设计的环节。

整个k-1的赛事有如一场**四溢的摇滚演唱会,有**的华彩,也有令人潸然泪下的悲歌。

陶锐的配合度和偶像附加值让主办方如获至宝,赛方虽然不能控制比赛最终的胜负,可是在赛程的安排上却有无数的小空子可钻。至于导播和配乐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为他加分,无论是重拳挥出时凛利的风势,侧身扫腿时漂亮的长镜头,还是比赛间隙时那双纯正的黑眼睛中透明淡漠的神情,全都捕捉得恰到好处,令人如痴如醉。

每一次倒地,镜头带到的不是获胜者得意的笑容,而是陶锐艰难撑起身时平静而坚毅的脸,眼神中从迷惘中迅速的恢复锐利,专注的看向裁判,摇头,唇边有极淡的微笑,站起身,继续战斗,直到下一次击倒,或者被击倒。

他是坚毅的不屈的,而又是脆弱的漫不经心的,这两种特质根本不可能结合到一个肉体上,那里面总有一面是假的,虚幻的华彩,可是观众们并不关心这个,他们在欣赏,欣赏那种奇异的美。

他们喜欢他开场对拳时漫不经心的笑容,像是孩子似的撒娇表情;他们喜欢他挥拳出击时凶狠的眼神,好像刀锋一般的少年锐气,像武器那样没有一点人性的温度;他们更喜欢看他在数点数失败时泄愤似的怒砸拳台,傲慢的拨开工作人员走入后台,嚣张桀骜得根本不像一个失败者。

当聚光灯笼罩而下,汗水在光裸的皮肤上闪闪发亮,肆意挥撒的晶亮**在半空中划出耀眼的弧线。

当他从一记重击中缓缓站起,吐出带血的护齿,随手抹去嘴角蜿蜒的血迹,那一瞬间迷离冷酷的神彩让整个赛场的女人们失声尖叫。此般种种,都是蒙在陶锐身上的那一层迷光,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幻,到最后谁也辨不分明,可是无所谓,只要观众喜欢就好。

陶锐的最后一场被ko,那个赢了他的家伙最后打进了决赛,输给他不算是失格。而这一年的重点完全不在赛绩上,陶锐的表现和现场控制力让整个k-1从高层到工作人员个个赞不绝口,周边的贩卖量甚至已经接近了前四强。陶锐一年的奖金和分红收入,就已经价值新台币1000万。

不过在陶锐名下的财务仍然没有回本,前期的大笔投资如今都化为了成本,陶锐看着财务报表发笑:“我好像欠了你一辈子都还不完的钱。”

“这又不需要你来还。”谈峻把文件夹子从陶锐手里抽出去。

陶锐很认真:“你现在倒是不用怕我跑了。”

谈峻哈哈大笑:“小陶锐,为什么你现在不跑了?”

“跑不掉了。”

我已经被你体制化了,被这种浮华炫美的生活,习惯了被人崇拜被人迷恋,习惯了有漂亮的车子和舒适的房子,习惯了不必去担心医院的催款单,你用这些,俘虏了多少人?

陶锐离开了台湾之后就没有再回去过,每周六打一个电话回医院问候父亲,像所有的东方式家长那样,只要儿子说一句为了事业,无论是怎样的孤独与寂寞他们都可以承受的无怨无悔。而最初的时候,段明轩每天都会发一些短讯给他,有些话题不咸不淡,陶锐训练之余就会跟他聊一下,而所有问到现状的话题都被陶锐生硬的回避过去,一来二去,段明轩多么聪明的人,渐渐不再问及。

而陶锐从来不问问题,他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知道,如果时间可以停止,不如就停滞在曾经他枕着他手臂睡着的某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