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竹马成行妖孽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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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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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报纸出街,侯宇辰是无可争议的头版头条,太强悍了,太冷静了,太戏剧化了,太令人心动了,女人们简直想抱着他尖叫,侯宇辰谢绝一切访问,可是,却让狗仔更疯狂,镁光灯聚焦,谈峻趁机淡出公众的视线,变成消失在媒体版面上的幕后老大。

谈安入狱,罪名很是可观,但呆在牢里会容易保住更多人的性命,他知道谈峻的手段,逼急了他,从来不是一刀毙命的路子,他喜欢从最痛的地方下手,让你慢慢的死。

香港,仍旧是繁华的城市,繁华的夜。

现在的谈峻已经摆平了家事,出入不再需要大批保镖追随,陶锐早前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疯狂,之前最危险的时候身边站上十几个黑衣人,他还是要出来玩,嚣张而招摇的走过闹市,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到他,后来才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把气势做足,你说你不怕,别人就会来怕你。

做人的道理其实和拳台上的pk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那天的午夜,他们从兰桂坊的一间酒吧包厢里出来,因为有陶锐在,闲杂的小打手们索性就被放了大假。两个人都喝了一点酒,于是这条街上的霓虹在酒精的渲染之下都变得美丽了许多。路边的小暗巷子里有人在打斗的声音,灰蒙蒙的看过去,影影绰绰的倒像是一群小混混在教训人。

这是午夜里常有的戏码。

陶锐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谈峻看着他笑道:“你不去帮忙吗?”

陶锐反问道:“你需要我去?”

“有人在欺负人。”

陶锐看了一会儿,点头:“是啊,不过,我管不过来。”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人生难题,总是要靠那个人自己去解决,谁能救谁,谁也救不了谁。

谈峻双手插在裤袋里倒退着走,走了几步忽然跳起来,笑道:“想不想看我打架?”

“你也会打架?”

“开玩笑,我也是庙街混大的。”谈峻把手表脱下来给陶锐拿着,卷了卷袖子就去加入战局。

“嗨嗨……”陶锐拉了他一把,把他脖子上松垮垮挂着的领带解下来,缠到他手上:“行了,去吧。”

谈峻看着他垂目的侧脸,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尾稍上挑着一点异色的光,不折不扣的一个美人。

“怎么?”陶锐看他不动,勾着嘴角笑起一点点,一贯单纯正直的脸上便染着几许风情,不像了,一点不像了,同样的眼角眉稍,不一样的神韵,一点不像了,谈峻忽然停顿想了几秒钟,这些年,他改变了多少人,扭转了多少人的命运?

最初,最初的时候,侯宇辰是什么样子的?

为了他的帝国,埋葬了多少人的纯真?

当然,也包括他自己的。

谈峻挥了挥拳头,冲到人群中去,灰沉沉光影迷乱的所在,是敌是友都似分得不太清,而谈峻最好办,冲到交战最激烈的地方去,见人就打,把两边都冲散。陶锐一直跟在他身后,只用一只手,随意勾拨把那些出手太狠的人都摞倒。

“差太远了。”谈峻觉得不尽兴,跟着陶锐打架简直像顽猫戏鼠。

“你玩够了没?早点回去睡觉?”陶锐没有办法从这种事情中得到乐趣。

“嗨……你老了。”谈峻缠上来,看着他的眼睛。

陶锐愣了一下,有一下没格到,斜刺里一拳揍到谈峻背上,虽然不算重,总也让人好一阵愁眉苦脸。

“是啊,我老了。”陶锐把手里的东西塞给谈峻,拳打脚踢的几下背摔和侧踢,把一干小混混都远远的打散。

谈峻靠在墙上拍手鼓掌:“好,好,帅!”

陶锐走回去,笑:“我果然是个卖艺的。”

“这话说的,谁不是?谁不是在卖艺?”谈峻勾住陶锐的脖子大剌剌的往回走。

老了,老得真快。

陶锐坐在敞篷跑车里仰头看向天幕,头顶上满是乌沉沉的黑,看不到半颗星。

谈峻看着他柔软的脖子,薄薄的皮肤下面的精实的肌肉和血管,在牵扯中颤动,看起来格外的脆弱,他心念微动,把手掌覆上去,握紧。

“嗯?”陶锐转过头去,夜色中的黑眸,平静得几乎凝滞,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

谈峻有点恍惚,曾经的曾经,那个大声笑着,说:我叫李有钱的少年,已经湮灭在流光中不再回来。

真快啊,才多久,有没有一年?

难怪他再也记不得侯宇辰最初的样子,侯宇辰已经跟了他十一年了。

“怎么了?”陶锐问。

“没什么。”谈峻转回头专心开车。

明明就有什么,可是谈峻如果不说,陶锐也不会问,这是一种默契,更是一种习惯,习惯于不去管闲事,也没有好奇。

集团的运作已经上了正轨,日常事务由侯宇辰全权处理,只有一些关键的大案子需要交给谈峻过目才能决定,不过似乎从那天起,侯宇辰没有在私人场合单独出现在谈峻面前过,文件全部由助手转交。谈峻有时候看行文语言,会想到这是侯宇辰的风格,偶尔想起当年他坐侯宇辰身边打psp的日子,侯宇辰说法语的时候很性感,如果谈峻闯关不过,侯宇辰会代他打boss。

有些人在身边呆久了忽然消失,的确是一件会让人感觉到空虚的事,尤其是现在的谈峻,头顶已经没有一块让他随时随地要小心做人的乌云。生命中忽然没有了压力,轻飘飘的好像会飞起来,果然也是件不能承受的事。

那天喝完酒又打了架,回去的时候自然就有点晚,进门的时候听说侯宇辰已经到了,这句话听得真是让人有点恍如隔世。谈峻换了鞋上楼,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侯宇辰站在窗边喝水。

黑暗在前,光明在后,光与影的交界处,身姿绰然,手中的水晶杯子在暗色里闪闪发亮。

侯宇辰听到开门的时候转过身,光影交替之间让他的身形拉得更长,像一柄凝立的剑。

“东西在桌上。”侯宇辰道。

某些帐目必须由侯宇辰亲自拿过来给谈峻过目,那并不是数字有多庞大,而多半是因为来路可疑。

常规的工作,看过归档,谈峻把事情处理好,把usb的密钥拔下来交给侯宇辰。

侯宇辰的手指冰凉,这一年的春天香港出奇的冷,温度已经接近十度,谈峻看到侯宇辰单薄的衬衫和西服,随手拉他领口:“怎么不多穿点。”

侯宇辰像是着了火一样的弹开,谈峻的手指停在半空中,有点尴尬。

“你怎么了?”

侯宇辰笑了笑:“此一时矣,彼一时矣。”

以前可以跟你玩,无所谓,尺度多大都没关系,反正知道你这人没节操,就不必去管节操的问题,可是现在不行,多么简单的道理。

谈峻,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不懂。

侯宇辰抱着肩看着,笑容很温润。

谈峻低头想了想,笑,索性退开几步靠在墙上:“你最近很红啊。”

最近侯宇辰在他眼前消失,所有的消息都由报纸周刊提供,谈峻早先从来没有太多关心过侯宇辰的私生活,于是惊讶的发现斯人的日子其实也过得很精彩。

“我也不想的。”侯宇辰道:“这鬼地方狗仔太厉害。”

其实台湾的狗仔也一样的厉害,只是当年他不是目光焦点。

“侯宇辰,其实,有些事我能做的,你最好不要做。”谈峻忽然说道。

“呃?”侯宇辰几乎错愕。

“我跟你不一样,我从小喊打喊杀的见惯了,十四、五岁的就被人拉去兰桂坊,一个晚上不搞定三个女人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我妈生我就是为了绑住我爹,可后来我爹全家都折在我外公手上。他老是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怎么可能,长大了总有挑事的人会让我知道,可这又有什么?我连亲爹的脸都没见过,而那老头儿对我真的不错,我就是这么长大的,所以杀人放火的也都没什么负罪感。我可以适应这样的生活,但,你不一样,你其实还是应该找个好女人结婚,反正你现在的名声这么好,结婚很容易的。如果……”

谈峻忽然舌头打了一个结,大概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侯宇辰挑着眉毛等着他说下去,谈峻于是笑笑:“如果你真的需要男人的话,来找我。”

“为什么?”侯宇辰道。

“因为我不会给你添麻烦。”谈峻坦然道。

侯宇辰顿了一下,忽然收紧了瞳孔:“我不在下面的。”

谈峻失笑:“那我让你上啊。”

侯宇辰登时愣住,呆了几分钟转过神,看着谈峻满不在乎的神情忽然也笑了出来,他抬起谈峻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墨色黑沉,一如既往,谁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他的心?没有人吧,或者,应该说,他有心吗?

“想做我的人吗?”侯宇辰笑得很温柔:“你还不够格。”

谈峻摊了摊手,很遗憾的样子。

侯宇辰按住他的肩膀用力捏了一下,转身准备走人。

“哎!”谈峻忽然道。

“嗯?”

“我答应你,以后太冒险的生意不做了。”谈峻懒洋洋的滑坐到地上玩手指。

“呃?”侯宇辰慢慢转过头。

“留下这条命给你杀嘛,我能给你的就这么多了。”谈峻抬眼看着他,伸出手:“所以希望我们能继续合作愉快。”

侯宇辰看了他一会儿,慢慢把手伸出来放在他掌心,谈峻顺势拉过来吻了一下,干燥的,没有什么停留的吻,然后放开。

“拜拜!”谈峻道。

门开过,门关,谈峻偏过头看到窗台上放着一只水晶杯,六角棱形,晶莹剔透的底色,纯净而透明,他伸出手指碰了碰,还有些温热,是会让人觉得舒适的温度。

莫名其妙的,几乎是突如其来的,谈峻感觉到血液奔流的速度,下腹迅速的充血膨胀,像爆炸一样的欲念不可思议的肆虐开来,蠢动难耐。

我,操……

谈峻哑着嗓子咒骂了一声,手指伸进内裤里,这房间的光线随着欲念的涌动变得明灭不已,谈峻看到眼前越来越暗,侯宇辰粘滑柔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挑着眉毛看他,说:再快一点。

谈峻泄了一次,虚脱一般的喘着气,却不觉得满足。人可能真的就是犯贱的,永远是得不到的东西最好,意yin的对象最美,谈峻想了想,他今天看样子是不能自己睡了,总得找个人运动一下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