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终点还有多远

心心把她的戒指寄给了妖妖，她说她希望她能够幸福。她说当一个人试图去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用尽千方百计，当一个人不想要让一个人找到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再也不出现。并不是所有消失都是瞬间的事情。她说你不会再见到我，如同我们再也不会相遇。她说她不会见到她就像她们再也不会重逢。她说她没有死，她说她只是在角落，在世界的角落，挣扎着生存，她会好好幸福。好好拥有很多很多美好，只是这些美好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妖妖接到了来信，接到了她的回音，也永远失去了她的回音。

她赶忙把电话拨给沐沐，沐沐此时正在阳光下沉睡。

她说，心心和你告别了么？

她说没有。

她看见一张白纸飘落，缓缓地落下来，她捡起来惊讶，她说妖妖，我看到了。

她问你看到了什么？

她说看到了不知所措。

妖妖说，沐沐，不要流泪。

她说我没有哭泣，我在微笑。

她说我很好。

她说，她什么也没有再说。

妖妖再一次躺在海水中的时候，褐殇没有在她的身边，她的身边是海水，深深的蓝色，她沉没在里面像一只帆船一样。她的唇在水中呼吸，一无所有。

脑袋探出来的时候忽然觉得活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她想她要回家了，她有她的家，她把她的家收拾的很干净，干净的没有任何灰尘一样。站在里面，里面是影子和镜子的倒影，倒映着不知所措的她本身。白色的窗户，灰色的帘子。月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身上，他在想她不知道的事情。

红色的绿色的花在她的身边开下。她坐在那个地方轻轻吟唱，像没有任何人一样。她从未想过她也会改变，就像她从来不知道她会停在这个地方，她把手掌放在自己的脸上告诉自己，我还是清醒的。我还有很多人，我还活着。

她

走在路上把很多的风景放在口袋，褐殇抱着她，亲吻着她，她像猫一样在路边等待收养，人群中有很多人，她没有失去他，没有再走散，只是不知道未来都多远，远到她可以承受，甚至是放弃。

她在路边忘记了她自己。

她把手边的混合的香水使劲地嗅了一下，她闻到了不同的味道，她说他的衣服开始不同。他不置可否。

原来她记住的只是从没有过的事情，从没有得到的永恒。

她悄悄地走在他的影子里，巷道很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看到了眼睛之外的东西，她看到他们在亲吻，在拥抱，像是多年不见的恋人。她问那是谁？

他猛然回头，慌乱地解释。

妖妖觉得天空在旋转，旋转地没有余地的空冷，冷的没有任何人，她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觉得她在死去。不是因为他。

是的，她已经死去。爱让她复活，她无法再犹豫再抉择，当然这并没有让她死亡，她只是慢慢地回头，看到自己泪眼如雨。

她把手中的香烟点燃，放在她的身上。那个莫名的女人把手掌打开，瞬间她的脸上开了花。

她想她终究还是爱他的，舍不得失去他。

她把手掌放在她的脸上，同样响亮的声音，她的脸上也开了花。她从不记得这是什么花，只是很响亮地盛开，她把她的手掌放回手心，她们彼此对望。眼神中带着狠狠地恶意。

他夹杂在腥风暴雨中，她们看着他。褐殇说，妖妖对不起。

妖妖说：“我来就是为了这一巴掌的互相承受么？”她笑了笑自己，离开在黑夜中，她终于还是离开了黑夜。夜色如同海藻一样缠住她的发梢，发色是红的，鲜血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他究竟怎么了。他的坦白也许在梦中曾对她说过。她渐渐厌恶了。

前面的路弯曲的没有踪迹，没有崎岖。她停

下来，这是平地不是悬崖，悬崖上有荆棘，她想纵身跳下去，可是黑色的谷底让她有一些害怕，害怕这些未知的东西，像活着一样。还好还活着。

黑色的空洞的房子，房子里有不一样的风景，风景里是她沉沉的哭泣。没有人安慰她，没有人吵闹她。她把头放在水中，淋浴声在哗哗响起。

褐殇回来的时候她正躺在**蒙着被子小憩。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不知道她是否还在生气。

她说，褐殇，我们离婚吧。

他说，对不起。他跪在床边。

她把铅笔放在画纸上，画纸上有清香，盛开的花在歌唱，他不懂。

她说，褐殇，我们走到了尽头。我看到尽头都是悬崖，悬崖上有烈烈的风。我一个人。我看到你，你很远很远。

褐殇说，妖妖，我错了。

她说，我累了。

她收拾好衣物，离开在这座岛上的城市，海水，蓝天，鱼虾，还在沉睡。惺忪的眼睛，星星已经渐渐隐退。

她说她的远方也许只有这些美丽的风景，也许只有这些没有的事情，像人鱼公主的梦境。

终点。

沿途的风景，风景在路上欢笑。她看着火车一节一节地流过她的眼前，她在笑，她想她是不是应该躺在下面和世界告别。这时她把她的手机拿出来，她听到沐沐的声音，她说这里多美好。

她说是的，多美好。

褐殇找到她的时候，海水似乎是要涨潮了，她就在沙滩边。

沙滩上有鸟，有石，有水。

她轻轻地唱着他不知道的歌谣。

他唱了很多她不知道的故事。故事里有一道一道属于她的崎岖。

她笑着接过他的声音，褐殇，谢谢你。是你没有珍惜。

他说，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么？

她说，你解释吧。

他说，我...只能说，对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