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如来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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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断筋折骨不足取

    且说几人走进院内,李元绕过泥坑,回头问道:“长生兄弟,祖先生住哪间房子?请你前面带路吧。”却见李德、李宝二人仍站在泥坑边上,驻足不前。乃奇道:“你俩怎么不过来?”



    李德四下望了几眼,道:“玉清哥哥,你看他家的围墙四棱八角,好好的院子也挖出个大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呀?”



    李元半日以来,心情不爽。听了李德的话,只是懒洋洋道:“挖个泥坑,有什么古怪。除了砌墙修炕,还能干嘛用。”



    二人听了,只得从坑边上绕到李元身旁。李德拍了拍后脖颈,道:“那……那是我想多了?”



    李元道:“我说三德子,你何时开始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说完哈哈大笑。可笑了几声,心头烦躁之意再次升起,遂又摇摇头,长长叹息了一声。



    高长生忍不住在旁自语道:“这还真应了先生常说的一句话‘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要是方才那几位也这么和气,是不是就不会打起来了。”将几样礼物放在房门边上,道:“那好吧,李大哥你们稍等一等,待那几个打架的出来后,一并为你们去先生处通报。”



    李元奇道:“谁打起来了?”



    高长生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毕须提和姓释的哥几个。”



    李元本以为释莫尼等人早已进到房中,在与祖先生叙话。忽听说几人竟动上了手,不禁讶然道:“竟有这等事?他们现在何处,你又为何不去劝阻?”



    高长生道:“我倒是想劝了。可我家先生早有吩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我们出头干涉。”将他们过泥坑的情形讲述了一遍。抬手朝书斋指了指道:“这会儿也不知打成什么样了。”



    李元失声道:“三个打一个,小毕可要吃大亏。”



    忙几大步来到书房之前。就听里面传出弥大勒的声音:“……二尼哥的拐棍乃是个宝物,打人一下,脑弦就会被敲断一根。打十下,脑弦全断。”



    毕须提颤声问道:“全……全断了便会怎样?”



    却听释莫尼恶声道:“当然是让你从此以后变成白痴了。”



    李元暗道:“毕须提这小子嘴不好,收拾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也就是了,又何必这等作贱于他。”乃向门里高声喝道:“释莫尼,还不快快住手。”



    李元喊声未落,书斋里毕须提的哀号立即响起:“李师兄,你们回来了么?快快救我一救……”



    李元与毕须提相识只才半日,可他张口哥,闭口哥的叫着,早就不把他当做外人。兄弟有难,岂能见死不救?拽了两下房门,却在里面被插牢了。李元心头火起,怒声道:“释莫尼,你先把门打开,有话出来冲我说。”



    哪知,释莫尼对毕须提已是恨到极处。将他堵在书斋里才敲了两下,就听李元在门外大呼小叫。也没想他因何又跟了过来,冲外面回了句:“今日不打完这小子十杖,绝不罢休。”



    李元听了,登时火冒三丈。道:“好你个释莫尼,要是再不开门,我可闯进去了。”抓住门环,手上用力,拉得那门哐哐做响。



    释莫尼亦怒,一脚蹬开毕须提。手拎锡杖将门闩拨开,喝道:“我便出来,你又能怎样。”两人你推我拽,门开后都不及收脚,“嘭“的一声,撞了个满怀。



    李元有些武功根底,刹那间已看到释莫尼手上抄了家伙。借势向后退出半步,顺手扣住房门,用力一合。那门便结结实实拍在释莫尼的脸上。接着右臂前探,使了招“狗嘴夺食”,将他手中锡杖抢下。



    释莫尼遭门板撞击,眼前金星乱冒。正无措间,猛发觉手上一滑,心知锡杖已被李元夺走。慌乱中大吼一声:“鼠辈,安敢夺我权杖。”踏前一步,欲将锡杖夺回。



    李元原地侧身,躲过释莫尼伸来的手掌,高声道:“好,还给你。”释莫尼意识才有些恢复,就见锡杖夹着风声已砸至面前。他知道锡杖的份量,哪敢硬接,忙缩手退避。可惜身后没长眼,竟狠狠撞在开启一半的门沿之上。



    眼见释莫尼连遭重创。古灯然从门缝里挤出身子,叫了声:“李师兄,手下留情。”



    李宝、李德此时也大踏步跑来,叫道:“玉清哥三思。”



    李元闻言,心中一动。遂将手腕上翻,锡杖在释莫尼的肩头处硬生生收了回去。



    此刻释莫尼经那一拍一撞,已是头昏脑涨,目眩神迷。但他天性果决刚毅,两次重击之下,仍是全力支撑身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头可断,命可丢。权杖一旦落入他人之手,释莫尼你还有何颜面再见国内的父老亲朋。乃大喝一声:“今日有你没我!”身子猛地前挺,挣脱古灯然的搀扶,起脚狠命向李元踢去。



    李元中途收手,内息已然大乱。突见释莫尼疯了般起脚踢至,惊怒之余,只得勉力向后一跃。却不料,李宝与李德恰在此间跑到他的身后,两个都无半点武功,猛见李元后退,唯有闭紧双眼与李元撞做一团。



    刹那间,李元退势变成前冲。释莫尼的那一脚,力度陡增数倍,结结实实踢在了他的胯下。



    李元恼怒交迸。趁剧痛还未扩至全身。一招“天神鞭石”使出。将锡杖狠狠砸在了释莫尼的小腿之上。“喀嚓”一声闷响过后,与释莫尼双双倒地。



    



    古灯然眼睁睁看着释莫尼的小腿在锡杖下变了形状。“哎哟”一声,竟愣在了当场。半晌,才上前将释莫尼轻轻扶起,颤声道:“二尼子,你怎么样了?”



    释小尼脸色惨白,紧握古灯然的双手,发不出一语。



    古灯然回头见弥大勒还咧着大嘴在门口呆看。乃冲他喊道:“还不过来,帮我一把。”



    弥大勒口中“哦,哦。”答应了两声。忙摘下包头布在水缸中浸湿,蹲下身子将释小尼脸上的冷汗擦干。抖了抖手上的残水,回头向李元望去。



    那边厢,李元手捂腹下,缩成一团。李宝在旁喊道:“三德子,你不是有止痛的药物么?”



    李德捂着撞肿的半边面颊,摇头道:“我……我的几味草药,只医得了头疼脑热。伤在这种部位,如何对症……我……我 这就去镇上抓些回来。”起身欲往门外走。



    却听李元咬牙止道:“三德子,你……不必去。”慢慢翻身坐起,左摇右晃道:“我,过……过会儿就没事了。”



    李德搓手道:“这如何使得。”可他深知李元脾气执拗,不敢违抗其意。在当地转了两圈儿,耳听柴草垛旁哗哗做响,向那边看去,原来是弥大勒从中抽出几根粗木棍,接着又在牛棚边抓起两根草绳,跑到释莫尼身前道:“二尼哥,你忍着点……”咬牙将伤腿托起。却因力道使得不均,释莫尼“哎哟”一声,痛晕过去。



    李德见他不通医术,摇头道:“断骨岂是这般接法。”欲待过帮他,可看了看李元,便又蹲了下来。



    李宝轻声道:“三德子,冤家易解不宜结。你还是过去看看吧。”



    李德道:“可玉清哥这……”



    李宝摇头道:“玉清大哥伤在这种部位,只能待他疼痛稍减后再做区处。”



    李德想了想道:“二宝哥言之在理。”乃走到释莫尼身前。趁释莫尼不醒人事,小心将腿骨扶正,再用几根木棍夹紧绑定。这才拍拍双手,道:“幸喜只是骨折,我已将断裂处扶正,今后绝无大碍。”



    弥大勒看了眼李德,呲着一口白牙道:“德子兄,腿骨都折了,你说没有大碍么?”



    李德一怔,料不道自已出手施救,弥大勒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想了半晌才道:“我说大勒兄弟,你这哭不哭,笑不笑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回头指了指李元,道:“要这么说,我大哥的伤又该咋算?”



    古灯然忙道:“德子老弟千万不要误会,大弥天生笑面,却不是故意弄出这幅样子给你看的。今日蒙老弟伸出援手,此情此意,我兄弟终生不敢有忘。”



    李德道:“古兄不必客气,我这么做倒非……”不待他把话说完,就见释莫尼竟已手撑地面,挺身站起。咬牙看了眼李元,弯腰将锡杖拾在手上,支住右腿,一步步挪往门外。



    弥大勒追上去将他搀住,问道:“二尼哥何往?”



    释莫尼仰天望着西边渐渐沉下的日头,咬牙道:“该回家了。”



    古灯然见说,叹了口气,向李德等略躬了躬身子,道:“既如此,我等先行一步。几位李兄,多多保重吧。”



    才欲举步,忽听身后夏地祇娇嫩的声音响起:“古大哥,请先等等。”



    古灯然回头,见夏地祇从正房里跑过来,将手上拎的一只布袋举到他面前,道:“古大哥,这个你拿着。”



    古灯然问道:“这是什么?”



    夏地祇道:“这是……”



    还不待她说完,却听释莫尼高声道:“大灯哥,我等此来,没为祖先生奉上半点心意已属不该,又如何能反受他老人家的馈赠。”



    古灯然心头一凛,忙缩回双手,道:“二尼弟说得有理!”乃对夏地祇道:“请小师妹转告家主人,此情此意,我等终生铭记于心。告辞,告辞。”说完赶上二人,一起走出门外。



    夏地祇看着三人离去,半晌,回过头来,对李德道:“那你们就拿着吧。”



    李德见听了,一怔道:“这……这是先生给他们的东西,我们怎好收下?”



    夏地祇跺脚道:“死脑瓜骨,这东西本就是一式两份,我一次哪拿得动?难道非要我回去再把那一袋子拎出来吗?”



    李德道:“这……”向李宝二人望了过去。



    李宝想了想道:“既是先生的一片心意,我们却不必似他们般拘泥小节。三德子,你就收下吧。”见李元已免强能迈开双腿,乃道:“咱们也走罢。”



    李德这才接过夏地祇手中的小袋子,道:“我等已不便进屋向先生当面辞别,只能请你转达谢意,并希望老人家早日康复。”说完,向祖鸿钧的住处深施一礼,与李宝二人转身出门而去。